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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節

  出門的時候,門崗已經換了一個門衛,我想起了,忽然對安宇說道:「那個晚上守夜的常大爺挺不容易的,如果是可以的話,你給他悄悄的加點兒工資吧,你自己看著辦吧。另外,幫我跟他說一句,我一切平安。」
  安宇有些莫名其妙,估計在揣測我和常大爺的關係,但嘴上還是很慇勤的答應了,然後一路笑著把我送上了車才離去。
  安宇剛剛離去,我還沒有發動車子,酥肉的電話就打來了,我一接起來,酥肉這小子第一句話就是:「咋樣?是什麼原因?搞定沒?」
  我懶洋洋的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搞不定,然後一不小心掛在了裡面?」
  「呸呸呸,百無禁忌,大吉大利!!」酥肉忙忙慌慌的念叨了兩句以後,才說道:「大清早的,你小子找不到話說啊?這點兒小鬼你都搞不定,你還算是姜爺的徒弟嗎?姜爺是啥人?神仙一樣的人啊。」
  提起我師父,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陰鬱了起來,頓時沒有了講話的興致,沉默了一會兒,我對酥肉說道:「具體情況見面再說吧,累了一晚上,我都不想說話了。」
  「好好好,那你別想太多,我先掛了啊。」酥肉在那邊連忙說道,當了那麼多年兄弟,他怎麼可能不瞭解我,他知道我不是什麼累不累的,而是想起了師父,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起來。
  估計那小子自己會在那邊懊惱,覺得說錯了話吧。
  我啟動了車子,莫名其妙的不想回家,而是把車開山了繞城高速,在路上我搖下了車窗,忽然就想吹吹風。
  5年的時間,那種思念與擔心真的是很折磨人,其實有很多線索可以尋找,也有很多線索被我們收集起來,只是還沒有刻意的開始去論證和追查這些線索。
  只是這一次的單子,讓我耗盡了我的藍色符菉,我心裡有一個想法一直在蠢蠢欲動,或許再沒有一點兒實質性的東西來安慰我,我可能會瘋掉吧,也許我該去一次天津了。
  在繞城高速上來回瞎開了一個小時之後,我才慢慢的回到了家裡,這裡是我臨時租住的地方,我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安家。
  走上單元樓,卻意外的發現如月提著一小包行李在門口等我。
  「實在受不了酥肉他們兩口子膩歪,你收留我嗎?」她笑著,鼻子好看的皺了皺,對我說道。
  其實我這丫頭是擔心我的單子是否順利,來打聽情況了,我摸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道:「最多收留一天,你在這裡,我怎麼帶女孩子回家啊?」
  「得了吧,我又不是我姐,你儘管帶啊,我就當看戲好了。」如月滿不在乎的對我說道。
  提起如雪,我心裡又泛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假裝低頭推門不在意地問道:「好一陣子沒見你姐了,你問問她啊,啥時候來看看我這可憐人唄。」
  「噢喲,你不嫌棄我姐妨礙你帶女孩子回家啊?你可憐什麼,悠閒的過著,還不時去帶個女孩子什麼的,你就裝吧。」如月狠狠的擠兌著我。
  我不再言語,從背包裡把錢扔到了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好我的法器,如月一見到錢,拿起一疊就在手上來回的甩,然後對我說道:「沒說的,請客吧。」
  我一邊進到臥室找了幾件乾淨的衣服,一邊說道:「那你也得等我洗個澡再說,今天哥哥有錢,你好好想想,要吃什麼吧。」
  ※※※
  當半夜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很安靜了,我迷迷糊糊的拉亮燈,去到客廳,卻發現留給如月的那間臥室大開著,她並沒有在這裡留宿。
  她總是這樣,嚷著要我收留,卻沒有真的在我這裡過夜過,或者有些東西不能擺在明面上去說吧,那是大家的傷口。
  客廳的飯桌上,放著幾個小菜,和一碗粥,被細心的用罩子罩住了,旁邊還有張紙條。
  上面是如月熟悉的筆跡,她寫到。
  你這裡太髒了,一個人都收拾的不乾淨,妹妹我還是滾去住酒店吧。
  你太慫了,估計也是老了,竟然陪我吃過午飯後,就『一睡不起』啊,哪有當年一起闖蕩江湖的風範。
  桌子上有菜,醒了就吃了吧。
  一個人過,別太應付了。
  我笑著收起了紙條,心中有著淡淡的溫暖,一個人,是啊,總是一個人,我只期待在剩下的生命中,我愛的和愛我的人都別再離開。
第七章 覺遠與299元
  星期六一大早,我剛晨練歸來,就接到了安宇的電話,在電話裡他的語氣頗為輕鬆,畢竟寫字樓『乾淨』了不少,他最沉重的心事也算放下了不少,不再像前幾天那樣,開口就是救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他的電話,當然是要求我去做法事的,在他看來盡早全部了結,才算是徹底放心。
  所以,夜夜笙歌的他難得一大早就那麼積極的起床,打電話催促我。
  我一邊擦著汗,一邊告訴他不用那麼早,並且讓他叫他帶來的道士,準備好一個法壇。另外做法事的現場,是嚴禁外人打擾的,所以請他務必把相關人等清理乾淨,然後來個大門緊閉吧。
  我看了一下時間,告訴他我大概下午才會到。
  這時間其實是有講究的,避開陽氣較盛的時刻,也避開午時極陰的時刻,一切只因為那些嬰靈我並沒有真的收了它們,只是暫時鎮住了,我要還它們一場超度,雖然比較麻煩。
  吃過早飯,我原本是應該修習我們這一脈獨有的氣功練氣的,這是需要長期堅持的事情,無奈酥肉一大早的就跑來了。
  他一進屋也不客氣,自己拿了個晚,就去廚房裡把剩下的稀飯都倒進去了,一邊淅瀝呼嚕的喝著稀飯,一邊一個的往嘴裡扔著小籠包子,還不忘趁間隙夾幾筷子蘿蔔絲兒。
  我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就這樣看他吃,從他進來到現在,我們愣是一句話都沒說過,彷彿當對方是空氣,沒辦法,認識了那麼多年,想不把對方當空氣都不行,也只有在空氣中人才是最自在的。
  終於,酥肉在吃了7個小籠包以後,才捨得擦擦嘴,嘴裡還包著東西,對我含糊不清地說道:「三娃,你狗日的不厚道,今天要做法事,都不跟老子說。」
  其實這場法事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我也不在意酥肉去不去,我伸了一個懶腰,說道:「你是咋知道,我有沒吃完的包子?7個了,你小子是要往200斤發展嗎?」
  「嘿,我去問過你小區門口那賣包子的大娘了,她說你今天有來買包子,你有多懶,我又不是不知道,一次性要買幾籠,吃不完放冰箱,省的下次再出去買,我這不幫你消化來了嗎?200斤算什麼,老子1米78的大漢兒,200斤也不算多胖。」酥肉振振有詞的回答我。
  我懶得和這小子扯淡,對他說道:「那你隨意啊,如果你願意冰箱裡的存貨都吃乾淨了,也沒問題。我下午才會去做法事,要等一個人來,現在我去練功了,你自己找樂子吧。」
  酥肉一邊吃一邊揮動著筷子,意思是叫我快去。
  ※※※
  練功的時候,是沒有所謂的時間概念的,因為必須全神貫注的陷入一種空靈的境界裡,腦中只有氣息的存在。
  我沒有師父的那種境界,接近於龜息,但一呼一吸很自然的保持在1分半鍾在練功時刻是可以做到的。
  這樣的進境放在當今圈內的人裡算是很可以的了,要放在幾百年前,那個道家大放異彩的明朝,那就是汗顏的事兒了,在那個時代,像我這種有正統傳承,並且從小修起的人,至少能達到真正的辟榖十天以上,並且接近小龜息的境界。
  環境在沒落,道家也在沒落,修者是何其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