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華夏神話:道士傳奇 > 第363節 >

第363節

  但這早已不是那個轟轟烈烈的大時代了,是個天地靈氣匱乏,修行資源短缺的時代,妖怪的傳說早已經離我們太遠,更不要說這蟲子,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是妖怪,我能感覺到它的氣勢,可是感覺不到它的靈性。
  那種屬於修行動物的特殊靈氣,就如蛇靈。
  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師父歎息了一聲:「原本這個可能是很小的,可是有人提供給了這個蟲子機會,那個人就是高寧。這樣說起來,說我們是在消滅黑巖苗寨,還不如說我們是在幫助黑巖苗寨。一旦出現成蟲,這世間怕是除了動用終極的手段,幾乎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消滅成蟲了。」
  成蟲有那麼可怕,這世間的終極手段是什麼,我也太清楚,那就是核武器,要動用那個去消滅一隻蟲子,那不是笑話嗎?
  「也許,終極的手段也消滅不了吧。那已經是超出這個世間範疇的東西了!我們之所以那麼快的覆滅黑巖苗寨,是為了防止出現更多這樣的成蟲,因為出現了一隻,就為其它蟲子進化為成蟲提供了很大的條件,一隻總比好幾隻來得好。」說起這個,師父臉上的皺紋都顯得更深了。
  「師父,那蟲子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那麼可怕?高寧找到了嗎?你為什麼那麼瞭解這些蟲子?」我一股腦的問道,我沒想到我在蟲室看見的那隻母蟲,竟然厲害到如此程度。
  虧我還以為那隻母蟲只是被黑巖苗寨老妖怪控制的蟲子,還有些可憐什麼的。
  「那蟲子是什麼?它和惡魔之花一樣,是不屬於這世間,可怕的東西!承一啊,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這中間涉及到太多關於你師祖的事情,你師祖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禁忌,知道嗎?至少我現在不能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我們師兄弟幾個的約定,約定永遠不再涉及到下一代。至於高寧,大概有了他的下落,我只希望他不要那麼瘋狂,不要和黑巖苗寨一樣瘋狂,以為可以控制那個蟲子,那就跟一隻真正的螻蟻要控制一個人一樣可笑。」師父這樣對我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師父的話讓我想起了在蟲室裡我以為是錯覺的一幕,那就是蟲子對高寧的乖順和依賴下,彷彿藏著一絲冷笑似的一幕,我一度以為是我的錯覺。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師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師父到底隱瞞了什麼?
  「師父,我也是師祖一脈的人,你當真打算瞞我一輩子嗎?」我有些不甘心。
  師父慢慢地說道:「或許不是一輩子,或許在很久以後,你會知道答案。但知道答案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情,因為你會對這個答案感覺到無力,甚至是一生都活在那種似是而非的陰影裡。」
  似是而非的陰影?我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我現在就感覺到這種苦悶了,感覺到師父的話是如此的似是而非。
  「關於蟲子的一切我都已經告訴了你,去吧,兩天後就要開始行動了。你掌握了中茅之術倒在我的意料之外,到時候我們師徒少不得要好好的配合一下,徹底的解決這件事吧,這件事解決了,就應該解決了所有的遺漏,師父的心願也就完成了。」說完,師父不想與我再談,而是讓我出去了。
  師父的心願也就完成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想到這個問題,這個師父到底是我師父的自稱,還是師父的師父?師祖到底去了哪裡?如果他存在,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出現?
  如果他不存在,我的中茅之術又證明了什麼?
  一席談話彷彿比不談更讓人入墜迷霧,我沉默的走出了屋子,恰好看見陳師叔和王師叔都坐在門外的客廳。
  「讓你師父好好靜靜吧,他是我們這一輩山字脈的傳人,背負的一定比我們多。」陳師叔開口這樣說道。
  「承一吶,你竟然用中茅之術請到了師父,真的讓我難以想像,這一晃多少年過去了,我一直都沒忘記過師父的樣子,真是很想再見到他啊。」王師叔也這樣感慨的說道。
  我盯著陳師叔,問道:「陳師叔,你不知道猜測了我用中茅之術能請到師祖的原因嗎?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
  到了如今,有關於師祖的一切就像一座山,從壓在師父那裡,傳到了壓在我心頭,一切都是那麼的沉重,卻又讓人不得不想去掀開它,看看真想。
  「想知道原因?」陳師叔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到了我的身旁,然後用手指按著我的後勁,那裡是我的胎記所在,經過這些年已經淡去了很多,我不知道師叔這是什麼意思?
  「你能請到師祖,我猜測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吧。」陳師叔如此對我說道。
第二十六章 大戰前夕
  「它?我的胎記?」我問道陳師叔。
  「是的,因為師父在同一個地方也有類似胎記,師父沒有說過自己的命,但他曾提起過,他命孤,血脈至親不能侍奉,心愛女子不能相守,反倒是血脈上沒有任何糾葛的弟子,朋友還能常伴左右。承一,這樣說,你能理解了嗎?」陳師叔這樣對我說道。
  我怎麼不能理解?我微微皺眉問道:「師叔,你是說師祖很有可能和我命格非常相似?所有我施展中茅之術,與他共鳴最深,所以才能請到師祖。」
  「就是這個意思。」陳師叔平靜的說道。
  「可是血脈糾葛和心愛的女子有什麼關係?」想到如雪,我的心微微一疼,師父暫且不提,難道師祖也有心愛的女子,卻不能相守嗎?
  「怎麼沒有關係?你有一個愛的女人,你難道不想結婚,難道不留子嗣?命犯孤之人,是情字不能圓滿,世間感情多種,犯孤之人總是要缺失最重要的幾種。你和師父都屬我同門,也算至親,你們的命格我不敢深看,但犯孤在我眼裡實太過明顯,就算不看也知。」接話的是王師叔。
  我苦笑了一聲,心裡早已沒有多大的感覺,這麼多年了,我早已經習慣。
  ※※※
  離行動的日子還有一天,這個小鎮的人也嗅到一絲絲不平常的氣息,畢竟這裡是通往黑巖苗寨的唯一小鎮,雖說偏僻貧窮,但也是一個鎮子。
  生活在鎮子上的人,多少還是有一些見識的,接連不到的陌生人到來,甚至還摻雜著軍隊,讓人不得不產生許多聯想。
  有些事情是要消除影響的,當然這不是我操心的事情,國家每年大大小小要舉行多次軍事演習和軍事競賽,那倒是一個很好的借口,自然也有專人去操心這件事。
  我倚在門口,看著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人在賣力的造成這種假象,忽然感慨,這個世間的真想,有多少人能看透?可是看透的卻也不見得有任何好處,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後天,依然是吃飯,睡覺的就過去了,渾然不覺有什麼異常,可能關係到自身的危機就過去了。
  人就是這樣,普通人總期待與眾不同,想成為特殊的那一個,發現更多的事情。而特殊的一群人,卻常常羨慕普通人的幸福,各安其命的滿足反倒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或者,人類還要輪迴很久,心境還要歷練很多世,世界才會有大的改變吧。
  我叼著煙,想著這些,有些走神了,而一個聲音卻在這時打斷了我:「三哥哥,在想什麼呢?」
  我回頭一看,是如月這丫頭,這是我和她重逢後,她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但有些事是不能挑明的,只能裝傻,我微笑著對如月說道:「就在想這些消除影響的專門人員夠厲害的,不用說什麼,只需要做出一些小細節,人們就不會有什麼懷疑了。」
  「呵呵。」如月微微一笑,然後站在我身旁,同樣倚在我旁邊的門框上,說道:「明天就要行動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你不緊張?」
  這一次的行動分為幾個部分,幾個部門,各司其職,我和師父,還有另外一些道門中人,要面對的幾乎是最重的人,就是那些老妖怪,但我真的不緊張。
  曾經,我們不是只有三個人嗎?我又想起了如雪背我出洞的那一幕,微微有些癡了。
  「三哥哥……?」如月見我發呆,不由得輕輕叫了我一聲。
  我一下回過神來,看著如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換了個話題:「在北京還習慣嗎?沁淮那小子沒有虧待你吧?」
  「挺習慣的,和我們寨子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生活。沁淮也挺好的,我就在想,如果我在寨子那邊沒什麼事兒了,在空閒的時間,就多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地方吧,這樣一輩子看山看水看這個世界也挺好的。」如月輕笑著說道。
  我沒接話,也不知道如何接話,倒是如月挺開朗的說了一句:「當然前提是我們這次行動,能有命活著回來才行啊。」
  「我們會活著回來的,你放心吧,那麼多事兒,我們不都活下來了嗎?」我輕聲對如月說道。
  說完這句話,兩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也不太能找到話說了,如月找了一個理由,跟我說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這時,我才想起我已經很久沒和酥肉還有沁淮聯繫了,於是走到指揮辦公室,借用了一下電話,酥肉我不太聯繫得到,因為他不像沁淮早早就給自己配了一部手機,不過聯繫到沁淮,總也能知道一些酥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