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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節

  在狐狸之下,是一群群身著奇怪服飾的人們,此刻正朝著這只碧眼狐狸膜拜,送上貢品。
  而這貢品是幾個看起來異常清秀的少年,他們被綁起來,固定在一個巨大的木架子上,由那群衣著奇特的人的幾個首領,恭敬的敬獻給碧眼狐狸。
  不知道是不是浮雕太過追求於寫實,在這些或許是記錄性的浮雕之上,所有人都是那麼的鮮活,就比如被上供的少年,臉上的絕望和恐懼。
  就比如那些衣著奇特的人,全部帶著一張怪異的面具,而那面具詭異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傳神。
  我愣愣的看著壁畫,總覺得有一種非常不對勁兒的感覺在其中,就比如那些衣著奇特之人總顯得比例不太正常,而更讓我震撼的是那個怪異的面具,我總是覺得很熟悉,卻以我出色的記憶,也肯定我沒見過這種面具。
  「承一,是不是真有碧眼狐狸,它還吃人?」老張語氣緊張的問我,就彷彿一個高考完的學生在緊張的問他的考試成績。
  我明白這種心情,因為我的回答,會徹底的決定他對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安全感?
  我望著老張,平靜的笑著說道:「當然是假的,這些都應該是遠古的人,你看他們的服飾都不屬於我們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那個時候的人迷信到極點,獻祭的壁畫在很多考古發現中屢見不鮮,而且咱們華夏人從來都是信奉頗多,就比如有的村子膜拜的就是一棵樹什麼的,誇張出獻祭狐狸的壁畫有什麼好奇怪的?」
  其實,我此刻語氣平靜,但內心已經掀起了驚天駭浪,老張說它還吃人時,我忽然想起了我小時候曾經也是在一個封閉的地下空間看見過的一幅壁畫,那是一群人獻祭一條大蛇,那條大蛇當然不重要,因為我見到它時,它已經是一堆冰冷的骸骨。
  關鍵是那個地點,就是我曾經探秘過的餓鬼墓,而在餓鬼墓,我曾經撬下過一塊古玉,那古玉上雕刻了一張憤怒的,惡魔的臉,仔細一看,它似乎又是在笑,在嘲笑著什麼,後來我交給了師父,師父曾經讓楊晟去調查……
  這些事情也不是關鍵,因為後來我們就已經確認那張臉是肖承乾,林辰所在組織的標誌,我也沒有再放在心上,他們用什麼做組織標誌,關我什麼事兒?
  可現在,我卻不能不在意了,因為那些畫中的浮雕之人所帶的面具,就好比,我努力的整理著自己的思緒,總算找出了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好比是——反義詞!
  那塊古玉上的標誌是一張憤怒的惡魔臉,而那面具上的詭異表情,卻是一張嘲笑的人臉,人臉與魔鬼之臉對應,憤怒和嘲笑對應。
  最重要的是,那種嘲笑的表情,你細看上去,又有一種別樣的怒意蘊含在其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還與餓鬼墓有所呼應?我腦子有些亂,根本理不出頭緒。
  而老張在得到了我的答案之後,安心了不少,也不再去注意那些壁畫,竟然是誇張的,虛假的,又有什麼好看的?老張是個直接的人,他的好奇心在得到解答以後,漠然也來得很快。
  吳老鬼不耐煩,催促著:「承一,快走啊,這些畫兒有啥好看的?我們快點走出去,說不定能找到點兒金銀財寶啥的。」
  「金銀財寶?」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廢話,你不覺得咱們不小心進入了一個華麗的大墓嗎?有金銀財寶多正常啊?」吳老鬼果然是個『實誠』人,對女色的喜好,對財寶的喜好,人家都不帶掩飾的。
  可是這裡是一個大墓?陪葬金銀財寶?我覺得吳老鬼的判斷真是不靠譜,按照我的想法,這裡或許是一個『老窩』,但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老窩』,我現在還沒有得到答案。
  在吳老鬼的催促下,老張走到了前面,而如雪也走在前面,她根本不關心這裡的一切,我在努力適應她的『不對勁兒』,讓自己在這種時刻,這種地方什麼也別問,儘管這種適應讓我相當的難受。
  承心哥和我並排走在一起,故意拉著我磨磨蹭蹭的,我知道他有話對我說,也配合著他,假裝看起這些壁畫。
  這些壁畫華麗,可是接連的幾幅圖內容都很殘忍,有那些被獻祭的少年被掏心挖肺的,有碧眼狐狸在享受精心『烹製』過的少年內臟的……總之整個就是一個獻祭的過程,彷彿這是碧眼狐狸的『偉大功績』,值得膜拜。
  「如雪不對勁兒。」承心哥一邊看著壁畫,一邊聲音壓得很低的對我說道。
  「我知道。」這個事情畢竟已經再明顯不過。
  「長明燈,知道嗎?曾經,我師父說他參加過一個大墓的挖掘,就親眼見過長明燈,回來給我仔細的描述了,所以我能認出來。」承心哥語速很快的跟我說道,走在前面的如雪,老張,吳老鬼都沒有回頭看我們一眼,但是也不意味著,我們有時間在這裡長談,交換意見。
  「重點?」我牽掛著如雪,不想離她太遠。
  「重點是,在西方的傳說中有一個術士,叫煉金術士,真正有本事的,煉製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而咱們東方的道士也愛煉什麼煉什麼的,這長明燈的燈油就是極有手段的道士煉製出來的,可保明燈千年不滅,不過也只有尊貴人物的墓中才能有這玩意兒,已經被發掘的早就被相關部門拿去研究了,關鍵是你覺得道士會為妖怪服務?」承心哥幾句話就把他的懷疑點了出來。
  什麼誇張之類的話只是我安慰老張的話,承心哥是我同門,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一套,甚至我們都以為『存在即是合理』,老祖宗留下的某些神奇壁畫,或者反應的是一個時代。
  妖怪當然是那個碧眼狐狸,道士比大和尚自私多了,可也要頂著一頂『除魔衛道』的大帽子,畢竟天道走的還是正道,順應天道,無論怎麼樣,心底還得劃著一根兒正義的底線。
  承心哥提出的這個話題顯然非常的關鍵!我有些震驚,可是亦是平靜的用手指輕輕劃過了浮雕上一個衣著奇特的人戴著的面具,然後說道:「你看這面具,又覺得有什麼不可能?想想那一群瘋狂的傢伙吧?就比如林辰那一夥人,鬼市邪修,還有煉製小鬼的那群人。」
  「面具?」承心哥一看,他心思比我通透,我一點,他當然看出了問題,輕輕皺眉,然後又展顏一笑,接著抽了抽鼻子,說道:「嗅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還是流傳了很久的陰謀啊!咱們以為是單純的進老林子找參精,卻不想這才是命運吶。」
  是啊,這才是命運吶,一步步的牽引著我們,把偶然的行為都能劃歸於命運的正規,就比如說糾纏的組織,就比如說——崑崙!
  「看好如雪,她要出了事兒,不說別的,你就不要來面對我了,畢竟是我曾經的女神吶,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責任,我曾經沒做好。」承心哥說完這句話,大步的朝前走去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這輩子最疼痛的事兒,就是沈星幾乎是在他背上去世的,諸多的痛和遺憾,內疚,又豈是幾句話可以說透的?可無論如何,在午夜夢迴,被折磨的再慘,第二天,天亮起的時候,你還是得堅強的活著。
  所以,道說,煉心,佛說,放下……
第四十一章 傻虎的曾經
  快步行走了幾步,我們就追上了如雪他們,對於我和承心哥的落後,沒人懷疑什麼,欣賞壁畫去了而已,而在這通道內,到底壓抑,每個人還是想快點兒走出去。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我們都在點亮『長明燈』,越點我和承心哥越是心驚,整整16盞長明燈,已經不是用大手筆可以形容的了,這背後有著怎樣的故事和牽連?
  儘管走得很快,可是那些壁畫我還是注意的看著,只不過越是看下去,反而越不能吸引我了,因為這些壁畫就好比是一個虛榮的帝王,在用這種方式,去記錄他一生的『豐功偉績』。
  除了前面通道的獻祭有一些價值以後,到了後面的通道,記錄的幾乎都是碧眼狐狸這個存在的一些細節,包括在山林中如何威風,睡覺姿態如何優雅,中間也間插著一些『戰鬥』,戰鬥的對象有蟒,有大型的『動物』,那飛沙走石的畫面,我不停的告訴自己是誇張。
  畢竟長長的歲月已經過去,那一幕幕我也不敢肯定的說,就一定是真實的還原。
  通道不算太長,20幾分鐘就快要走到盡頭,儘管這些『壁畫』已經入雞肋般的存在,我還是索然無味的看著,心中的謎題太多,總是希望找出一點兒線索,大概就是我這樣的心理,難道還能說我對一隻狐狸做了什麼感興趣嗎?雖然這很有可能是一隻狐妖。
  前面再次傳來了沉沉的黑暗,手電照去,竟然是一扇雕刻的富麗堂皇的大門,只不過那大門我是一百個不願意跨進去,只因為那大門的輪廓是一張魅惑的,彷彿是在微笑著的狐狸臉,而入門之處,是它長大的大嘴。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寫實,那門框之上和之下,尖銳的突出,突出之上有四更尖銳的小柱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狐狸的尖嘴,外加牙齒,走進去就感覺像是被吃掉了似的。
  試問,有誰願意走進這扇大門?
  可是,這就是唯一的路,沒有選擇,我盡量不去注意這大門的造型,更加的把注意力放在這壁畫之上,反正也是無聊,就當欣賞,欣賞著欣賞著也就自然的走入了大門,但在下一刻,我終於失控了,幾乎是不受控制的驚呼了一聲,然後呆立在一幅壁畫的面前。
  我的驚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都圍攏了過來,眼神兒也停留在了讓我如此『失態』的壁畫之上,接著所有人又有些疑惑。
  是啊,這一路的壁畫中不乏風格浮誇的凸顯狐狸威風的壁畫,就比如說如同神仙一般爭鬥的戰鬥場面,這幅壁畫和那些壁畫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實在沒有什麼好引起我注意的地方,不就是倆動物,貌似很有禮貌的相對而臥嗎?
  是的,簡單的說起來,這幅壁畫表現的就是這個,在一座高高的特別突出的山峰上,有一隻威武雄壯的老虎懶洋洋的趴在那裡,下方就是茫茫的森林,老虎真俯瞰著這一片森林,眼神淡然,平和卻充滿了王者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