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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節

  「難不成我還會編個假的來嚇你?」說完了整個故事,劉二爺的心中也輕鬆了不少,他的語氣很平靜,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讓自己最親近的人相信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你是說曾經有一個鬼來到了咱們屋子裡?就站在咱們的炕前?」老太婆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靠劉二爺近了幾分,她想著都實在害怕。
  劉二爺安撫性的拍了拍老太婆的背,說道:「事情這不都過去了嗎?你就別怕了……我就是想說,這世間吧,很多事情是咱們普通人琢磨不透的,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高人,就算不是巴結別人吧,也想情不自禁的親近親近,以後身後事兒如果他肯來操辦,去了以後也會少受些苦,多一些念力加身。你看你,現在還敢亂說話不?」
  老太婆一聽,想起自己說過的話,忍不住拍了自己嘴巴一下,說道:「看我這嘴,高人不會和我計較吧?」
  「人家是高人,咋會和你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婆姨計較?你寬心,只是以後不要輕易的……」
  「哎呀,肯定不會了!看來這木材調運處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不讓咱們兒子去了!還有啊,你可得好好的結交結交建國,不然明天叫他來咱們家吃飯?我給他做肉臊子面?」
  「你別瞎操心了……」
  劉二爺和自己的婆娘談話間,外面的夜色已經漸深,在院外就只能聽見兩個人『嘰嘰咕咕』的聲音,已經沒有再激動和爭吵,相反變得溫情和平和,劉二爺家短暫的小風波,在說出了某個被埋葬的秘密以後就徹底的平息了。
  而在鎮子的邊緣,那個破舊的窩棚裡,林建國已經再次吃完了一大碗麵,洗好了鍋和碗,收拾乾淨了屋子,坐在他那張破桌子前面發呆。
  油燈跳動著,配合著從縫隙裡照進來的月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他的有些空洞的眼神兒,又會覺得他只是單純的在發呆。
  就這樣呆坐了十分鐘,林建國忽然歎息了一聲,然後從上衣裡摸出了煙盒兒,為自己捲了一支煙,叼上了。
  當煙霧吐出的時候,他的口中彷彿是念叨了某一個名字,可是聲音輕的又像是他根本沒有念叨什麼,只是一個錯覺罷了。
  「抽完煙,就去睡了吧。」林建國忽然這樣開口自言自語的說道,並且已經開始鋪床了,一個人住的久了,也就習慣了自言自語。
  「這個季節就不用燒炕了,還能抗的住,這個窩棚也不錯啊……裡面還有個這麼好的炕……明天……」林建國持續的自言自語,他當然不知道此刻鎮上又響起了有些急促的腳步聲,跑在最前面的是那個有些白白胖胖的二把手。
  此刻的二把手錶情有些驚慌,佈滿臉上的熱汗冒著熱氣兒,在深秋的天氣裡出那麼一身兒汗,只能說明他跑得有多麼的急。
  他們並沒有直接找到林建國,因為林建國這個人不好接近,整個鎮子上只有劉二爺和他關係最好,而且劉二爺也是當年的知情人。
  『彭彭彭』的敲門聲迴盪在劉二爺家的院子裡,剛剛才和老太婆聊完,準備睡下的劉二爺很是疑惑,這夜已經深了,還有誰這麼晚來找他?聽聲音還很急的樣子!
  這樣想著,劉二爺打開了門,看見的是二把手那驚慌的臉。
  「劉二爺,又撈起來一具屍體。」二把手開口就是這樣的話,劉二爺的心開始猛地往下沉去。
  可他還能勉強保持著鎮定,咳嗽了一聲,先把二把手等幾個人迎進了屋子,他說:「進屋說。」
  「不進屋說,就在這裡說。」二把手很是著急的樣子,在他的身後,是幾個木材調運處的高層,也勉強算是當年的知情人,可二把手還是頗為顧忌,他沒有大聲的聲張什麼,而是趴在了劉二爺的耳邊,開始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
  劉二爺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其實從林建國到木材調運處上班以來,木材調運處這個地方就很神奇的很少再撈起過浮屍了,林建國來上班的兩年多,總共也就遇見了三具普通的屍體。
  從二把手特意這麼趕過來,說起撈出了屍體這事兒,劉二爺就心知不簡單,不是來找他做法事的了。
  他原本是抱著這樣的希望,才勉強冷靜,讓二把手進屋說。卻不想事情哪能盡如人意?
  這一次,又飄來了一具詭異的屍體,和上次那具女屍一樣,是抱著一根粗壯的木頭來了,而這一次是一具男屍!
第十四章 漂流在黃河上的故事
  到底是男屍厲害一點兒,還是女屍厲害一點兒?劉二爺帶著二把手等幾個人前往林建國那破舊的窩棚時,心裡竟然是這樣無厘頭的想法。
  他並不是不害怕,想起曾經出現在屋裡的那一對兒腳印,劉二爺心裡也怕到了極點,只不過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控制範圍,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抱住林建國這一根救命的稻草,然後忍不住幼稚的對比起哪一具屍體會更厲害這種事情,目的只是猜測林建國能不能對付?
  「哎,難道是這小鎮上有啥東西犯了沖?你說木材調運處這平靜了沒幾年,咋又……」二把手一路念叨著,忍不住又再次在劉二爺身邊嘀咕了幾句那屍體的特徵,和那具女屍一般也是全身凍的發青,只是這個時候是深秋,並不是那個時候的深冬,所以青的不是那麼厲害!
  微微有些泡脹,卻沒有脹多誇張的地步,像新鮮死去的一般。
  「抱著樹啊……穿著一身兒黑綢子緞面兒衣服,繫著大紅的腰帶,就是那個時候娶婆姨時才會穿的衣服,知道嗎?你說上一次飄來一個新娘子,這次就整來一個新郎官兒?那下次又會是什麼?」二把手嘀咕著,顯然整件事情給了他極大的心裡壓力,非得不停的說點兒什麼才能緩解這種壓力。
  「別說了。」劉二爺終於到了忍耐的極限,忍不住呵斥了一句,他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夢,夢中詭異的船被掀起了布簾,那一雙雙腳……男人穿著黑色的布鞋……
  人和人不同,有的人需要不停的去說點兒什麼才能緩解壓力,而有的人面對壓力卻是喜歡安靜的思考,劉二爺作為一個喜歡安靜的人,被二把手刺激到了痛處,所以也就爆發了。
  但吼完之後,劉二爺和二把手兩個人都愣了,先是劉二爺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你看我這……確實是因為心裡太煩躁,這對不起啊……」
  劉二爺有些語無倫次,而二把手卻忽然釋然一笑,拍了拍劉二爺的肩膀說道:「我能理解,一樣一樣啊!所以,我才不聽的囉嗦,這誰都還希望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啊。」
  說到底,都是給嚇的!兩人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林建國的窩棚。
  「就在這兒等吧,建國他不喜歡人靠近他的窩棚。」停在窩棚十米開外的地方,劉二爺如此對二把手說道。
  「嗯。」二把手此時也沒什麼官威,面對死亡,誰都是普通人,更何況只是讓他站在這裡等等。
  深秋清冷的月光下,劉二爺獨自一個人靠近了那個屋子,然後敲響了窩棚的門。
  ※※※
  同樣是深秋的季節,看著細雨紛紛的打落在略顯昏黃的河面上,我有些出神兒。
  葛全要說的故事已經說完了最後一個字,可我就是回不過神來,只是盯著葛全發呆。
  「承一?」葛全在我面前叫著我,我這才恍然回過神來,看著葛全說道:「完了?」
  「什麼完了?」葛全有些不解。
  「故事就這樣完了?」我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那具男屍到底怎麼樣了?那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神奇的林建國到底是什麼人?木材調運處的所有人是否安全?另外,這個偏遠的鎮子有沒有遭遇滅頂之災?剛才發呆也就是因為我想不到故事怎麼就這麼完了,兀自回不過神來。
  要知道建國之初,是一個『妖魔鬼怪』橫行的年代,太多的破壞,壞了原本的……來不及重建,又有太多的事情讓人們無暇分身,在那個時候,一整個村一整個村的消失的事情很多,甚至有很多老一輩記得,消失一個鎮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當然,那種影響大,人口多的地方,還是必須得守住的。
  我為故事裡那個黃河岸邊兒上不遠的小鎮擔心,顯然它還不符合這種特徵,卻偏偏遇見了有能帶來『滅頂之災』能力的存在,自然結果就讓人擔心。
  我從始到終都不認為那個林建國是一個道士,因為在故事裡我沒從他身上感受到道士的『味兒』。
  「跟你說了很多次了,這不是故事,而是一段絕密的往事。你能聽到這一段兒已經算你幸運了。」葛全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得瑟,估計又是在提醒我他的本事,圈子裡的線索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