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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節

  「承一,我活了漫長的歲月,按照修者界的規律來看,能和時間進行角力,突破生物規律的存在,無一不是最頂級的修者。但我不是……」說到這裡,強尼忽然自嘲般的笑了一下,然後拿出酒壺,喝了一口,才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也算是很有天分,但這種天分不足以支撐我到頂級修者的地步,我活了那麼長,其實是因為李用了秘術,為我轉了壽,就在當年李準備分解自己靈魂的時候!我受了傷,那一次慘烈的戰鬥,到最後封印帕泰爾,我受了很沉重的傷,這個傷幾乎斷絕了我往上攀爬的一切可能。」
  「強尼大爺,你是想說什麼?其實,我並不在乎你是不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這不影響你是我長輩,我該尊重你的事實。」我不理解,強尼為什麼要如此嚴肅的對我說一段關於他的往事。
  「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李當年利用逆天大術轉壽給我,是必須要做的,我就算再不情願,也是必須要接受的。我是想說,承一,我的殘傷留到現在,我雖然活了那麼久,也就是一個普通人,除了那一直保存著的最後一次出手。」強尼盡量組織著語言和我說明他話裡的意思,儘管我還不是很理解。
  「強尼大爺,我沒有想過要你出手來擺平這件事情。」我說這話的時候也很認真,就算我沒有聽清楚重點,但這一點我的內心卻異常清楚。
  「我很遺憾我不能出手,但承一,當年李和我費盡心思的保留的這最後一擊,我一定不會有所保留……承一,我已經活得太久,久到我連子孫後代都可以放下,用一種淡然的心態來看待,唯一卻不能遺忘自己要做的事,和那條觸目驚心心靈上的傷口,或者說,你們的到來解救了我,我會全力以赴。」說完這句話,強尼大爺走開了,下了甲板,走到了船艙中,看樣子是想休息一會兒。
  可我還在回味著強尼大爺的話,這其中埋藏著太多的秘密,同時,也忽然解開了心中長久的疑問,畢竟和強尼大爺相處了那麼久,我實在沒有感覺到他作為一個修者的能力,原來是有那麼一段隱藏的往事。
  畢竟是一段單獨的支流,所以就算用比起之前快很多的速度來航行,但也不能一下子達到終點。
  從下午進入支流,到現在我們航行了幾個小時,終於在黃昏的光暈淡去以後,夜晚悄悄的來臨。
  強尼在晚飯之前,就拿出了一件奇怪的法器,確切的說有些像招魂幡,但事實上又有著巨大的區別,豎立在了甲板之上。
  「這就是李留下的法器,可以精確的定位我們要找的存在最具體的位置,做到絲毫的不會偏差!同時,也會在險境之中為我們提供一點兒平安。」強尼插上這桿『招魂幡』的時候,這樣說道。
  「提供平安?」承清哥在仔細的看著這桿『招魂幡』上的複雜反覆的陣紋,聽到這句話時,不由得產生了一點兒疑問。
  「是的,提供平安,李曾經說過,天道仁慈,就算是任何絕境,總是會留一線生機,當然這不是指的個人命運,而是整個天地大道!也就是,再險惡的地方也總有那一點平安,生機之地。帕泰爾的封印之地一定是充滿了險惡的,但同樣,也有相對平安,可以讓我們喘息的地方,這法器就能準確的找出那樣的地方。」說話的時候,強尼說出了這桿『招魂幡』的用法。
  其實也並不複雜,簡單的說,在念動咒語催動它的時候,它會給持幡的人一種傳達,這種感覺是玄妙的,不能言傳,可是傳達的信息又是準確的,能讓人一下子就體會。
  強尼不能動用任何的手段,自然這桿『招魂幡』就交給了我來感應,在催動咒語,握上它的一瞬間,我就有一種清楚的感覺,我們距離那一處的封印很近很近了。
  還能感應這一路的危險,那種星星點點密佈在河面之下的紫色能量在不停的游動,是那些兇猛的水下生物嗎?
  可是,在這夜裡,我還是通過招魂幡找到了一個平安之地,那是一處靠著矮山山脈的回水處,那裡的波動是如此的平和,在這凶險之地就如同一個世外桃源那般的存在,我一點兒也不奇怪,會有這樣的存在。
  就如同萬鬼之湖也會有一個亙古的界碑矗立於那裡,這是天道仁慈留下的生機,任何的力量都不能對抗!
  我們把船就停在了那裡,休息一夜,而明天天明,蓬萊號應該就可以順利達到最後的封印之地,這樣其實是讓人心安的,畢竟修者也是人,任何人都不想在黑暗的夜裡,卻對付恐怖的存在,因為青天白日的光亮總會帶給人希望。
  蓬萊號靜靜的停泊在水面,如同以往很多的日子一樣,輕微的波動,沒有任何的凶物來騷擾我們,也沒有那種陰寒入骨的感覺。
  我和強尼大爺在討論白天的事情,就如面對這種凶物的時候,我們可不可以用妖魂來輕鬆的應對這件事,畢竟當時情況危急,並沒有想到利用妖魂,突發狀況下,顛簸的甲板上,也沒有施法喚出妖魂的時候和環境。
  但就算如此,強尼大爺還是給了我否定的答案:「就好比在深潭下的那條巨鯰,你用吼功只是震散了作用控制於它的靈魂力量,卻並不是殺死了它,只是讓它有了瞬間的呆滯,我才有時間去殺了那條鯰魚,可是你要知道,那魚本身沒有死,而且生物不存在靈魂,是靈!這個是有天道保護的,畢竟萬千的靈,行成一個強大的物種靈魂,毀掉靈,就好比毀滅一個族群那樣!所以,一般針對靈魂的術法不作用於動物,就是如此,它們不像人類有單獨的靈魂……所以,我想,你當時放出妖魂,最多也就是克制附著於它們身上的靈魂力量,而對它們本身沒有作用,也解決不了危機,所以這條捷徑你是不用想了,知道嗎?」
  「可是,那鋪天蓋地的凶物,強尼大爺,我到底應該怎麼對付?」我有些頭疼。
  「船到橋頭自然直,但你就是萬萬不能輕易的放出妖魂要面對那些凶物,到今天你還沒有發現嗎?帕泰爾那可怕的控制之術,可以分擔,也可以瞬間擊中,作用於你。你放出妖魂,就是直接在和帕泰爾對峙,而不是一個單獨的凶物。你認為你的妖魂能強過帕泰爾?」強尼認真的說道。
  是這樣嗎?我絕對不認為我的傻虎能夠單獨的對持崑崙的存在……可我開想開口說點兒什麼,靜謐的夜裡,在流淌的河面之上,忽然傳來一陣歌聲,讓人聽見心碎的歌聲。
第一百零五章 11點以後的恐怖
  這歌聲只出現了幾秒鐘的時間,又忽然沒有了,剩下的只是急促的水流聲在耳邊縈繞,天地間安靜的讓我以為剛才突然出現的歌聲只是我的錯覺,可是心頭還迴盪的淡淡悲傷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承一,你怎麼了?」強尼大爺的臉上出現疑惑的神色,我們明明是在暢談,可我突然發楞,然後皺眉,這行為明顯不正常。
  難道強尼大爺沒有聽見?甲板上除了強尼大爺和我,當然還有其他人,我抬頭看向其他人,除了路山若有所思,其餘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們沒有聽見什麼嗎?」我疑惑的問道。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望著我,肖承乾甚至揶揄道:「你想在這充滿了凶魚的河道裡聽見什麼?我倒希望有一個性感的洋妞,在我耳邊對我說『comeon』,當然加一個『baby』我會更開心,最近『黑珍珠』見多了。」
  肖承乾口中的黑珍珠是指印度妹子,漂亮的五官,可惜皮膚黑了一點兒,不符合肖大少的審美。
  如月瞪了肖承乾一眼,這小子和他深入接觸以後,哪裡還有以前那種刻意裝出來的風度與優雅,言談舉止更像一個土匪。
  但我沒有心思理會肖承乾的調侃,我不相信自己會產生錯覺,我站了起來,朝著甲板邊上走去,我想歌聲是從河面傳來的,那甲板邊上能夠聽得更加清楚,卻在這時傳來沃爾馬有氣無力,卻是那麼急迫的聲音:「別把我一個人扔在房間裡,我只是腿受傷了,拜託,我害怕。」
  「你怕什麼啊?那麼大個男人難道還像小孩子一樣拍黑?」肖承乾回應了一句。
  「我不是怕黑,我剛才忽然聽見一個女人唱了一聲,該死,那條魚一定有毒,神經毒素,才讓我產生了錯覺,但總之,謝謝你們,把我弄到甲板上。」沃爾馬是如此的急切。
  但沒人把他的話當回事兒,承心哥甚至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莫非你中毒了我看不出來?別找借口,好嗎?」
  沃爾馬無奈的呻吟了一聲,可是我的心卻猛地一動,轉頭說道:「不,沃爾馬沒有找借口,慧根兒,去把那傢伙抱出來,我有話要問他。」
  慧根兒最是聽我的話,見我這樣說,立刻應了一聲,去到船艙把沃爾馬給抱了出來。
  被弄出來的沃爾馬對我異常的感應,一邊讚美著慧根兒的強壯與大力,一邊對我說道:「承一,我就知道,在這其中最善良的就是你,連三個女人都沒有你善良。」
  他不知道他的話無意中得罪了三個女人,脾氣火爆的承真下一刻就想要『收拾』他。
  可是,我卻制止了承真,很認真的問沃爾馬:「你剛才聽見有人唱歌?」
  沃爾馬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問他這個,有些無辜的眨著他的大眼睛說道:「只是好像,我根本不敢肯定,那歌聲就出現了一下子,唱了一聲?」沃爾馬神情疑惑,最後對我聳肩說道:「抱歉,承一,我真的不知道。」
  我沒有對這個答案失望,反倒是望著沃爾馬說道:「我其實一直都很疑惑,阮慶秋所在的勢力為什麼會收你為徒,如今我有一個猜測,你必須老實的回答我,好嗎?」
  「沒有問題。」
  「你是不是靈覺非常的出色?」我認真的問道。
  「是的,至少我師父是那麼說的,靈覺出色的人都是有天分的人,不說別的,至少代表了靈魂強大,靈魂力強……可惜,承一,你知道,我的家庭可是罕見的獨生家庭,用你們華夏的話來說,我可是一顆獨苗苗,我一年中要有很長的時間在印度,偶爾才能去……」沃爾馬的神情得意,他彷彿已經忘記了下午受傷的事情,開始滔滔不絕。
  我感覺像是有一群烏鴉在我的耳邊呱噪,忍不住說道:「好了,你不用給我解釋你為什麼在道法上那麼菜的事情,我覺得我沒有興趣知道。」
  的確,沃爾馬在道法的各個方面都很菜,連最簡單的基礎手訣和步罡都很勉強,更別提高級的術法,但他忘記了,原因他曾經說過,第一入門時間尚短,第二能夠修習的時間有限,他的家族有很多事情也需要他的處理。
  這樣突然的出現就像一個短暫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我們沒有注意到強尼大爺的臉色在那個時候變得難看了幾分,也沒有注意到了時間已經晚上10點多,或者下午的遭遇,讓我們心有餘悸,沒有那麼想睡覺的意思。
  接著,我們又開始喝酒,談天,商量之後的行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