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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節

  這番話說完後,如雪平靜,只不過端著水杯的手晃動了一下,水潑了承心哥一身,如月瞪了承心哥一眼,而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至於承心哥扶了扶眼鏡,依然笑得如春風和煦,完全無視如雪潑在他身上的水。
  這就是風度嗎?可惜下一刻承心哥這種完美的狀態就被珍妮大姐頭『破壞』了,她幾乎是跳起來,直接越過了我的病床,然後『蹦躂』到了承心哥的面前,像點江一腦袋一樣,一下一下的點著承心哥的頭:「你這年輕小伙子是誰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滋養靈魂的藥房有多難得,你懂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就是直接提升修為的捷徑!你還有古方,你還和你師父收藏有幾張古方,你還能修復古方?你以為你是誰?說瞎話不眨眼睛。」
  承心哥幾乎被珍妮大姐頭點暈了,而我抓住了這段話的關鍵點,也有些暈乎了——直接提升修為的捷徑!怪不得我說我有方子,江一和珍妮大姐頭都震驚了,怪不得珍妮大姐頭會說這方子用十個修為極高的人供奉一生的代價來換都不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是一把得道的捷徑之匙啊!
  這下,換成我們震驚了,承心哥好容易才擺脫了珍妮大姐頭的魔爪,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不是誰,我就是承一的師兄,是老李一脈醫字脈的繼承人。」
  事實上,承心哥是一個表面溫和,骨子裡頗有傲骨的人,被珍妮大姐頭這樣點了一陣兒,他竟然沒有『抓狂』,反倒是小心又畏懼,可見珍妮大姐頭的氣場有多麼強大。
  承心哥的話剛說完,珍妮大姐頭就震驚了,她瞪大眼睛說道:「什麼?你也是老李的徒孫?」
  承心哥揉著額頭像個委屈的小孩子似地說道:「不然你以為呢?」
  「哎呀……」珍妮大姐頭叫了一聲,一把把承心哥摁到了床上坐著,像攬著小孩子似的,把承心哥攬在了懷裡,並且不嫌肉麻的揉著承心哥的額頭,一邊揉一邊說道:「你看我,真是的……除了山字脈,你們其他四脈的孩子都乖,所以我也就特別留意山字脈一點兒,因為他們麻煩,像立淳小時候就特別麻煩……你咋不早說,你是立仁那孩子的徒弟?哎……當初我傷心的遠走天涯,不想關心你們老李一脈的傢伙,沒想到啊這徒孫都一個個這麼大了。」
  我看見承心哥的臉不停的抽搐,估計他已經被珍妮大姐頭繞糊塗了,什麼叫立淳,立仁這孩子?你才多大?你這輕描淡寫的樣子,又叫傷心走天涯?
  這女人有個正形嗎?估計這就是承心哥的想法,還有珍妮大姐頭這樣安撫一個30幾歲的大男人,換成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這個珍妮大姐頭是個極品,我師父比不上!嗯,就是這樣,看見這一幕,我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
  江一和珍妮大姐頭的出現,已經是夜裡8,9點的光景,在珍妮大姐頭鬧騰了一番過後,我們才開始了一些談話,畢竟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信息,就比如慧根兒的消息。
  所以,一番談話下來,已經是接近深夜了。
  在談話中,我知道了我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如果不是江一在當時做了應急的處理,我可能就此一睡不醒了,到時候什麼方子都是無法挽救我的,因為那種情況,就代表我的三魂七魄已經殘破,傷及了根本,和靈魂力枯竭,靈魂變得虛弱無比是兩個概念。
  至於慧根兒,他執意的留在了隊伍,他說了,這件事情不到最後結束,他絕對不會回來過安逸的日子,老回的死,我的傷,都是他執意的原因!這小子的心一向乾淨如白紙,就算慧大爺的離開,他也不像我們在心裡種下了如此深的執念,卻沒想到這次的事件在他心中埋下了那麼深的一顆種子,我想起了他的那句話,放下念珠,拿起戒刀,他的戒刀不割衣物,只會飲盡這世間凶人,惡人之血……
  慧根兒留在隊伍,這就讓我格外關心這件事情的進展,江一告訴我了這樣一個消息,由於證據充分,C公司已經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至於魯凡明已經上了圈子裡最頂級的『懸賞榜』,還有自由的『賞金獵人』獵殺魯凡明。
  圈子的『懸賞榜』?『賞金獵人?』這是我完全不知道的概念,總覺得我對圈子是十分陌生的,但這不是關鍵,我也懶得去知道,我只想知道這件事情進行到了什麼程度。
  「現在只要能有辦法洗清與C公司關係的『大能』,都在盡量的洗清關係,只留下了一些明不知道跑不掉的高層,事實上,C公司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他們成功轉移了自己的勢力,會甩出一些替罪羊,也會犧牲小鬼和魯凡明吧!大概再有三天,會有真正的決鬥!」江一淡然的說道。
  對於這番話,其實我不滿,因為根本沒有完全的打擊到C公司,最多只是傷了他們的元氣,可是這種不滿說出來也無意義,勢力的鬥爭,就好比政治鬥爭,如果沒有絕對碾壓的力量,你是不可能把別人斬草除根的,就如這個世界,有正義也始終也邪惡,只不過正義走在了主流,就是勝利!
  至於三天?我的心裡忽然就想起了我說過的一句話,我必將手刃魯凡明,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忽然望著珍妮大姐頭說道:「現在提供了方子,我有沒有辦法三天時間恢復過來?」
  珍妮大姐頭正在磕著瓜子,聽聞我這樣說,很是乾脆的吐掉了瓜子皮兒,對我說道:「有啊,我背你去一個地方。」
  背我?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江一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第七十二章 背起來
  我不明白江一的臉色為何那麼難看,就如我不明白珍妮大姐頭為何說我要背我去一個地方,這和我的傷勢三天之內好有任何關係嗎?難道這是她在表達對我的寵溺?
  到這個時候,我再傻,也能模糊的猜到珍妮大姐頭和我那我行我素的師祖有點兒關係,但至於是哪方面的關係我不敢猜,總之看著珍妮大姐頭這副『狂放』時尚的形象,我是打死也不敢猜到愛情上面去的,因為想著我初見我那師祖的畫像,那副牆根兒下曬太陽的老農形象,我覺得他們,咳,不搭調……
  「大姐啊,我總覺得你讓承一好好養傷吧?當初你只是作為一個類似『監護人』存在的,這樣子承一要求說三天,你就一定要三天之內給他治好,這個怕是寵溺孩子了吧?」還在我惡意的想著,如果珍妮大姐頭和我師祖結婚,是不是會出現我師祖穿著中式新郎官的大紅袍,珍妮大姐頭穿著潔白婚紗,一邊喊著拜天地,那一邊牧師問著你願意嗎的違和場面時,江一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
  孩子,寵溺?這種時候我才發現,雞皮疙瘩這種東西是不由我本人控制的。
  珍妮大姐頭沒有發脾氣,只是望著我說道:「為什麼是三天?我猜得不錯,你是想親自去為那個叫老回的小傢伙報仇,是嗎?那小傢伙倒是不錯的。」
  珍妮大姐頭提起老回,我的心有一些難過,但我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的。」
  「雖然呢,這一次行動毀不了他們的根本,就如他們一直在秘密的執行某項逆天的計劃,已經把關鍵人物秘密轉移了,而且有一些大能之輩明裡暗裡的在保護,但也不意味著這一次的大清洗不危險,犧牲是一定會有的,畢竟小鬼絕對會存在,承一,你真的確定?」珍妮大姐頭忽然嚴肅的再問了我一次。
  「我怕什麼?」我望著珍妮大姐頭,很是無所謂的說到!是的,我怕什麼?我師父就是一個常常就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光棍人物,那我又怕什麼?
  「那就對了!」珍妮大姐頭一拍桌子,對著江一吼道:「聽見沒有,這是我的乖孩兒要求的,這是他的念,執念,不能完成,就會心氣兒不順,心氣兒不順,就會破壞了他的道心,影響他的修行,你敢阻止我?」
  江一被說的滿頭大汗,不敢再多言,只得小聲地說道:「大姐啊,你覺得讓孩子提前接觸一些不該接觸的東西,或者人物,是有必要的嗎?我覺得那是沒必要的,我始終覺得世界觀應該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踏實的來,看多了一些難以接受的東西,難免會好高騖遠,或者是……總之我覺得是不好的,站在什麼樣的位置,看見什麼樣的世界。」
  珍妮大姐頭瞪了一眼江一,說道:「莫非你認為他們從小看見鬼鬼怪怪,奇蟲異獸……聽著各種傳說是真實的,甚至是崑崙什麼的,就是一步一個腳印了。其他人我不知道,老李這一脈的孩子,心還是踏實的,見到了也就見到了,無所謂的。如果他們順利的話,未嘗不能到我的境界,你別阻止我,你這人就是太過於保守,墨守成規,所以你連避世修行的自然之心都做不到,只能去做一個世俗XX部門的老大。」
  江一好像是被珍妮大姐頭說中了心事,有些訕訕的,默默不語了,只能歎道:「那就隨意吧,承一,你若恢復了,就到XX分部報道,自然有人給你消息,帶你去該去的地方,跟上我們的行動。」
  說完,江一歎息著走了,屋子裡的人目瞪口呆,這時,江一的身份才被揭露出來,XX部門的老大,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酥肉,誰沒聽過那個傳說,XX部門的老大是一個接近地仙的存在。
  而對於這樣的存在,珍妮大姐頭隨意呵斥,江一還必須唯唯諾諾,珍妮大姐頭又是什麼身份?她老是還暗示她和老李的羈絆,她又那麼年輕,剛才一席談話,她始終迴避自己的身份問題,連真名都不肯透露,她身上的迷也太多!
  江一走後,珍妮大姐頭就走過來,很是粗魯的拔掉了我身上輸液的管子,說道:「這些東西,有多管用,也就有多害人,副作用那是不用說的,不用輸了,跟我走吧。」
  如雪忍不住問道:「珍妮大姐頭,這是深夜,就帶承一,你說背他去,如果很近的話,可是開車去的,不用那麼費力啊?」
  珍妮大姐頭難得和顏悅色的對著一個人,她莫名的對如雪很友好,她笑著說道:「好姑娘,其實呢,很遠的,為了趕時間,真的只能我背著他去了。」
  然後她在剛站起來的我身上踢了一腳,說道:「快點兒吧,臭小子!」
  我才起來,比較虛弱,這一腳踢得我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呵呵』傻樂,只因為珍妮大姐頭第一次和如雪說話,就叫如雪好姑娘,我很開心的。
  「你們就在這個屋子裡等著,大概4,5個小時,我們就會回來,我要好好看看你們這些小輩,我都很喜歡,有好幾個肯定是老李這傢伙的徒孫吧?說了,不要和你們這一脈就羈絆,可是一見到呢,就想好好看看,我真是不瀟灑。」說話間,珍妮大姐頭還不忘一把逮住我的衣領,讓我不至於摔倒,我只能說她的力氣真大,逮住我這個大小伙子毫不費力。
  ※※※
  我是被珍妮大姐頭半拖著前進的,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可憐我這麼大的個子,她的個子應該是嬌小,竟然拖得我穩穩當當,還能一邊拖一邊和我說話。
  「我這次呢,要帶你去一個人的莊子裡,能溫養靈魂的草藥還是比較珍貴的,一個方子呢,就是通過合理的調配調和,發揮出它們的最大作用,就好比你吃一顆草藥,只能發揮出1的作用,通過方子製成藥丸子呢,就能發揮出10的作用,這就是三天能治好你傷勢的最大依仗!」一邊說,珍妮大姐頭一邊叼起了一根煙,我們這樣的形象走在深夜的路上,她像個放高利貸的大姐大,我像是一個為了逃債躲到醫院,還是被『揪出來』的倒霉蛋兒,所幸人不多。
  這樣的道理很淺顯,誰都懂,可是我搞不清楚,珍妮大姐頭究竟是要對我說什麼,我還沒來得及發問,她又繼續說道:「重點就是,無論是什麼樣子的方子,也離不開那些基本的藥草,我要帶你去的莊子,那個莊子的主人是個收集狂,就是收集藥草,對藥方,製藥也頗有研究,他是世界上我所知的最厲害的醫字脈的人,去那裡,可以第一時間為你拿到藥丸!當然,假以時日,讓陳立仁那個小傢伙成長起來,也未必沒有超越的機會,不過這只是如果,那幾個小傢伙不聽話,踏踏實實的路不肯走,偏偏去走最飄渺虛無的路,還說是因為感……」
  說到這裡,珍妮大姐頭忽然住口不說了,而是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說實話一路上我覺得珍妮大姐頭蠻『話癆』的,為何到關鍵時候又不說了呢?
  而且為什麼要招出租車,不是說背我去的嗎?反正我搞不懂她,也懶得去問,想知道的關鍵信息,也不敢去問,我說過,我有些怕珍妮大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