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華夏神話:道士傳奇 > 第726節 >

第726節

  我能怎麼看?只能說這是一個悲劇,在我還原的事情真相裡,傅元的父母死得不可能這麼尋常,下手的應該是鬼羅剎,在最後的最後,傅元的媽媽出於一個母親的本能是想保住自己的兒子的,而他的父親應該是看見了什麼,驚慌之下本能的想跑,接著摔下了樓梯,到底是怎麼摔下去的,人已死,也沒有探究的必要了。
  真正的悲劇在於,他的媽媽到死都沒得到傅元的原諒,反而母愛被誤會成了更深的誤會,鬼羅剎最惡毒的不在於它殺人,而是在於它這樣玩弄人心,這一點才是最讓我憤怒的一點。
  在這中間,當然有蹊蹺的地方,蹊蹺的地方就在於傅元的母親應該是做過什麼錯誤的事情,雖然在那個民風保守的年代,那種錯誤的事情會不被人們接受,但也不會不接受到這種程度,甚至影響到了一個小孩的人生,這中間應該還發生了什麼,但傅元的記事本裡自始至終沒有提起。
  我把我的判斷給大家說了,換來的是一陣沉默,如月繼續念著那本記事本。
  從傅元的父母死後,記事本的日期就跳動就比較大了,可能是隔很久才會記錄上一小段,但只要有內容,都是和那個女人有關的。
  就是說,傅元的父母死以後,傅元依舊沒有擺脫鬼羅剎。
  直到有一天,傅元的記事本上出現了一段凌亂的文字,如月也是辨認了很久,才把它仔細的辨認出來。
  「不可能,我不太能夠接受,怎麼可能她不是人呢?我在今夜終於擁抱了她,我是那麼的衝動,就算她身上傳來的冰冷也沒有將我的衝動澆熄,我愛了她那麼久,她就是我的全部,我以為我的愛情終於得到了回應,她卻告訴我,其實她不是人,她是鬼!這太荒謬了,就算不接受我,也不要編這種話來敷衍我啊,這就是我當時全部的想法!可是,她證明給我看了,她真的是鬼,她可以飄在空中,她可以瞬間消失,她……怎麼辦?我慌亂的從那條小巷跑了回來,我好亂,可是我發現我依然愛她,還是那麼喜歡叫她媽媽!不,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如月念完了這段文字,特意把記事本拿給我們看了,最後的幾個感歎號甚至劃破了紙張,可見傅元的心當時有多麼的凌亂。
  傅元終於得到了一個真相啊,可惜他知道的太晚,已經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這個世界上愛情是一種最神奇的感情,它可以讓兩個陌生人靈魂相依的走在一起,在必要的時候,在它燃燒的時候,它可以超越很多東西,就如同傅元的愛情,它甚至超越了生與死,跨越了恐懼,可它寫下來的也注定是悲劇。
  因為傅元遇見的是鬼羅剎,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傅元人生扭曲的開始,恐怖故事的開頭……
第五十六章 私人行程
  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是,傅元在得知了真相以後,掙扎了幾天,還是軟弱的選擇了繼續沉淪,他再次找到了鬼羅剎,再次帶著一種滿足的心態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他甚至了忘記了他記事本上的某篇記錄,就是他媽媽臨時前的那個電話,他什麼也不想,從那一天開始,那個鬼羅剎就是傅元的全部世界。
  「在這裡,就是這一天的記錄上說了,鬼羅剎告訴傅元有長相廝守的辦法。」在繼續念了一段記錄以後,如月如此說道。
  我大概已經能猜測到了,忍著背上的劇痛被如月說道:「念。」
  「媽媽還是不肯接受我的愛情,卻對我一天比一天溫柔,一天比一天照顧。可以和她天天相守,我不是應該滿足嗎?人又如何?鬼又如何?在我看來,我一路長大的過程中,所有的所謂人都比不上我的媽媽善良美麗!我原本就抱著這個想法,打算和媽媽一起過下去了,就算我死掉了,變成了鬼,也過下去!不過,在今天卻得到一個好消息,媽媽問我,想不想可以真實的牽著她手,一起走在陽光下?想不想她活過來?我想,我怎麼可能不想!然後媽媽卻猶豫了,她告訴我,她是有復活的機會的,可是她復活卻要死太多人,她不想我冒險,她更不想自己為自己復活,犧牲那麼多人的性命。媽媽真是太善良了,那些人的性命算什麼?連和她的一根頭髮都不能比!我冒險算什麼,就算我有一百條命,全部給媽媽都可以。哈哈,我到底還是知道了那個復活的辦法。」
  如月念完了,臉上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我們。
  承清哥背著手站起來說道:「已經是彌足深陷的人,不可挽救!那麼荒謬的事情,他也不會去思考什麼的,承一說過在傅元爆發的那一次,忽然有女聲說了一句話,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傅元已經被鬼羅剎種上了一絲靈魂印記,嗯,就如同官方的說法,多重人格也是可以解釋的,就是說傅元已經對鬼羅剎沉迷到,愛你我就變成你那種樣子了,他有一重人格就是鬼羅剎。所以說,殺人算什麼,就算更瘋狂的事情,傅元也能做出來!甚至從心理學上來說,因為鬼羅剎是鬼,傅元已經把死亡這回事兒看得很淡定了,甚至因為他和鬼羅剎的生死間隔,他把死亡看得特別美麗,是一個沉淪於死亡的人。」承真又開始了心理分析。
  只不過,這些心理分析說出來就像一個黑色的幽默,聽起來荒誕不羈,細想起來,卻會讓人頭冒冷汗,背上起雞皮疙瘩。
  人生的重大選擇從來都只在自己的一顆心間,就如同笑與不笑,沉淪與否,軟弱與否,都是自己的態度決定自己人生的岔路,注定的事情也會因為自己的態度而變得可大可小。
  就像窗外的雨可以是傾盆大雨,甚至引發洪流,也可以是微微細雨,聽一場心靈的寧靜。
  我們看著傅元的人生,看著他一次次的選擇,不過也是對他的悲劇一聲歎息。
  接下來的記錄就是一本恐怖的記錄,鬼羅剎要符合的辦法就如傅元所記錄的那樣,是需要很多人的生命來填,打個簡單的比方,它要這個女人的眼睛,因為和它匹配,或者要那個女人的手指……
  而傅元就為此開始了獵殺之旅,被他盯上的人,就是為了為鬼羅剎奉獻一個器官,他的記錄本上全部記錄的是這些,在某天盯上了誰,在某天殺了誰,然後欣慰的覺得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如月念到這裡已經念不下去了,放下了那本黑色封皮的記事本,問我:「承一,你怎麼看?有這種復活的辦法?那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我腦海中想起了那個瀰漫著血腥和腐臭味兒的小院,想起了那些哭泣的女子冤魂,那就像一場恐怖的夢,我輕輕的搖搖頭,說道:「至少我沒有聽說過這種復活的辦法,也不明白鬼羅剎迷惑傅元殺這麼多人是為了什麼。」
  屋子裡的氣氛陷入了安靜,承心哥說道:「這本記事本對我們的幫助也不算大,你們沒發現嗎?關於鬼羅剎具體的事情,這本記事本上提到的太少太少。承一,你要考慮一下怎麼好好處理這件事情,我和肖承乾明天就出發回去一趟,大概三天的時間就會回來。」
  我閉目想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道:「通知路山和陶柏吧,這一兩天我們做了什麼,也應該讓他們知道了。」
  「嗯,這就是最好的辦法。」承清哥坐下了,閉目緩緩的說道。
  ※※※
  承心哥和肖承乾在第二天天不亮就出發了,剩下的我們都聚集在了一個房間,日子過得有些緊張和壓抑,路山和陶柏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相反,他們並不是太緊張。
  在這一天的中午,路山把我約了出去,說是要在下面的小花園走走,讓我陪著他。
  走到了樓下的小花園,路山點上了一支煙,忽然開口對我說道:「承一,有沒有辦法對抗鬼羅剎,如果有,我就私自做決定,不匯報給上面。」
  我原本精神並不是特別集中,一聽路山這樣說,忽然就愣了,有些驚奇的望著路山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匯報給上面了,我不保證你的行動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和你的約定也是照舊,如果有什麼特殊的物品,你給我,沒有也就算了。」路山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微微瞇著眼睛,讓人看不穿這個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我沉默著,說實話,我沒有什麼把握去對付鬼羅剎,而且我擔心我身後人的性命,這個選擇我一時間猶豫不定,這不是我個人能做出選擇的事情。
  「在我的能力範圍內,還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就比如說那個照片上女人的身份,我是可以默默的幫你調出一些資料的,知道了身份和一些事情,對於你對付鬼羅剎也是有幫助的吧。」路山很是隨意的說道。
  我看著眼前這個人,彷彿對於相關的部門,他比我更加的反感,而且他也篤定了我不會出賣他,對我說任何話都是那麼沒有保留的隨意。
  「你到底是誰?」我望著路山,認真的說道。
  路山望著我一下,然後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望著小花園裡一朵盛放正好的鮮花說道:「我能是什麼人?我是路山啊,一定要說的話,我也會一些道術什麼的,說起來也是學習的山字脈,這樣夠不夠?」
  我望著路山愣了一下,說道:「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個人不能做決定,要和大家好好的商量一下,就是這樣。」
  ※※※
  三天的日子過得很快,這三天的平靜簡直出乎我們的意料,竟然每天日昇日落,吃飯睡覺,沒有任何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發生。
  黑色的記事本和照片我們最終沒有交給警察局,那種東西給他們看了的後果,我無法想像,只能借住上級部門的『威力』,把黑色記事本和照片扣了下來。
  比較忙碌的是路山,這三天,他一直都在默默的調查照片上女人的事情,這也只能算是一個方向吧,畢竟那照片怎麼來的,照片上那個面目模糊的女人是誰,那本黑色記事本上沒有提起過一絲一毫。
  不過,路山的調查暫時沒有結果。
  我紅著一雙眼睛,等待著承心哥的歸來,平靜是相對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在我身上其實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我一睡著,就必定做夢,在夢裡我必定就是那個叫做陳諾的男子,也必定會看見一個愛我極深,卻看不清楚面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