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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節

  我的心稍微有一些安慰,從林辰的表現來看,不管他對艾琳愛了幾分,至少他不是對艾琳沒有感情的。
  林辰走到了艾琳哥哥面前,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她死了?」
  艾琳哥哥說道:「你自己不會看?我妹妹她已經去了。」
  林辰伸手摸過艾琳還帶著血的臉,一臉的不敢相信,我站在一旁,聽見林辰自言自語地說道:「你怎麼敢去死?我說過不來了嗎?我說過不要你了嗎?你傻啊,你肯定是放不下這個寨子的人,你真傻!我這不來接你了嗎?你死什麼啊?你死什麼?」
  林辰說著話,情緒彷彿已經不受控制了一般,伸手就要搶過艾琳的屍體,艾琳的哥哥哪兒是林辰的對手,眼看著就要被林辰推翻,帶著艾琳的屍體……
  我再次想衝過去,我不會准許林辰就這樣帶著艾琳,可這時,一隻手拉住了林辰,我一看,是我師父。
  「你下去罷,就依你所說的,我們在寨子外活動活動手腳,艾琳是不許你帶走的。」師父開口這樣說道。
  林辰用一種冰冷的眼神望著師父,只低聲問了一句:「你憑什麼?」
  師父根本不理會林辰,只是說道:「逝者已矣,多餘的話我也不想說,你沒資格帶走她。」
  估計感受到了我師父平靜之下的憤怒,估計林辰有些忌憚我師父,他竟然沒有動手,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對我師父說道:「她的確不是我唯一的女人,可她是我最用心的一個女人,這是最初意料不到的,讓我帶她走,她也想跟我走的。」
  師父搖頭說道:「她若想跟你走,她也不會選擇自殺,你走罷。否則,你就徹底的留下!」
  我不知道師父有什麼安排和打算,這段日子我如雪太過甜蜜,根本沒有關心其它任何的事情,但此刻看來,師父他們估計早有什麼安排,而且也不想在這裡和林辰動手。
  但師父到底和我一樣,骨子裡是一個性情中人,我們都有衝動型的人格,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憑著自己的本意來做事了,師父這是在警告林辰,再不走,就死在這裡吧。
  林辰帶著怒意與恨意深深的看了我師父一眼,忽然就放聲大笑,他瘋狂的笑著,然後轉身就走,而他那張狂的聲音又再次飄到大家的耳中:「就讓艾琳在你們這裡多留片刻吧,我在山下等你們,艾琳我是要帶走的。」
  師父歎息了一聲,然後對艾琳的哥哥說道:「姑娘已經去了,你們好好的去準備後事吧。別在黃泉路上冷落了她,我們去解決一點兒事情,完了會親自來給她上一柱香的。」
  我心頭悲涼,那個活生生的,火辣熱情的姑娘轉眼就要我焚香送她走一程了,同時,我也鄙視林辰,這愛是有多愛?到底是自己比較重要。
  如果是我這種如雪口中的傻子,估計命都不要,也會帶走自己的愛人吧,哪怕只是一具屍體。
  只不過,我是瘋子,林辰才比較正常吧。
  我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想起如雪,想起艾琳,愛情怎麼就那麼苦?但如果愛情有一分甜,這世間的人們還是甘願用十分苦,來換這一分甜吧。
  這是世界上唯一人們不計較得失的事情,因為愛情。
  師父長歎了一聲,走到了我身旁,對我說道:「承一,記住這個林辰吧,也許你以後會陷入和這個組織的糾纏。這個林辰比肖承乾厲害很多,他才會是你的宿敵。」
  林辰也是山字脈?他比肖承乾厲害?那為什麼沒安上一個承字頭?關於那個組織我有太多的疑問,但這個時候顯然不是多問的時候。
  人們已經散去,艾琳的家人也帶著艾琳的屍體回去了。
  此時,地上那灘艾琳留下來的血跡是那麼的刺目,這就是愛情盛放到最後的絢爛嗎?讓人如此心疼,我心裡隱約有了一點明悟,同時也更為師父而感動。
  他沒有在眾多人,特別是艾琳家人面前說出一件事,那就是艾琳可能是這個寨子的叛徒。
  可能師父早就知道了吧,他一直都沒說,直到最後,這是給予艾琳最好的尊重。
  我這時也才懂了,師父為什麼反覆的念叨著傻丫頭,傻丫頭,艾琳真的那個傻丫頭啊。
  該死的愛情,我長歎了一聲,同時也心疼起我和如雪的那份理智,但是在愛情面前,到底艾琳是對的,還是我和如雪是對的,恐怕再過一千年也不會有答案。
  見我愣愣的,師父什麼也沒說,而是率先邁開了步子,對我說道:「跟上,我們下山去。」
第十六章 道巫蠱之事
  我沒想到下山竟然會面對那麼大一群人,隨便看一下,大概有上百人了吧。
  而我們這一邊,就只有不到十個人,我們這一脈的人,慧大爺,慧根兒,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還有就是凌青奶奶。
  對面的那群人打著電筒,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點燃了火堆,藉著這些光亮,我看見了不少熟悉的人,黑巖苗寨的波切大巫,烈周,補周父子,橋蘭。
  他們帶領了好幾十人,佔了這群人的絕大多數。
  和他們站在一起,又隱隱隔了一條界限的,大概就是屬於那個組織的人,只有十幾個人,每一個人看起來都頗有氣勢的樣子,其中我看見了林辰,還有一個面孔很熟悉,是那個老頭兒。
  曾經在那個荒村口,出手救下肖承乾的那個老人。
  不到十個人面對上百個人,按說是應該有壓力的,可是站在師父的旁邊,我只覺得雲淡風輕,大家沉默的對持著,一時間誰也沒有先說話。
  倒是補周見到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跳出來,連聲音都變調的對我吼道:「你怎麼在這裡?你個卑鄙小人,是不是趁著這種時候,來追如雪的,我告訴你,如雪只會是我的女人。」
  說完,他激動的對烈周說道:「爸爸,你這次一定把如雪幫我帶回去,我只要如雪。」
  面對這個補周,我已經沒力氣和心情和他計較,我看都沒看他一眼,反倒是他的話引得周圍一陣咳嗽聲,那個組織的人甚至已經不顧忌的大笑了起來。
  惹得烈週一陣火大,對著補周大吼了一聲:「給老子滾回去。」
  可補周也已經破壞了這種對持的氣氛,弄得黑巖苗寨的波切大巫不得不站出來說道:「我們寨子和月堰苗寨原本是相安無事的,只要你們願意表達臣服。可是你們寨子竟然包藏禍心,甚至和我們的敵人為伍,所以我們不得不來討個說法了。」
  這個波切老頭兒,我聽了他的話,覺得有一種暈乎乎的感覺,這明明已經現代的文明社會,怎麼還有這種寨子與寨子之間的古老談判?但現實就是如此,在文明之外的地方,有很多你看不明白的事實,而偏偏這些事實,卻是國家有時不得不允許存在的。
  而面對這種質問,月堰苗寨的波切大巫也站了出來,大聲說道:「什麼是敵人?姜師父不是一直是你們寨子的監管人嗎?我們月堰何時又表達了臣服?只是願意維持這種相安無事罷了。倒是你們,帶著一群陌生人圍住我們寨子是什麼意思?」
  這和政治談判幾乎沒有區別,只要不是說穿了承認了的事,大家都可以打太極或者全盤否認,我師父第一時間成了黑巖的敵人,而月堰也不承認這幾百年幾乎是在臣服之下過的日子。
  拋開這些表面上暈暈乎乎的套詞,大家都可以敏銳的抓住一件事情,那就是月堰苗寨是在強勢的和黑巖苗寨撕破了臉了。
  果然,這邊大巫所說的話,引得黑巖苗寨的波切老頭臉都抽搐了,他大聲說道:「今天就是問你們要個答案,要麼臣服於我們,你們寨子所有的人併入黑巖苗寨。要不,就在手底下說話吧。」
  估計是高高在上了那麼久的時日,那波切老頭兒首先忍不住了,手裡拿著的骨杖狠狠的剁了一下地面,惡狠狠的說道。
  說完這話以後,他又用手遙遙的指著我說道:「還有這個人我必須帶回去,他和我們寨子一個大叛徒有關係,我們要審問一下他。」
  我心裡無言了,果然人無恥到一定的境界,就算天上的神仙都會怕,你是想逮我回去放血吧?這倒是打著高寧的旗號還對我賊心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