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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節

  這話沒有說完,因為下一刻那個我已經用行動回答了他,又是一下抽在了吳立宇身上。
  這拂塵中暗含了一些特殊的金屬鏈子,連老村長那種級別的殭屍都能打傷,何況區區的吳立宇。我覺著有些好笑,我這師祖真的是妙人兒,根本不拘泥於規矩之類的事兒,而且鬥法更是『狡猾』,你欺負我功力不足,那我就不用功力壓制你!
  當然,看似簡單的近身,背後支持著師祖的卻是精妙無比的術法,如果不是能快速的剿滅陰風,怎麼能如此『輕鬆』的靠近吳立宇?
  光是對付那些充滿負面能量的鬼魂,就應該是手忙腳亂,應接不暇了。
  吳立宇被那個我抽得既驚又怒,而且皮肉上的痛苦更是難以形容,我能察覺到那個我有手下留情,雖然道家之人不修所謂武家的內力,但是常年習武健身,內勁總是有的,要是那個我抽出的拂塵暗含內勁,吳立宇怕是要傷筋動骨。
  但是『敵人』已經欺到了跟前,並且動手打人了,吳立宇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哪個道家之人又不會兩三手功夫?他當然選擇奮起反抗!
  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吳立宇臉上的無奈和怒火,是啊,明明是與人鬥法來著,怎麼就打起了架來?兩個道士怎麼做起了武家之人的事兒?
  但事情可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他那一點功夫,哪裡比得上我師祖拂塵三十六式的精妙,很快就被打得沒有了脾氣,功力我不深厚,但是體力我卻大大的有!
  看著吳立宇在拂塵下被我抽得跟個『老王八』似的,我心裡那個爽啊,恨不得馬上高歌一曲『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剛這樣想著,我那師父和慧大爺已經開始一唱一合了。
  首先是我師父扯著嗓子在這洞穴裡嚎開了,唱得是一手陝北的信天游:「羊肚子手巾頭上帶,我提上竹藍掏苦菜。」
  這邊我師父剛唱完,慧大爺又趕緊接了一句:「掏一把苦菜唱一聲,世上沒有我這苦命人……」唱完慧大爺還歎了一聲:「哎,苦命人啊!」
  師父馬上跟著說了句:「是啊,苦命人啊,被打了什麼的人最苦命了。」
  我服了這倆大爺了,唱著歌來氣吳立宇,吳立宇原本就被這精妙的拂塵三十六式抽得憋了一肚子氣,師父和慧大爺這麼一唱一合,直接就讓吳立宇這股怒火爆發了,『哇』的一口鮮血噴出,還直接噴到了我衣服上。
  這就氣吐血了?我心中歎息,叫你養尊處優,換成我師父和慧大爺這種厚臉皮,這種程度的諷刺算個毛毛雨!
  旁邊倆韋數字見這情形,終於按捺不住了,那個韋一更是一步走過來,大聲喝道:「說好的鬥法,怎麼變成了打人?」
  說話間,他已經掐動了手訣,看那樣子,馬上就要插手了。吳立宇朝著韋數字投去了一個『幽怨』而感激的眼神,感激的是那木頭般的韋數字終於出手了,幽怨的是你怎麼他媽才出手啊?老子都快被打成豬頭了。
  我腦補著吳立宇的情緒,笑得快抽筋,無奈身體不屬於我,我無法通過身體表現這一情緒,真是遺憾。
  可另外一方面,我有微微有些擔心,中茅之術可是有時間限制的,並不能一直的維持下去,我那師祖爺如果自重身份,不能對小輩下狠手,那接下來我就慘了。
  至於韋數字我根本不擔心,當我師父他們吃乾飯的嗎?
  果然,韋數字一出現,我師父就蹦躂出來了,指著韋數字說道:「一開始說好,互不插手,我徒弟都被那吳立宇吼吐了,我連話都沒說一句,你是怎麼的?準備插手嗎?誰說這不是鬥法,我徒弟這幾招,那招不暗含功力?真是淺薄!你這樣,我可忍不住啊,我都還好,要是大家都忍不住,我也是不能阻止了。」
  我那師父什麼時候又是個吃虧的主兒,他現在傷了本源,接下來還會有一場大戰要處理,對付兩個韋數字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他是暗示大家不要『忍』了,那兩個韋數字敢動手,就群起而攻之。
  傻子都能聽懂師父的話,他這麼一說,大家都圍了過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兩個韋數字,弄得這本想佔據道義高端,再來動手的韋數字反倒不知道怎麼辦了。
  因為話已經被師父給堵死了,動手也解不了吳立宇的圍,反而自己要身陷苦戰,讓事情更麻煩,一時間倒是僵持了起來。
  至於我這邊,彷彿是那個我也意識到了時間的問題,忽然說道:「教訓你這囂張小輩倒也差不多了,最後再給你三下,讓你記得,什麼叫重道,什麼叫坦蕩,什麼叫道義!」
  那我師祖終於要下重手,解我的危機了,我心裡直嚷嚷,師祖你可別仁慈,把他弄昏了去啊,一定啊!我知道師祖不會殺他的,這是一種感覺,感覺我師祖雖然不屑他們這一脈,但多少有些情意,不忍下殺手。
  我那老李師祖何嘗不是一個重情的人?我們這一脈的山字傳人,說起來個個都是這樣的人,外冷內熱。
  「重道,重的道心,輕的是皮囊!」這話說完,那個我第一下就落了下去,這一下暗含內勁,抽在了吳立宇的手臂上,立刻吳立宇的手臂就有些抬不起來了。
  「坦蕩,指的是態度,修道之人,心思太重,失了純真之心,難成大道!」說話間,含著內勁的第二下又落在了吳立宇左膝蓋下,立刻吳立宇的那左腿就支撐不住身體,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道義,道義,說的就是道與義並存,取道就不能捨義,沒有義的道只能叫羊腸小路,永遠成就不了大道!」說話間,師祖的第三下就要落下,這一下是朝著吳立宇的腦門,腦門這個地方是不會打死人的,力道掌握的好,卻能把人弄暈,現在那麼多人愛拍板磚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我那個舒爽啊,師祖當真可愛,哪怕只是一絲師祖的意志,果然就隨了我願,要把吳立宇弄暈過去。
  但就在這時,整個洞穴搖晃了起來,變故頓生,怎麼回事兒?
第四十九章 大水
  不管人有多麼的強悍,面對大自然的威力,都是渺小的,忽然的地動山搖,讓整個洞穴裡的人都有些驚慌,而在這個時候,我的中茅之術時間限制也到了,那股力量已經脫離了我,師祖玩吳立宇玩的高興,連同我這身體也有些脫力,原本就有些軟綿綿的,這洞穴搖晃,我更加的站立不穩,眼看著就要跌倒下去。
  這時,一個人從背後扶住了我,那清幽的香味我很熟悉,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如月,畢竟她和如雪是倆姐妹,就連身上的味道也那麼相似。
  一時間,我有些恍惚,想起了如雪,就全然忘記了此刻外面的地動山搖。
  可在此時,師父的聲音一下子讓我清醒過來,他不屑的對吳立宇說道:「我看也就別鬥了,此地早已經花費了半年的功夫,布下了大陣,佈陣人是相字脈之人,吳立宇,你該不會不知道輕重吧?」
  逃過最後一下的吳立宇有些站立不穩,倆韋數字扶著他,他狂笑了兩聲,說道:「姜立淳,你原來根本就不怕我阻攔於你,你早就算計好,大陣一旦發動,我們都必須跑出這裡。我說你放心讓你徒弟和我鬥法,原來在你心裡只是讓你徒弟撐過一時半會兒就好了。你只是有信心讓他撐過一時半會兒而已。」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師父口中的此地必生變故是什麼意思,我不瞭解相字脈傳人,也是風水師的王師叔佈置的大陣到底有什麼效果,不過連他都用了半年時間,肯定也有不少人幫忙布下的大陣,一定非常得不凡,看這地動山搖的架勢也就清楚了。
  我開始有些恍惚,此刻又驚異於師父瞞得我好苦,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時間也就忘了自己還倚在如月的身上,這時,如月忍不住推了我一下,說道:「三哥哥,你是沒骨頭的人嗎?」
  她故意說的大大咧咧,不甚在意,卻弄得我心中苦笑,有些尷尬,趕緊站直了,故意用輕鬆的口氣說道:「我這是戰鬥後遺症。」
  其實,這樣的感覺讓我難受,我真的很想如月快點走出來,我們能快一些的重新恢復那種是兄妹,是朋友的關係。
  這邊,我和如月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那邊師父對吳立宇的話回應的就不那麼客氣,他說道:「是啊,我只想我徒弟拖住一時半會兒,卻不想他把你弄成這樣。回去我會好好教訓他的,不懂尊老愛幼。」說完,師父還假裝生氣的瞪了我一眼,我吐了一下舌頭,一臉的無辜。
  反觀吳立宇那個樣子,確實狼狽,質地優良的唐裝被拂塵快抽成了碎片,整齊的頭髮也散亂了,看起來,哪裡還有一開始的氣勢,倒可以和我師父以前在我們村子裡的形象媲美了。
  被我師父那麼一說,吳立宇大怒到,說了一個:「你……」之後,就再也憋不出來話了。
  師父也不想與他多說,只是大有深意的望著他說道:「你還不走?你要的東西不是要到了嗎?只是,回去後要小心點兒,那東西燙手,什麼地方來的,你也清楚。」
  師父說完這話,地動山搖的更加厲害,我甚至隱隱聽到水聲,吳立宇竟然沒有和我師父爭辯了,而是由兩個韋數字扶著,朝著洞穴裡的其中一條通道跑去,那是一條向上的通道,通往蟲室,這個我是早知道的。
  地動山搖,外加水聲,我總覺得這次的手筆太大了,完全不知道師父在搞什麼,而師父卻說了一聲:「快走吧,耽誤的太久了,等下就來不及了。」
  說完,師父選擇了另外一條通道,帶著大家毫不猶豫的朝著裡面跑去,我有些虛弱,是如月一路扶著我,凌青奶奶可能嫌麻煩,揮手之間就拿出了一個怪模怪樣的蟲子,趁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那蟲子扔我手背上,咬了我一口,然後就收回了蟲子,跟變魔術似的。
  我幽怨的看了凌青奶奶一眼,知道我怕蟲子,幹嘛來這套?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出生,被咬的地方就一陣劇痛,接著我竟然興奮了起來,有些虛弱的身體也有了力氣。
  「這蟲子咬人的時候,會注入一種帶有興奮成分的毒素進入人體,毒素不是太厲害,大不了等下就是紅腫的厲害,一會兒會消。這興奮的作用倒是很好用的,副作用也小。」凌青奶奶淡淡的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