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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節

  不管我是在想什麼,但是如雪的話對那個老者顯然是有用的,他看了如雪一眼,對著如雪行了一個奇怪的禮節,然後大喊道:「住手!」
  那些圍繞過來的面具之人立刻停下了腳步,我一下子衝到了如雪的面前,想也不想的就握住了如雪的手,有千言萬語想問,卻一時間什麼也問不出來。
  「智狐長老,他們不僅是我的朋友,而且還是那個人的門人,也可以說是後人。而且……」如雪任由我握著,卻在給那個智狐長老解釋著,一邊解釋,她一邊從我的脖子上扯出了那個一直掛著的虎爪,說道:「而且,你能否認得這個?他是它的共生之主!」
  「什麼?」智狐長老倒退了好幾步,接著他做了一個我想也想不到的動作,那就是忽然給我跪下了,然後開始行一個奇怪的禮節。
  智狐長老這麼做,那些面具之人自然也跟著跪下了,對開始對我行著奇怪的禮節。
  我完全不瞭解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明明就是一開始就是對我們充滿了敵意的,為什麼到此刻卻偏偏要給我們跪下呢?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別人要是對我充滿敵意與惡意,我不介意更粗暴的對待他,但要是別人對我尊重加善意,我是怎麼也不忍心再去計較什麼,於是他們的這一系列舉動反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只能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們別……別跪啊!這……」
  我剛一說完,智狐長老馬上就站了起來,說道:「您說不跪,那我們豈敢再跪,你是虎大人的共生之主,也就是我們的一個小主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目瞪口呆,我家傻虎這麼厲害?那我要是說,我們一脈的師兄妹將和嫩狐狸,賣萌蛇,二懶龜成為共生之魂,他們會不會瘋掉?
  如雪看著我傻乎乎的樣子,只是笑,接著她就說道:「其實說起來,你們的四位小主,都將成為他們這一脈的共生之魂,他們畢竟是那個人的門人,那個人是他們的師祖,一共有五個師兄妹呢,他就是他的師兄,應該會成為碧眼狐狸大人的共生之人。」
  如雪說的是承心哥,結果,她的話剛一說完,那些面具之人咋咋呼呼的就要跪承心哥,承心哥難得那麼厚的臉皮都能紅臉,連連擺手說道:「別,別,我最不習慣別人給我跪下了。」
  結果,同樣是得到一句小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答案。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我的腦子亂麻麻的,承心哥同樣也是一副思考無能的樣子,連小喜小毛都呆住了!
  沉默了一會兒,承心哥忽然弱弱的開口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那語氣就像在說自己不是人?」
  這一次,面對承心哥這個問題,這些面具之人就果斷了,特別是那個一開始對我們充滿敵意的大個子是最乾脆的一個,它很是直接的就摘下了面具。
  接著,那些面具之人紛紛摘下了面具!
  看著這面具之下的一張張臉,我和承心哥就算再見多識廣,都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這弄得我和承心哥都不好意思了,承心哥連忙解釋:「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這個……」
  「我知道!」智狐長老重新戴上了面具,然後說道:「任何人見了我們都怕是這個反應吧,就包括我們曾經有著親密的血脈關係,最是親近之人。誰能接受我們這個樣子?呵呵,一個好好的人,竟然長著一張類似於野獸的臉,或者帶著明顯的野獸特徵,誰能接受?」
  我和承心哥沉默了。
第一百零七章 他們的存在
  可顯然龍墓之前,並不是談話的地方,所以我們被邀請去了這些怪異的人所住的地方。
  在路上我問起如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如雪倒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原來她一進來就遇見了這些怪異的面具之人,他們一見到她,就驚呼等了很多年的龍墓之主終於來了,當時如雪還覺得奇怪也震驚,畢竟她也是在壁畫上看見過這些面具之人的,那他們為什麼叫她龍墓之主?
  這個問題,這些面具之人也沒有很清楚的回答如雪,只是說看見蟲子和如雪一起進來,就已經確定了如雪是龍墓之主,他們說這是先祖留下的預示,也有大能之人來過這裡,清楚的說明了,如果有一天,一位姑娘帶著蟲子入墓,那麼她也是可進龍墓之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如雪忽然開口對我說道:「你才那位大能之人是誰?」
  這個有什麼好猜的,我只會想到一個人,就立刻說道:「不就是我師祖嗎?」
  「是啊,就是你師祖,後來,我就被他們接到了他們的住處,說是龍墓很不穩定,在三天以後,才可以開墓入墓,把這些蟲子『震』在龍的身旁。」如雪給我說著後來的事情。
  「那我師父呢?」我有些急切的問道,畢竟我是親眼看見我師父也進了這裡,怎麼會不在?
  「姜爺?」如雪歉疚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師父遭遇了不測?不可能啊!我明明認定那個根本就不是我師父本人啊!
  接著如雪說道:「抱歉,承一,你也跨進過那扇大門吧?那扇大門給人的感覺很是怪異,我有些恍惚,可是我感覺姜爺根本沒有跨過那扇大門,而我也從始至終沒有看見過他出現在這裡過。」
  隨著如雪的訴說,我的手心已經出了一手的冷汗,我深怕師父有什麼不測,聽完如雪的訴說後,鬆了一口氣,覺得還好!
  本來師父的出現就讓我覺得詭異,甚至判斷應該不是師父本人,如雪的訴說倒也合乎我的猜測。
  只是如雪一直被我牽著手,自然也是感覺到了我手心的冷汗,她忍不住停下來,細心的掏出手絹,溫柔的幫我擦乾淨了手心的冷汗和額頭冒出來的一些冷汗,輕聲的說:「看你這樣子,我後來有幫你向這些人打聽這件事,他們告訴我,這樣的人應該是能入龍墓之人,龍墓裡面自然就有答案。所以,你也別急,你是李爺爺的後人,你和承心哥自然也是有機會進入龍墓的,那時候不就有答案了嗎?」
  如雪做這一切的時候很自然,可是我的心卻隨著她柔和的動作和話語一陣一陣的抽痛,她多麼溫柔,她應該是我的妻子啊,可是我們卻不得不忍住內心的疼痛,這樣去分離。
  是我太俗氣,總是要追求人間煙火,相守的寧靜,沒有一顆真正的道心,還是說我年紀不夠,一顆心裡泛起的『泥沙』還不能夠沉澱,沉澱出至清看破之心境,所以才覺得如此的放不下?
  我沒有答案,只記得師父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俗世的人心,就那一杯黃河水,不是嗎?一個玻璃脖子去盛起一杯黃河水,那總是渾濁的,那些渾濁是惡,是私,是糾纏與不甘,是不放與執著,修心是煉,忍受各種割斷與不甘的煉,痛。但修心也是沉,沉澱下來那些繁複於內心的最深處,再慢慢煉化!就好比一杯渾濁之水經過沉澱,也就成了清水,已經和泥沙分離了!緩緩倒出來,泥沙就可以拋卻了。」
  煉與沉,師父,我是真的在體會!可是,為什麼我沒有答案,還是覺得痛?太痛?!
  我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如雪察覺到了,敏感的問我:「承一,你怎麼了?」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沒事兒,就是想起你要留在這裡了,有些難過。」
  如雪黯然,然後就是平靜,牽著我繼續朝前走,只是一句話輕輕的飄進了我的耳朵:「不是已經說好了麼?何必再去想,不若就這麼安靜了歲月,回憶總是不會變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
  面具之人所住的地方是在樹林邊緣的山脈,或者說是我們看見的那個若隱若現的山脈的其中一小段,我不懷疑他們能有能力去建造房子,但他們所選擇的卻是住在洞裡。
  因為要等著龍墓的開墓時間,我們在這裡等了三天,這三天,應該就是我和如雪相守的最後三天,或許是因為不再是那一年,那麼年輕的歲月,我們也不像當年,就如世界末日到了一般的去相守那半年,反而是選擇的一種寧靜自然的相處。
  煉與沉,這是需要沉澱的時候,我們何嘗又不是在做?
  這三天裡,我也發現了面具之人們的脆弱,因為有我們的存在,他們幾乎在自己所住的地方也不會摘下面具,吃飯也是盡量避忌著我們,他們對人類的恨何嘗不是來自於一種渴望與自卑?
  面具之人一共有兩百多個,據說這就是他們全部的族人了,而他們的身份,經過這三天的相處,我也已經知道了,他們竟然是『混血兒』!
  確切的說,應該是妖物和人類的孩子!這的確是一個太過於匪夷所思的答案了。
  現代的生物學早已經證明,人類不可能和動物的基因結合,但是妖物呢?恐怕科學會推翻妖物存在這一說法,也就不存在有這樣的研究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