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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節

  那些想法總結起來不過是一句話,就如同高中生要進大學一般的心情複雜。
  而懷念的,當然是我的師父,我知道他沒有死,用懷念這個詞語太不恰當,可他真的已經離開我了太久。
  在床上輾轉翻側的睡不著,終於我還是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承清哥的電話。
  「承清哥嗎?我是承一。」
  「真夠可以的,凌晨3點多,是有什麼事兒?如果是有算命的生意介紹給我就算了。」承清哥的聲音沒有多少的睡意,很是清醒,他跟我開著玩笑。
  但我知道這是他無奈的地方,都說算命之人五弊三缺,總會因為出手的次數沾染一樣多樣,或者沾染一些,又有些誰知道,算命之人往往還有一些讓人頭疼怪異的小毛病。
  就比如承清哥,他的毛病就是常常失眠,每天能深睡4個小時就是值得開心的事兒了,這也就是我為什麼獨獨打給他的原因。
  「介紹別人的聲音就算了,那值得我師兄出手嗎?多虧啊!給你介紹一下我的生意吧,我這不是有個要緊的地方要去嗎?你幫我算算,能不能順利?」我也盡量輕鬆的說道。
  「要去哪裡?」承清哥沒有再開玩笑,簡單的一句話,略微著急嚴肅的語氣就已經包含了他的關心。
  「鬼市,心裡有些不安,加上……加上……承清哥,你知道我們的圈子嗎?」
  「詳細點兒說。」
  我原本就沒有隱瞞他的意思,當然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了承清哥,無論誰得到線索,都是大家的線索,這本就是我們這一脈的事情。
  當我說完以後,承清哥沉默了一陣子,然後說道:「讓承心陪你去吧,他的脾氣比你圓滑一些,也溫和一些。至於圈子的事兒,我略有所聞,但也一樣沒有太多的接觸。你現在在天津對嗎?」
  「你咋知道的?」我很好奇,這也能算到?
  「哦,來電顯示。」承清哥異常淡定而簡短的說道。
  我流了一頭冷汗,忽然覺得自己跟個白癡似的,剛想說點兒什麼,卻不想承清哥接著忽然說了一句:「有空馬上來北京找我,具體詳談!我現在好像有睡意了,我掛了。」
  說完,承清哥就掛斷了電話,我拿著電話苦笑不已,但表示非常理解,因為他的睡眠比正常人寶貴多了,也難得多了,他常常就是那麼怪異。
  同時,我也知道他讓我上北京詳談的意思是什麼,他要和我說圈子的事情。
第三十五章 圈子與規則的秘密
  我和沁淮第二天就離開了天津,當我們找到承清哥的時候,正是下午時分,承清哥直接就穿著一套睡衣來接的我和沁淮。
  他現在已經不住在當年李師叔所住的那棟小二樓了,因為以承清哥的資歷和功力,還沒有資格得到那樣的待遇,他雖然按照李師叔的遺願,繼承了李師叔的部分工作,但畢竟他在那個特殊的部門只是一個年輕後生。
  他也不愛住部分給他分配的房子,乾脆拿著錢在北京的郊區買了一個小院住著,雖說是郊區,但人也不少,他就那麼穿著睡衣出來了,我和沁淮還是比較吃驚。
  承清哥無視我們的表情,打了個呵欠說道:「這麼穿,能輔助我睡覺,別大驚小怪的。」
  承清哥那麼一說,我不知道沁淮怎麼想的,可我有一些難過,這也算是一種代價吧。
  一壺清茶,滿屋的陽光。
  我們三個就坐在沙發上談話,承清哥不敢喝茶,端著一杯白開水,喝了一口之後對我們說道:「說是一個圈子,其實也分成了很多部分,這是我在部門裡隱約聽來的,實際的情況還需要你去接觸。但不管怎樣,承一,我們只能是我們,只能是老李師祖這一脈的人。」
  我知道承清哥擔心的是什麼,或者就像劉師傅跟我說的那樣,圈中有頗多人不顧手段,承清哥或許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他是在提醒我不要受了影響。
  我點頭說道:「承清哥,我們都是從小跟著師父長大的,心性什麼的,我想已經很難改變了,放心好了。」
  「不太放心,總覺得你變得冷漠了很多。」承清哥淡淡的說道。
  「呵,我不是冷漠,我……我是一個連自己也拯救不了的人吧。」我說的很認真。
  「別太怪姜師叔了,你就算再怪他,也抵不過你對他的愛。與其這樣,又何苦折磨自己?」承清哥顯然很瞭解我,或者也只有我們這一脈的,才能體會到某一些心情吧。
  我的心一痛,卻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只是說道:「承清哥,你好好說說圈子的事情吧。」
  承清哥歎息了一聲,放下水杯,然後說道:「這個圈子大致上就是有一些和常人不一樣的人組成的,嗯,簡單說,就是有真本事的道士啊,和尚啊,甚至一些從西方過來的人,還有一些富豪組成的。」
  「富豪?」我皺著眉頭,有些不懂,這種玄學圈子,為什麼會有富豪?就像西方人過來,我也能理解,畢竟西方也有自己的玄學,嗯,或者說是神學什麼的吧。
  「對,富豪!你可以把他們看成是一批有需求的人,誤打誤撞就找到了真正有本事的人,然後就進入了圈子,然後富豪也有自己的人脈,也會告知一些朋友吧。就是這樣,圈子裡也就有了一些富豪。但他們是接觸不到圈子裡的核心的,他們的存在,更大意義上是像顧客。」承清哥耐心的給我解釋到。
  這樣的說法,我一下子就理解了,然後問道:「圈子就那麼簡單?」
  「顯然不是,其實這只是一個整體大圈子的構成,在這個大圈子裡有很多小圈子的,簡單的說,屬於國家部門的人算是一個小圈子,這一個圈子處於整個圈子的邊緣,因為背後有著國家,所以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與其它的小圈子有著太多的交集。另外幾個圈子,有正統的大脈裡高層組成的,有散亂的小脈之人,有莫名其妙得到一些傳承,自己有些本事的。但無論如何,這個圈子的門檻很高,會一般的彫蟲小術之人,是絕對接觸不到的,接觸的到的人,至少都有一兩樣絕活兒。另外……」說到這裡承清哥沉默,停頓了一下。
  「另外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另外一直有一個我也沒辦法驗證的說法,就是這個圈子真正的核心。聽說是一些真正的高人,他們在維持著某種次序,就好比,你曾經聽我師父說過的一段話,說真正的圈內之人不能動彼此的家人,就是規則之一吧。就好像,真正有一些本事的人或者勢力,都有著一定的記錄,就好比黑巖苗寨如此囂張,他們也不敢動你們的家人。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動普通人,只能通過一些手段,去弄一些普通人進牲口村,如果沒有這個約束,你覺得以黑巖苗寨的存在,會不放肆的弄嗎?也或許是知道國家終究要對付他們,所以核心圈子裡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承清哥說出了這段話。
  這讓我無比震驚,就好比一直以為自己自由自在的,卻忽然得知原來背後一直有一雙監視你的眼睛,制定了許多你不知道的規則,默默的約束著你,只要你超出了規則的範圍,或許你就不會存在了。
  「他們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到底規則又是怎麼樣的?我是說具體。」我皺著眉頭問道。
  「什麼樣的一群人我不知道,承一,你也明白,我們這一脈根本就不混所謂的圈子,我因為一直在部門的原因,所以接觸到了一些,但部門本身就是一個邊緣圈子,而我是邊緣圈子裡的邊緣人,你覺得我又能具體的知道多少呢?只是有一個模糊的說法吧,那群人是一群老怪物。至於規則,我不知道,或許不是核心圈子的人也沒人知道,我只知道或許可以和普通人之間有交集,有糾葛,但是真的弄出了天怒人怨的事情,那就不好說了。若然不是如此,你覺得能那麼太平嗎?不是每一個修行之人,心地都正,你覺得要以圈內人的本事,弄點兒事兒出來,不誇張的說,害死幾十個人絕對可以做到無聲無息。」承清哥慢慢的說道。
  我點點頭,心情有些複雜,我總感覺承清哥說的,就如他自己判斷的,他也只是知道一些淺顯的東西,太具體的,他真的瞭解不多。
  或許,他還沒有肖承乾知道的多!
  但我沒有那個打算去問肖承乾,在我以為,我只是去一趟真正的鬼市,不可避免的會接觸到一些圈子的人,但並不是要深入圈子,瞭解太多也沒有用。
  而且以從小師父們對我們的教育,就算沒有所謂的規則,我們恐怕也不會做什麼。
  我們這一脈的命運,一直以來不就只有兩個字嗎?——崑崙!
  ※※※
  在北京和沁淮,承清哥小聚了幾天,順便也去看了看靜宜嫂子,她和晟哥的孩子轉眼已經長很大了,念小學三年級了,歲月就是那麼無聲無息的淹沒了很多事,轉眼即成滄桑。
  靜宜嫂子送我去機場的時候,感慨的說了一句:「有時候想起來,就好像昨夜我們還在荒村,你和他談天,我在旁邊笑著聽。但這昨夜的距離真是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