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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2節

  肖承乾還來不及對我說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個怪道就忽然張開了眼睛!
  我們並沒有看著他,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他張眼的動作,可是他的氣勢太強了,強到他如果願意,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人感受到。
  他是我的師叔祖,他根本就是超越珍妮姐的存在,他……我和肖承乾同時轉身看著我,而他亦平靜的看著我們,眼神中看不出來喜怒,顯然肖承乾剛才的行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他根本就不想表露。
  「陳承一,李一光一脈三代弟子,山字脈傳人。莫非李一光真的得天獨厚,算到姜立淳收下你,就是特意為了克制我而來?」吳天背著雙手,終於從祭台緩緩踱步而來,朝著我和肖承乾走來,沒人知道他要做什麼?
  只是這一刻,有一個人走出來,對吳天小聲說了一句什麼,他平靜地說道:「時辰還未到,自然也不會耽誤……局已破,多說兩句也無妨。」
  他到底要對我多說什麼?為什麼要說我是克他的?
  我只能沉默的看著他,我自問實力也就是在年輕一輩中拔尖兒,而這個世界上總是天外有天的,我沒有妄自菲薄到以為自己能打贏他,所以對這個說法是相當的疑惑,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你最好別過來,讓他走,你知道的,你用了什麼秘技,他死,我也會受到巨大的牽連,你不想看到吧?」肖承乾很是緊張,就算威脅吳天也是氣勢不足。
  「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老祖?」吳天似笑非笑。
  而肖承乾吞了一口唾沫,莫名的手有些發抖,顯然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廢物,終究是不如李一光的弟子出色,否則我怎麼會費盡心機?」吳天看了肖承乾一眼,然後望著我說道:「陳承一,你可還記得餓鬼墓?難道你對我還不熟悉嗎?村子裡的人都戴面具,我也有。」
  說話間,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面具,戴在了臉上,那一張臉……
  往事紛湧而至,原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嗎?
第六十五章 萬分之一
  思緒悠悠,吳天那張戴著面具的臉漸漸的也在我眼前模糊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彷彿又看見了那個陰暗的地下墓室,尚還年少的我從牆上撬下了一塊古玉,玉上雕刻著一張表情怪異的臉,似笑非笑……又想起了在荒村,似乎是在那架帶走楊晟的飛機上也有這樣的標誌,還有東北老林子,嫩狐狸的『家』,也有這怪異的面具……
  都是吳天嗎?
  看見我的反應,吳天好像很滿意,即刻摘下了他那張面具,他說道:「陳承一,你可是想起什麼來了?」
  我失聲地說道:「餓鬼墓原來是你?」
  吳天看著我,反問了一句:「很想知道一切嗎?你能活下去再說吧。」
  「活下去?即便是牽連我,你也不想他活下去?」聽聞這句話,肖承乾有些失態,估計他是沒有想過這個結果,所以著急成了這副模樣。
  吳天看了一眼肖承乾,即便是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可是仍能讓人感覺到他對肖承乾的話感覺到有幾絲好笑,他說道:「我原本以為你不夠聰明,不過今天做出這樣的事,倒是出乎我意料,你是隱忍著等到這一刻,才出手,不過是因為為了你更好的拿到陳承一的靈覺,我會施術讓你和陳承一暫時靈魂相連,到時候會因為投鼠忌器不傷害陳承一。」
  原來是如此,怪不得肖承乾會等到那個時候再出手。
  「怪不得我開卦推算此局,有極大變數,只是事關己身,算不到變數是你。」吳天最後也只是淡淡的總結了一句,這麼費心的一件事情失敗了,還遭反噬,他還能保持這份淡定,是會讓人覺得這個人非常的了不起。
  大風吹過,雪越下越大,我和肖承乾同時沉默,在這樣的吳天面前,任誰都會感覺到無力。
  而吳天跟肖承乾說完這幾句話以後,才轉頭看著我,說道:「小局破,大局未必就破……你自己也會去送死的,肖承乾可是清楚,只有你衝出去才有破局的可能,不過你衝出去也會面對死局,你還不得不去。破局的可能根據卦象,萬中無一。」
  什麼意思?我皺緊了眉頭,而肖承乾則是臉色一下子慘白。
  「我透露的不過是一點點想法,你就自以為是,我這後半句沒有透露的話,你可有什麼想法?」吳天或許還是憤怒的,這句話他是對肖承乾說的,感覺就像故意刺激肖承乾,而肖承乾呆愣愣的看著吳天,莫名的一下子雙手著地的跪倒在地上,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絕望的姿態。
  肖承乾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可惜如今在吳天的面前,他根本沒辦法對我訴說,或者他因為什麼忌諱也根本不想說。
  而吳天卻懶得再理會肖承乾,而是看著我說道:「即便只是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讓你走下這祭台,我或者會好好思考怎麼利用一下你,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吳天說完這句話,朝著身後望了一眼,原本跟隨他的十大修者中的兩人就朝著我和肖承乾走過來,看樣子,事情變了幾變,終究還是像人手裡的魚,掙扎了幾下,也無法掙脫被逮住的命運。
  更可怕的是,吳天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一切的謎題好像解開,又像有更大的迷霧籠罩著我……如果到死都要死在這種迷惑之中,確實是很可怕。
  在紛揚的雪花當中,那兩個修者朝著我們走來,吳天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始終不曾出手。
  我那一群原本放鬆的夥伴們,此刻再也沒有了輕鬆的表情……但是就在這時,一直跪在地上的肖承乾忽然抬頭,然後猛地轉身,使勁的把我望著祭台的邊緣,那個陡峭的黃土坡上推去。
  雖然只是黃土坡,但因為陡峭的原因,根本就像是一個懸崖,我重重的落在黃土坡上,那一瞬間有些失神,我當然相信肖承乾對我的情義,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樣做?其實對於事情又有什麼樣的幫助?
  「吳天,可別忘了,時辰已到。」肖承乾嘶喊的聲音飄蕩在風中,而我的身體不自覺的朝下滾落。
  「承一,你師父在鬼打灣,上那艘船,那艘黑色的船,即便萬分之一的希望,我相信你,去破局吧。」在滾落的過程中,肖承乾顯得有些模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能感覺到他怕我聽不見,所以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喊,而在滾落的過程中,由於這個土坡陡峭,我不停的翻滾落地,根本就沒有辦法去仔細思考什麼,只是任由那沸騰的情緒佈滿了全身!
  師父在鬼打灣?而我要破局?
  『咚』,我重重的掉下了一個巨大的陡坡,落在了陡坡之下相對平坦的緩坡之上,這才停止了翻滾。
  『嘩嘩嘩』的黃河水在我身下不到十米的地方奔騰流過,而這時,卻有另外一個聲音相對更大的宏大,是人群的聲音,具體的內容我聽不清楚,但能判斷,那是一種祈禱的聲音。
  這也可以看做是行咒的一種,咒言極大基礎裡,祈禱也是其中的一種,而萬人以上的祈禱,那其中的念力簡直不可以想像。
  我全身劇痛,試著動了動四肢,或者因為這個黃土坡並不是岩石的結構,我並沒有傷到骨頭,這也算是一種幸運。
  或者,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我是要去到那個所謂的鬼打灣。
  我沒有去關心那些人的祈禱,也懶得去震撼什麼……有什麼事情,還比我師父在鬼打灣更震撼嗎?即便之前我在林辰那裡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我的半個師父在內村,肖承乾又說師父在鬼打灣裡,好像有些矛盾,可是我根本不會去絲毫懷疑肖承乾的做法!
  而鬼打灣,那個神秘的鬼打灣,沒想到真的隱藏在這裡,我當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去,但是肖承乾已經交代的夠清楚,要我上到那艘黑色的船。
  由於全身劇痛,我走的有些踉蹌,幾乎是拚命的掙扎著朝著黃河邊上走去……我下落的位置正是灘涂的邊緣,而灘涂的之後,就是那回水灣,黑色的船就停泊在那裡,此刻已經開始緩緩的開動。
  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上這條顯得與眾不同的黑色之船。
  跳下陡坡,走過有些陷腳的灘涂,我顧不得冬日的寒冷,一頭扎進了這冰冷的黃河水中……人群都在祈禱,沒有人理會我這個『變數』,我揮動雙手,開始拚命的在水中游動起來。
  速度能再快一點兒嗎?我咬著牙,拚命的游動著,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這種最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