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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節

  長舒了一口氣,我乾脆仰面倒在了這『青紗帳』裡,抓緊時間恢復著自己剛才的疲憊,心裡卻在想著,千萬不要有條蛇兄弟爬到我身上……這種在關鍵時刻,喜歡胡思亂想,分散注意力的光棍小爺又回來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以後,青紗帳裡響起了腳步聲,我動都沒動,因為聽著那腳步聲我就知道是老回那傢伙回來了。
  看見我躺在這裡,老回從背包裡摸出一瓶子水扔給我,說道:「別這樣躺著,不然我還以為你死了。」
  喝了酒的人總是容易口渴,何況這麼炎熱的天氣,我抓起水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半,然後把水遞回給老回,老回喝了幾口,就把空瓶子扔了,然後把手下的熱敏探測儀,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工具都從他那隨身的大包裡弄了出來,接著扯過一些玉米桿子遮蓋了起來。
  「這是幹嘛?」我怎麼看老回,怎麼覺得他這是準備要『輕裝上陣』的樣子。
  「很奇怪,結果探測出來了,那棟房子不是一共有三層嗎?加上樓頂搭了半個閣樓,就算小四層吧,在屋子裡一共有七個人,幾乎都集中在一樓,也就是說上面幾層樓沒人。不過我觀察了一下,偶爾那些在一樓的人會移動一下,到二樓或者三樓去,估計是樓頂的閣樓不方便,他們應該不會去。」老回給我解釋著。
  「就七個人?」我聽聞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總覺得那屋子不簡單,咋會只有七個人?
  「我其實不知道,我以前學過一點兒技術,這個技術算是探察的技術,總之我通過一點兒小辦法來探察了一下,總是覺得那屋子估計有個地下室,可是儀器探測不到,到時候再說吧,你說那屋子有問題,我們就一定要查清楚。」說話間,老回已經收拾完畢了,正在緊鞋帶,我也做著同樣的動作。
  和老回還是有點兒小默契的,從他的訴說和動作來看,我就知道,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們等一下要準備爬樓了!就是一口氣爬上四樓,或者說是樓頂的小閣樓。
  夜色是一切最好的掩飾,在我解決了恐懼情緒以後,行動彷彿變得順利了起來,此刻,我和老回就已經通過配合成功的翻過了院牆,站在了這棟房屋的後院。
  「他家沒養狗,真是幸運。這就是你說的天時地利人和啊。」站在這裡,老回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或者他認為,只要能順利潛入,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吧。
  而我們之所以敢那麼囂張的進來,也是因為有熱敏探測儀探測到了這院子裡並沒有狗的存在,可是老回的說到卻讓我搖頭,因為在我內心有一個判斷,我很乾脆的說給了老回聽:「這房子邪乎,你以為能養活得了一隻狗?你知道狗這種東西雖然比不上貓,可到底還是敏感的,而且邪物又不像懼貓那樣懼它。」
  小聲說話間,我開始觀察著周圍的地形,這房子就和一般的鄉里房子一樣,前院很大,所謂後院,還不如叫一條後巷子來得準確,一般是作為柴房的所在,或者就是堆砌雜物,大一些就修一個雜物間在這裡。
  我會老回所處的地方就是一間矮小的雜物間旁邊,挨著雜物間的一旁是一根裸露的落水管,就是用來屋頂排水的,我和老回要爬到屋頂,基本上就是靠它了,有點兒難度,不過因為這落水管兒靠近某一排窗戶,難度還不算太大。
  「也虧得我們是道士,哪個真道士是不練兩下拳腳來健身的?否則這樓就得爬死我們。」老回朝手裡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就身手敏捷的再次翻上院牆,然後接著那狹窄的院牆,爬到了雜物間的頂上,我緊跟在老回的身後。
  雜物間的頂是石棉網蓋的,顯然很容易踩破,如果是踩破了,那動靜兒可就大了。
  所以,我和老回只敢小心翼翼的沿著結識一些的邊緣,快速的兩步做一步跳過去,還好,只要速度很快,就算一張紙也能瞬間承受一下壓力,我們並沒有踩破石棉瓦,而是順利的抓住了落水管……
  只是老回在抓住落水管,貼住牆的一瞬間,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差點兒掉下去,在那個時候,我剛好踩過石棉瓦,等著老回給我騰位置,去不想發生了這種狀況。
  好在我反應快,在最後那一步跳的時候,輕輕朝著旁邊一躍,一手立刻抓住了二樓的窗台,借力一把抓住了老回!
  「咋回……」我才問了兩個字,就問不出口了,因為在抓住這棟小樓的窗台時,那冰冷的窗台傳來的一股寒意讓我差點抓不住掉下去,更別提說話了。
  這股寒意並不是握住冰那種感覺,而是那種直傳心底的冷意,但好在只是瞬間接觸,所以才難免心神不穩,只要熬過了那一秒,就好了。
  老回此時已經恢復了,跟個猴兒似的,趕緊往上爬了幾下,我也順勢抓住落水管,穩住了身子。
  在我們的身體都有了借力點兒以後,老回才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唔,感覺到了吧,這房子絕對絕對有大問題。」
  我在下面催促著,說道:「還用你說?往上爬吧,有什麼問題進去以後就知道了。」
  可是,傻虎明明已經沉眠了,為什麼又一絲恐懼的情緒在我心底蔓延開了呢?
第五十二章 血腥閣樓
  無論心底那絲恐懼是怎麼來的,到底意味著什麼,但任務總是要進行下去的,爬牆對於我和老回來說,並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兒,幾乎沒有什麼耽擱的,也沒有任何意外,我和老回在幾分鐘以後就爬上了樓頂。
  在這個樓頂上,和別的人家喜歡弄點兒植物不同,除了那小閣樓,幾乎就是空無一物,也就意味著沒有任何遮擋,害得我和老回只敢蹲在樓頂上微微喘息,不敢站起來,就怕忽然從屋子裡出來一人,抬頭就看見我和老回。
  但好在這樓頂在夏日的白天經過了一日暴曬,在這深夜,竟然沒有多少地氣兒上升,一點兒也讓人感覺不到那種屬於樓頂特殊的燥熱,還能讓人坐下,不至於燙屁股。
  「這樓頂倒是不熱。」老回小聲的跟我說。
  「你覺得是好事兒嗎?身為一個道士,一地兒在夏日都偏陰冷,你難道就沒個判斷嗎?」我略微喘息的說道。
  「行了,我是不願意去想那些事兒,剛才爬牆的時候,我還差點兒掉下去,爬上來的時候,都是一直忍著心底那絲不舒服的感覺,不然能這累?」老回說話也有些喘息。
  永遠不要小看心理壓力給人帶來的疲憊感,我和老回就是典型。
  略微休息了幾分鐘,我們開始在樓頂上摸索,查探,手電是不敢開的,而且鄉村的夜晚由於沒有路燈,特別的黑暗,我和老回在樓頂上輕手輕腳的摸索,查探了很久,竟然都沒有找到下去的出口。
  老回對我比了一個手勢,表示必須進閣樓去看看了,我無奈點頭。
  其實我和老回是不願意多生事非是閣樓查探的,畢竟我和老回的看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這棟樓有地下室,秘密就應該藏在地下室內,其它屋子裡有什麼,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況且,一上這個樓頂,多呆了一會兒,我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沒說出來,那就是我總覺得這裡有一絲若有似乎的血腥味兒,而且在心底我對進入那個閣樓是抗拒的。
  關於這個血腥味兒的問題,老回沒說,我也就沒說,我一直告訴自己,我又不是小北,沒有那麼靈的鼻子,說不定是我的心理錯覺,畢竟這血腥味兒只是若有似無,無法確切的捕捉到的。
  我和老回小心翼翼的挪到閣樓,越是靠近這裡我心底抗拒的感覺也就越嚴重,我沒和老回交換什麼意見,那也是徒勞的增加心理壓力,而且老回此時代替了趙洪的角色,正在用一根類似於鐵絲的專門工具,在專心的捅著門鎖,我不想讓他分心。
  「幸好就是一般的門鎖,要是那種高級鎖,就比如說電子鎖什麼的,我就沒辦法了,需要趙洪那種高級人才。」或許也是緩解心底的壓力,老回一邊開鎖一邊和我囉嗦著。
  我蹲在旁邊問道:「你咋啥都會啊?」
  「廢話,任務執行的多了,生死經歷的多了,你就知道啥叫技多不壓身了,恨不得什麼都會點兒。」老回這樣對我說道,話裡倒是有幾分滄桑的意思。
  而在說話間,一聲『啪嗒』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意味著鎖被老回捅開了。
  收起工具,輕輕的拉開門,我和老回在瞬間就同時摀住了嘴,因為一股刺鼻的味兒傳來,讓我和老回忍不住都乾嘔咳嗽了起來,但我們不能弄出太大的響動,就只能摀住嘴。
  事實證明,我聞到的那絲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兒不是假的,在這門打開以後,衝出來的味道就是那種血腥味兒,還伴隨著一種腐朽的味道,直衝人的大腦,根本沒辦法形容那是有多難聞。
  壓根兒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估計這棟樓裡的人也會很少進這個閣樓,除非他們的鼻子失靈了。
  我和老回不敢立刻進去,而是打開門,讓這個閣樓敞了好一會兒的氣,才進入了這個閣樓。
  老回是先進去的人,待到我在後面把門輕輕關上的時候,老回同時打亮了手電,只是看了一眼,我就聽見老回聲音顫抖的小聲罵了一句:「我操!」
  老回算是心理素質很穩定的人,能讓他看一眼就這樣罵的事兒不算多,在好奇之下,我第一時間轉過了頭,在看了一眼閣樓裡的情景後,我也忍不住罵了一句和老回同樣的『我操』!
  沒有辦法不罵,因為這閣樓裡堆積的都是屍體!不是人的屍體,而是亂七八糟的動物的屍體,並且根本無法拼湊,因為都是些屍體的塊兒,雞鴨的,貓狗的,甚至還有被擰成幾段的蛇……最完整的就是一條被撕成兩半的黑狗的屍體,就這樣堆了一地!而且血液也流了一地,因為夏季的原因,已經成為了一種暗紅的,粘膩的油漆狀糊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