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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節

  我有些心酸,咳了一聲,望向了承清哥,他是最穩重的一個,感覺到我的目光,承清忽然掏出了一副墨鏡戴在了臉上,然後轉臉看向了悠悠的藍天,說道:「也好,找不到就這麼辦吧?竹林小築,一生清修,到終老時,也不會覺得孤獨無助。」
  「那是找不到再說吧,我們不是在路上嗎?沒到盡頭,還是不要談論結果。」承心哥扶了扶眼鏡,微瞇起了眼睛,是想掩飾眼神中的些許傷感嗎?
  「我操,整的太文藝了,你們以為在拍文藝片兒嗎?」肖承乾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的喊道,接著卻小聲的嘀咕:「一定能找到的!我還沒給我姥爺養老送終呢?但如果真找不到,相依為命算我一個好不好?我不想回去了,那裡冷冰冰的,真的冷冰冰的,姥爺走以後,誰都不是真心。」
  肖大少難得露出那個可憐的模樣,倒少了他平日裡張揚和囂張,我看著他,摸著下巴說道:「那得讓我考慮一下?」
  「你還要考慮啊?」肖承乾一臉憤怒的樣子。
  「那不廢話嗎?不然你給我弄點所謂的手工定製衣服?」
  「沒問題啊。」
  「那什麼我說不好名字的名牌也給我弄一屋子,讓我穿到不愛穿?」
  「隨你喜歡啊。」
  「嗯,什麼山珍海味用來漱口洗臉的,我也不要求了,名貴的藥材也弄一點兒來。」說話的是承心哥。
  「也可以,只要那些大型的藥鋪有貨,只要拍賣行有得賣。」肖大少爺已經開始自豪起來了。
  「對了,別野什麼的,也弄兩棟?」我認真的說道。
  肖承乾望著我終於無語了:「陳承一,你玩我呢?什麼別野!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念別墅,你個狗日的……」
  「哈哈哈……」我大笑了起來,承清哥在旁邊繼續很酷的戴著墨鏡,摸著下巴微笑著說道:「肖承乾的四川話說的一點兒都不標準,還敢用四川話罵人狗日的。」
  承清哥的話讓整個院子的人都笑了起來,衝散了剛才的傷感,是的,我們不能傷感,我們還在路上,怎麼有時間去傷感?
  有時,結果真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我們去追尋過,心中就無憾了。
  就如人生我來過,活過,對得起自己的本心,我還會在乎結局最終是死亡嗎?怕結局不安心的人怕終究是那些心有遺憾,歉疚之人吧。
第七章 江一的要求
  晚飯的時候,我沒看見那紀清,連同那紅臉的老者也沒看見,隨意的問鄭大爺打聽了兩句,才知道他們一行人在下午,晚飯之前就離開了。
  至於原因沒有詳細說,但鄭大爺怕以為我誤會與我有關,還是與我說了一句:「詳細的原因我是不知道,但聽說大概是因為師門那邊有點兒事情。」
  我應了一聲,卻也沒有太過在意,我在當時以為紀清只不過是師父當年無心之言的一個小因果,等到合適的時候,我去登門致歉,態度真誠一些,了卻了就好……實在不值得一直掛懷於心。
  晚飯的氣氛還是非常的熱鬧,因為明天大多數的人就要離去了,在這天晚上大家也是放開了喝酒敘舊,說起來這湖村本來就是這些門派聯合起來存在的一個村子,在這其中有很多人,曾經就來守護過湖村。
  在一片熱鬧祥和的氣氛中,不知不覺我又喝多了,我一直以為我不是一個嗜酒之人,但多年跟隨師父,小時候看著他有事沒事喝一杯,長大了陪他有事沒事喝一杯,潛移默化下來,我才發覺我的不嗜酒只是在不上酒桌的情況下。
  知道自己喝多了,那說明只是半醉,好在也只是半醉,因為就在這樣的熱鬧之下,大門之外響起了清晰的敲門聲,待有人去開門後,我一眼就看見站在門後的是江一,還有幾個跟隨他的人。
  這裡的人大多不認識江一,因為他們那個層次還接觸不到江一,不過老一輩的,有些地位的卻一定是認識江一的,從幾個匆忙跑去招呼江一的,還有站起來紛紛要打招呼的就看得出來。
  江一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回應別人的招呼也還是那副新聞聯播的腔調,別人想從他的臉上,他的聲音裡看出一個什麼,聽出一個什麼,那是千難萬難的。
  路山就坐在我旁邊的旁邊,在看見江一的那一剎那,我看見他端酒碗的手抖了一下,接著他一口就乾了杯中的酒,然後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接著就站起來,朝著江一走去,站在江一的面前,行了一個禮。
  江一看著路山,神色包括眼神都沒有一絲變化,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沒什麼感覺,或許是酒精已經讓我忘了怎麼緊張,我點燃一支煙,站了起來,對著江一招手,喊道:「唉喲,老大來了啊?等您好久了?」
  我這副語氣,讓剛和江一打過招呼才坐下的鄭大爺一臉惶恐,畢竟他怎麼也想不到我會用這麼吊兒郎當的語氣給江一說話,我在心中苦笑,衝進辦公室去找江一談條件的事兒我都做了,不這麼吊兒郎當反倒惹江一懷疑。
  恐怕在整個圈子裡,能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江一的我是頭一個吧?不,應該是小輩中我是頭一個!珍妮大姐頭遠比我囂張一百倍。
  隨著我打招呼,江一看了我一眼,其實他看與不看都是那副模樣,可這一次我卻莫名的感覺他的目光有所不同,但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情緒,他掩藏的太深,我看不懂也猜不透。
  「陳承一,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啊。」路山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這小子這次倒裝上了,不過想起下午我和路山商量的事兒,我也不動聲色,假裝輕蔑的看了一眼路山,然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無妨,老李一脈本來就是隨心之人,和他們講規矩,倒惹他們煩了。」江一依舊在『新聞聯播』,在我坐下後,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反正也聽不出是真的無妨還是假的無妨,總之他說話的時候,就坐到了我的身邊。
  而路山卻是不敢坐了,規規矩矩的站在了江一的身後。
  江一這一坐下來,許多人就紛紛來敬酒了,我以為江一不會應承,他卻是不動聲色的一一喝了,這麼連干了許多之後,他的臉色也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樣子,只是在喝完了以後,對大家說了句:「江某就承蒙大家的熱情了,不過還有事在身,這就不陪大家了。」
  該給的面子江一已經給了,他這麼說,誰又敢說個不字?都趕緊的應著了,接著江一小聲對鄭大爺說道:「就勞煩你幫我準備一個安靜的房間,好嗎?」
  鄭大爺哪敢不應?連忙的吩咐了下去。
  十分鐘以後,我和路山都來到了江一的房間中,至於那幾個隨從則被江一打發到了其它的房間。
  坐在房間的寫字檯後,江一的手指敲著桌面,看著我和路山也不說話。
  路山站得筆直,目不斜視,而我吊兒郎當的倚在牆上,毫無顧忌的和江一對視,只不過江一的目光平靜,還帶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只是對視了幾眼,我就莫名的站直了身子,莫名的不敢那麼吊兒郎當了。
  這樣沉默了有一分鐘以後,江一開口了:「陳承一,路山給我匯報工作,你一定要賴著跟上來做什麼?」
  路山依舊是那副目不斜視不說話的樣子,我則說道:「我就是跟來看看這頑固不化的小子會不會說我什麼壞話?」
  「頑固不化?」江一沉吟了一句,然後望著路山忽然說道:「頑固不化為什麼這次萬鬼之湖的行動,事前我沒收到一絲風聲?反而是事後,才從別的渠道先得到的消息?」
  說完這話,江一站起來,望著路山說道:「給我一個解釋?」
  路山裝作猶豫的看了我一眼,而江一則對我說道:「這是擺明要說你壞話了,你還是先出去等著吧?」
  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根本是不容拒絕的,我假裝拖拖拉拉的出去了,然後站在了外面的走廊上,點燃了一支煙。
  路山要怎麼說,我心裡是知道的,因為路山在之前就和我商量過,他的辦法不是太靠譜,至少我覺得騙不過江一,所以我出了主意,讓他把一切先推到我身上再說。
  在這之後,我會假裝多多少少和路山有了一點兒感情的樣子,而路山則表態無限的忠於江一,我們才有繼續走下去的可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安排我和路山的定位,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只有做成這樣才是可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