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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節

  承心哥應了一聲,趕緊的從背包裡掏出諸多的祭奠用品,還有香燭之類的東西,這一幕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由得問師父:「這棵樹來頭很大嗎?」我只能想到這個解釋,師父面對我的問題,咬著煙桿,噴出了一口濃濃的煙霧,這才說道:「這就是普通的槐樹,不普通的是,它被你陳師叔用醫字脈特殊的方法,轉了陰陽,就是一生的生氣活活的變成了死氣,然後又刻意被收集了很多死氣在其中。可以說,為了這次行動,這棵槐樹遭受了無妄之災。」
  「然後,這樣就需要拜祭告慰它一番?」是這個理由嗎?可按最高禮節,是不是弄得太鄭重了一點?就如一個人只有半斤的飯量,你熱情的非要他吞下去一斤飯也不見得是好事。
  「不完全因為如此,因為接下來,你陳師叔要用到靈醫術,施展偷天換日的大術法,這棵樹算是承擔了別人的因果,別人的無妄之災,這樣的拜祭完全是夠格的。」師叔如此解釋到。
  就算用一棵樹來承擔災劫,那也是一大因果啊,我忽然了然了,師父卻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大義,妄動此種靈醫術,其實是害人害己。自己會因為施術受到天譴,被施術之人躲過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該承擔的災劫,還是會換個形式,或者原封不動的重來。如果不是因為大義啊,我一定不會讓你陳師叔施展如此術法的,他是我的二哥啊……」
  師父的說話,讓我在心驚之餘,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醫術如此的逆天?
  在那邊,陳師叔已經開始用一篇禱文朝天禱告起來,禱文有時是為了向天道說明一件事情的緣由,有時是為了上天能體恤人心,答應一個要求,陳師叔的禱文就是在向上天說明,這是為了大義,不得已而為之,這禱文有些晦澀難懂,我自問文言文水平不差,能讀能寫,可是陳師叔這篇禱文的細節內容,我愣是聽不懂,太過晦澀。
  我只是聽見了崑崙什麼的,卻不知道是在說崑崙的什麼,我有一次把探尋的目光望向師父,可這一次,師父開始老神在在的抽著旱煙,一副他沒聽見的樣子。我撇撇嘴,回過頭,其實我已經隱約感覺師父他們最大的秘密就是和崑崙有關係!
  我想起我和承心哥在李師叔樓下的談話,真當我們下一輩是傻子嗎?只是崑崙到底在哪裡?我有些迷糊的想著,那邊陳師叔已經念完了禱文,拜祭也完成,站了起來,他並沒有急著去處理老妖怪的屍體,反倒是說道:「剛才參與與蟲人戰鬥被咬的人站出來,我說過我給治。」
  他的話剛一落音,幾位被蟲人撕咬過的人就站了出來,陳師叔拉過其中一人,望著天說道:「他們是英雄,這靈醫術用在他們身上,是合適的。」
  看陳師叔一臉認真的表情,也不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我倚著樹幹,只是等待著,那個神奇的靈醫術,卻不知道承心哥什麼時候雙手插袋站在了我的身旁,帶著一種嚮往的表情對我說道:「最高級別的靈醫術啊,那是咱們道家的本事,卻有人以為是巫術,我很想學,可師父說我功力不夠駕馭,又說此術太過逆天,哎……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學到。」
  那不是廢話嗎?我覺得我師父也有很多術法沒有傳與我,就比如那伏魔七斬,但總有一天會傳的吧。
  在那邊,陳師叔已經拉過那個人的手,一手拉著那個人的手,一手放在那棵已經死去的槐樹上,開始唸唸有詞起來,看他的神情分外的鄭重,我也增大眼睛看了起來,這個靈醫術到底要做什麼。
  可就是那麼一小會兒,陳師叔忽然就放開了那個人的手,說道:「好了,下一個。」
  這就好了?我吃驚的看著,要不是因為陳師叔是我師叔,我絕對以為他是江湖騙子,什麼用意念給人治病收錢的所謂氣功大叔。
第五十七章 失敗,出生
  面對我的不以為然,承心哥可不幹了。這時,清晨的日光已經穿透了層層的阻礙,照射在了這片山谷,今天又是冬日裡有陽光的好日子。
  承心哥強行的掰著我的頭,然後對我說道:「現在太陽都出來了,你就藉著陽光仔細看,看那棵槐樹的樹幹。你也知道,被蟲人咬了,不一定被寄生,剛才那個人是沒有被寄生,只要他有被寄生,一定樹幹上就會有變化。」
  我無奈,只能依照著承心哥的要求死盯著樹幹看,我期待上面能忽然長出一朵花兒來,然後我就不用盯著那樹幹一直看,看到眼抽筋了。
  陳師叔的速度很快,轉瞬就到了第三個人,這一次陳師叔耗費的時候可就長了一些,我還沒看出什麼來,承心哥的神色已經變得很嚴肅,他指著樹幹的某一部分說:「那裡,你仔細看那裡的變化,如果看不出來,我不介意你杵過去看。」
  我才不會像傻子一樣杵在一棵樹面前盯著看呢,我對承心哥說道:「我視力好著呢,你別激動。」
  接下來,我卻真的看見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你原本平淡無奇的樹幹,漸漸的隆起,變成了一個橢圓型才停了下來,這時,陳師叔擦了一把汗說到好了。
  我張著嘴,說不出話了,那個橢圓型原本呈一種淡紫色,但那淡紫色只是一閃而過,整個橢圓型的隆起,就變成了和樹一樣的顏色,看起來就像個樹疙瘩。
  我努力的想說服自己,可是我說服不了自己,這個形狀我太熟悉,就是那個惡魔蟲卵的形狀,這棵樹不可能憑空就長了那麼一個樹疙瘩,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陳師叔所謂的靈醫術就是轉移,把那個人身上的蟲卵轉移到了樹上,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一個樹疙瘩。
  怪不得那舉起那麼繁瑣的祭拜,還要正兒八經念誦一篇禱文,怪不得要在大義之下,才能用這術法,這術法真的是逆天之術。
  看見我吃驚的樣子,承心哥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最高等級的靈醫術,偷天換日,偷梁轉柱!為了隔絕那些被轉之物的生氣,一般都會選擇死掉的樹木作為承擔,這樣的因果也要小一些,這一次不一樣,必須選至陰的槐樹作為承受之物,還要在之前做足準備工作啊,哎……承一啊,其實醫字脈很神奇的,你別以為驅邪捉鬼的重任都在你們山字脈,就如我手中的金針,一樣的封鬼,傷鬼,釘鬼,只不過醫者仁心,不管是陽物,還是陰物,總是生命形式的一種表現,我們醫字脈的一般不插手這個。」
  我點點頭,我當然相信承心哥的話,我們這一脈的醫字脈,師父曾經給我提起過,並不是那種完全的懸壺濟世的醫生,而是偏向於一種比較飄渺的存在——靈醫,就如同巫術界的巫醫。
  也是一不小心,就成神棍那種角色。所以在一般情況下,陳師叔和承心哥只是展露大眾所知的『醫術』,也潛心研究那個,靈醫術是不會輕易動用的。
  這下,我總算在陳師叔的手上見識了一回,也得承認醫字脈的神奇並不比山字脈差多少,所以接下來,陳師叔再施展轉移之術,我都有些麻木了,無論他是轉了蟲卵,還是轉了幼蟲在那樹上,我都麻木的看著,我說過我師父連同我幾位師叔是來毀我三觀的。
  清晨8點多,淡淡的陽光是如此的喜人,而在這個時候,陳師叔已經完成了對所有人的資料,顯得有些虛弱,他抹了一把頭上的熱汗,靜靜的倚在樹下休息,和師父談著什麼。
  那個刺蝟老妖怪就在樹下,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陳師叔不急著動手,但他們總是有理由的吧。就如我師父設局,陳師叔怎麼參與,我一無所知,只是見到他和承心哥的時候,他們已經疲憊之極,估計就是在對這槐樹做準備工作吧。
  剛才的閒聊,承心哥告訴我,這槐樹怎麼栽下去,栽多深都是有講究的。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師父站起來,吩咐所有的人都去部隊那邊休息了,這裡就只剩下了我們這一脈的人,還有慧大爺,凌青奶奶和如月。
  這時,師父才對凌青奶奶說道:「無論怎麼變化,它都是一種蟲子,在關鍵的時候拜託你了。我知道你們寨子裡那種克制萬蟲的藥物難得,也沒剩下……」
  師父說到這裡,凌青奶奶已經揮手打斷了師父的話,她說道:「厲害關係我總是曉得的,不用留著看著又有什麼意義?用在刀刃上的鋼,哪裡能吝嗇?」
  師父望著凌青奶奶,放心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刻畫一個陣法,王師叔也來幫忙,那只是一個簡單的合擊陣法,他們兩人很快就完成了。
  這時,師父才對陳師叔說道:「二哥,開始吧,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陳師叔鄭重的點點頭,拿出了一顆藥丸,我一眼就認得,又是那個興奮劑藥丸,他毫不猶豫的吞下去了一顆,然後與王師叔很是默契的對望了一眼。
  王師叔也拿出一顆藥丸,說道:「我會全力助你,你只管放心去做,關鍵時候我也會吞下它的。」
  陳師叔再無猶豫,和王師叔一同踏入陣法,陳師叔在主位,王師叔坐了輔位,然後陳師叔拿出了剛才那個盒子,打開,裡面就只剩下一根金針。
  這金針是剛才陳師叔用剩下的,我是親眼看見他猶豫了一下,又放回去的。這時,他不再猶豫,而是盯準一個位置,毫不猶豫的下了針。
  這個位置,我不知道代表了什麼,只是見這針一落下,原本已經安靜了的老妖怪的肚子開始劇烈的蠕動起來,就像是什麼東西在掙扎,老妖怪的身體開始迅速的碳化,而且肚子周圍開始變得透明,有些地方被撕裂了。
  「開始了,先前那麼多針只是配合你的鎖生結封住了部分的生機,這一針就相當於陣眼,是關鍵的一陣,徹底隔絕生機。但肚子裡那東西,師父說了生機絕大,在絕境下反而會被刺激,會引起劇烈的反彈,果然如此。」承心哥一臉緊張,不忘對我急急的解釋。
  肚子裡的東西,生機當然強大,吸取了那麼多人的壽命也就是生機,怎麼可能不強大?
  我的鎖生結,陳師叔的金針術,是不可能封鎖它的生機的,更不要談弄死它,也就在這時,陳師叔一手放在了老妖怪的身上,一手觸摸著槐樹,再次開始了那神奇的術法。
  我無法形容那是怎麼樣的一個拉鋸戰,我偶爾會看見樹上浮現出一張怪異的人臉和半邊身子,偶爾它又會消失,之所以說怪異,是那個東西已經成了人性,可是蟲類的特徵卻沒有完全消失,根本用語言就沒辦法形容出來。
  陳師叔在施術的時候,滿頭大汗,王師叔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他們在強拉那個未知的,可怕的,未出生的生命進入那棵充滿死氣的槐樹。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是好是壞,因為我看見老妖怪的肚子已經破開了一條裂口,在那裂口裡伸出了一隻似手似爪的,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前肢,它要強行出生!
  可是在樹上,另外一隻前肢也被固化成了樹的一部分……
  凌青奶奶也加入了,開始朝著那前肢灑著一種藥粉,配合著從手腕流出來的鮮血,而我師父不停的踱步,滿臉的緊張!
  就在這個時候,王師叔狂吼了一聲,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陳師叔直接就是噴出了鮮血,兩個人同時從盤坐著的姿勢一下被震開,頹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