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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節

  慧根兒的話剛落音,覺遠也跪下了,也是不管不顧的就要磕頭,卻被弘忍大師拉住了,他說道:「他拜我,還是情有可原,你拜我卻是受不得,因為嚴格的說來,我和我師弟(弟弟)是一個岔子,我也不屬於你們這一脈,你是拜不得的。」
  覺遠吶吶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歎息了一聲,站起身來,對著弘忍大師行了一個佛禮,說道:「大師雖然不屬於我們這一脈,卻是百年來我們這一脈所行之道中,最出色的一個人,覺遠如今不能跪你,可心中的尊重卻是三拜九叩都不能表達的。」
  弘忍大師卻搖頭笑說:「活到我這個地步,世間一切禮節都已經不再重要,心中敬重就是真的敬重,若是心中不敬,臨時抱個佛腳,做足全套禮節又有何用?罷了,我也當不得這最出色的第一人,法照他可還好?當年他才是那第一人吧,和道家的老李來這裡真真是做了一件兒了不得的大事。」
  我又再次聽到了師祖的消息,原來覺遠那個進入萬鬼之湖的前人大能,法號法照啊,他就是和我師祖進入萬鬼之湖的那個人?
  面對弘忍大師的問題,覺遠趕緊恭敬的答了:「師叔祖進入萬鬼之湖以後,就已心力耗盡,在不久之後,就圓寂了。」
  弘忍大師聽聞歎息了一聲,然後說道:「他也算圓滿了,和老李做了那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我只能步他後塵,和師弟來到此地,為他守著這一切,你們到了,契機也就到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補充了一句:「在當年,我以為應該是立淳兒和慧覺那個小和尚,來引發這個契機的,沒想到來的都是孫子輩了,呵呵……」
  弘忍大師又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可我卻在想,原本應該是我師父他們來的嗎?看來這中間還有不少的秘辛啊,但弘忍大師卻好像有些著急,不願意過多解釋一般,在我疑惑的眼神下,只說了一句話:「不過,也應該不是他們,因為我來到這裡以後,才知道了老李的一個說法,說他這一輩的徒弟引發不了這個契機,還得等後輩啊。」
  原來如此,看來這件事情就是冥冥的命運,牽引著我們來到了此地,而師父他們則故意避開了此地,那到底慧大爺知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在此呢?其實慧大爺一次也沒在我的面前提起過自己師父的事情……
  弘忍大師的這番話讓我腦中的念頭千回百轉,卻每一個都沒有答案,一切都指向了我那個神人一般的師祖,是他安排好了這一切,掐算好了每一個命運的節點……
  「我時間已不多,這次例外出來,也是耗費了代價,哪位是立淳兒的徒弟。」弘忍大師忽然開口問道。
  原來時間真的不多,這到是證實了我的猜測,弘忍大師能在這裡做這一切,誰說不是付出了代價,我心中雖有疑問,但弘忍大師問起,我哪裡敢怠慢,連忙站了出來,應了一聲:「我就是!」
第一百一十一章 驚天一幕
  「你是立淳兒的弟子?按你們老李一脈的那憊懶的性子,一脈只收一個徒弟,你就是那山字脈唯一的弟子了吧?」弘忍大師喚我過去以後,卻是多問了一句,看我的神情也同看慧根兒和覺遠一樣,透著一股子親切勁兒。
  我對這個大和尚有著一種來自心底的尊重,連忙答了:「小子陳承一,正是老李一脈山字脈的弟子,不僅是我,我們老李一脈所有的弟子都來了。」
  弘忍大師點頭,對著我們所有人一一微笑,然後對我說道:「你過來罷,這次時間已無多。」
  這是弘忍大師第二次催促我過去了,我有些奇怪,我明明已經離他很近了,這又是什麼道理?
  望著弘忍大師不停的衝著我招手,我只好又往前走了幾步,這幾步只是平常的幾步,讓我和弘忍大師的距離更近一些,卻不想當我邁到第三步的時候,整個城市都在顫動。
  幹嘛,這是地震了嗎?我站在點將台上,並沒有什麼驚慌的感覺,道家人或許少了一些佛家人的慈悲情懷,多的只是順應天道的是非觀,是那惡的,蕩它個乾乾淨淨又如何?
  在我心中,這座新城如此的罪惡,早就不應該存在!
  看著我平靜的神色,大家的神色也從最初的有些不解和驚慌,變得平靜了起來,弘忍大師露出一絲欣賞的微笑,繼續是坐在那裡,看著我,那眼神分明是鼓勵我再進幾步。
  那就索性再進幾步又如何?我大剌剌的往前走,整個城市晃動的越來越厲害,我心中明白,這一定是接觸到了了不起的秘密,這個城市才會有這種反應,我哪有退縮的理由?
  晃動讓我的步伐變得艱難了起來,卻也是走到了弘忍大師的身旁,就差我的腿沒有貼著弘忍大師的盤坐著的身體了。
  「好,那你就看仔細了。」弘忍大師原本充滿了慈悲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接著他的周圍忽然金光大放,在這灰的天,黑的地,整個暗色調的城市裡這來自點將台的金光是如此的耀眼,這是佛家人最純淨的法力化為的佛光,我身在這金光的正中,還隱隱能聽到梵唱的聲音,可見弘忍大師一身法力是如何的精純。
  我不明白弘忍大師要做什麼,只是沐浴在這金光之中,我的心態也是如此的安寧祥和,這個城市搖晃的愈發厲害,但我的心情竟然是一片平靜。
  「哼……」一個聲音不知道從哪兒傳來,帶著一種我形容不出來的慘烈殘暴的氣息,瞬間就響遍了這座城市。
  這個廣場,是建立在一個半山的山坡上,感覺上是山被削去了一半,然後建造的平台,所以從這個廣場最高的點將台之上望去,能看見這個城市的小半建築。
  隨著這一聲冷哼聲響起,我看見目光所及之處的密密麻麻的鬼物竟然集體跪下了,不管是清醒的,還是發瘋的,就那麼整齊劃一的跪下了。
  朱卓臉色蒼白,也想跪下,可是被覺遠緊緊的拉著,他說道:「靈魂都是平等的,善惡才將它們劃分了等級,你的靈魂比這個聲音的主人乾淨,你憑什麼要跪?」
  朱卓急的快哭了,嘴上念著『我,我……』神情異常惶恐,就是說不出話來,無奈覺遠雖說文質彬彬,也是有法力之人,他執意不讓朱卓跪下,朱卓又怎麼跪的下去。
  面對這種巨大的變故,弘忍大師只是睜了一下原本閉上的眼睛,然後就又閉上了,而我就站在弘忍大師的身旁,他不讓我離開,我自然是不會離開。
  「弘忍,你不遵守約定。」一個冰冷的聲音突兀的出現,還是和那聲冷哼一般,響徹了整個城市。
  那些跪著的鬼物更惶恐了,身子埋的更低,從我這裡望去,竟然看見了陣陣波動,這種波動是很多人一起發抖造成的,看到此時,我心中已經明瞭,除了這座城的主人,還有誰能有這種威勢?
  這句話不過是帶著責怪,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可是竟然帶著碾壓的威勢,讓弘忍大師的佛光都隱隱有破碎的跡象。
  面對這種責問,弘忍大師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開口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從來沒有不遵守約定,你和我的約定並不包括我不能引動契機,就算我引動了契機,我和你的約定,就是那個賭約,依舊是存在的。」
  說到這裡,弘忍大師頓了一下,忽然帶著嘲諷的語氣反問道:「莫非是你怕了?」
  「放肆!」那個聲音竟然被弘忍大師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引動了怒火,一句放肆,竟然讓整個城市地動山搖,顯得恐怖之極。
  看那城外巨大的護城河河水咆哮而起,捲起巨大的浪花,夾雜著痛苦嘶吼的亡魂,撲向天際,復又落下,看我們所處的這座山,竟然滾下了大塊大塊的黑色落石,咆哮而來……
  伴隨著那聲放肆之聲的,還有一聲獸吼,也是具有極大的威勢,引動的我靈魂深處的傻虎忽然就按捺不住,想要衝出來,被我強行的壓制住,卻在我靈魂深處咆哮不已。
  這聲獸吼我自然不陌生,在入湖之處,就是它的一聲吼叫,讓郁翠子退去,也同樣是它,讓傻虎頗不服氣的長嚎不已。
  「你……」弘忍大師忽然驚醒的望了一眼,然後又望向了我們老李一脈的幾個人,忽然就暢快的大笑起來,叫道:「好,很好!」
  我不知道好什麼,可是弘忍大師也一樣不解釋,只是說了一句:「我在你夢中,一舉一動你自然知道,你怕什麼?這個新城當有一劫,早在很多年前就埋下了種子,你不是野心滔天麼?你不是萬丈雄心麼?難道連應劫的勇氣都沒有?躲的過嗎?」
  說到最後,弘忍大師動用了法力,那一聲躲的過嗎?竟然也是響徹了全城!
  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那原本地動山搖的城市忽然就平靜了,護城河平靜了,山上滾滾而來的落石也突兀的消失不見了。
  那個莫名的聲音忽然平靜了下來,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就完全的平息了。
  我原本身處在其中,在這場無聲的爭鬥中,不覺得有什麼,但此時一切平靜過後,我卻發現我從靈魂深處感覺到巨大的壓力,這就是所謂的後知後覺嗎?
  可是弘忍大師卻不給我回味的時間,衝我大吼了一聲:「陳承一,你且看好了。」
  這句話說完,弘忍大師全身金光大放,接著他猛的站起身來,幾乎是有些狼狽的退到了一旁,接著我看見在他身下的位置,亮起了淡金色的陣紋,以他身下的位置為啟示點,這淡金色的陣紋竟然朝著全城蔓延而去,我站在點將台上,心潮激盪,這是一副何等壯觀的景象。
  可是這還沒有結束,隨著金色陣紋的蔓延,在這種城市的四個角落,忽然間沖天而起亮起了更加盛大的金色光芒,就像四道光柱,照亮了整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