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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節

  所謂的準備的差不多了,其實是承心哥和那個老鬼的約定,那老鬼要求承心哥先幫『它』調理一段日子,它才肯說出參精的具體所在,至於原因,它只是支支吾吾的告訴承心哥,它太虛弱。
  這算什麼理由?想著有些奇怪,但是『受制於鬼』,這也沒辦法的事情,盤算了一下,一個星期以後,時間倒也不緊迫,我很是乾脆的答應了承心哥。
  再隨意的聊了兩句,就掛斷了和承心哥的電話,如雪要參與這一次的行動,承心哥是知道的,剛才他也提起通知了如雪,我想我就不必再通知如雪一次了。
  連續幾個月的奔波有一些疲累,我躺在床上有些迷迷糊糊,可是心裡還有一點兒掛念,那就是要去探望老回和洪子的事情,算了算今天是幾號,離約定的日子還有兩天,隨手在手機上設置了一個備忘錄,那一股股倦意就洶湧而來。
  這一覺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看見江一就坐在房間裡,頗為悠閒的喝著茶,隨意的翻著一張報紙,在等著我。
  「你怎麼進來的?怎麼不叫醒我?」剛起床,我的思維還不甚清晰,不過睡醒了,忽然發現有個人在房間裡,心情總不是怎麼好。
  「我要進來,自然是有很多辦法。至於,怎麼不叫醒了你……」說話間,江一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然後說道:「你只不過多睡了5分鐘而已,如果再過25分鐘,你不醒來,我自然就會叫醒你的。」
  我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隨意的對江一說道:「江老大,你這次可真有閒,一等還能等我半個小時啊。」
  我對江一說話不算是太客氣,只因為那一戰洪子的犧牲,讓我對他不滿,我猜測那個戰局背後是有人精密佈置過的,也覺得既然如此,為什麼要讓援軍如此晚才到,兄弟們都戰鬥成了那個樣子,甚至洪子也犧牲了……所以,我沒辦法對行動的總指揮江一太過和顏悅色的說話。
  當然,我就沒就戰局的事情和江一交流過,我的傷勢不算太重,在醫院躺了幾天以後,就匆忙的去忙碌生意的事情了,他也很忙碌,我們沒有時間交流。
  江一神色依舊平靜,還是操著那口新聞聯播似的腔調對我說道:「在部門倒是沒人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是在暗示我,你不是部門的人嗎?還是跟隨珍妮學了這麼一身脾氣?」
  說起珍妮姐?自從那次和她分別以後,我再也沒有過她任何的消息,面對江一直接的問題,我倒是不好說話,臉色有些訕訕的。
  「不要怪我什麼,如果能避免犧牲,我自然是不願意任何一個人犧牲的,甚至不願意你們戰鬥成這個樣子。你如果一定要我給你一個解釋,我只能告訴你,南洋那邊過來的巫師不只一人,煉製出來,至少在我華夏的範圍內存在的小鬼有6只,說句粗俗一點兒話,這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你和老回拿到了重要的證據,揭開了事件的一角,我們藉著這個由頭,光明正大的追查,才發現了這背後驚人的事實。我們的人手有限,而點點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一隻有缺陷的小鬼,魯凡明也只能帶走它,我已經盡量……」江一沒有說下去了,那意思我明白,他已經盡量在照拂我們這邊了,而他要從大局出發,他也有他的難處。
  6只?我稍許有些震驚,點燃一支煙,心裡沒由來的煩悶,莫非這就是命嗎?我不是一個糾纏不清的人,江一說出了這些,我更無從去指責他什麼,可是如果這是老回和洪子的命,我又怎能不煩悶?
  不願再去想這些,我問道:「點點是有缺陷的小鬼?你是指杜琴的存在嗎?」
  「是啊,它是唯一一隻可能被超度的小鬼,你也知道,小鬼這種東西,戰鬥力不算驚人,還比不上你曾經面對過的惡魔蟲,但它真正的可怕在於,怨氣太重,幾乎不死不滅,只能以絕對的力量來壓制,若能超度,自然就算缺陷。因為杜琴的特殊經歷,她陰差陽錯的躲開了魯凡明的追殺,死的是另外無辜的人。等魯凡明察覺到杜琴的存在時,他已經不能殺死她了,你知道,小鬼不願意的。」江一淡淡的解釋,可那句小鬼不願意的,卻是讓我一怔,心底的滋味難言,總還是有很強的感情吧,強到可以大於怨氣的吧。
  我發了一會兒呆,才恍然回過神來,對江一問道:「江老大,資料呢?」
  江一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從隨身帶著的公事包裡拿出了一個黃色文件袋,遞給了我,說道:「這些就是全部的能給你的資料,不能給你涉及到一些機密,你可以先看,有不明白的再問我。但是,這些資料你是不能帶走的,請你理解。」
  我沒有說話,望著他遞過來的黃色文件袋,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但終究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接過了文件袋,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那個文件袋。
  文件袋裡的內容很簡單,一張光碟,一疊照片,幾張說明的資料,僅此而已。
  望著這些,我不知道是要先看什麼,但終究還是選擇了先看照片,只因為,我太過想念師父,而照片是最直接的東西!
第二章 記錄
  照片不多,也就十來張的樣子,但是在那些照片中,幾乎每張都有我師父的身影,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是幾乎只要是能看清楚我師父臉的照片,我看見我師父的表情都是焦慮而沉重的。
  照片的背影地點很複雜,看起來跨度也很大,而且憑這些背景,我根本不可能猜測出是哪裡,有看起來荒無人煙的沙漠戈壁,有平靜的河面,激流的河面,有山林,最後是大海!
  在照片中除了我師父,還有一些別人的身影,至少我看見了我熟悉的——我的師叔們,凌青奶奶,甚至吳立宇……當然,也有我不認識的陌生人。
  我努力的克制著自己,我不停的告訴著自己,陳承一,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甚至要獨當一面,不能哭,不准哭!特別是在別人面前!
  是的,我最終沒有掉下眼淚,只是看著照片中師父的神情,我還是忍不住眼眶有些發紅,但這些都不重點,重點是其中有兩張照片,我看見師父受傷了,有一張特別明顯,師父的嘴角是血,半邊身子上都血。
  道士是鬥法之人,有什麼情況會讓一個道士傷到這個地步?我拿出那張照片,遞到了江一的面前,盡量平靜地問道:「你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的,說不定這就是你隱瞞下來的資料,我想知道我師父為什麼會戰鬥成這個樣子。」
  江一看著我,說道:「的確,還有一些被我收起來了,因為和你師父戰鬥的東西,是絕對不能流傳出來的。」
  「那是什麼?」我緊盯著江一問道,儘管這樣很不禮貌,可是我已經顧不得了。
  「那是一種傳說中的存在吧,具體是什麼,你問來也沒有意義。如果有一天,你也必然踏上這尋找崑崙的道路,你和你師父遇見的東西也不一定一樣。」江一如此的告訴我。
  是啊,是什麼確實不是重點,重點只是我師父到底怎麼樣了!畢竟,江一對我開放資料,也不是什麼都能開放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下情緒,只是問道:「我師父沒有事情吧?」
  「我可以確定的是,你師父一行人,直到,直到他們一行人消失之前,都是安好的,當然,有一些傷勢,也不太嚴重。」江一斟酌著對我說道。
  我沒有說話,我想要問的問題,我決定在看了那些文字資料以後再說。
  這樣想著,我又拿起了那疊文字資料,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些文字資料,是一種類似於工作記錄的資料,也可以說是日記,看語氣倒是像跟著我師父的第三人寫下來的,不是我師父他們。
  XX年X月X日
  終於到XX架的中心地帶,作為一個部門的工作者,我沒想到還能遇見如此多能讓我驚異的事情,存在於我華夏的土地啊,我以為是已經探索清楚了的,沒想到不是這樣的。
  XX年X月X日
  我只是一個記錄的跟隨者,知道什麼是該問,什麼是不該問,最終我也會離開這行人,帶著這些珍貴的記錄回去的,可是我佩服他們,但我也在思考,所謂的『崑崙』是那麼重要嗎?憑借這行人的本事,可以過上另外一種生活,不是去追尋某一種虛無縹緲,這一天,又是一次失望。
  XX年X月X日
  我沒有想到,真的在這裡,XX架找到了一絲線索,得以證實了某些事情,甚至還能憑借這條線索繼續追尋下去,這條線索太驚人,不行,我不能記錄在這裡,我必須口述報告。
  我一篇篇的翻著這工作記錄,越翻眉頭皺得越深,這條工作記錄給我最大的線索就是師父曾經去到過什麼地方,甚至最遠的地方,已經出了華夏國的範圍,可是遇見一些什麼,線索是什麼,根本就是全無記錄。
  我忍著這些問題,一直沒有發問,直到我看完了最後一篇記錄。
  XX年X月X日
  終於是到了離別的時刻嗎?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種想法,想追隨這群神奇的人而去,可是我不能,因為我有愛人,亦有孩子,這是我在紅塵中的牽掛,我怎麼可以追隨而去?我也承認,我是怕了,只是那一瞬間,太可怕了,我都不肯定他們還是不是活著了。姜師傅太過堅定,就這樣第一個冒著如此大的危險,跟隨而去,我以為別人不會那麼決絕,可是在姜師傅第一個躍下海中以後,他們竟然全都跟上了,是要告別了,為什麼我的心會如此的難過?作為一個跟隨的記錄者,我在思考,這件事於我華夏究竟有沒有意義,人,貴在自知,貴在自知!!
  很是讓我心緊的一篇日記,很是凌亂的一片日記,甚至連其中的某些意思我都理解不了,就比如最後的,人,貴在自知,是什麼意思?
  我放下了這些文字資料,心中有千言萬語,一時竟然不知從何問起,我甚至冷靜不下來,那一句我都不肯定他們還是不是活著了,就像一道極為強烈的光,刺的我眼睛都生疼。
  我不能失控,我站起來,反覆的在房間裡踱步,然後來開賓館的窗簾,點上了一支煙,大口大口的吸著,當一支煙幾乎是被我不間斷的吸完以後,我才勉強能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情緒也能在克制的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