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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節

  「原本,我四哥是不必的,他比我們都要強一些,但是在最後的關頭,他忽然就停止了輸送靈魂力,要知道這個陣法,是力量合成一股子力量,但在這之前,是雙雙相合,在同時強行合併三哥的力量,我們五個兄弟裡面,只有三哥是單獨出生的,四哥和我是雙胞胎,他停下來,也就意味著我的靈魂力輸出了沒有力量接著,我可以在最後的關頭保住我不多的靈魂力,得以保全靈魂,我那可憐的四哥……」說這一段的時候,吳老鬼的臉上悲悲慼戚,可是他是鬼,並不能真的哭泣,我和承心哥也給了他一個安慰的表情,那種的時候的這種情況,怕是誰想到,都會同情的。
  結果是這樣,吳老鬼堅持說,他四哥在臨死之前,在他腦中喊了一聲報仇,他當時渾渾噩噩的,後來一想,只能解釋為,四哥在魂飛魄散之前,抓緊時間給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那個中年道士在當時也是重傷,重到眼看著也活不下來了,所以,他當時比普通人還弱,也就沒有能力發現吳老二的靈魂正在仇恨的看著他,在他的以為裡,兄弟五個是早就魂飛魄散了吧?
  那個中年道士在第二天死掉了。
  「可是,他並沒有魂飛魄散,只是靈魂有些虛弱,比我還虛弱!我想著要報仇,可是就算我的情況比他好一點兒,也萬萬是沒辦法讓他魂飛魄散的,我也沒那個能力去這樣做,你們知道,我只是一個除了同心陣,不會別的法術的無用之鬼!所以,我只能遠遠的跟著它,看它要做什麼?」吳老鬼咬牙切齒的說道。
  接下來,從吳老鬼的訴說中,我們再次得知了來龍去脈,原來那個中年道士雖然虛弱,可是他還有著深厚的人脈,它的靈魂飄飄蕩蕩的一路回了所謂的『師門』,吳老鬼也跟去了。
  這一路上,自然驚險非常,有好幾次,吳老鬼都差點兒被發現,所幸,它覺著是老天護佑它,它終究還是順利的跟到了這個中年道士所謂的師門。
  而在師門,它通過一些方法,成為了這個中年道士師門裡一人的『養鬼』,然後讓它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關於仙人墓的秘密!
  「我要的只是報仇,如果你們能幫我報仇,我就說出這個秘密,仙人墓是絕對可以進去的,而且好處不止參精,但我也要說清楚,那個賊人多年來受著供奉,早就已經恢復,也成了一個厲害的鬼修,到今日它的門人應該是糾結而來了。」吳老鬼認真的說道。
  我和承心哥對望了一眼,看來這個找參精真的是不簡單啊,看來還要和別的勢力鬥,我們這一脈說起來也可憐,從不拉幫結派,長輩離去,說到底也算勢單力薄,如何和別的勢力鬥上?
  承心哥歎息了一聲,說道:「看來參精還是與我們無緣啊,承一,比起參精,還是命重要,畢竟我們那麼多事兒沒做,我也不能讓你為了一顆參精去冒險,那就會從為你好,變成害你了。」
  說到這裡,承心哥也抱歉的對吳老鬼說道:「這樣吧,我還是心甘情願的供奉你十年,是我自己為難,不去找參精的,想來你也不會受到什麼懲處,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事實上,我和他去了,也是雞蛋碰石頭,抱歉啊。」
  承心哥這話是真心說的,吳老鬼急切的望向了我,說道:「如此厲害的小爺,你真的怕了他們嗎?」
  我抱歉的看著吳老鬼,這不是怕與不怕,而是值與不值得,我和承心哥真就沒把所謂的寶貝放在心上,因為師承已經夠為豐富了。
  而吳老鬼的報仇我其實很想幫忙,但是這種是非恩怨,我參與其中,也是徒增因果,更何況,我沒那個能力!
  吳老鬼絕望了,長歎一聲,說道:「罷了,兩位小哥也是正直之人,也貴在有自知之明,不是那貪婪之人,崑崙人的墓又如何?總有人不稀罕它。」
  崑崙人的墓?我『霍』的一聲站了起來!
第十二章 等待的日子
  相比我的不冷靜,承心哥也比淡定不了多少,原本是拿著碗的手,一晃神都忍不住鬆手了,『匡啷』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房間裡迴盪,格外刺耳。
  吳老鬼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著我和承心哥,估計是沒反應過來,原本還淡定理智的兩個小哥這是咋了?
  而我和承心哥因為激動,一時間反而說不上什麼話,卻又很想說,結果只能在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怪聲兒。
  倒是如雪,很是平靜,聽聞崑崙,也只是放下碗,許是吃飽了,擦擦嘴,淡然地說道:「崑崙的消息,真好,不是嗎?」
  這時,我也才完全平靜下來,論個心性兒,我是拍馬也及不上如雪,連承心哥也比我強點兒,畢竟我看他已經淡定,只是在等著我的意見。
  「老吳。」我開口是這樣說的,既然決定要真正『合作』了,倒也不如坦誠一點兒:「參精我想要,但還算不上眼饞,你說崑崙墓裡有啥寶貝,說實話,要能拿到,我高興,不能拿到,也無所謂。只有一點兒,很重要,那就是你說的仙人墓是崑崙人的墓,我需要關於崑崙的一切消息,哪怕是一丁點兒。」
  吳老鬼面有喜色,一個控制不住,東北腔又出來了:「那敢情好啊,咱東北淫不怕小哥你去打聽,講義氣哇,夠敞亮啊,特別是我,你去俺們那疙瘩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吳老五出了名兒的,少言,義氣,人稱俠義小郎君啊。」
  少言我保留意見,看看吳老鬼這形象,估計跟什麼小郎君之類的名字做鬼都扯不上關係的,倒也不拆穿他,笑著說:「你讓我去你們那兒打聽,跟誰打聽去啊?跟鬼打聽怕都不好找了。」
  「呵呵,呵呵……」吳老鬼陪著笑,倒看得出來他是真心舒坦。
  一直沒說話的如雪終於說話了:「老吳,你怎麼就對我們這麼有信心?你說的那邊兒,是傳承了至少好幾百的師門了吧?加一個厲害的鬼修,你就一定覺得我們能幫到你?」
  吳老鬼原本正在變回它的『時尚』裝束,聽如雪那麼一問,再次認真起來,就是一個道士頭陪著他那身裝束,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個人愛好嘛,你還能說人家?
  「小姑娘,我吳老五不是跟你吹牛,我修道不行,做鬼也沒大本事,可這麼多年,我也不是白活的,專修靈覺,靈覺包含的東西多,就比如說預感能力啊,溝通天地的能力啊,別的我不吹牛,就說這預感能力多少還是靠譜的,配合著我這雙飽看世事的眼睛,我當初在鬼市,就覺得承心小哥能幫我成事兒,我當時還納悶呢,咋是一個醫字脈的人呢?卻沒想到一個好漢三個幫啊,承心小哥還有個山字脈的師弟,小姑娘,我瞅著你也是有本事兒的人,我更覺得這事兒能成。」吳老鬼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自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扯淡。
  因為我的靈覺一向被人稱道,我就沒覺得我有什麼多特別的預感,除非是有大事兒逼近臨頭,我才會有一些些許的感覺,那有吳老鬼說的那麼神叨?
  不過,我也並沒完全否定他的話,只因為沒了陽身的限制,靈覺的一些潛力被發覺,也是正常的。
  如雪點點頭,沒再多問。
  倒是承心哥忿忿不平地說道:「我說你個吳老鬼,有目的你不直接說,偏偏要我供養你十年,你啥意思啊?」
  吳老鬼縮縮脖子,畏畏縮縮的小聲嘀咕道:「我嘎哈(幹啥)不直說,你不知道啊?我說了,你能跟我去嗎?至於供養十年,那不,那不是為了萬一看走眼,也揀點兒便宜嗎?我可是有報仇大任在身上的。」
  承心哥不說話,笑得如遇春風,但一刻一雙筷子已經朝著吳老鬼扔去了,筷子自然不能對吳老鬼產生什麼傷害,但吳老鬼已經嚇到了,趕緊飄得老高,嘴上嚷著:「承心小哥兒,拿筷子扔我,你不能夠啊,供奉,供奉!」
  承心哥一邊笑,一邊咬牙,最後笑望著我,說道:「承一,你懂得啊?」
  吳老鬼一聽,怪叫一聲就飄了出去,如雪拖著下巴,忽然冒出來一句:「我總算想通了,老吳為什麼要叫吳言五,估計是他話太多,他爸媽希望他能話少點兒,給改得名字吧?」
  這時,屋外傳出來了一陣兒飄飄忽忽的聲音:「小姑娘,你咋能這麼說淫呢?我寡言俠義小郎君,你去俺們那疙瘩打聽打聽去,那是不能夠不知道的!不過我以前的確不叫吳言五,我叫吳涯五,我太沉默了,我爸媽覺得得給我改一個適合我的名字,就給你舉個例子吧,我家五個兄弟,分別叫……」
  吳涯=烏鴉?我貌似有點兒理解吳老鬼爸媽痛不欲生,悔不當初的改名心情了,論起『呱噪』,誰能和烏鴉比啊?那『呱呱呱』的聲音估計能把你煩死。
  我和如雪都恍然大悟,但是承心哥已經快崩潰了,扯著我的手臂,笑得寒氣森森,哪裡還有春風男的『風貌』:「承一,你懂得啊?」
  承心哥一字一頓的說道,我陡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北方的日子也不是那麼難以適應,哪裡是北風呼呼的冷,可事實上,我覺得稍微適應了以後,這天氣還透著一股子爽利勁兒,至少不會像我的家鄉,冬天的氣溫看似『溫暖』,事實上帶著『瘆人』的潮氣兒,能真正把人冷到骨子裡去。
  下雪是很有滋味的一件事兒,至少於我來說就是這樣,雖說我在北京沒有少看見過雪,但是那熙熙攘攘大都市的雪論起滋味兒,怎麼能和這北方的邊陲小城相比。
  下雪一直都是有聲音的,那細細密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著反而能讓人從內心覺得安靜,一直都想和心愛的女人一起聽雪落下的聲音,如今倒是如了願,窗外的世界入雪,身邊如雪,人生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桌上,是一盤子黑木耳炒大白菜,少油寡鹽,可是菜的滋味十足,如雪聲音懶懶的解釋過:「在東北吃東北菜,就少不得入鄉隨俗,在東北重得是菜本身的滋味兒,這油鹽重了吧,反倒不美。」
  聽這話的時候,承心哥訕訕的笑,他是一吃貨,可是請我們吃的第一頓東北菜如今我就明白了,那叫不倫不類!
  事實上如雪說的對,一筷子菜下去,嘎崩兒脆,但本身菜的滋味倒是十足,吃一筷子菜,撈一根剛出鍋的醬骨頭,捧著,努力的撕扯那松爛入味兒的肉,再敲開骨頭嘬骨髓,吱吱作聲兒,接著再抿一口東北的烈酒,這東北的味兒也就出來了。
  飯後,一個凍梨細細的劃開了,咬上一口,清爽甘甜,如此這般,我其實覺著在這東北小城生活的滋味兒挺圓滿的,等待也不是那麼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