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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節

  「在那兒,在那兒!是個啥玩意兒啊?」吳老鬼罕有的沒有東飄西蕩,而是站定在我和老張的身旁,聲音裡也帶著一絲恐懼。
  一種進入老林子以來,從未有過的危險感覺在我心底炸開,比『山神』提醒我這裡會有一場爭鬥,我所爆發出來的危機感還要厲害。
  我能感覺我全身寒毛立起,身子都變得有些僵硬,我隨著吳老鬼所指的方向看去,我看見了一個身著花花綠綠的布段兒,把自己包得很嚴實的身影就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上——那是我們的營地!
  白衣服,裹得嚴實,毛腿,尾巴,我的頭皮都在發麻,我忽然就想起了老沈所說的話,當時我不信,覺著化形的藥物我還真沒見過,我以為那是師父口中給我講的他的故事,師祖的故事裡才有的事兒!
  我還真遇見了?雖然不遠處那身影穿的是花花綠綠的布段兒,可我不認為扯下來,我看見的不是一番恐怖的場景,很難接受一個人長著一個野獸的腦袋,也很難接受一個人頭下面是野獸的身體,想像一下就是極其恐怖的事情。
  時間彷彿靜止了,我分明聽見妖狼開始得意的咆哮,只是那聲音虛弱,剛才那一巴掌的威力估計還沒消散。
  接著,我還看見,人熊竟然轉身就跑,樣子比被妖狼咬了幾大口的時候還要狼狽的多。
  「呵呵呵呵……」山坡上笑聲兒不停!
第二十七章 危急的局面
  人熊跑了,那妖狼靠著突然出現的『神秘』傢伙奇跡般的取得了勝利,而那『神秘』的傢伙就站在我們的營地,形式變得詭異而不明朗起來。
  我的手心出了汗,我不相信連妖狼和人熊都發現了我們,那個『神秘』傢伙會沒發現我們,我唯一的希望在於聽它的笑聲,是個女的,或者是個母的,不說所有的雌性都比雄性心軟嗎?能不能心軟的放過我們?
  可是同時我自己也承認,我這個想法夠扯淡的,什麼女的,母的,我是被逼到有多無奈才這麼想啊?
  事實上,我心底已經決定了,如果情況實在糟糕,我會下去的,如果真是妖物,我堂堂老李一脈的山字脈傳人還能怕了它去?
  我試著溝通傻虎,得到的是它依然在沉睡的感覺,我沒有強行的去喚醒它,只因為這麼一溝通,我就心知肚明,傻虎還在『消化』當中,消化著上次它吞噬小鬼所得的能量,如果召喚它出現作戰,相當於是前功盡棄,好處就沒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傻虎,傻虎是我,不管我承不承認,在我生命中,傻虎的重要性都無與倫比,我沒理由不為它好,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喚醒它的。
  情況有些僵持,那妖狼還要恢復著,可那『神秘』人物已經停止了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大笑,做出了更匪夷所思的動作,它竟然幾步走到了老張獻祭給山神的下水面前,隨意的撈起了一塊兒,背過身去,從身體的動作上來看,它是在吃那些東西,可是彷彿是很難吃似的,很快,我看見它又吐了出來。
  接著,它進了我們的帳篷!
  我這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很多重要的裝備都在帳篷裡,這狗日的不會是要斷人後路吧?
  林子裡出乎意料的安靜,安靜到我能聽見那妖狼的喘息聲兒,也能聽見我手腕上帶著的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我們都沒有什麼舉動,只是等待著,等待著或許會有的決鬥。
  過了好一會兒,那花花綠綠的身影出來了,出乎意料的是,我沒有看它帶著我們的行李,手上拿著的……我很乾脆的打亮了手電,反正已經發現了我們,我覺得也沒必要躲躲閃閃,想看清楚它手上拿著的是個什麼東西。
  可是,一看我就後悔了,臉也紅了,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罵自己一句,讓你手賤!
  因為那傢伙手上拿著的竟然是如雪的貼身衣物,說明白點兒,就是內衣,內褲什麼的,在電筒燈光的映照下分外的明顯,這下弄得大家都尷尬了,老張埋頭咳嗽了一聲兒,承心哥哼哼唧唧的,估計是憋笑給憋的。
  我聽見如雪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我知道這個一向冷靜淡定的丫頭動怒了。
  我趕緊的關了手電,心想著讓小爺出醜,等下看小爺是拿雷劈你呢,還是拿雷劈你呢?可是,那『神秘』身影全身包紮的嚴嚴實實,我也不知道它是否滿意於如雪的內衣,只是覺著它彷彿是很歡快的轉身,然後走了!
  就這麼走了?這事兒,我腦子反應不過來了,它巴巴的趕來,難道不是為了救那只妖狼,是為了偷如雪的內衣,這事兒說的過去嗎?
  可是這煞星走了是高興還來不及的事情,我也不能強留著它,然後扇它倆大耳刮子,罵它:「我叫你偷內衣,我叫你偷內衣!」
  它走了,還站在雪地裡的妖狼擺出了一副恭敬的模樣,雖然我不知道狼恭敬具體是怎麼表現,但看著妖狼,我覺得是個人都能感覺出來的它的恭敬。
  這就是前前後後不到十分鐘的事情,但那身影一消失,那妖狼就開始仰天長嘯,估計是恢復過來了!而這一次,也不太可能有人熊來收拾它了。
  它一叫,老張就低呼了一聲:「完了,這聲音是在呼喚狼崽子!」
  我一想起那密密麻麻的狼群,頭皮就發麻,因為我見過一次,那是在和魯凡明決鬥的時候,小霍曾經召喚一次狼群,我毫不懷疑,它們出現了,我們幾個人要不了幾分鐘就會被它們撕裂,畢竟我們不是魯凡明一行人那種怪物,是殭屍之身!
  想到這個,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那咋整?」
  老張拿出繩子來,說道:「盡量往高處爬,用繩子把自己綁在樹上!狼崽子太會跳了,不能讓它夠著我們,剩下就聽天由命吧,天亮的時候,我發個求救信號,會有人來救咱們的,但現在就別指望了,發了也不會有人看見,咱們這兒的人睡得早,起得早!」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老張說做也就開始做了,他讓我先往上爬,只是他不忘說一句:「如果是這樣的求救,少不得就會驚動有關部門,這老林子裡打獵什麼的,都會受到限制,更不會准許咱們往深處走,這是規矩,如果等著來救了,這個就……」
  「會有辦法的,你們先上來。」是如雪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一邊把給自己綁著繩子,一邊對老張說道:「那就別發求救信號,她說有辦法,就是有辦法。」
  那妖狼一直不停的在長嘯,而漸漸的山林裡已經有了回應它的呼叫,看這只狡猾的狼估計也知道我們不好對付,它自己又受了傷,所以它根本不急著靠近我們,而是把同夥召喚來了再說。
  它狡猾,但從某一方面來說,也給了我們時間,讓我們爬到了更高的地方,雖然更高的地方,枝椏『瘦弱』,但有繩子把我們綁在主幹上,倒也不怕掉下來。
  著急的是吳老鬼,在我們忙活完以後,就在我的面前飄來飄去,急吼吼地說道:「小哥兒,小爺,你出手吧?」
  我莫名其妙的問它:「出啥手?」
  「就那只打老虎啊,你把那隻大老虎給弄出來吧?它一叫,我的魂兒都快散了,那麼厲害的傢伙給弄出來吧?」吳老鬼神情焦急的說道。
  我心裡明瞭了,當時不止我感覺到了『山神』的那層意思,吳老鬼也感覺到了,它自然也就聽見了傻虎的咆哮聲兒,所以才有那麼一說。
  此時,老張已經疑惑的望著我了,不是我想對老張隱瞞,而是因為這事兒對於老張來說太莫名其妙,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我不能一股腦的去給他灌輸這個,徹底毀掉別人的三觀,所以我對著吳老鬼說道:「別胡說了,你是嚇糊塗了嗎?這次事情如雪來處理。」
  吳老鬼看著我的眼神兒,理解了我什麼意思,果然也不敢胡說了,但這時,我看見山頭那邊出現了一雙又一雙的綠眼睛,狼群終於來了……
  而那只可惡的妖狼,也選在這個時候,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我們所在的大樹,情況變得危機了起來。
  妖狼終於過來了,徘徊在樹下十米遠的範圍內,而且還狡猾的藏在另一棵樹後,仰頭打量著我們,我聽見老張低聲罵了一句:「這犢子,好像知道老子有槍似的,躲著呢!」
  老張不說,我不覺得,老張這麼一說,我一琢磨,好像真的是這樣。
  我們被困在樹上,不能輕舉妄動,而且還很幽默的跑林子裡來,把自己給綁在樹上了,可這麼想著,誰也笑不出來啊,因為狼群來了,狼群在靠近。
  只是那麼僵持了二十幾分以後,我就看見至少二十幾頭狼朝著我們這邊奔來!這還不是全部,因為我看見後面還有源源不絕的狼,至於是多少,我心裡沒數。
  「這些犢子!」老張舉起了一直跨在肩上的獵槍,看樣子也是被氣毒了。
  如雪很平靜,還是那一句:「我來吧。」
  承心哥接了一句:「我會幫忙,只是這一出手,未免太造孽了,如果它們逼得太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