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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節

  大,是挺大的,一隻鳥兒快有大半個我那麼高了,更別提身子的寬度,可人家穩穩的站在一根兒極細的枝椏上,像沒什麼份量似的,這是哪招,我不清楚。
  可是下一刻,這隻大鳥兒叫了,聲音不大,『唧唧咕咕』的聲音就跟一個小嬰兒沒哭的時候,在『依依呀呀』的表達什麼一個調兒,哪裡是傳說中的貓頭鷹叫跟小孩兒哭似的。
  它是朝著妖狼叫的,我也不知道是在叫些啥,接著更熱鬧的是,我看見遠處鬼鬼祟祟的竄出來一個龐大的身影兒,躲在很遠的地方,賊兮兮的觀望著,不是人熊又是哪個?莫非這大鳥兒是它叫來的,誰知道呢?老林子的一切在我的心中越發的神秘起來了。
  面對大鳥兒的鳴叫,妖狼嗚嗚了兩聲算是表達回應,但它手底下的狼崽子動作依然沒停,而大鳥兒沉默了一陣子,忽然又開始鳴叫,聲音又快又急,那股怒意怕連老張都感覺到了,他悄悄跟我說:「這鳥兒怒了。」
  這樣急促的叫聲持續了兩分鐘,妖狼忽然打了一個響鼻,低呼了幾聲,似乎是不服氣或者猶豫什麼一樣,但大鳥兒目光死死的盯著它,那妖狼好像非常無奈,對著狼群長嘯了幾聲,狼崽子們忽然就停下了動作,隨著妖狼的長嘯,徘徊了幾步,竟然慢慢散去了。
  大鳥兒沒啥動靜,就這樣看著狼崽子們慢慢的散去,野獸的動作是何其的快,不出十分鐘,這些狼崽子們就竄入林子裡沒影了,這時,那頭妖狼忽然朝著大鳥兒咆哮了幾聲,似乎是不滿,又或者有別的情緒,總之它就是那麼咆哮了兩聲,也離開了,很快也就消失在了那邊林子的深處,反正是離開了人熊的勢力範圍。
  大鳥兒又朝著那邊躲在遠處的人熊叫了一聲,人熊走了出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之覺得它那張熊臉上有一種小得意的笑意,十分欠打,可仔細一看又沒啥。
  人熊朝著大鳥兒人立而起,又趴下,似乎是在作揖,如此反覆了幾次,也轉身消失在了林子裡。
  這一場危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一隻『鳥兒』給化解了,我腦子裡一直盤旋著一個問題,鳥兒能和狼交流?這是幻覺吧,呵呵,應該是幻覺!
  但不管我怎麼想,這場危機總算過去了,一切又變得安靜了起來,也就在這時,那隻大鳥兒忽然振翅飛了起來,爪子上還抓著如雪的竹筒,可是下一刻,我眼前一花,聽見如雪再次『驚呼』,卻看見竹筒被準備的拋在了如雪的腳邊,卡在兩條枝椏之間,穩穩當當的,可是如雪那個精緻的哨兒,已經被大鳥兒抓在爪子下,幾下用勁兒,就給完全摧毀了。
  這『鳥兒』咋盡跟如雪過不去啊?我心裡就這麼一個想法,倒是老張忽然說了句:「這鳥兒在息事寧人吧,至少在它『庇護』的範圍內,不准咱們大規模的傷了狼崽子,也不准狼崽子跑這地界兒來鬧事兒。」
  我不懷疑老張的話的權威性,在當時深以為老張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到了後期,我才知道事實遠非那麼簡單,只是當時不知道罷了。
  做完這一切,大鳥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飛走了,如雪哭笑不得,這個樹葉哨子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回了寨子,弄好了材料,也隨時可以再做一個,之所以哭笑不得,是因為她先是被一個花花綠綠的『變態』傢伙偷走了內衣,接著又被大鳥兒弄碎了哨子,連一向冷靜淡定如她都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我是和這裡水土不和嗎?」
  一句話,倒說的我們幾個大男人都笑了,連吳老鬼也蹲在樹枝巔兒上,笑得『猥褻』『淫蕩』,難得如雪幽默了一次,哪個敢不給面子?
  笑完,老張說話了:「咱們下去吧。」
  「那些傢伙不會再來了?」承心哥不放心。
  「哪能再來呢?這裡有棍兒出面了,不是?至少今晚上,咱們在這地界上是沒事兒了。」老張異常篤定的說道。
  「那過了這地界以後呢?」我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如果過了這地界以後,今天晚上這種事情天天都發生一回,我估計我就算有吳老鬼那跟筷子一樣粗的神經也得崩潰了。
  「那個就難說了,不過進林子,哪能沒有危險,你們要去那幾個地兒,更不好說,今天晚上這陣仗,估計就是小打小鬧,以後得提前做好準備,不要像今晚這樣了。」老張鎮定的說道,比起我們,他好像看的更開,也是在變相的提醒我們,我們要經過的地方是有多麼的危險。
  下了樹,我們直接回了剛才紮營的地方,一進帳篷,才發現所有的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整個帳篷裡瀰漫著一股說不上的騷臭味兒,老張特地聞了聞,就以他的豐富經驗,愣是沒聞出這是個什麼味兒來,是什麼樣的傢伙做的。
  承心哥有潔癖,如雪愛安靜,兩人受不了這味兒外加這亂七八糟的陣仗,連夜就要收拾,老張說道:「收吧,收吧,明天多睡會兒,咱們晚點兒出發,也免得第一晚上就深入深林子太多了,路要慢慢走。」
  這老張,心裡有些怕,還不帶掩飾的,我想笑話老張兩句,但到底沒笑出來,我何嘗不是一個心思呢?經過了今晚上的事兒,我根本不敢有半點輕視這老林子。
  ※※※
  第二天,我們一直磨蹭到下午一點才出發,這是沒辦法的事,昨天忙活了大半夜,天亮了之後,我們全部擠在帳篷裡補眠,上午10點多,一個個的才清醒,看著時間,又吃了午飯,這才收拾好一切趕路。
  昨天紮營的地方,就是在最後的安全範圍,下午一點出發,中午不到兩點半的時候,我們就正式的進入了深林子的範圍,當然是邊緣地帶,雖說人跡罕至,可是偶爾還是會有人存在。
  但是,按照老張的話來說,如果腳程快,又順利的話,再走兩天,就會徹底的進入深林子,說那些林子才是真正的沒有人煙,危險之極,我們要面對的第一個險地兒就在那裡!
  我的心漸漸就為老張所說的話緊張起來,可事實上,天剛擦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太在乎遠憂了,沒有考慮到近況!
  那只妖狼又出現了!
第三十章 包圍與逃命
  在這茫茫的雪地裡,在這深深的林子裡,要說發現一隻毛色淺淡的狼是很不容易的,可是在這擦黑的夜裡,它那小燈泡似的綠眼睛,想讓人不看見都難,跟倆燈泡似的就在離我們不遠的一處山坡上。
  「這個犢子!」犢子這個詞兒,在這兩天,在老實人老張口裡頻繁的出現,可見老張被這只『陰魂不散』的大狼給弄的多麼火大。
  說話的時候,老張嘴裡叼著一顆子彈,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在往他的單筒獵槍裡壓著子彈,這種『陰魂不散』的傢伙,斃了了事!
  我對老張的槍法是有強大的信心的,看著老張的一連串動作,深以為這是對的,我對如雪說道:「不然,放你的毒蜂出去幫幫忙?」
  如雪瞅了我一眼,說道:「不行了,哨子毀了,毒蜂幫不上忙。」
  「也是,這天寒地凍的,這毒蜂放出來也飛不出去多遠,得凍死吧?」我笑著說道,與此同時聽見了老張拉槍栓的聲音,心裡想著好威風啊,真有范兒,刀啊槍啊才是男人的絕配,想著自己拿張符的模樣,總覺得不夠震撼,電影裡,哪個英雄人物出場,不是拿著一把槍或者刀,救人於危難之中,而我拿張符……
  我承認我想的太遠,可是想著那副場景,就是自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如雪想說什麼,老張的槍聲卻已經響起,可下一刻,卻聽見老張罵道:「這犢子速度老快了,竟然沒打中,我操!」說話間,老張忍不住往雪地裡吐了一口唾沫,表示心中的憤怒,接著又忙著裝子彈,而我舉目四望,也沒望見那頭妖狼小燈泡似的眼睛了,估計是躲山頭那邊去了吧。
  真狡猾,只需要一步,就可以借山頭的地勢躲掉老張的子彈。
  「應該是把這犢子驚走了,咱們以後可得小心點兒,這狼性最是殘忍,狡猾,還老記仇了,這一路上一步留神,它就得上來整咱們一下。」老張裝好子彈,背起槍,帶著我們繼續趕路,嘴上卻不放心的叮囑著我們。
  我們自然是信服的,而如雪也見縫插針的跟我說了一句:「這毒蜂自然不可能在冰天雪地裡生存,只不過它們被刻意的培養過,一放出來就是不死不休的爭鬥,蜇別人一下,自己也就身亡了,被這刺激著,追著要尋仇的目標,飛哥一兩里地是不成問題的,不會給凍死。」
  如雪說了那麼多話,彷彿累了似的,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兒,而我也沒過多的就這個問題多爭辯,畢竟苗疆的育蟲之術,諸多神奇,很多蟲子被培養的甚至違背了自己的本能本性也不是沒有可能,總之,就如普通人不可想像道術的神奇,我也不能去想像蠱術有多麼的神奇。
  也就是隨意的聊著天,我們又走了五分鐘,老張說著:「今晚那犢子出現了,咱們也別連夜趕了,找個安全的地方紮營吧,一堆火就嚇住很多野獸的。」
  我們表示贊同,莫名的覺得在經歷了昨晚的事情後,一入夜,在這老林子裡走著就心慌,還不如靜下來歇歇。
  吳老鬼此時的『裝束』又變了一身,不再是花西裝,牛仔褲,皮鞋了,而是給自己變出了一定搭耳帽子,一件厚皮襖子,下面很奇葩的配了一條西褲加運動鞋,一天到晚把手插在袖籠子裡,說是為了應景兒,他一聽老張說要休息了,很開心,笑得很是『神秘』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承心哥看得奇怪,不禁問道:「吳老鬼,你在想什麼?」
  「呵呵,呵呵……我記得出發前,如雪姑娘說在老林子裡不能那麼講究,還問老張一個星期有沒有辦法洗一次澡?我們出發到現在,算起來快一個星期了。」吳老鬼眉開眼笑的,估計太得意了,一不小心,在想什麼都給說出來了。
  我一聽,臉一下子就綠了,如雪洗澡它那麼開心做什麼?再想想,這靈體本來就是飄來飄去的傢伙,而如雪也不是道姑,它如果存心不想讓如雪看見……我沒有說話,而是摸出了一張符,二話不說就奔著吳老鬼去了。
  吳老鬼尖叫了一聲,一下子飄得老高,我在下面怒吼著:「你不要以為你飄得高,我就沒辦法收拾你。」
  而如雪一開始也不那麼平靜,可是看我發怒成這個樣子,反倒淡定了下來,很乾脆的坐在雪地裡,拖著下巴,眼睛都不眨的望著我,很滿足的樣子。
  承心哥無奈,老張臉抽搐,估計這老實人一輩子都沒有想過,原來鬼是那麼不靠譜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