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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節

  上古符文異常神奇,人們可能看見不會認識這是一個什麼字,但就是有熟悉的感覺。
  而那符文的中央,赫然就是我師父。
  這種符文之陣,是道家陣法的基本知識,我當然也知道,在大家各自按方位坐好以後,我也找了一個對應的位置坐下了。
  這種陣法不是佈置型的陣法,而是合擊陣法的一種,所謂合擊,並不一定是指組合起來打人什麼的,有時集多人之力於一人身上,也統稱為合擊陣法。
  而道家自古就有五行之術,金木水火土,接引五行是再基本不過的術法,厲害一點兒,也不過是綜合性的,變異性的五行法,就如雷,風……
  可這雖然是基礎術法,但不同的應用,需要的個人能力確實天差地別,最普通的應用,就如畫一張火符,稍有功力的道士都能完成,這樣的火符只不過封印了一點個人的精神力在其中,能溝動一點天地之火,就如燒殭屍時,加入一張火符,火勢會變得更旺,因為蘊含了一點兒純粹的天地之火,會把殭屍燒滅的更加徹底。
  但高級的,直接憑空生火,引火而來,在百年前就已經無法有人能單獨做到了,至少在這世間行走的道士,已經無法單獨做到了,那些隱世不出的高人那是無可揣測的。
  至於更高級,純粹的引天火之術,那只有在傳說才存在了。
  相對來說,因為雷原本就是掌管世間刑罰之力,作為道士反倒是更容易借力的一種自然之力,但所引之雷都和真正的天雷有巨大的區別。
  這是師父第一次在我面前施展大五行之術,可光憑他一個人也絕對沒法完成,只能借助眾人之力,就如我在荒村借助大家的力量,用招魂幡招趙軍之魂一般。
  坐定之後,我屏住了呼吸,精神力全集中了在師父的身上,不敢有絲毫的分神,在思維沉澱以後,我能感覺一種很奇妙的,不可捕捉的力量,就如同流水一般流向了師父的方向。
  天地在此刻彷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師父那抑揚頓挫的行咒之聲,和腳踏步罡的腳步聲!隨著師父行咒之聲越來越快,我漸漸的感覺有些吃不消了,屬於自己靈魂方面那種玄奧的力量,彷彿被開了一個大口子,如決堤之水一般的朝著師父湧去。
  照這樣下去,不出兩分鐘,我就會被抽乾,如同上次吃了『興奮劑』,壓搾了靈魂力量一般的昏倒,但師父的行咒很快就接近了尾聲,隨著步罡最後一步的落下,師父大喊了幾聲:「風來,風來……」
  四周很平靜,血線蛾已經把我們徹底包圍,可是風,風在哪裡呢?
第三十五章 神秘人影
  我的內心一下子苦澀起來,我們已經陷入了血線蛾的包圍,如果這風之術失敗,在血線蛾的重重包圍下,我們很有可能全軍覆沒。
  把希望寄在慧大爺和凌青奶奶那邊顯然也不現實,畢竟是他們兩個人對上十幾個蠱苗啊!
  不能坐以待斃,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風之術不行,雷術總是可以消滅一些血線蛾的吧,這樣想著,我長身而起,正準備施術,卻被一個人一把拉住。
  我一看,不是我師父,又是誰?他此刻望著我說道:「臭小子,你就那麼不相信師父?想抄《道德經》了是不是?」
  熟悉的話語,讓我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起來,我開口辯解道:「師父,我……」我想說我不是不相信師父,只是五行之術,畢竟是借助天地之力,難度頗大,不能成功也是意料之中,卻不想話還沒說完,一陣狂風的呼嘯之聲,從山坡之上滾滾而來。
  在下一刻,這裡就開始狂風四起,呼嘯而過的大風,把這些血線蛾立刻吹得東倒西歪,莫說飛行,就連停在空中都困難,原本在空氣中佈滿了血線蛾翅膀上的粉塵,在此刻,也被大風吹開。
  隨著狂風而來的,是滾滾的烏雲,這倒不是師父施展術法的結果,而是風吹來了雲,雲堆堆積造成的結果。
  風不止,而雲卻越積越厚,只是瞬間的功夫,豆大的雨點就開始徐徐落下,接著開始成片的落下,不消片刻,就在這片山坡上形成了茫茫的雨幕,覆蓋了這一片山坡。
  狂風伴隨著暴雨,讓這些血線蛾避無可避,在狂風中被吹得四散不說,又被豆大的雨點打在翅膀上,一隻隻匍匐在地上,再也不成威脅。
  隨著暴雨的落下,連天空中的粉塵也被洗刷的乾乾淨淨,再次恢復了清明。
  每一個人都有些疲勞,陳師叔再次發了一丸藥丸給我們,大戰之際,誰敢不保持最佳的狀態?我吞下藥丸,痛快的哈哈大笑,可有一個人卻比我更張狂,那是關喜哥。
  他狂喜地吼道:「古有周瑜借東風,今天姜大爺借狂風,都是一樣的痛快,一樣的英雄了得啊!」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對著關喜哥說道:「借東風的不是諸葛亮?周瑜不是被氣死那個?」
  關喜哥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演義的那些玩意兒你也信?真正行大巫之術,借東風的是周郎,他可沒有被氣死。」
  是這樣的?我無言以對,有種三觀被顛覆的感覺,這時師父走到了我面前說道:「借東風確實不是諸葛亮,但也不見得是那周瑜,當時東風刮起是確有其事,具體是誰,尚無定論。但諸葛卻是我道家傳人,我道家千古奇書金篆玉函,可是那諸葛亮……」
  師父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是慧大爺,他說道:「額在霧達辛苦打架,你在制大(這裡)講歷史,好你個姜立淳咧!借東風關你道家什莫(什麼)事?那明明是行的巫術。」
  師父似乎心情很好,不想與慧大爺爭辯,只是哈哈大笑,而我第一次看見慧大爺這副形象,僧袍半繫在腰間,露出了他的上半身。
  雖說看得出來歲月的痕跡,可是那一身肌肉根本掩飾不了,原來慧大爺是個肌肉男?我的臉有些抽搐。
  更誇張的是,慧大爺的胸口紋著一個凶神惡煞的羅漢,我對佛家所知不多,也不知道是哪個羅漢,總之紋得失栩栩如生,那怒目圓睜的樣子,讓你看一眼,就覺得快被那怒火焚燒。
  我一下子明白了,蹭蹭的跑到慧大爺的跟前,畢恭畢敬地問道:「慧大爺,你年輕時候在香港呆過吧?」
  「莫有咧,咋問額這個?」
  「沒有?慧大爺,你騙我,你年輕時候絕對去香港混過黑社會!應該是金牌打手吧?」我認真的問道。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笑了,包括剛剛回來的凌青奶奶,都微微笑了一下,而我則被慧大爺一巴掌打在腦袋上,半天都回不過神。
  狂風,暴雨,一群在風雨中大笑,面對即將到來的生死之戰大笑的人,這是我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畫面。
  當雨停之時,陽光從烏雲中倔強的掙脫出來,發出溫暖光芒之時,我們終於來到了山頂,黑巖苗寨的寨子口就近在眼前。
  在一路上,我們得知慧大爺和凌青奶奶已經消滅了那十幾個蠱苗,只不過下殺手的是凌青奶奶,慧大爺雖然是一個不太守規矩的大和尚,可有些規矩他卻是半分不會逾越。
  那十幾個蠱苗只是小嘍囉,慧大爺和凌青奶奶聯手對付之下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但問題是,我們後來才得知,他們根本不是什麼操控血線蛾群的人,只是帶著一種特殊的藥物,防止狂躁的血線蛾群飛進寨子,操縱血線蛾群的人早就已經退回了寨子。
  這樣看來,當時如果風之術沒有施展成功的話,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站在寨子口,望著這安靜到詭異的寨子,我們誰都沒有先邁一步,踏入這個寨子。
  我曾經來過這裡,那時『迎接』我的人可算是『聲勢浩大』,進了寨子之後,雖然人比不上月堰苗寨那麼多,卻也是處處有人煙,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哪像現在,房屋猶在,卻是人去樓空,整個寨子一眼看去,就像一個死城,彷彿黑巖的歷史走到這裡就戛然而止。
  看著這景象,每一個人心中都不免升騰起了一股淒涼之感。
  但這又如何,每個人都知道,這只是表面,這座空寨到底隱藏了多少危險,沒一個人心中有底,畢竟相關部門曾經方言,對這裡是進行了水陸空三線封鎖,黑巖苗寨的人跑不出去,那也只能被困在這裡。
  他們不可能坐以待斃的留一座空寨,束手就擒的等著我們的。
  「姜大爺,我們進去吧。」關喜哥是一個耐不住的人,在他看來,遲早一戰,也就不要耽誤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