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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節

  聽到師父的話,我的心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我們華夏人崇拜的圖騰還能有什麼?只會有一樣東西,那就是龍!
  莫非我要看見龍了?其實我不懷疑它的存在,就是小時候晟哥和我探討科學的一次談話,都曾經透露過,在那個秘密的標本室,有某種生物的骨骼,只是他當時沒有細說,就閉口不言了。
  但在道家的說法裡,龍隨風雨,如果真是龍的話,此刻應該是風雨密佈,雷鳴電閃了,師父也說了儘管要出現的不是它。
  可就是如此我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水面的動靜已經很大了,就像發了大水,水面以人眼可見的速度往上漲著,也在此刻我們所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起了大風。
  那邊黑巖苗寨的波切老頭兒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一下一下重重的跺著他手裡的巫杖,可這邊月堰苗寨的大巫卻大聲地吼道:「齊收,夠了,如果你們不停止,你們一個都不能可能活著出去。」
  那邊的波切老頭顯然聽見了這句話,他的咒語慢了慢,但還是固執的進行下去,在全情投入之下,他很可能不知道外面的變化,他說不定以為是這邊的波切大巫影響他心緒的一種做法。
  可就在這時,一陣驚天動地的水聲從月堰湖傳了出來,而一大股湖水也被帶了出來,『嘩啦』的一聲,那水從天而降,就如下了一場大雨,離得近些的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敢計較什麼,整個場地安靜了,包括正在施展巫術的巫士和波切老頭兒,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愣愣的呆在當場。
  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終於有人忍不住吼道:「那是什麼?」
  「天,我看見了什麼?」
  我也目瞪口呆的站在當場,猜測的事情和親眼看見的事情,感覺果然是不一樣的,湖中此刻立著一個巨大的身影,它只是浮出了小半截身體,就讓人有膜拜的衝動。
  雙角分岔為龍,獨直角為蛟,我沒有任何懷疑了,也不能懷疑,我眼前不遠處的月堰湖裡立著一隻黑色的大蛟。
  它的樣子已經和蛇,甚至是蛇靈有了很大的區別,蛇靈頭上有冠,但絕對不會是角,而且這只蛟的七寸往下的地方,甚至有一對爪子。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師父則背著手對著那邊驚叫連連的特種兵們吼道:「身為我們部門的人,大驚小怪的做什麼?部門的規矩你們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
  而黑巖苗寨的波切老頭兒喃喃地說道:「毒蛟,這是毒蛟……」
第十八章 你用全力吧
  「這就是我道家幾位先祖留給幾個白苗寨子的底牌,他們算到黑巖苗寨是不會甘心的。」師父忽然轉身對我說道。
  我看著毒蛟,它那冰冷的雙眼看著在場的任何人都如看螻蟻一般,只有看著凌青奶奶時,目光才流露出一絲人性化的溫和。
  在這個時候,我也才明白了師父那句話,蠱女的守護是什麼,這只蛟接下來是要如雪來『繼承』的,所以就算失了本命蠱,如雪依舊是這個寨子雷打不動的蠱女。
  而且,就如如雪所說,本命蠱是可以再培養一隻的。
  我以前總是有一點那麼微末的希望,總覺得我和如雪說不定還有機會在一起,到現在卻是完全的絕望,從某種角度來說,蠱女對寨子,比大巫對寨子更重要。
  而道家人最重道統,我是不能放棄我山字脈繼承人身份的,那就是絕了我師父的道統。
  苦澀在心底炸開,見到蛟的興奮也消失了,可機緣牽扯的是,這只蛟竟然是我道家人留給苗寨的,這也是老天的安排嗎?
  「白苗人原本就稀少,你現在明白他們為什麼不離開寨子,都會回寨子的原因了嗎?他們在這條毒蛟的守護下是安全的,出去生活,說不定就被黑巖苗寨的人給滅了,消失任何一條血脈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罪惡的。」師父歎息了一聲。
  我沉默。
  道巫蠱之間自古就是糾纏不清,中間流傳的感情也頗為複雜,但從來都越界不了,難道這是上天的制約。
  我有些哀傷,可是場中的氣氛卻已因為毒蛟的出現而緊張起來,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已經喊話說道:「齊收,帶著你的人離開吧,你到現在還看不清楚形勢?就算你們寨子的老妖怪來了,也在這裡討不了好去。」
  齊收的表情變幻不定,但畏懼已經寫得明明白白了,他說道:「乾樓,你也不必得意,要是我等拼著性命,你以為一條毒蛟能護住多少人?」
  原來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叫乾樓啊,可面對齊收的挑釁,他只是淡淡一笑:「守護的了多少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是的,這幾百年來,我們寨子是被你們處處壓制,族人也不敢在外出,求學都選在有道家之人庇護的地方。但只要我們在這個寨子裡,你們就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就算我們死了一部分族人,也定叫你們付出更大的代價。」
  齊收憤怒的哼了一聲,終究沒有說什麼了,看他的樣子是準備帶著族人妥協的退去了。
  我說師父怎麼那麼淡定,原來他早知道這個寨子是有毒蛟守護的,只是我看齊收的樣子心裡卻不怎麼舒服,總覺得他是忍一時之氣退去的權宜之計,樣子頗有些有恃無恐。
  但毒蛟真實的存在於這裡,他的依仗是什麼?
  面對齊收的沉默,乾樓爺爺沒打算就算了,而是厲聲問道:「齊收,你們退是不退?」
  「也難得你們守這個秘密守了幾百年,這一次就當我們摔了一跤。不過,乾樓你要記住,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笑得最好的人,我們走。」齊收拔起地上的巫杖,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那個一開始叫囂要挑戰我師父的老頭兒卻說話了:「姜立淳,兩個寨子的事情恩怨已結,是不是我們該比劃兩下了?」
  他的話剛落音,就見齊聲恭敬的對那老頭兒說道:「還請先生忍下一時之氣,跟我們退去吧,那毒蛟可是不認人的,我怕族人……」
  黑苗人何嘗不珍愛自己族人的生命,他怕我師父用毒蛟對付他們,所以急急的懇求那老頭兒不要動手,就算他知道毒蛟是由凌青奶奶控制的,他也不敢冒這個險。
  在他看來,凌青奶奶和我師父就是一夥的。
  那老頭斜了齊收一眼,說道:「我們要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寨子指手畫腳了?」
  那齊收臉色不好看,一時有些下不來台,可就在這時,我師父忽然大笑了起來,然後說道:「我姜立淳要與人鬥法,還不屑於以勢壓人,還莫說這毒蛟是月堰苗寨的。只是……」師父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目光爍爍的望著那個老頭,忽然聲音就如滾雷一般的爆發而出,衝著那老頭吼道:「你有資格嗎?叫吳立宇來吧!」
  每一次師父用出道家獨門的吼功時,我的心神都會受到影響,可見師父功力之深。
  那老頭是直面師父的吼功的,竟然被師父吼到一陣失神,半晌才急退了兩步,回神過來,剛才一吼之下,他絕對被師父驚得魂魄不穩。
  就如師父所說,他有資格嗎?不用細比,就是一吼之下,功力深淺,就立見分曉。
  那老頭兒回過神來之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在這時,林辰站了出來,說話了,卻不是衝著我和我師父說話,而是對著那老頭兒說道:「戚爺,不如讓我來試一試陳承一的身手吧,您哪裡用得著出手。我們小輩之間都能立見高低。」
  按說這話是解了那老頭兒的尷尬才是,卻不想那老頭兒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是以為你比承乾厲害?你是不是心裡一直不服……」
  但這可能涉及到他們那個組織的一些秘密,那老頭兒閉口不言了,倒是林辰低著頭,也看不見他表情的變化,他沉默著。
  倒是我師父小聲說道:「一群人極端了,心胸也就狹隘了,以為道家的傳承就是自家的傳承嗎?說起來這林辰的天賦比肖承乾好了很多才是。如果他能和你比試,你用全力吧。輸贏不重要,但總是贏了我們這一脈臉上才有光彩。」
  我用全力?我忽然想起這段日子都陷入和如雪的感情之中,加上紛紛擾擾的事情太多,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來得及告訴師父,但師父一向也是以我的功力為重,我會些什麼術法,倒是其次,他是不太看重的。
  想到這裡,我也就點頭說道:「師父,你放心好了。」
  但這林辰真的能出手嗎?面對那老頭兒一迭聲的質問,林辰並沒有出言辯解半句,只是那老頭兒說了一陣兒,沉默了一陣兒,終究是不敢出手親自面對我的師父,雄心壯志都被我師父一吼之下化為了烏有,他終是對林辰說道:「算了,你出手一次吧,老爺一向很看重他們的,切磋未嘗不可。畢竟少爺的修行比你晚了些年,這個倒不是天賦能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