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華夏神話:道士傳奇 > 第565節 >

第565節

  吐出一口煙霧,洪子說道:「不過,我回來了,帶著一支5人的部隊和一些國際上禁用的槍械設備,作為你們這支隊伍的補充力量回來了。」
  「為什麼要回來,這裡是戰鬥的第一線,那麼危險?」我眉頭微皺,說實在的,我的夥伴能多一個是安全的,都是好的啊。
  「承一,我認識你,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時間不長,經歷了很多,甚至生死,我沒有辦法看著曾經的生死夥伴在這裡戰鬥,而我卻在相對安全的地方等待著,承一,我做不到。當組織不放心,臨時宣佈了這個任務以後,我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秘密的消息,這個消息王武也是知道的,剛才我和他溝通過,因為這個消息的不確定性,和特殊性,所以他是準備在明晚才宣佈的。」洪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經歷了這麼多,我這顆心已經麻木到難以為什麼所震撼了,只是默默的吸煙,並不細問。
  洪子自顧自地說道:「這一次,我們要面對的很有可能不是人,誰也不知道是什麼程度的傢伙,所以,我們帶著禁用槍械過來了,原本是沒這個必要的,畢竟這種程度的鬥法,普通人,熱武器所起的作用不大!但如果不是人的話,那麼……總之,你放心,我們作為狙擊手是離戰場很遠的。」
  說到最後,洪子反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像是很輕鬆一般。
  我知道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是人了,就要失去人最大的優勢——靈魂力,畢竟人是萬物之靈這個名字不是白叫的,那麼反而給了熱武器一定的發揮空間。
  我的手抖了一下,因為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楊晟,我會在這裡遇見他嗎?
  可是不是人,反而不是讓我們輕鬆的事情,如果是人和某些存在混雜在一起,我們面對的情況更艱難,組織為什麼不提前告知我們這些?
  腦子裡想的事情很複雜,可是到此時已經不是我關心的問題了,我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兒:「洪子,你上次都被開膛破肚了,你的傷好了嗎?」
  洪子一笑,一下子扯開了衣服,我看見他的傷口上趴著奇異的蟲子!
第八十三章 模糊的線
  還沒等我看清楚,洪子已經拉上了衣服,很是輕鬆的對我說道:「完全的生物技術,效果不錯,我恢復的也不錯。」
  「你能說清楚一點兒嗎?」我的目光中有了幾分焦急,我就在想,洪子那麼嚴重的傷勢,怎麼可能在我昏迷的短短幾天就好了?那只奇怪的蟲子,難道是苗疆的蠱術嗎?洪子怎麼接觸到的,這樣的術法不可能沒有副作用的。
  「其實,傷勢還是在恢復中,這蟲子是我在特殊的醫院,懇求一個醫生為我放的,它沒有什麼副作用,說實在的,也沒有什麼醫治的作用,唯一有一個作用,就是它能分泌一種液體,類似於微量的麻醉劑,讓我對疼痛沒有感覺,不影響我的行動,醫生說,那比化學藥劑要好一些,因為我固執的要參加行動,行為激烈,要求他給注射封閉,或者是……有強烈鎮痛效果的藥,他就給我用了這個。」洪子簡單的跟我說道。
  我說為什麼看著洪子肚子上的傷口還觸目驚心,他卻還是行動自如?原來他是用這種代價來參與我們的行動,我開口欲說點兒什麼。
  洪子已經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說道:「承一,你別說什麼了,這件事兒大夥兒都知道,我原本是帶領部隊的,大家放心,這一次就算來到了戰鬥第一線,也只是負責狙擊,對我影響不大的。我只是,只想想和大家並肩戰鬥!和老回比起來,我這樣算什麼?當我是哥們,就別阻止我。」
  說完,洪子掐滅了香煙,也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跳下了大石,我望著洪子的背影,心裡明白,只是和我的一次行動,已經讓趙洪這個男人從稚嫩的菜鳥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戰士,這不是應該驕傲的事情嗎?為何我的心裡卻有一些難過?但具體難過什麼我也不知道。
  為了保持戰鬥力,我最終還是去睡了,只是不忘給手機設置一個鬧鈴,讓自己能準時3小時服用一次藥丸,這裡的環境不是很好,雜草間總是有蚊蟲,躺在薄毯上,也感覺地上很硬。
  可是我到底是疲勞了,聞著青草與大地的泥土氣,還是很快就睡著了,只是中途起來,迷迷糊糊的吞了一顆藥丸。
  下午兩點準時醒來,洗了把臉,又該我輪值幫助小北完成陣法,小北此時完全已經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沉溺在了陣法裡,除了關於陣法的事情,任誰說什麼,問什麼,他都一概不答。
  我不太懂得這個陣法具體的佈置,但是我也是學習過陣法的人,所以我大概能看得出來,這個陣法連一半的完成度都沒有,但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我的內心也忍不住有一些焦急,但願在魯凡明一夥人趕來之前,陣法能佈置完成,從王武焦急的神色來看,這個陣法是這次行動的關鍵,非同小可。
  我盡力的幫忙,也是壓搾似的對待自己,只希望陣法的完成能夠快一些,不過這樣複雜的陣法,我個人的力量實在有限。
  一直到下午5點多,王武一再的催促,我才離開了佈陣的範圍,看著王武,我的臉色不太好,王武卻誤以為我是不滿他的催促,才會如此,小聲的對我說道:「承一,你也是主要的戰鬥人員,陣法這種事情頗為消耗心力,你這樣會影響戰鬥力的。」
  我也不說話,只是一把拖著王武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說道:「你既然如此在乎這次戰鬥,又多次強調陣法重要,為何不提前把陣法圖拿出來給小北研究?」
  「其實不是我,這是上面的……」王武微微皺眉,想要解釋。
  「其實我很討厭道家陋掃自珍的那一套習慣,這套陣法圖很珍貴嗎?怕別人學會,所以這種時候才拿出來嗎?別為上頭找借口。」我其實也明白,這件事不關王武的事情,我只是心力窩火,單純的想發洩一下。
  「這不是你以為的這樣的,你別這樣想!事實上,為了這套陣圖,據我所知,上面的高層人物有好幾個陣法大家,將近一個多星期不眠不休了,為的是能讓這殘陣能夠發揮作用,做到這一次沒有漏網之魚,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宣佈,你是不明白的,我……」王武耐心這麼好的人,面對我的說法都有點兒急了。
  我卻想到了什麼,張口想說,卻還是沒說了,果然王武說道:「等下八點的時候,我會開一個小會,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我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
  休息的時間是寶貴的,為了自己能有最佳的狀態,我胡亂的吃了一點兒東西,就開始打坐,很多道家人都是如此,或者打坐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很神奇,一不小心還會腿麻,但是對於懂得的人來說,這確實是調整自己狀態的最好方式,只是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這樣的緊密的安排下,時間過得飛快,當手機的震動把我從某種狀態中驚醒時,抬頭已經是月上中天,晚上八點了……
  小北,還有幾個佈陣的關鍵人員沒有參加會議,現在會議內容是什麼,我們要面對什麼,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美的完成陣圖上的陣法,如果說深夜的概念是晚上11點,那麼現在離11點已經不到3個小時,還有萬一的情況出現,就比如魯凡明一夥會提前到達……
  我不敢想這個可能,我遠遠的看了一眼在燈光下忙碌的小北,他的臉色蒼白而難看,頭髮也亂七八糟的豎立著,嘴上還神經質的唸唸有詞,情況應該不是太好。
  王武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第一次會議時,他問別人要了一支煙點上了,只抽了一口就直咳嗽,可他還是拒絕了別人遞過來的水,又狠狠的抽了一大口才開口說道:「這個時候,是要透露給大家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我也是在臨走之前才收到的,因為上面不確定,只是在臨走前,覺得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才特意在我面前強調了一下。因為這個消息涉及到一些真正的大機密,我是沒有辦法給大家提前透露什麼的,只有到這個時候,我才有透露的權限。」
  大家都很沉默,到了這裡以後,惡劣的環境,像發條一樣繃緊的忙碌,讓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到了一個臨界點,如果沒有爆發,那就是麻木,和我一樣,什麼消息都不足以引起我的震撼了。
  王武也不想管大家的情緒,做什麼戰前激勵,估計他的壓力也挺大,他一邊狠狠的抽煙,一邊有些暈乎乎地說道:「我們要面對的可能不是人,是一種特殊的怪物,介於殭屍和人之間,關鍵的不是這個,關鍵是有一條消息,魯凡明一夥人會把某樣東西作為『禮物』帶出華夏,可是那樣東西是不能流傳出我華夏的,包括某些秘密,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中間還牽涉到內部的博弈,我們不要問原因,只記得一點兒,不能放他們任何一個人過去,而他們所有的隨身物品,特別是箱子,一律不許碰,務必完整的帶回去,如若戰鬥到最後一個人,都無法阻止,那麼最後那個一個人,請記得無論用什麼代價,那把信號槍都必須打響。」
  王武說完了,往地上一躺,有些難受的樣子,這是第一次抽煙醉煙的表現,這小子壓力太大,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一個不會抽煙的人,大口大口的抽煙,沒有吐出來,已經算他厲害了。
  箱子?重要的物品?我腦子裡模糊的竄起了一條線,卻覺得關鍵的地方竄連不上,我懶得再想,我始終只記得一點,這件事情估計和楊晟有關係,按師父的說法,他已經流落到了國外,可是我卻明明在國內也看見了他,就在那一天,我還收到了他的信,事情不會這樣偶然的。
  王武難受,一個作為副隊的人,繼續分配著任務,我腦子裡想著事情,也只聽了個大概,總之沒我什麼事情,我只需要準備戰鬥就行了,就比如說準備各種法器,符菉,藥丸什麼的……別到時候因此延誤時間。
  另外,有一個人被派了出去,這個傢伙不肯透露真名,只肯說自己叫小霍,他有一手絕活,就是可以和某種動物溝通,這一次他的任務是『斥候』,就相當於偵察兵。
  在某種時候,這種存在比高科技來得更加保險。
  不過,『斥候』都已經派了出去,離戰鬥打響的時刻還遠嗎?我莫名的沒有覺得任何的緊張,只是緊了緊自己的鞋帶。
第八十四章 來了
  可是人是群居動物,所有的情緒都是會收到他人感染的,當那些代表著緊張的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那『滴答,滴答』的時間流逝聲在我耳邊響起時,我原本還平靜的情緒,終於被點燃,我的呼吸開始慢慢的急促起來,心跳也開始加快,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我的額頭滴落,我也算是經歷過很多次生死大戰的人了,我不明白我這次為何會忽然緊張到這種程度。
  整個紮營地很安靜,除了佈陣時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剩下的就是小北偶然的咆哮聲,他是催促那些幫忙佈陣的人,讓他們動作快一些,讓他們不要出現一絲紕漏,而每當這種時候,王武就會衝上去摀住小北的嘴,然後在小北的身邊柔聲的安撫他,但具體小北有沒有聽進去,我也不知道,因為他還總是會咆哮,至於王武,是過余的擔心打草驚蛇吧?
  慧根兒站在我的身邊,然後過了一會兒又坐下了,接著就是反覆的擦拭他的戒刀,這樣的動作他已經重複了四,五次,我把手放在他的光頭上,問道:「緊張嗎?」
  「嗯,緊張,因為額沒殺過人。」慧根兒說到殺字的時候,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為什麼會說你今晚會殺人?殺戒難道不是要戒的嗎?」我問道。
  「如果不殺,就會死更多無辜的人,造更多的孽,那可不是慈悲,佛法不是一層不變的,有時候殺既是仁,就如孫悟空一路行去,還殺了不少妖怪咧,那些傢伙不是人。」慧根兒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