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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節

  師父看了看表,此時已經是下午5點17分,而我們完成任務的時限最多不超過凌晨三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師父點了點頭,背著雙手,第一個邁開步子,朝著寨子走去。
  他的語氣有些蕭索,對著眾人說了一句:「進去吧。」
  那感覺倒不像是一場大戰,反而是進到一個讓人無奈的地方。
  我緊緊的跟在了師父的身後,也一起走進了黑巖苗寨,我原以為一進寨子,肯定就會有什麼變故,卻不想這裡安靜的很,沒有發生任何變故。
  那些族人留下的雞鴨等家畜都還在,偶爾會有一聲計較,偶爾也有狗兒叫一聲,雙眼濕漉漉的,彷彿在詢問離去的主人去了哪裡。
  師父背著雙手帶著我們在寨子裡走了一圈,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可也沒看見任何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疑惑,這黑巖苗寨玩的是哪一出?
  就算是躲起來,也分明是躲不過啊,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如今唯有一戰,才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而在場的誰都知道,這寨子只是表面的,真正的玄機藏在地上,師父看了一眼四周,說道:「走吧,去那裡,我們直接下去吧,他們是不肯在地上跟我們一戰的。」
  我想起了高寧曾經帶我進過的洞口,莫非是從那裡下去?那麼多人去爬那個洞?應該不會吧?
  很快,師父就用行動給予了我答案,顯然不是,他帶著我們走向的是另外一條路,師父邊走邊說道:「這入口,在外人中,恐怕也只有我一個人知曉,為了保密,我連相關部門都沒有匯報過。特別是當這個寨子和那個組織牽扯上關係以後!」
  師父邊走邊解釋到,我說我當時給李師叔匯報地下的一切時,他會那麼驚奇呢,原來師父一直都是知情卻按兵不動呢,直到行動開始,師父才把所知的匯報給了相關部門吧?
  這樣想著,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塊類似於空地的地方,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空地的另外一方,躲在屋子背後,只是一閃而過。
  他二話不說,朝著我們這邊就開了一槍,子彈打在我們的腳邊,倒也沒有真的傷了誰,可這是怎麼回事兒?師父不是說過,這樣層次的戰鬥因為特殊的束縛,已經不涉及到現代的力量了嗎?
第三十六章 嬰靈,怨母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氣氛有些沉默,沒有人說話,師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腳下,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什麼,而關喜哥這個脾氣火爆的傢伙卻衝了出來,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吼道:「不講規矩的傢伙,以為老子不會用槍嗎?」
  那人影此時只是深深的朝我們這邊望了一眼,轉身就走,對於關喜哥的動作幾乎是無視。
  而師父卻一把抓住了關喜哥的手腕,搖頭表示關喜哥不要衝動,關喜哥罵罵咧咧的收了槍,倒也沒有執拗,而我從始到終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很想看清楚那個人,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他帶著口罩,帽簷拉的很低,身上穿著一件很大的衣服,顯得很臃腫,個子貌似有些高,但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腳下搞假,部門的特工都有一套易容的功夫,這些只是淺顯的知識。
  所以,隔著遠距離看見的一切根本沒有參考價值。
  我很想弄清楚他是誰,於是問師父:「為什麼不追上去?」
  師父沉默了片刻,才指著地上說道:「等我通過這片空地,他可以從容的走掉10次8次了。」
  這片空地是個地形比較特殊的地方,左邊是懸崖,而右邊是人工堆砌大石牆,根本就是繞不過去的地方,因為牆後同樣也是懸崖。
  我們的目的地在空地之後,所以我們必須通過這片空地,師父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我疑惑的皺著眉,隨著師父所指的地方看去,發現地上有淺淺的血跡,像是匆匆掩蓋過,但終究留下的痕跡。
  這是什麼?由於年齡的關係,我的見識淺薄,不懂地上的血跡代表了什麼,師父沒有說話。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來一位頭髮幾乎全白的老頭兒,他望了一眼地上的痕跡,對師父說道:「是那個巫術?老薑,這不好辦啊!」
  師父這時才抬起頭來說道:「來人就是為了提醒我們這個陷阱,讓我們不要輕易的闖入,在沒準備的情況下,就是你我進入這裡,一不小心也會有性命之憂。這是他們為了拖延時間弄的,不好辦也要闖過去啊。」
  「也罷,這次為了搶時間,部門精英盡出,這個巫術陣也不是不可闖。老薑,就由你給大家說一下,安排一下吧。」說完,那個白髮老者就退到了人群之中,不再言語,很低調的樣子。
  不過,聽聞他的話,我倒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這次行動是部門精英盡出?這真讓我想不到,就如那白髮老者,一路上不言不語,師父在言談間,竟然把他提到了和自己一般的高度,簡直不可想像。
  這讓我不自禁的望了一眼身後的人,很多人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看起來普普通通,平平靜靜的站在人群中,他們又是什麼人?
  這個部門屬於絕密部門,就算你身處這個部門,也不可能知道部門供職人的詳細資料,說不定在其中工作一生,所識的也只是寥寥的,幾個自己的戰友,而部門的任務也絕不互通,各司其職,一個任務,除了任務的執行人和少數的幾個人,你別想整個部門都會知道。
  這是一個秘中秘的部門,師父倒是少有的幾個權限較高的人。
  這就是我對這個部門的淺顯瞭解,就當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師父說話了:「這裡經過了大型巫術中的血祭之法……」
  很快,師父就把這裡淺顯的講解了一遍,我也很快理解了,原來偏向黑暗向的巫術,威力越大,就越是需要獻祭,師父通過特殊的方法辨認,這裡竟然被獻祭了嬰靈之血!
  什麼是嬰靈之血?那就是肚子裡已經成熟的孩子,等到臨產的那一天,在羊水破後,胎兒已經準備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被人隔著母腹,用長針活活扎死在母親腹中,一共要扎很多針,扎死之後才生生刨開母親的腹部,取出這個嬰兒。
  然後,這個嬰兒的血就叫嬰靈之血。
  那是世界上怨氣最重的血之一,先不說在最有希望,只差一點點就被斷絕了生機的怨氣,就說那活活很多針的折磨,已經異常的恐怖。常常被取出的嬰靈,無不是圓睜著雙眼,呲牙咧嘴,就算膽子最大的人,看一眼都會終生留下陰影。
  這種血輕易不會拿出來獻祭,就連最狠毒的巫師,都不會輕易動用,這個巫術就算不被反噬,在施術之時,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種巫術惡毒狠辣,可以說和真正的養小鬼之術一樣,是齊名世界的逆天之術!
  而用這種血召喚出來的東西,往往不收穫足夠的鮮血,是不會滾回地獄的。
  師父沉重的講解,無疑讓每個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有個穿著很普通的人問我師父:「那到底召喚的是什麼?」
  我也很好奇,召喚是什麼?
  師父說道:「召喚的是什麼,很難百分之百肯定。但既然用上的是嬰靈之血,也不是全無線索,這血召喚的很有可能是『怨母』,嬰靈之血越是怨氣沖天,怨母之魂也就越是凶厲可怕,這種鬼魂基本上已經超脫了鬼魂的限制,連一半的小神,小仙都要退避三舍。」說到這裡,師父歎息了一聲,說道:「永遠也不要小看,活生生的失去孩子的母親的怨氣。」
  這時,那個白髮老人也出來說了一句:「一般,這種巫術會母嬰同死,殺死嬰兒後,再殺死母親。一對怨氣沖天的母子,再難化解,只有足夠多的鮮血才能平息她們的怨氣,讓他們魂飛魄散,除此之外……」
  那個出來發問的人臉色已經有些蒼白,問道:「除此之外要怎樣?」
  師父長歎了一聲:「高僧可度怨靈,這是少數不可度化的厲害傢伙,除此之外,只能活生生的滅掉她!這次的佈置,真的可以稱之為陷阱,因為這裡本該怨氣沖天,有道家高人做法,遮蓋了這一切,因為這些細小的功夫,巫師是不可能做到的。若不是那個人提醒,我們差點就著道了,毫無準備的衝進這裡……」
  師父說到這裡就閉口不言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後果能想像到,沒必要危言聳聽。該講解的師父已經講解,接下來,師父就開始分配一些事情,準備一些法器,告訴大家要怎麼做了。
  對付怨母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群起而攻之,太多人衝進去,只是送菜的份,反而會成為拖累,因為怨母太過厲害,一不小心,就會被她的詛咒纏身,瞬間就會死亡,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師父點名了三個道家之人,在點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師父猶豫了一下,點到了我的名字,我這個人怕蟲子,卻獨獨不怕鬼之類的東西,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
  師父彷彿有些歉疚,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私心,他對我說道:「承一,師父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讓你縮在後面,你也算有小成的人了,總是要衝鋒陷陣幾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