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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節

  在那一邊,母蟲已經開始搖搖晃晃的飛動了起來,速度比蹣跚學步的小兒還要慢一些。
  雷電不要命的打在它的身上,這也是為了拚命阻止它能快速的飛起,一旦這樣,這裡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這片山谷。
  師父已經開始行咒,咒語念得又快又急,可對應的,母蟲的速度也在漸漸變快!
  我清楚的看見,這蟲子的目標就是大陣中的人,我雖然不能和它溝通,它也不能表達什麼,可是我就是能清楚的感覺它的恨意和憤怒。
  終於,母蟲開始正常的飛行了,速度就如箭矢一般的快,這簡直超出了我的認知,因為從物理學上來說,體積越大,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我看這蟲子也不是什麼流線型的,速度為什麼就能那麼快?
  而陣中,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師父,我忍不住了,開始快步朝著我師父那邊衝去,曾經在荒村,我們就曾師徒一起引雷,為什麼這一次不行?!
  可在這時候,陳師叔和王師叔卻同時拉住了我,陳師叔說道:「相信你師父,讓他自己完成吧,他對師父的感情,就如同你對他的感情。」
  但在生死之下,我再相信我師父,也不可能不擔心,兩位師叔拉住我,我卻急怒的全身顫抖,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師父死在我面前,那絕對是我承受不來的事情。
  幸運的是,師父所說的話總是有用的,母蟲的速度雖然快,可那麼多道的雷電終歸還是能阻擋它一下,它總是飛一段,停頓一下,給了我師父完成法術的時間。
  終於,師父的行咒完成了,母蟲距離我師父已經不到五十米了,要知道五十米的距離依照母蟲的速度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
  我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只盼望著天雷快一些落下!
  母蟲再次向前飛動了,這一動又是三十米左右的距離,而在這時,師父忽然狂噴了一口鮮血,終於一道天雷從天空而下,直直的劈在母蟲的身上。
  母蟲的身子一斜,陡然停住了,半邊的身子冒著青煙,卻是依舊在空中。
  一道天雷怎麼足以殺死母蟲?
  師父連嘴角的血也顧不上插去,再一次,又落下了一道天雷,母蟲歪歪斜斜,卻異常頑強的朝著師父飛去,這個時候它離師父已經不到十米的距離了。
  落雷是需要時間的,我的心在滴血,也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掙脫了兩位師叔,朝著師父那邊狂奔而去,在我身後響起了陳師叔的聲音:「老三,不要再引了,你想送命嗎?」
  老三是陳師叔對師父的暱稱,平日裡很少用,更別提在人前,可見陳師叔也是急到了什麼程度?
  聽聞師父會因為引天雷而送命,我更是目眥欲裂,恨不得自己能長出一雙翅膀來,飛到師父的跟前。
  可是有人比我行動更快,只是瞬間,一個身影已經衝到了師父跟前,然後高高躍起,一腳狠狠的踹向了那只飛行高度大概有2米左右的母蟲!
  『澎』的一聲,母蟲被那一腳踢得向後退了好幾米,那個身影是如此的雄壯!
  這時,我才看清楚,那個身影是慧大爺,不用想我也知道,慧大爺再次化身了羅漢,否則怎麼可能踢得那母蟲也倒退了好幾米?
  我看得心潮澎湃,不由得高深喊道:「慧大爺,輕功厲害,一蹦兩米,你最帥了!」
  慧大爺沒有回頭,只是吼道:「我一向和你師父並肩戰鬥,你和慧根兒以後也要。」
  那是當然的,我心中激動,有了慧大爺在,我就覺得師父安全了許多。反觀那母蟲被慧大爺踢回去了幾米,估計是覺得被人類踢到了身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下子就朝著慧大爺衝了過去。
  儘管連挨了我師父兩道天雷,母蟲算是身受重傷,可是它的速度依然很快,眼看著它就到了慧大爺跟前,慧大爺凜然不懼,揮拳迎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我同樣擔心慧大爺,以血肉之軀對抗母蟲,萬一慧大爺也被……?
  可是什麼是戰友?師父和慧大爺就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師父的天雷再次落下,『轟』的一聲劈到了母蟲身上!
  這一次,母蟲被重重的劈落在地,一動不動了,人群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這隻母蟲總算是死了,因為大家都親眼看見的,這些母蟲最多能抗住三,四道天雷。
  慧大爺哈哈大笑,然後轉身指著我師父罵道:「姜立淳,你是要和老子單挑嗎?你那雷也不控制著點兒,差點就劈到我了。」
  師父沒有還嘴,人們哈哈大笑,可就在這時,那母蟲一下子騰空而起,我看見了一個紫色亮著螢光的吸管一下子刺向了慧大爺……
  我原本也在笑,可在這時,我的臉就跟僵住了似的,再也笑不出,喊也喊不出,只能憋出了一個:「慧」字,就呆立當場。
  『轟』又是一道天雷落下,落在了母蟲的身上,隨著『彭』一聲母蟲身體重重落在地上的聲音,我師父狂退了好幾大步,仰天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師父!」我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腦門,忍不住狂吼出聲。
第五十五章 老妖怪與槐樹
  那只蟲子是徹底的死絕了,可是師父也坐地不起,才意識到自己經過一場生死危機的慧大爺不由得長歎了一聲,說了一句:「老薑,你又救了我一次,咱們倆這一輩子,總是互相救來救去的,所以,這緣分也就完不了。」
  說話間,慧大爺已經走到了師父跟前,我也跑到了師父跟前,扶著坐在地上的師父。
  師父的胸口都已經被他吐出的鮮血打濕了一大片,面對著我們,他微微有些喘息,卻說不上話,大陣已經由別人帶領著收了,此刻天空又恢復了安靜,卻是細雨濛濛。
  這時,人群被撥開了,是陳師叔擠了進來,他不由分說的給師父塞了一顆藥丸在嘴裡,然後說道:「師父留下來的續命丸就剩這一顆了,你以後沒拚命的機會了。等回去,我好好給你調理調理吧。」
  含著藥丸緩了好大一會兒,師父才歎息了一聲說道:「我輩沒落啊,想當年,師父引百道天雷,依然談笑自若,翻手間滅邪魔於無形的英姿,是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後人重現啊。」
  「你也別執著了,修道一事,財侶法地,缺一不可。當年這環境豈是現在可以比的?師父曾說術法高低,功力深厚都是微末之事,本心,悟道才是頭等大事,那個不會因為環境的變更而有改變的。」陳師叔如此對師父說道。
  師父點點頭,也不再就這個問題多說,而是抓緊了陳師叔的手臂說道:「剩下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陳師叔低聲說道:「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會盡全力。都以為醫字脈只是行醫救人,這一次就看看咱們醫字脈的手段罷。」
  「我等著看呢。」師父回應到。
  然後,兩人發出一陣兒大笑。
  接著,師父望向慧大爺,說道:「剛才你說啥來著?要和我單挑?」
  慧大爺站起來,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這次就算了,額不欺負你,別和額吵啊,額要去那邊休息休息。」
  師父微微一笑,我們都知道,慧大爺是擔心師父身體虛弱,不想師父多說話,可是讓他服軟,又沒面子,乾脆一走了之。
  最後師父望向我,我剛才因為難過,臉上還掛著眼淚,師父瞪了我一眼,說道:「老子還沒死,你哭個屁?你說,我咋收了一個你那麼愛哭的徒弟?」
  我無言以對,說起來,自己算不上愛哭,可是真情流露的時候,也不會忍著眼淚,這下被師父說成愛哭,挺沒面子的。
  師父見我訕訕的樣子,大手一揮,說道:「得了,得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本就是真性情,你也不用憋著裝什麼硬漢,硬漢都容易內傷。再說了,一個男人是不是頂天立地,也不是用這個當標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