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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節

  媽的,這小子為了立功,怎麼那麼討厭?
  我在窗台之下,恨得牙癢癢,可惜此時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憋屈的弓在這裡!
  組長的話讓那個顏辰寧的怒火稍微熄滅了一些,他的聲音有些悶悶地說道:「就算立了大功又怎麼樣?能大過我親手抓住他?而且那個人雖然死了,但是風頭不小,都盛傳他靈覺如何出色,是什麼年輕一輩第一人!我一直忙於練功,低調而努力,如果他死了,我要怎麼證明我比他強?我的低調和努力又算什麼?」
  這番話聽得我在窗台下直翻白眼,是生生的給噁心的,還真有人那麼厚臉皮,稱讚自己低調而努力?還是說這少爺一直生活在周圍都是拍馬屁的環境,已經分不清楚自我了?最可惡的是,老子身上就被他生生的刻上了三個大字——踏腳石!
  這傢伙有多虛榮,我算是見識到了。
  「走吧,辰寧,是金子哪裡都會發光的,有他,你只是會更快的證明自己,沒有他,你遲早也會出現,超過他的風頭。」組長低聲的規勸著,而我在心裡直罵娘,這個水泥擋板本就狹窄,我那麼大個個子在這裡弓的很難受,要不是從小身手底子好,我得掉下去了,而他們還在那裡悠閒的談話,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也是,你們幾個記得要低調,不能洩露我的身份,祖爺爺可是讓我從最低層做起的。」那顏辰寧吩咐到。
  「是的。」那三個男人整齊劃一的回答道,而顏辰寧滿意的哼了一聲。
  這他媽是低調?一個行動,你要帶著小組搶先來立大功,動不動就少爺脾氣發作,還要屬下時時刻刻的拍著馬屁,叫低調?我覺得肖大少如果在此的話,可能已經忍不住出言諷刺了。
  但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在我現在看來,如果我沒被抓住,我和他的交集也只有這一點點。
  「走吧。」那顏辰寧低沉的說了一句,然後終於離開了那個窗台,而我手心的冷汗已經讓我的手滑膩膩的,差點抓不住行李袋的背帶了。
  腳步聲響起,那幾個人離開了房間,按說此刻我應該抓緊時間翻回房間的,不然他們下樓,一個回頭,就能看見我一個大活人弓在這裡。
  可是,我剛準備攀回房間,心中卻警兆大起,一股煩躁而肯定的意志不停的在告訴我,此刻必須按兵不動。
  這是我的靈覺在極限的時候,就會體現出來的徵兆,會化為簡單的行動指示,在我做出錯誤的行為時,強烈的提醒我。
  我一下子不動了,可是心裡的緊張卻攀升到了極點,因為他們下樓需要多少時間?分分鐘的事情而已,我只要一猶豫,是絕對會被發現的。
  只是,我和那顏辰寧一樣,堅決的選擇了相信自己的靈覺,但靈覺畢竟是一種感覺,虛無縹緲,就跟猜數字似的,並不能讓人有完全的安全感,這就是生物本能。
  那十幾秒我過的像十幾年那麼漫長,就在我自己都要按捺不住的情況下,忽然又傳來了『崩』的一聲,門再次被踢開了。
  接著,手電的光在房間裡亂晃。
  「我就感覺他在這間屋子的,沒想到……」是顏辰寧的聲音,這小子原來還有這份狡猾。
  我的臉上佈滿了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珠的液體,在那一刻身體差點兒癱軟,感謝自己相信了這份靈覺。
  沒人回答顏辰寧,估計那三人是覺得他在胡鬧,而顏辰寧自言自語間,又走進了房間。
  我差點兒瘋了,這小子有完沒完?
第十九章 鋌而走險
  顏辰寧再次在窗口停了下來,感覺他是在四處張望,幸好現在是夜晚,也幸好窄窄的窗台下是一個視覺的死角,我暫時沒有被顏辰寧發現……
  只是在這寂靜的沉默中,每一秒中都是那麼難熬,極度的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稍微的急躁一些,一定會忍不住選擇反抗,而不是在窗台下死等了,畢竟掙扎的魚和待宰的魚,感覺掙扎的魚比較有希望一點兒。
  「算了,這次弄得這麼麻煩,如果可以的話,放一個養的鬼頭進來,一切都探查清楚了,哪裡用自己辛苦跑一趟?」終於,顏辰寧一句不耐煩的話打破了這種要命的寂靜。
  「辰寧,這個是不可以的,我們疑神疑鬼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就已經到華夏正派勢力的底線了,如果放出鬼頭,這房間恰好又有無辜的普通人的話,那……」那個組長又在解釋,他好像非常偏愛對著顏辰寧這個大少爺解釋。
  「好了,我知道的,凡事要計較代價,你又要說不值得為了這個撕破臉什麼的,我也只是抱怨一句,你不用囉嗦了,走吧。」那顏辰寧多少有些不耐煩了,打斷了那個組長的話,朝著房間外面走去。
  我輕輕的喘了一口氣,看來部門雖說最後一次幫我,但事實上我依舊莫名的『享受』著他們的庇護,至少讓這些人行動有個顧忌。
  如果是真的放出了鬼頭來探查,事情才是真正的麻煩,雖然一個小小的鬼頭我不怕,但暴露我已經是完全足夠了。
  天無絕人之路,這時,我深刻的感覺這句話是對的,總是有一線生機。
  「這次興兵動眾的,要沒有一個收穫,祖爺爺會怎麼看我?真是很煩。」
  「辰寧,放心吧,你天賦最為出色,就算興兵動眾,也是為了組織,忠心可表……」
  終於,在這種拍馬屁的對話中,他們離開了房間,這一次我心中再沒有危險的感覺,用牙叼著行李袋,順利的攀著窗台,翻上了窗戶,輕輕的回到了屋中。
  我感謝顏辰寧多此一舉的為我打開了窗戶,我剛剛在屋中站定,就看見他們四人已經走出了小樓,我悄悄的躲在窗戶後面觀察,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個人回頭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顏辰寧,不過在沒有手電的情況下,他這一眼也不可能看見躲在陰影中,只露出小半個臉的我,那個人也只是那麼看了一眼,然後就隨著其他三人一同走出了院子。
  我一屁股坐在了屋子當中,終於可以大口大口的喘息,剛才的情況雖然沒有激烈的爭鬥,但給予的心理上的壓力真的是很讓疲憊。
  這樣休息了大概一分鐘,我從行李袋中摸出水壺,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然後開始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
  從顏辰寧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我此刻的行蹤是真的已經被暴露,只是由於某些原因,那個針對我的大勢力對於這個消息並不確定,可由於在那個勢力中有一個靈覺出色(甚至比我更加出色)的顏辰寧堅信我還活著,所以採取了比較大規模的行動。
  而部門應該是和那個勢力是在制約中互相對立的,就如兩頭差不多強壯的獅子不會輕易的爭鬥,一般的選擇都是王不見王,否則那個勢力也不會去試探部門的底線,部門也不會因為那個勢力要求我假死。
  我是被犧牲的棋子嗎?一定要假死?或者我的份量沒有重到讓部門撕破臉來保護我?想到這裡我有些心酸,沒有師門長輩的庇護啊……可我又連忙安慰自己,說不定還有別的原因。
  其實,在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是真的有別的原因。
  我很想抽煙,但我到底沒有,因為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所謂的大部隊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候就算例行公事,也會再查一遍這個屋子,煙味就是最大破綻。
  如今要怎麼辦?我不停的敲著自己的腦袋,兩條可以出村的大路被封死,其它的小路倒是可以繞道到村口,也可以繞道其它的山頭,翻山過去!
  且不說那些荒山沒有路,很難翻越,就說在這種大片大片的田野上,走小路無疑就是『送貨上門』,有夜色的掩護也是那麼的明顯,還很有可能出門就被發現也不一定。
  這簡直就像一個無解的困局,我被困在了這間屋子裡!
  想到這裡,我來回的跺步,一時間也想不到辦法,焦躁之中,我從口袋裡翻出了那張鄭大爺給我的地圖,用身體遮擋著手電的光芒,開始看起地圖來。
  看著,看著,我的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以為人處在某一個環境當中,可能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但是從地圖上卻可以直觀的看出來一些東西。
  屋子背後的那座山,關鍵就是這個,我手指無意識的點著那裡,開始思考,這座山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封閉這個村子的最大原因,出村的路都是繞過這座山的,如果我能爬上這座山……那麼就能逃脫他們的包圍圈。
  這個想法讓我越來越激動,我關了手電,收好地圖,就像一條焦躁的孤狼開始來回的轉圈,我在不停的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那個屋後的懸崖我並不陌生,有多陡峭,我也知道,剛才那幾個人也說過,武家的人也不可能爬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