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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節

  那老妖怪不屑地說道:「他們已經走了,也就是背叛了,上天都證明我的決定是對的。至於為什麼要派出女人和小孩子,很簡單,我已經傳令下去,讓他們誓死抵抗,面對女人和小孩子,你們下得了手嗎?那總是能為我們多爭取一些時間的。可惜,這些叛徒……」
  真的是畜牲,我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對於已經決定自己當『種馬』,延續黑巖苗寨的瘋子,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師父表現的比我平靜許多,他很淡然的點點頭,然後示意老妖怪繼續問。
  「你們是不是已經找到了我們藏在外面的子孫?」這是老妖怪的第二個問題,意思很簡單,想探聽一下這張底牌是否也被抽走了,因為我們毫無顧忌的來進攻,傻子也能想到這個問題。
  「是。」師父回答的更乾脆。
  老妖怪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說道:「你們漢人總是狡猾而卑鄙的,我們的老祖宗說的沒有錯。好在,我們也不是全無依仗,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退走的可能?我保證我們黑巖苗寨不會顛覆你們漢人的統治,為什麼不給我們一個生存的空間?」
  這個問題真是莫名其妙,退走的可能?傻子都知道不可以!除非這老妖怪有什麼底牌!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而師父則直接搖搖頭說道:「你不代表黑巖苗寨,真正黑巖苗寨的族人已經走了。放棄了惡魔蟲的黑巖苗寨當然可以在這個大地上自由的生存。你們則不能,如果你們幾個想了卻餘生的活下去,只要你們配合我殺死惡魔蟲,我可以試著幫你們說說話,庇護一下你們。」
  「哼!」那老妖怪重重的哼了一聲,卻也沒有急著發怒,他說道:「你竟然要我放棄聖蟲?那不可能!但你確定不聽聽我的底牌和條件,就拒絕我嗎?」
  「沒有什麼可聽的。」師父搖頭,這是原則性的問題,師父是不會允許這蟲子存在於世間的。他比誰的態度都堅定,這份堅定背後的原因,除了大義之外,還有什麼,卻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就算我們的聖蟲馬上就要脫開一切的束縛,你也不聽嗎?如果你答應我,我能對保證,讓聖蟲繼續處於半沉眠的狀態。不讓它的怒火肆略這片大地,你看如何?」那老妖怪不甘心的說道。
  果然,師父的判斷是對的,他如此的爭取時間,就是為了防備黑巖苗寨這一手,畢竟那惡魔蟲,最瞭解它的人永遠是黑巖苗寨的人,我們所掌握的資料和推測,根本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正確。
  時間彷彿靜止了,如果惡魔蟲馬上就會脫開一切的束縛,後果是可怕的,黑巖苗寨這些老妖怪已經為了所謂的永生走火入魔,要他們放棄那所謂永生的可能,他們就要走極端的來個魚死網破。
  要知道,放開惡魔蟲的束縛,他們也再也沒有能控制惡魔蟲的可能,而且第一個犧牲的必定是他們,惡魔蟲會用他們的生命來為自己獻祭。
  這是師父告訴我的,但是有些語焉不詳,他只是告訴我,曾經,死掉過一隻脫離束縛的惡魔蟲,在脫離束縛的瞬間,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把那個以它作為延續生命工具的老妖怪給吸乾了。
  在那個時候,師父說當事人甚至以為,根本不是惡魔蟲給這些老妖怪延續壽命,而是把他們當成了儲存的工具。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在安靜而沉悶的氣氛中,師父最終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接著,他擲地有聲的聲音在整個洞穴裡響起:「這件事,沒有任何的可能!」
第四十五章 師門秘聞
  師父的話猶如一個炸彈扔在了這個洞穴裡,他的話剛落音,原本坐在草墊上很穩重的另外九個人紛紛被炸的起身,一個個站起來,目光不善的望著我師父。
  「要戰,便戰。」師父歎息了一聲,只吐出了這4個字,意思卻表達的很分明。
  那沒有毛髮的老妖怪搖搖頭,對我師父說道:「我們不與你戰,自然有人與你戰鬥,你既然執意要和我們鬥到底,我也沒有理由不和你們魚死網破,我黑苗人不可輕辱!」
  「在我華夏土地上有很多苗人,他們安寧的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也沒有任何打擾他們。辱你黑苗人的恰恰是你們自己。用別人的生命來為自己的生命續命,為了自己的永生,不惜用子子孫孫的命去填,你沒有資格談自己的民族。」師父這樣回答道。
  那老妖怪根本不理我師父,竟然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對我師父說道:「成王敗寇,新的我就要誕生,我將以重獲新生的方式贏得永生。那個時候,不僅是苗人,你們漢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類,都會匍匐在我黑苗腳下,求我帶領人類走向一個新的世界。你們這幫人類的擋腳石,那時迎接你們的將是全世界人類的恨。」
  師父神色古怪的盯著那個老妖怪的肚子看了一眼,最終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你永遠不會有新生,你只是可悲的為別的生命做嫁衣的人。」
  那老妖怪哼了一聲,竟然帶著另外6個老妖怪轉身就走,走之前,他用苗語對那6個人說了句什麼,那6個人分外莊重的點了點頭。
  凌青奶奶當然能聽懂老妖怪的話,她說道:「立淳,我們要攔住他們,那老妖怪讓其它6人用犧牲的辦法徹底喚醒惡魔蟲。說他將肩負黑巖的使命,重現黑巖的輝煌。」
  師父卻搖了搖頭,任由他們離去,反而是對那個唐裝老者說道:「吳立宇,讓你出手為老妖怪一戰,讓你組織不惜冒險來蹚這渾水,這老妖怪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這時,我也才反應過來,我們是追不了那些老妖怪了,因為這個叫吳立宇的人,已經帶著另外兩個人呈品字形的攔住了我們,就算我們強追上去,那些老妖怪再幫忙出手一下,也能輕易脫身,我們追了也是白追。
  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倒面前的三個人。
  吳立宇,原來這個人就是吳立宇,我聽師父提起過一次,貌似是那個組織中的高層,也就是說這三個人都是那個組織的人。
  那吳立宇面對我師父的質問,苦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如你所說,的確是一灘好大的渾水,你們部門的最高指揮下定決心要收拾黑巖苗寨,不就代表了國家的意志嗎?要不是我們組織還有些能量,怕也是沒有能力來蹚這渾水了。就算如此,也不敢全力以赴,就只能小老兒出手一下,聊表心意了。」
  「我不是來聽廢話的,你們組織無利不起早,到底許了你們什麼好處?」師父一點也不打算迴避這個話題。
  「一隻從老妖怪肚子裡取出來的半成蟲而已,還有這蟲子的培育控制之法。怎麼,你也有興趣?」吳立宇輕笑著,非常淡然的回答了師父的問題。
  看吳立宇那談笑風生的樣子,我覺得這個人確實是一個非常有風度有個人魅力的人,看他叫什麼立,估計和我師父是一輩的,但人和人之間差距咋那麼大呢?
  在這嚴肅又危急的時刻,我忍不住的開小差,老想起師父混吃混喝,邋裡邋遢,蹲大街上看姑娘的樣子。
  可是我在那裡開小差,師父的臉色卻變了變,然後忽然問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餓鬼墓,是你上面那位弄的?」
  「什麼上面那位,你怕是也該叫聲師叔吧?就算理念不同,我從來也尊稱你師父為老李師叔的。你說那個餓鬼墓,只是我師父當年尋找你師父,到四川時,發現那裡有一個妄想成仙的大巫的墓室,就順便探查了一番,結果發現那裡是一個上好的聚陰地,又有一條活著的燭龍,有趣的是裡面還有一隻沒有起屍的殭屍,所以就……總之,我師父怕是已經忘記了那個墓的存在,卻沒想到讓你給破了,看來老李師叔對我師父誤會頗深,已經延續到了徒弟這一輩啊。」吳立宇頗為感慨的說道。
  而我的心卻狂跳了起來,這對於我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大的秘密,我一直以為我們這一脈就那麼幾個人,我那神奇的師祖更是孤家寡人一個,怎麼冒出來一個同門?而且還關係頗為不合的樣子。我是瞪大了眼睛,仔細的聽著,生怕錯過了一個字,因為我那師父把我保護的太好,或者,他根本不想我參與到這些恩怨裡去。
  面對吳立宇的說法,師父只是不屑地說道:「你不需要叫我師父為師叔,我師父就沒承認過你們,也沒承認過你上面那位是他的師弟!只是你,記得在我年少的時候,曾經見過你們師兄弟10人,卻怎麼也想不到你們成立了那麼一個喪心病狂的組織。如果不是因為餓鬼墓,我還追查不到你們這一重身份。收手吧,形而上的路子不是這麼走的。」
  吳立宇聽到了師父不客氣的說法,倒也不惱怒,這個人養氣的功夫十足,只是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我師父對老李師叔的手足之情一向深重,可你們……」
  「不要廢話了,動手吧。」師父不耐的皺了一下眉頭,師父的態度已經告訴我,他對吳立宇那一脈的人無任何好感,更不想與他們攀任何交情。
  可那吳立宇偏偏囉嗦的要命,面對師父要動手的要求,只是說道:「立淳兄,你這徒弟不錯,聽聞動用中茅之術,竟然能請到老李師叔一現,你們這一脈,特別是山字脈,條件不怎麼好。不如你將你的徒弟交與我來培養,我一定待如親子的。」
  師父忽然就笑了,然後對著我說道:「承一啊,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在竹林小築的歲月裡,我和師父兩人就習慣了互相拆台,要論嘴上的『惡毒』功夫,慧大爺和師父早已交給了我他們的真傳,師父這麼一問,我立刻心領神會,立刻皺著眉頭說道:「有啊,很臭啊,師父,有人在這空氣不流通的地方放屁呢,咋辦?」
  師父目光一斜,瞥著吳立宇說道:「還能咋辦?那就打他!」
  「嗯,打唄!」我微笑著對師父說道。
  吳立宇原本風度翩翩,見我師徒倆言辭如此『噁心』,終於忍耐不住,喝罵了一句:「堂堂道家之人,卻把自己比作市井小民,哪來一點道家之人的風度。今天我就替老李師叔教訓你們一番罷!」
  媽的,真會扯虎皮拉大旗,還扯上我師祖了,這吳立宇真是虛偽至極,什麼都要佔住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