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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3節

  「那承心是立仁的弟子,我和立仁相交,卻受立仁恩惠不知有多少,我保承心當如保自己子孫,自己徒兒,誰敢動他?」
  「立厚不惜損耗自己,讓我避劫,所以承清就是我兒子,老子豈有不護兒子的?」
  「承真……」
  「承願……」
  台下的長輩言語不絕於耳邊,而站在台上的我們老李一脈早就忍不住流淚滿面,陶柏和路山羨慕的看著我們,而肖承乾也同樣如此,只是眼中多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哀傷,似要流淚,卻望著天花板強行忍住。
  聽著這些表態,葛全面露微笑,對著那黃袍老者為首的四人說道:「這長輩可是名正言順?」
  「呵呵……」那華服胖道人一聲冷笑,下一刻一個手訣出手,整個擂台忽而狂風四起,夾雜著無數的怨鬼厲嚎。
  「我管你什麼長輩,給我餵那冤魂去。」風起間,那胖道人咆哮了一聲,面對那胖道人忽然出手,那以黃袍道人為首的三人,臉上對著我們那些長輩流露出譏諷的神色,特別是那黃袍老者一看見就昂首挺胸說道:「殺你們一群烏合之眾,黃柳老弟一人足矣。」
  我能感覺到那陰風的厲害,連我的靈魂都有被凍僵的趨勢,而其中的鬼嚎,只是一聽,讓我也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不由得就想到一種存在——千年厲鬼,還是不斷培養中的千年厲鬼才有如此威勢!
  我敢肯定,只要這胖道人一出手,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會被陰風中暗藏的不知道數量是多少的千年厲鬼所吞噬,被這陰風把靈魂凍僵,吹拂而散。
  這些老頭兒一出手,果然不是我們這些年輕一輩可匹敵的,我不擔心我自己,可是我忍不住為葛全擔心,我不認為他有多麼大的戰鬥力。
  而看台上也議論紛紛,有見識之人不禁驚呼:「出手了,那四大勢力十六大巨頭,黃柳的地獄之門打開了,曾經傳說,他這小地獄門一打開,不死個百八十個人是不會罷手的。」
  聽到這些議論,我更加的為葛全擔心,可是葛全脖子一硬,手朝著身後一指,絲毫不畏懼的大聲說道:「黃柳老兒,你倒是可以輕易的殺了我,你有本事也殺光這所有要庇護老李一脈的人,我看你是拎不清!」
  葛全的這番話顯然惹惱了那個叫做黃柳的胖道人,他冷哼了一聲,下一刻的表情卻變得陰晴不定,只因為台下那些人在瞬間也迸發出了沖天的氣勢,有十幾個激動之人已經衝上了擂台。
  「黃柳老兒,四大勢力好大的風光,我操X脈在這世間也是名門正派,普通人中也有偌大的名頭,你可是要殺我?」
  「黃柳老兒,我雖然散人一個,可手下也有兩手功夫,豈容你輕辱?」
  「黃柳老兒……」一眾長輩見此刻黃柳老兒行兇,全都忍不住義憤填膺,見大家憤怒的氣氛達到頂點,葛全忍不住又上前一步,說道:「你以為我們真的烏合之眾?請你看清楚,在場這些人有許多背後是什麼勢力,就算沒有的,多少也是有些名望的,就算我葛老兒不爭氣,長年賣消息,可要說聲幫忙,也能叫出十來個不怕事的,你們今天可真敢看輕於我們?」
  「好!」我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這一刻我連臉上的淚水都來不及擦去,心中滾動的就是只有兩個字——師父,腦中反覆浮現的就只有一句話——這是來自於師父們的庇佑,他們走了,消失了,可是他們卻又從來沒有走遠。
  在恍惚中,我彷彿看見在那看台的最高處,四個高大的身影矗立,是我的師父和師叔們,我師父還是那樣猥瑣的表情,背著個手,不屑的『嘲笑』我:「小屁娃兒,又飆『狗尿』(淚水),是我姜立淳的徒弟,別指望我來拉你,自己哭夠了,站起來再來找我!」
  師父……其實你不拉我,可是一直以來,你卻比誰都擔心我摔得疼吧?
  黃柳老兒見如此陣仗,終於收了手上的手訣,一切恢復平靜,他的臉色卻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那顏逸慢慢踱步過來,揚眉問道:「其他人也就罷了,陳承一可是非保不可?」
  葛全還來不及答話,顏逸忽然伸出一隻手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的抓向我,大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強殺這陳承一!」
第五十二章 從天而降
  「這樣也想強殺於我?我到底得罪了他們什麼?」顏逸的動作極快,快到我只來得及思考這一個問題,卻做不出任何的回應。
  他伸出的那隻手帶著一隻黑色的手套,卻莫名的帶起了一股強大的氣場,就如當年小鬼的氣場一般強大,瞬間就碾壓了其他人的氣勢,還有一股莫名的滯力,像把我的靈魂扔了膠水中,反應能力,凝聚能力都慢了不止半分。
  在外人看來,顏逸的忽然出手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而身為當事人的我竟然也呆傻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完全就像是被嚇傻了的節奏!
  那只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在我眼中越放越大,我卻無能為力,與此同時,其他三個巨頭,外加跟隨他們而來的老頭兒,也開始紛紛出手,看樣子目的不是為了傷人,而是為了阻止我們的人在電光火石之間救下我,就比如離我最近的葛全一下子就被數十隻鬼頭纏住……更別提其他人。
  至於白袍人白老兒怒喝了一聲『放肆』,開始掐動手訣,引上古妖魂,可是沒人在意於他,甚至沒人阻止他,因為他就算引動上古妖魂,也已經回天乏力,救不下我了,而場中所有的焦點,集中所有的力量,也只是為了瞬間強殺於我!
  顏逸的手已經離我很近了,我能看見他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我甚至還瞥見在他身後的張寒也露出了同樣的笑容,對我比了一個口型,能清晰的讀出來是『去死』兩個字!
  那卑鄙的傢伙,是不是我死了,他擂台之上敗北的屈辱也就不見了?我死了你就恰好活在一輩子的屈辱之上,哪怕你以後再驚才絕艷,你也沒有再次戰勝我的機會。
  顏逸的手套之上忽然就出現了五根刀刃,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刀刃刺破襯衫,貼著我皮膚的冰冷,我的胸口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我能猜到下一刻它就將刺破我的皮膚,撕裂我的肌肉,最終刺破我的心臟……
  死了嗎?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啊!在那一瞬間,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看見一道紅色的閃電從天而降,我還來不及判斷那是否真的是幻覺,就感覺到那五道刀刃忽然失去了平衡一般,失去了朝前刺的力量,而是『嘩啦』一下朝下拉去,劃破了我的襯衫,在我的皮膚下留下了五道傷口,不深,但鮮血瞬間染透了我的襯衫。
  『呼』,是一個人吐氣的聲音,確切的說是在吐著香煙,煙霧散盡以後,一張美麗卻誇張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目光中帶著責怪,卻也帶著關心,還有更多的是終於趕上了的釋然。
  我先是震驚,接著就情不自禁的咧嘴笑了,這個笑容越扯越大,最後變成了傻瓜似的呆笑:「珍妮大姐頭,珍妮姐……」
  我喊出這一句的同時,承真和承願已經歡呼了一聲,撲向了珍妮姐,而珍妮姐在和她們擁抱了一下之後,忽然一腳重重的跺下去,她腳底下的顏逸發出了一聲疼痛的悶哼,我注意到珍妮姐的高跟鞋可能有七寸!
  「凌新……」顏逸在地上怒吼了一聲,卻還沒有說完,就被珍妮姐手持的微沖重重的敲在腦袋上,敲出了一頭的鮮血,然後喝斥道:「死崽子,別亂叫人,請叫我珍妮弗!哦,也可以叫我夢露,最近我比較熱衷於模仿她的風格!」
  我無語的看著珍妮姐,這也是我說她的臉美麗而誇張的原因,她確實畫著一個夢露妝,而且還特別誇張的在臉上點了一顆痣,對,還有那夢露的髮型!
  我是吃驚,而顏逸卻在怒吼:「珍妮弗,你確定你這樣踩著我合適?你不怕平衡被打破,修者圈最後『地震』?」
  面對顏逸的憤怒,珍妮姐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鬆開了她的腳,讓顏逸站了起來,說道:「你也就仗著你背後的老頭子會為你出氣吧?可是這踩都踩了,你說要怎麼辦?」
  剛才的那一幕發生的太快,但已經回過神來的我大致可以判斷出,珍妮姐剛才幾乎是從天而降,一腳踩趴了顏逸,才讓我避過了一劫,至於她是怎麼來的,這是個謎,他們的世界我看不懂。
  顏逸的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踩趴下了,而珍妮姐的說法更讓他為之氣結,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就要退下,卻被珍妮姐一把扯住,在他的口袋裡翻了一陣兒,翻出了一個小瓷瓶,扯開蓋子來聞了一下,然後扔給我。
  「把藥抹在你的傷口上,不然等下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死小子,剛才怎麼不躲一下?」說話的時候,珍妮姐手持著微沖,指向了四大勢力那一群老頭兒。
  我無奈的看了珍妮姐一眼,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每次都神出鬼沒的出場,每次都要提一把槍!但珍妮姐的話我可不敢怠慢,趕緊打開瓶子,把藥抹在了傷口上,此時我還沒什麼感覺,可我相信顏逸這麼陰險的人,刀刃上怎麼會不動手腳?
  此時的看台上因為珍妮姐的出現再次沸騰,而沸騰的原因卻是在猜測珍妮姐的身份,顯然拿一把槍的修者就已經夠奇怪的了,更奇怪的是她怎麼出現的,沒有一個人知道,而且她敢用槍指著四大勢力的人。
  說起來,槍對修者的威脅很小,子彈快,扣扳機快,一個小小的鬼頭更快,更神不知鬼不覺,它一旦附身,就可以讓用槍的人指著自己開槍,所以槍有什麼用?
  但這個女人……
  「真是的,不是為了救你小子,我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場合?而且還這種形象,連衝鋒衣都來不及脫?」珍妮姐確實是穿著一件紅色的衝鋒衣,說話間,她優雅的叼著煙,把槍扔給了我拿著,然後脫去了那件紅色的衝鋒衣。
  我拿著槍差點暈倒,用得著那麼徹底嗎?學夢露?連那條經典的裙子都穿上了。
  珍妮姐不理我,用我手上拿過槍,繼續指著那群人,說道:「要殺陳承一嗎?過了我這一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