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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7節

  這副模樣,讓我止住了內心想要叫他的衝動,可是我並沒有懷疑他任何事情,我不相信曾經生死相伴的夥伴會背叛,我只是猜測他有顧忌,我沒必要在這種時候給他添亂,即便我也疑惑一件事情,他為什麼會有那麼高的地位,在這聖村?會跟隨這些明顯是頂級的人物一同走向這個祭台。
  「村長,時辰就快要到了。」一直守在我身邊的那個道人見到這十一個人走上祭台,趕緊小跑的兩步,彎腰執手,態度異常恭敬的說道。
  「嗯,我自然省的。」回答他話的是那個怪道,依舊是言簡意賅的談吐,頗有古風,只是想不到這麼一個人物,竟然會有一個稱呼叫村長。
  我忍不住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我貌似和村長頗為有緣,第一次跟隨師父出任務,見識這個大千世界,遇見的就是老村長,而這一次,在一個看似我完全不能反抗的地方,我又遇見一個村長。
  面對那個怪道的回答,那個道人自然不敢多言,彎著腰緩緩的後退,像極了對古代帝王的尊重,退到一定的程度,他才轉身走下了祭台。
  多一個人還是少一個人,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光憑著氣場,我就知道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是對手,珍妮姐曾經大致給我了講了一下修者的實力劃分,這些人應該已經是接近最頂級的存在,而那個怪道……
  我不敢猜測,嘴角發苦,可是一個念頭還是怎麼也壓抑不住,那個怪道怕已經是頂級的存在了,在頂級中是什麼程度,那恐怕就不是我現在的眼力能夠衡量的了。
  「給他。」那個怪道看了我一眼,既不冷漠,也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彷彿他就該那樣看我一眼。
  他這樣一說,在他身後那十個人中,立刻有一個穿著很平常的衣服,也看不出來是什麼類型的修者的人物站出來,『嘩』的一聲,一個包袱就扔在了我的面前。
  此刻,我因為想起村長一說而浮現在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褪去,看著那個包裹的時候,亦是一臉平靜。
  「你應該很高興,竟然要勞煩我親自為你送上那麼一套衣服。」把包袱扔給我的人,彷彿是很驕傲的樣子,他整個人就給人一種十分注重形象的感覺,無論是頭髮,鬢角,鬍鬚都修建的恰到好處,就像一個優雅的中年成功人士。
  我沒有接他的話,他自驕傲他的,可那份驕傲卻落不到我的身上,因為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默默的走上前去,揀起了那個包裹,還未來得及打開,那個人又說道:「也罷,算是為你還有膽笑的獎勵,這樣的年輕人不多見了。」
  「呱噪。」那個怪道似乎有些不滿,又吐了兩個字出來。
  那個中年人卻是面色一驚,趕緊退了回去,看來這怪道在這個村子裡是有著絕對的權威。
  我懶得理他們唱什麼戲,而是快速的打開了包袱,在包袱裡,整整齊齊的疊放著一套上好綢緞的黑色唐裝,擺放著一根紅色的腰帶,和一朵應該是要掛在胸前的大紅花。
  我笑了,原來我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竟然就這樣被選為了所謂的新嫁人!
  「換上。」那個怪道輕描淡寫的對我說道。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笑了,然後說道:「你不覺得天氣有些冷嗎?」
  「換上。」怪道依舊如此說著,看起來波瀾不驚的樣子,可是靈覺一向出色的我,卻敏銳的感覺到,他的情緒中分明就波動著一絲的怒意。
  為什麼而怒?如果修為到了他那個地步,心境自然也是極高的,就算他是個歪門邪道,也絕對不影響這份淡定,為什麼會為我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怒?
  「村長,是已經決定了嗎?」在他身旁那個喇嘛說話了,說話的咬字很奇怪,帶著一股濃濃的藏語味兒,顯然他不太習慣說漢語。
  不過一向說話簡潔的怪道卻對他有一份兒在意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解釋了一句:「他的靈覺天賦自然是要被抽取的,可他的人也不要浪費,送過去罷。」
  我原本已經脫掉了那件兒紅色的上衣,套上了黑色的唐裝,陡然聽見這個怪道那麼一說,手一下子再次變得冰涼?
  抽取,我的靈覺天賦?想著為什麼那麼恐怖?因為本來就無助,我不自覺的目光就落在了在這裡唯一一個我信任的夥伴肖承乾的臉上,他依舊淡漠的樣子,可是在他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抱歉。
  為什麼,要抱歉?
第六十章 送行的人
  可惜在這種情況下,肖承乾不能給我任何解釋,而且他發現我看著他,他避開了我的眼神,然後低下頭沉默,按照我對他的瞭解,恐怕是面對面,他也不想給我這個解釋。
  我的心猛然有一些冰涼,可是這份信任我卻不願意放棄,我始終堅信人都是有感情的,也相信人性裡的美好……我認為這不是天真,更不是幼稚,只是一種我的人生態度。
  所以,儘管內心有些莫名的冰涼,但我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開始一顆一顆繫著黑色上衣的扣子,同時腦子飛快的轉動,在想我還有什麼本錢可以翻盤?在任何時候,我都不願意坐以待斃,就算只是拿雞蛋碰石頭,也總比石頭來碾碎自己來得強。
  黑色的上衣很快就穿好了,我卻還是想不出任何的希望,在祭台的邊緣,滾滾的黃河水從下面咆哮而過,那喧嘩的聲音攪得人心更亂。
  「當眾脫褲子,我會害羞的。」我用一種玩世不恭的笑容對那個怪道說道,這是我故意的,我也許實力在他面前微不足道,可是意志上我從來未有屈服過,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死得太難看。
  「你以為,這裡會有女人看你麼?」說話的又是那個優雅的中年人,這時的他正在懶洋洋的修著他的指甲,在天光之下,他的手看起來很特別,異常的修長有力,手指很長,看起來非常好看的一雙手。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注意這個細節,總是覺得這個人非僧非道,最特殊的地方就在於他的一雙手。
  可惜,發現了這個細節又有什麼用。
  至於那個怪道,面對我的挑釁一般的發言,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微微闔眼,看起來好像要入定一般,可惜的是,我就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異樣。
  雖然這祭台上都是大男人,可是我不會真的脫了褲子,那樣太難看,而是選擇把褲子套在了外褲之上,然後三下五除二的隨意繫上了腰帶,那朵大紅花則拿在了手上。
  「掛上挺傻的,等下你們強迫我這弱小青年的時候,我再勉為其難的戴上吧。」我隨意的說道。
  「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逼我在你死得很難看之前折磨你一頓。」一個異常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我,我注意到是跟在怪道身後一個魁梧的就跟張飛似的男人在威脅我。
  他很高,很壯,又很黑,兩百多斤的樣子,滿臉的絡腮鬍子,好像是不屑去用氣場遮蓋自己,反倒一眼看得清楚,長得十分粗獷,一身華麗的道袍勉強裹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滑稽和不搭,我怕他一用力,這可憐的道袍就碎裂了。
  感覺像是張飛,他還真的像,我看得好笑,乾脆衝他一樂,然後說道:「我陳承一這輩子就沒娶過媳婦兒,你們卻逼我『嫁』掉,甭管嫁給啥玩意兒吧!這愛好我都不好說了!只能說明了你們是一群低級的人,一群純粹的雜種,一群沒道德的人,一群脫離了高級趣味的人,一群有害於人民的人。嘖嘖……」
  「你是真的想死了。」那個張飛大怒,舉步就朝著我衝過來,而那群僧道看我的眼神也陡然變冷下來,肖承乾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那個怪道卻始終闔著眼,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
  我是故意激怒他們的,情緒激動的情況下,亂七八糟的情況下,或者我才能得到一線生機,儘管這群人的心境都已經到了一個十分高端的地位,激怒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如那個張飛看似很憤怒的朝著我衝來,可是他的眼神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種冷靜,一種對我的不屑。
  「退下。」那個怪道陡然睜開了眼睛,而下一刻他的眼神就朝著我看來,氣勢陡然一收,集中在了雙眼。
  他只是冷冷的掃過了我一眼,我卻整個大腦如遭雷擊,先是麻木的空白了一秒,然後就像是一整天沒有睡覺,一直在存思那般,開始暈眩的劇痛起來。
  「唔。」我抱著腦袋,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接著那種讓我連身體都不能有效控制的眩暈,然後一下子半蹲在了地上,胃裡劇烈的翻騰,由於最近一次次東西都是昨天晚上了,所以吐出了一地的酸水。
  可我還來不及擦乾酸水,由於腦內壓力劇烈升高的顱壓,然後我鼻孔內的毛細血管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兩行鼻血從我的鼻子流了出來。
  真夠狼狽的,我嘲笑了一下自己。
  這就是怪道的實力嗎?集中了自己的氣場,用自己的精神力直接碰撞於我,就產生了這樣的效果,我拿什麼跟他鬥?
  他到底是什麼等級的存在,可以厲害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