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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節

  「要煙,還是要水?」看著我的目光漸漸的恢復清明,路山開口問我。
  「水,然後煙。」我很簡單的答道,一起經歷過生死戰鬥的人,相處起來總是隨意許多。
  喝了一大碗糖水,路山為我點燃了一支煙,塞進了我的嘴裡,我深吸了一口香煙,很隨意地說道:「為什麼是糖水,感覺跟小孩子喝完藥,給碗糖水哄哄一樣。」
  「糖水有助於你補充體能。」路山吐出一口煙霧,也是隨意的解釋到。
  「我昏迷了很久嗎?他們人呢?」我吐了一個煙圈,看著煙圈漸漸的在空中越變越大,然後漸漸淡去,我沒有問這是在哪兒,因為在我清醒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在湖村,因為這裡是鄭大爺的家,在出發去萬鬼之湖前,我在這裡呆了幾天。
  「也沒多久,就兩天吧。斷斷續續的胡話說了不少,不過有用的話也說了不少。」路山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意思是我還說夢話?還說了有用的夢話?我聽著就笑了,然後問路山:「我說些啥?還能有有用的?」
  路山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然後沉吟了一下,才組織語言對我說道:「嗯,你大概是用你師祖的身份在說話吧,說的都是些關於萬鬼之湖計劃之類的。有用的是其中一段話,你說走蛟成龍,萬中無一,等這個機會,就跟賭色子連中一百把大一樣,如果欲尋蓬萊,必須人為的努力,這次肖承乾得蛟魂就是契機之一。」
  怕我不明白,路山又解釋了一句:「我們分析過了,老李道長應該是用散去意志的純粹靈魂為你補魂,但這需要一個過程,在這過程中,他或多或少的接觸到了你的一些回憶,意志。所以用殘餘的力量通過你傳達了那麼一段話出來。而其它的話應該是意志散去的過程中,說的胡話吧,畢竟萬鬼之湖那些事情,感覺是老李道長殘魂中,最緊要的事情。」
  「是吧。」我微微皺眉,路山的話和我在昏迷中所感受到的是一樣,只不過我不知道師祖在散去意志的時候還為我們做了那麼一件事情。
  「你師祖說的話還需要好好分析,你才醒來,別想太多了。」路山掐滅了煙頭,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胡亂的走著,我看他的眼眶有些發紅,人也感覺比較煩躁。
  我想起了一件事兒,我問他們呢?路山並沒有回答我,想到這個,我說道:「路山,你是有什麼話單獨對我說嗎?」
  路山不說話,只是擺動著對面櫃子上的一些裝飾,據說是鄭大爺收集的一些古董,稱不上是多寶貝,但大多是一些心思頗巧的小物件兒,偶爾把玩也不錯。
  「路山。」我叫了一聲,看他的樣子,好像把心思全部放在了這些物件上,並沒有聽我說話的樣子。
  「唔。」路山應了一聲,隨手把這些小物件兒放在了櫃子上,然後雙手插袋,轉身對我說道:「承一啊,外面很熱鬧。」
  「怎麼熱鬧了?」我手中的香煙也抽到頭了,隨手把香煙掐滅了,扔在了路山剛才擺我床頭的煙灰缸裡。
  「我們去萬鬼之湖,當時情況不明,不是讓季風去通知很多人,還有個三天之約嗎?你昏迷以後,我們等著天亮帶著你離開,結果,到半路上就遇見那些人了。來了很多人。」路山淡淡的說道。
  「來了很多人嗎?那個不是關鍵,關鍵是你在煩躁什麼?」我認真的問道,而季風那邊的情況稍微一推測,也能明白,說是三天,可是出於擔心,季風應該兵分兩路,一路修補外圍大陣,等著我們,一路去尋找援兵了。
  「我接到江一的命令,讓我們原地等待,他會來這裡。」路山說起這個,眉頭立刻皺緊了,煩躁之中又摸了一支煙出來。
  江一?要來?江一是怎麼知道的?
  我正待說話,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中:「我聽見屋子裡有說話的聲音,一定是承一小哥兒醒了,我去看看。」
  這個聲音是鄭大爺的,他還是那麼中氣十足,人未到,聲先至,他的忽然到來,倒讓我和路山不好再繼續談下去。
  路山的神情恢復如常,而我也做出了一副平靜的表情,正巧,我也想問問鄭大爺湖村的情況,他來了也好。
  門推開了,鄭大爺走進了屋子裡,看起來還是精神抖擻的樣子,可我卻從鄭大爺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灰敗,至於為什麼,我暫時還想不明白。
  「承一,兩天了,你到底是醒了啊。」路山端來了凳子,讓鄭大爺在我床邊坐下了。
  「還費大爺您勞心掛著我,這不是醒了嗎?」我隨意客氣了一句。
  「客氣啥,說起來你們這群年輕人真的是長江前浪推後浪,不僅是湖村的大恩人,也解決了萬鬼之湖的危機,該是我們感謝你們啊!你還跟我客氣?」鄭大爺笑得很爽朗,很開心,這話雖然說的客氣,但是特別的真誠。
  我也笑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其實哪裡只是我們的功勞?仔細想來,擺渡人,弘忍大師,數百的佛道兩家靈魂,還有封印在界碑中代代累積的靈魂力,念力,怎麼說也不是我們單獨完成的整件事。
  只不過這件事情牽扯了太多,我不接話,是我不方便明說,也不知道承清哥他們解釋說明了一下情況沒有,看樣子,應該是隱瞞了一些。
  想到這裡,我岔開了話題,問鄭大爺:「湖村呢?被圍了那麼多天,情況如何?」
  說起這個,鄭大爺的臉色變得沉重了幾分,說道:「犧牲是一定有的,但好在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動用了秘術,保住了大多數人。湖村還在,就是不幸中的萬幸,雖然萬鬼之湖的危機解除了,但我湖村一脈還是得世世代代的守護,以防陣法被破壞啊。」
  鄭大爺說的異常感慨,我想起了鄭大爺眼中那一絲灰敗,忍不住有些擔心這個直爽的老人,不禁問道:「那大爺,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不礙事,反正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我們修行之人講的是功德!能在這個年紀,還累積一把功德,我很開心了。」鄭大爺並沒有明說什麼,但我已經猜測到了,鄭大爺所謂的秘術,一定動到了他的本源,才會顯出一絲灰敗之色。
  情況其實是很不樂觀的啊。
  但既然鄭大爺不願意多說,我也不好多問,只是從心底佩服這個老人。
  談話暫時進入了沉默,鄭大爺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站起來說道:「既然你醒了,我去通知他們,準備宴席,好多人準備見你了,你快點兒收拾收拾吧。」
  「我來幫忙吧。」一直沉默的路山忽然就說了那麼一句。
第二章 路山的心事
  路山這句我來幫忙吧,說的有些急切,也有些刻意了,弄得鄭大爺狐疑的看了一眼路山。
  路山倒是很自然,一邊幫我整理出要穿的衣服,一邊說道:「他昏迷了兩天沒吃東西,有些虛,所以幫他弄一下好見人,總不能叫姑娘做這個吧?」
  「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感情可真好,那好,我就先出去了,今天一定得好好喝一台。」鄭大爺念叨著出去了,而路山則真的幫我換起衣服來。
  我有些不適應,一把扯過衣服,說道:「你玩真的啊?我自己能行。」但一下子起身,我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沒什麼力氣,虛的慌,與之相反的是,靈魂力卻前所未有的澎湃。
  路山從我手中拿過衣服來,說道:「什麼真不真的,幫朋友穿下衣服而已,以前也常常那麼照顧陶柏。」
  「陶柏醒了嗎?」我問道,當然只是隨意一問,陶柏這小子很強壯,按說應該早就醒了。
  「沒有。」路山的神情又憂慮起來,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難道陶柏有事兒?」看路山的表情,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承一,其實我想開口和你商量一件事兒!」路山又摸出一支煙,煩躁的表情又浮現在他的臉上。
  我一把搶過他的煙扔了,說道:「再抽能抽死了,你直接說吧。是不是關於陶柏,關於江一?剛才你說江一要來,我心裡就感覺不好。」
  「你之前一直在昏迷,我這兩天也睡不好,索性就隨時來守著你了,我心裡有事兒啊。」路山歎息了一聲。
  「這次叫援兵,鬧出的動靜應該不小,驚動江一也是正常。我能猜測到你煩心事兒的一部分,那就是我們這次行動基本上是瞞著江一的,你有顧慮是吧?」我皺著眉說道,怪不得路山的眼睛那麼紅,原來幾乎是熬了兩天的夜,也怪不得我醒來第一個看見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