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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節

  我頭也不會,從師祖開始就留下來的因果,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這做徒孫的也責無旁貸,師祖留下的鎖鏈,師父留下的影碟和這個洞穴的圖形,一切一切的彷彿都是在告訴我——這就是該做的,有些事兒就是大義。
  在肖承乾那絮絮叨叨的提醒還沒說完的時候,我就已經踩入了潭水之中,我以為這個水潭跟河溝一樣,多少是有個岸邊的,是傾斜的,漸漸變深,可事實嘲笑我是多麼的沒經驗,一腳踩下去,整個人都跌落了進去。
  『噗通』一聲,一種刺骨般的冰涼就包圍了我,我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和X池的水差不多冷,甚至還要冷一些。
  由於沒有防備,這一下跌落進來,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就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在無限的下沉,心中卻不知道怎麼的,陡然就炸起一股來自靈魂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水不試不知深淺,這種沉淪我一點兒都沒有看見到底的希望,這個水潭是有多深?下面好像要寬廣的多,在一片黑暗和迷糊中,我咬緊牙關,拚命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那危險的感覺。
  即使,我知道我的靈覺很多情況下,根本不會出錯!
第三十章 盤蛇漸迷陣
  終於跌入水中的力量已經消去了,我也停止了那度秒如年的下沉,身體開始上浮。
  在重新掌控了身體之後,我幾乎是本能的不假思索的就拚命向上,隨著『嘩啦』一聲,我終於浮出了水面。
  跌入水中的那種暫時失聰,無聲的感覺已經隨著我上浮出水面而消逝,我耳邊又響起了肖承乾那著急的囉嗦聲兒:「承一,你沒事兒吧?你傻啊?你咋就掉下去了?怎麼回事兒?我看著可擔心。」
  我無語的甩了甩腦袋,這肖大少爺,沒熟之前,挺酷挺拽一人,怎麼感覺越來越熟了之後,這個性裡有揮之不去的『話癆』感呢?就像東北坐大炕上,專門等人嘮嗑的老太太似的。
  心中那股危機感揮之不去,我也不想和肖承乾過多的解釋什麼,悶聲說了一句:「這水潭很深,我估計這山體有一部分是空的,直接通過這個水潭通到了X池,如果是這樣的話……」後面的話其實我想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那樣的怪物是真的可能存在於這個水潭當中的,但我沒說,此刻心中充滿了莫名的危機感,再提這個我怕自己會頂不住內心的壓力,逃跑般的上岸。所以,我很乾脆的對還在消化我的話,有些呆的肖承乾說道:「你就在這裡,記得打好手電。」說完後,我朝著水中游去。
  整個洞穴安靜,就只剩下我『嘩嘩』的手臂划動水面的聲音,石柱在水潭的最裡中間處,按照這個水潭奇葩的形狀,我無論從哪裡下水,要游過去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原本這點距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在這水中總是感覺有一股被『窺視感』,那種感覺壓得我喘不過氣,在游動的過程中,感覺自己的腳心都抓緊了,反而愈發的游動的慢了起來。
  肖承乾的手電光也一直是照著我的,此刻他也無聲無息,我想他是見過那所謂的怪物水怪,所以也和我同樣的緊張吧?這種氣氛未免太過壓抑,每划動一下,我都感覺心裡鬆了一口氣,因為距離又近了一些,但同時心裡又重新繃緊了一根弦,因為很怕這水面忽然就響起一聲巨大的破水而出的聲音,或者在水下,我就被什麼東西給拖下去了。
  在這一生中,我走過了或者游過了不知道多少個30米的距離,可沒有哪一次讓我如此緊張惶恐過,那種感覺就跟戰戰兢兢的走刀山火海差不了多少。
  時間在漫長難熬的流逝,一分一秒……終於,那根石柱就在我眼前了,我身後傳來了肖承乾歡呼的聲音:「承一,快,就要成功了。」
  他這麼陡然一叫,嚇了我一跳,差點手腳不協調的沉了下去,可是我能怪肖承乾嗎?顯然是不能的,他也是在為我開心,終於快要到了……我平復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猛地衝刺這最後的距離,終於,我的手觸摸到了那個石柱,安全感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跟小時候爬樹差不多,難的就是在水裡可不是在陸地上,有好的著力點,所以爬上石柱的第一下,很費勁,但我還是成功的爬上了石柱。
  抱著石柱,踩著石柱的一個凹坑,我才發現這幾十米的距離,游得我好累,喘了一會兒氣,我開始不停的向上爬去,肖承乾很是負責的照著我的每一步。
  只是越怕我就感覺越不對勁兒,因為在上爬的過程中,我總是感覺到有一點兒倦意,但這種感覺又如此的熟悉。
  這種倦意,我可不會覺得是我想睡覺,如果按照修者的理解,出現這種莫名的倦意,一般只有三種情況,第一,是鬼物想要人陷入幻覺。第二,是幻陣開始發揮作用。第三個可能在如今幾乎可以排除掉,那就是妖物想要迷惑人。這三種情況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是值得警惕的,上爬了不到五米的我,自然也是心生警惕。
  但那熟悉的感覺是咋回事兒呢?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對肖承乾喊道:「老肖,打著手電在我周圍照一下,特別是那些凹坑,仔細點兒。」肖承乾同樣沒問為什麼,就是哦了一聲,手電的光芒就在我周圍照射起來,我仔細的觀察著,忽然就發現其中的一個凹坑,鑲嵌著一塊類似於骨頭的東西,顏色與石柱太過相近,所以乍一看,或者在無心之下經過都不一定能發現。
  原來真的如此啊,我對肖承乾說道:「好了,老肖,你還記得幻陣中的盤蛇漸迷陣嗎?」
  「什麼老肖啊,我還年輕著……」肖承乾本來在對我喊他老肖不滿,忽然聽我提起這個,一下子聲音就憤怒了,喊道:「我咋會不記得,在我小時候,就沒少吃過它的苦頭,我姥爺在一根專門的柱子上佈陣,然後讓我沿著柱子旁的石梯上去,不准破陣,就這麼上去,說是為了鍛煉我的心情,我操!我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個陣法!」
  我苦笑,這肖大少爺的經歷可真是和我出奇的像啊,只是我沒他那麼高端,還什麼專門的柱子,我師父是在大山裡隨便找了一顆大樹,就布上了這盤蛇漸迷陣,然後讓我去爬樹,然後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當然理由是和肖承乾姥爺的理由一樣,鍛煉心性!因為盤蛇漸迷陣是我們老李一脈(如今該算上肖承乾他們一脈)一個特有的陣法,據說是能幾乎完美的模仿出鬼物妖物迷惑人心智的一個陣法,為了鍛煉我們不為迷惑所動,心中始終守得清明的心性,這盤蛇漸迷陣幾乎是每一個星期都要去爬一次,是『必修課』,說是爬上十年,自然心性的堅定就會提高很多。
  當年,也是有極大的效果的,否則在餓鬼墓,我不可能那麼冷靜的一下子就判斷出攔路鬼的存在。不過,這個陣法嘛,破陣也頗為奇怪,想到這裡,我對肖承乾說道:「老肖,我知道為什麼只有我們兩脈能靠近,取得這紫色植物了,這柱子上有盤蛇漸迷陣。」
  「你說什麼?」肖承乾先是一愣,聲音充滿了驚奇,接著他語氣『沉痛』地說道:「哥們兒,那你就對自己狠點兒吧。」我無語,是只能對自己狠點兒了,這樣想著,我左手緊緊的抱著石柱,把右手挪到了嘴邊,然後對著中指狠狠的咬了下去!盤蛇漸迷陣是一個幻陣,乍一看只是一個鍛煉心性,不會產生什麼實際傷害的陣,但你以為它是一個低級陣法,厲害點兒的人能夠隨便破去,威力也很小,那就錯了。
  打一個這樣的比喻吧,你可以把盤蛇漸迷陣,想像成一條身體不能動,唯有腦袋能動的毒蛇盤踞在樹上,你經過它身體的時候,自然只是感覺到蛇身的冰冷,但不會產生實質傷害,但是到了蛇頭,那就是致命的地方了……有多致命,師父沒有給我詳細的說,只是告訴我這個陣法是師祖壓箱底的陣法,守護什麼東西最是厲害不過,至少在這世間,要有比我師祖還厲害的人才能破陣!
  嗯,師父當年在大樹上佈陣,陣眼守護處,守護的是一個鳥窩,我曾經暗想,師祖知道了,會不會立刻回來揍師父一頓,壓箱底的陣法就這麼被『糟蹋』了!
  這就是真正的盤蛇漸迷陣,爬了那麼多年,我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知道是它,破陣也就方便了,也許對於別人來說,這盤蛇漸迷陣難破,可是對於我們後人來說,這盤蛇漸迷陣,只需要我們在陣法的三處位置加陣眼,抹上我們的中指血就夠了。
  原因?師父曾經給我說的是——原因不明!不過,要生生的咬破自己的中指,總是很疼痛的,所以肖大少爺才會那麼『沉痛』的跟我說,對自己狠點兒……一路上爬,一路破陣,這盤蛇漸迷陣於我來說,幾乎就等同於沒有,這倒讓我輕鬆了不少,小時候爬樹的底子還在,這麼高的石柱也攔不住我,很快,我就到了柱子的頂端……而水面,依然是一片黑沉的安靜。
第三十一章 恐怖的遭遇
  石柱的頂端是一個方圓一米左右的平台,很是接近洞頂的縫隙,月光照在平台之上,那一捧散發著微微螢光的紫色植物隨著洞頂微弱的風輕輕的擺動。
  我不想承認我有稍許的恐高症,站在幾十米高的石柱之上,頂端又是那麼的狹窄,讓我心裡發緊,盡量不往下看,我緩慢的蹲了下來,肖承乾的電筒光芒此刻已經不能完全的照到這裡,不過藉著月光,這裡的一切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場解開老村長心結的幻夢我不會忘記,而夢中看見的紫色植物我也不會忘記,直至今日,它的每一個細節還異常清晰的呈現在我的腦海裡,在看見這石柱頂端的紫色植物那一刻,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一捧紫色的植物和河底的那一捧有一點細微的區別。
  區別就在於這一捧紫色植物的邊緣幾處竟然結有怪異的果實,這果實不大,大概就是我大拇指的大小,呈圓形,紫色的外皮夾著一種異樣的紅色,看起來頗為不協調。
  應該是同一種植物吧,區別只是有沒有結果,我在這捧紫色植物的邊緣,看見了幾根枯萎的葉片,還有那結果時特有的莖幹,難道……
  我腦中想像出了一副畫面,紫色植物結果了,成熟了,果實附近的枝葉枯萎,然後果實掉落進潭水之中,接著,被水裡的生物吃掉……
  如果是這樣的話,X池裡的水怪形成怕就有了合理的解釋!這種植物的功效,我也有了一定的認識,想想死去的老村長臉上的新肉與爛掉的肉吧,再想想水怪那龐大的身軀!
  這種植物應該能瘋狂的促進細胞的分裂,但人和動物畢竟有區別,它把人早就成了殭屍一般的存在,卻把動物造就成了怪物。
  這植物就是一種誘惑,它有強大的再生能力,可是這種來自於『魔鬼』的誘惑,我實在是無福消受,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後,我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決定要把這紫色的植物連根拔起!
  我的動作不快,我很小心,我不留讓這植物留下一點點根須,到時候春風吹又生,畢竟我不知道它的生存能力如何。
  我忘記了我是處在石柱的頂端,一心一意的做著這件事,連時間也忘記了,直到肖承乾在下面吼道:「陳承一,你這傢伙在上面幹嘛?快半個小時了。」
  我才反應過來,抱歉的衝著肖承乾一笑,喊道:「就快好了。」但因為說話,小小的分散了一下注意力,差點打滑,我用手支撐了一下,卻一不小心壓碎了一顆果實。
  原本這只是小事,可下一刻一股異樣的香味卻莫名的飄散開來了,那是一種濃厚的果香加上一種奇特的,我說不出來的香味,不停的刺激著我的鼻子,這種香味帶給人的不是嗅覺上的享受,而是一種強烈的飢餓的刺激,和味蕾的極度活躍。
  我不停的嚥著口水,手掌上那個被壓得破碎的果實,在我眼中無疑於極其豐盛的大餐,而我是那麼的餓,我下意識的就捻起了那個果實,就想往嘴裡送。
  「我操,承一,你帶了香水下來摔碎了啊,這洞裡怎麼這麼香?我發現我餓了,你這是啥牌子的香水啊,還有這種功效?」肖承乾的聲音咋咋呼呼的傳來,卻一下子讓只想瘋狂吞掉果實的我瞬間清醒過來。
  一下子冷汗就佈滿了我的額頭,我沒想到這果實竟然有這樣的『誘惑』,連我的靈魂深處的意志都可以動搖,太厲害!如果我吞下去的話……
  我來不及給肖承乾解釋什麼,說了一句:「下來再說。」然後在心裡默念靜心口訣,牢牢的抓住那捧紫色的植物,就開始沿著石柱往下爬。
  這樣的植物,不是把它扯掉就算了,火能焚盡萬物,必須帶出去,用火來解決它。
  下來比上去要稍微的輕鬆一點,我下行的速度也很快,心中那股子危機感揮之不去,我不想在這個洞中過多的耽誤,只想快點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