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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節

  難為承清哥那麼愛清靜一個人,如今家裡可熱鬧的緊,承心哥,承真,承願,如月,慧根兒,連沁淮都來湊熱鬧,所以,一進門,我看見的就是承清哥的苦瓜臉。
  一副不堪忍受,卻不得不忍受的表情。
  沒有多餘的廢話,難得我們幾個師兄妹聚齊了,當然第一件事,就是要一起看那一張收藏已久的影碟,沁淮這小子倒也會來事兒,在這種時候,主動的避開了。
  不是他不好奇,而是這種牽扯漩渦太深的事兒,又是我們師門的事兒,以他的身份的確不好知道太多。
  隨著影碟的放映,房間開始安靜了下來。
  每一個人都在認真的觀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影碟就播放完了上一次我看過的內容。
  到這裡的時候,影碟出現了短暫的黑暗,接著有畫面的鏡頭出現時,地點已經在另外一個地點了,是在一艘船上,鏡頭有些搖搖晃晃的不穩。
  然後我們聽見了一陣兒噪雜的聲音,這其中我特別分明的聽見了師父的聲音,但具體在說些什麼,聲音開得再大也聽不清楚,除非用專業的設備,我們沒有那個。
  但江一有吧,我點上了一支煙,皺著眉頭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這個,彷彿只是本能的想到了。
  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吧,江一既然如此坦然的把影碟交給我,那至少說明他沒有看出什麼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鏡頭已經開始慢慢的轉開了,開始拍攝周圍的景象,這是一段陌生的江面,周圍是不知名的低矮群山,青青綠綠的,看起來很美。
  我們都仔細的盯著這個地方,但就憑幾個鏡頭,根本認不出這是哪裡,記憶裡也沒有什麼地方和這裡重合,包括從小跟著王師叔走南闖北的承真都一臉茫然。
  看來,光憑影碟就判斷師父他們的足跡根本就不現實。
  拍攝了一小會兒風景,又一次是師父站到了鏡頭面前,這一次沒有和慧大爺的打鬧,師父就是那麼平靜的站在了鏡頭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站在鏡頭面前的師父雖然一臉平靜,故作輕鬆,實際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態。
  我雙眼緊緊的盯著鏡頭,發現師父的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感覺,衣服卻很乾爽,乾淨的樣子,看著像才洗過澡一般,但是真實的情況是這樣嗎?
  我看著周圍的江面,總有一種師父下過水的感覺。
  「承一,這裡的風景也不錯,特意拍攝來給你們看看。」師父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此對我說道。
  接著,他背著雙手,慢悠悠的踱步到了船舷邊上,鏡頭也就那麼晃晃悠悠的跟著他,師父望著江面,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我說話:「承一,離開你也有一段日子了,最近老想起和你小子在竹林小築的日子。」
  這一句話原本讓我有些傷感,可是下一句,師父就話鋒一轉,莫名其妙地說道:「那真是一段倍受折磨的日子啊!」
  我一下就愣了,倍受折磨的日子?
  而我師兄妹們,同時轉頭看著我,連如月也是,那目光中儘是問詢的味道,弄得我臉一紅,『惱羞成怒』地說道:「看啥看,好好看影碟,我咋知道這個死老頭兒為啥會這樣說?!」
  只要看著師父,我不自然的就會用上和他對話的語氣來說話,連死老頭兒這種用詞也不自覺的用上了,我甚至還有我屁股馬上就會被踢一腳的錯覺,可事實上什麼也沒發生。
  師父還只是在電視裡說著話:「知道為什麼嗎?和你住在一起,就只能吃你小子做的飯,你完全就沒有掌握做飯的精髓,做牛肉,一定要配上香菜,做魚就一定要有芹菜葉子提味兒,你小子做的是什麼啊?牛肉就是牛肉,魚就是魚?你為啥你不把牛肉和魚乾脆扔水裡白煮了好?你折磨死我了!」
  師父說到最後,彷彿是有一些激動,幾乎是跳著腳在控訴我的『罪行』!旁邊還有慧大爺的旁白:「額就說咧,吃素好,吃啥是啥,吃肉真麻煩!就像額吃個雞蛋,也不用那個啥東西來配著吃。」
  我哭笑不得,臉上一陣兒青,一陣兒白,我是這樣的做菜的嗎?是這樣的嗎?師父為啥要在影碟裡和我說這個?
  他這番話,已經引起了巨大的效果,就比如正在喝茶的承清哥『噗』的一聲就噴了出來,正在吃什麼零食的承真,一下子就被咽到了,連聲咳嗽。
  然後,每個人都神色怪異的望著我,嗯,做牛肉不放香菜的小子。
  但是下一刻師父好像就平靜了,自顧自地說道:「做菜看人,所以我要教育你小子的就是,一件事情就好比做牛肉,不是有牛肉就行了,各種細枝末節的配合,才能做出好吃的牛肉,你小子懂了嗎?如果你不懂,你就是把牛肉煮熟了而已,味道也就事與願違了。」
  說完,師父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氣哼哼的轉身走了!
  而我卻眉頭一皺,好像抓住了點兒什麼,又沒有抓住的樣子,可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師父說這句話,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接下來鏡頭一轉,再一次出現的竟然是承心哥的師父,陳師叔!
  承心哥也一下子就激動了,在鏡頭前的陳師叔彷彿也有掩藏不住的疲憊,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頭髮也有些濕漉漉的,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到此時,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盤影碟絕對不簡單!
第十一章 影碟的內容(二)
  站在鏡頭前的陳師叔比我師父溫爾文雅多了,他看著鏡頭的目光多是溫和和慈愛,就如同承心哥站在他面前一般,他開口說道:「承心,師父這一走,也不知你可好,姜師兄提出為了慰藉你們,錄製沿途的一些風光給你們,我是贊同的。」
  「嗯。」承心哥整個人有些發呆,他不由自主的就嗯了一聲,犯了上次的我同樣的毛病,自言自語的就和師叔對話起來。
  陳師叔沒有多說,也和我師父同樣走到了船舷邊上,然後望著那茫茫的江面還有岸邊青山,輕聲說了一句:「你我師徒遊歷了不少地方,始終未嘗敢忘這大好河山,唔……也需要我們的愛護,承心,你總歸是知道師父做事的習慣的,這一點很重要,不要忘記。」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陳師叔已經轉過身來面對著鏡頭,眼神很平靜,卻也有一種吩咐的意味,好像是一個家長在教育孩子一件什麼事,讓他下次做事一定要記得一般。
  這話聽起來像閒話家常,但仔細一咂摸起來,味兒卻不對,為啥閒話家常,就是讓承心哥注意『環保』的事兒?莫非陳師叔是一個狂熱的『環保』維護者?
  這種想法無稽了一些,自從見了師父那個手勢以後,我就堅定的認為,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有用意,所以我不自覺的望向了承心哥,發現他的臉色此時變得很怪異,口中也在喃喃自語著什麼,彷彿是在回憶一件事情,為了確定,不由得自己就念出了聲兒,卻不自知的樣子。
  陳師叔說完就離開了鏡頭,然後鏡頭就開始拍攝著周圍的風景,不過拍攝的人並不專業,或者是因為船太過晃蕩,所以鏡頭也一直晃晃蕩蕩的,給人一種頭暈的感覺。
  這樣的拍攝持續了一分鐘以後,我們都感覺船好像猛烈的晃蕩了一下,然後鏡頭就完全黑了下來。
  這一段就算結束了,我下意識的去摁了暫停鍵,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那一下晃蕩讓我心跳的厲害,到底是浪太大了,還是……
  而且,我隱約覺得那一段江面,我好像有一點點熟悉了,但的確又和記憶裡的任何地方沒有重合。
  「你們怎麼看?」我神色認真的說道。
  如月托著下巴,沒有發表意見,承真,承願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承清哥沉吟了一聲,說道:「最後那一個鏡頭太過詭異。」
  慧根兒紅著個眼眶問我:「哥,額真的要去辦個養雞場嗎?」
  「誒?」我愣了一下,我們師父都是給我們說充滿了暗示性的話,這慧大爺竟然扯淡說養雞場,慧根兒這愣孩子當真了!
  習慣性的把手放在慧根兒的光頭上,我說道:「當然不是,你師父最大的願望其實是想你好好當一個大和尚啊,他太想你,但是又不想表現出來,讓你心裡難過,所以故意和你扯淡呢。」
  「嗯。」慧根兒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自從和小鬼一戰後,這孩子成熟了一些,被逮去學藝一年,整個人看起來也比以前黑瘦了一些,想必也是吃了一些苦,就連到現在也沒完全的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