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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節

  「那到時候再說吧,實在不行,老子找江一要去,你給我一張卡,讓我有被包養的感覺,你還是收著得了。」我盡量輕鬆的調侃著。
  「就那打你幾槍的傢伙?哥兒我要以後有機會,一定把他當成槍靶子練,也給他來一個不打中要害,就嘗嘗子彈啥滋味的遭遇。」沁淮咬牙切齒的說道。
  哥兒我這三個字倒是挺親切,我拍了拍沁淮的肩膀,然後說道:「他這樣做,說不定是為了我好。你回去吧,別為我擔心。錢不少了,兩千多夠一家人吃兩月了(2001年),我走了。」
  說完,我就打開車門,跳下了車子,不容沁淮說話,轉身就走。
  我的身後久久沒有傳來發動機的聲音,而我的眼前則是一片墨鏡之後黯淡的陽光,我獨自一人背著行囊,走在這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頭,周圍的人們說著陌生的方言……
  不都一樣嗎?我的神情平靜,就像很多年以前,我離開四川時,那個下著細雨的早晨,離開北京時,那個飄著小雪的上午,離開王師叔時,那喧鬧的火車車廂,就像那一日,師父離開時,眼中閃耀的淚光,我再也苦等不到,被迫接受的離別。
  都是被迫去接受,而我已經忘記了或者是不敢再去觸碰那個一直以來的夢想,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個小院,家人,師父,如雪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三五好友常常相聚,最是溫暖人間煙火。
  感受這樣的心情,我大步大步的走,就和很多次的離別一樣,已經習慣不去回頭,也是不敢回頭,不知不覺就走過了一個街口,相信沁淮也已經看不見我了,我這才停下,有些疲憊的隨便倚著一道牆,有些愣愣的發了一會兒呆。
  再之後,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麼,該去哪兒,這是我第一次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如此迷茫,但想著部門說過有人會來接應我,我也就隨便了。
  我漫無目的的行走著,餓了就在街邊隨便吃點兒東西,累了就坐一會兒,直到傍晚降臨,仍然沒有任何人和我接洽,而我竟然不知不覺的走了大半個城市,也走不動了,就隨便找了一個不需要登記身份證的小旅館住下了。
  我想自己保持良好的心態,而不是沉淪在這孤獨的漂泊感中,所以進了小旅館我去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用存思的方式,讓自己的大腦放空,然後把自己給扔到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我沒有認床的習慣,就算是條件很差的小旅館我也睡得很好,當然也可以說是麻木,我沒有那個好心情,直到半夜時,我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
  我一下子從床上坐起,首先的第一反應卻是沉下心去感覺自己的有沒有危險的感覺,隨即就是苦笑,這樣的漂泊中,我唯一可以依靠信賴額竟然是我的靈覺。
  好在我的心緒一片平靜,並沒有任何不好的感覺,所以我起來給敲門的人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個看起來像是農村來打工的漢子,見到我憨厚的笑,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話對我說道:「多人間沒床了,就你住這三人間比較便宜,我就來這裡住了。」
  我沉默著讓他進來了,這種不登記身份證的小旅館就是如此,常常是混住的房間,其實我是想開個單間的,但這裡沒有了,我也就只有將就了。
  那漢子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進房間後和我搭了幾句話,見我困意濃濃的樣子,就自己去洗漱,然後睡下了。
  在夜裡,他的打鼾聲響亮,而我輾轉了一會兒,也終於適應了後,陷入了睡眠,一夜無話。
  第二天的一早醒來,已經是早晨7點多了,隔壁床的漢子看樣子已經離去,而我卻在翻身起床時,發現我的枕頭旁邊,多了一張紙條。
  我拿起紙條看了看,發現上面只是寫著一個簡單又陌生的地址,就再也沒有多餘的廢話。
  我拿著紙條沉默了一會兒,雖然神情平靜,心情卻是波瀾起伏,我是絕對沒有想到,昨天那個漢子竟然就是我的接頭人,部門把事情做來隱秘到了這個地步,意味著什麼?
  心情有些煩躁,我點了一支煙,順便把手中的紙條燒了,用水沖走,拉開房間的窗簾,發現今日又是一個陰沉的天氣,所以深秋是一個我愛不起來的季節。
  或是陽光,或是下雨,不能直接點兒嗎?幹嘛老是這麼陰沉沉的?
  帶著這樣有些莫名的抱怨心情,我收拾了一下,離開了這兒小旅館,找到一個吃早飯的地方,就順便跟當地人打聽起紙條上的地址。
  地址就是這個城市的,只不過偏僻了一些,問了好些當地人,都是對大方向有概念,太具體的地址卻是說不清楚,我一路走一路打聽,在問了十幾個人以後,才終於找到了紙條上的地址。
  望著眼前這棟陳舊的單元樓,我心底鬆了一口氣,雖然過程比較輾轉,但紙條上的地址是真的存在,總算讓我的心底有了一絲著落。
  紙條上的地址是在這棟陳舊的單元樓二單元三樓,而這裡因為地處比較偏僻,所以周圍也沒有什麼行人,我張望了一下,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就迅速的進入了二單元,然後徑直上了三樓。
  三樓就兩戶人家,單元樓陳舊,另外一戶明顯就沒人居住,地址上記載的那一戶也像是沒人居住的樣子,我試著敲了敲門,半天都沒有回應。
  我堅持不懈的敲了很久,就在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門裡終於傳來了動靜,接著門打開了,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看了我幾眼,沒有說什麼,就讓我進了屋子。
  屋子陳舊,但收拾的還算整潔,只不過放著幾個那種人頭模型,讓人覺得彆扭。
  那個中年人很沉默,我站在屋中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些什麼,問些什麼。
  「坐。」那個中年人簡單的說了一句,指了指在茶几前的板凳。
  我依言坐下了,心裡總算放鬆了一點兒,幾次開口想問點兒什麼,但那個中年人一直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拿著什麼東西,我也沒什麼機會。
  『啪』的一聲,一個刮鬍刀扔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愣,接著又是『啪』的一聲,一面鏡子扔在了我的面前。
  「把鬍子刮了,不然我不好下手。」那個中年人對我說道。
  「啊?」我有些愣,不懂他的不好下手,是什麼意思。
  「你忘記了,你昨天見過我的?」那個中年人忽然朝著我笑了。
  我努力的回憶,卻始終想不起我在哪兒見過他,仔細說起來,在這陌生的城市,和我插肩而過的陌生人倒是不少。
  「房間裡,你忘記了。」那中年人忽然換了一個聲音說話,那語調一聽就是方言味兒很重的普通話,而聽著這話,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個中年人竟然就是昨天在賓館找房那個漢子。
  想到這個,我呆住了,我死死的盯著他的臉,和那個看似像農村的漢子,哪裡有半分相似?
第二十五章 改頭換面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一個『易容』的高手,他有著給人變臉的神奇能力。
  「現在明白了?」那個中年人看著我若有所悟的樣子,似笑非笑的說道。
  「明白了。」我認真的說道,可是臉上的肌肉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疼痛,所以我下意識地說道:「你不會動刀子吧?我是不是變不回從前的樣子了?」
  那個中年人聽到我這個問題,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表情,然後說道:「你道家源遠流長,如今失傳的東西也多了,但好歹華夏人還是知道認可道家的。所以,你不懂民間的一些小玩意兒也是正常,畢竟你是道家人嘛,民間奇術對於你來說,只是奇技淫巧也不一定。」
  那中年人的表情配合著他的語氣讓我極度的尷尬,就算他沒回答我什麼,我也知道我剛才問的問題有多麼的傻了。
  「對不起。」我站起來,鄭重的對著那個中年人說道。
  估計這個中年人是不會想到我會給他道歉,吃驚的看了我許久,臉上的神情才緩和了下來,眼神中也有了一絲友好,這才語氣柔和的對我說道:「罷了,這也不關你的事兒,咱們華夏文化傳承了幾千年,許多神奇的,有用的東西都因為一些陋習而失傳了,就比如什麼傳子不傳女什麼的。我只是繼承了古時真正的易容術,可現在不見得有一個給人化妝的受人重視,說不定哪天我就改行去化妝什麼的了。」
  說話間,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然後說道:「你的鬍子大概的修剪一下就行了,到時候我來幫你休整鬍子的形狀,等我準備好了工具,就開始吧。」
  在以前我以為易容術是一件只會出現在武俠小說裡的神奇事情,甚至固執的以為所謂易容,無非就是古人在臉上長個鬍子,塗個顏色,就誇張的說是改頭換面,那什麼易容面具之類的更是不靠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