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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節

  一下子我的心裡就憋屈了,如果只是責任,那那些若有似乎的曖昧又該怎麼解釋?在為我做一切時,不經意流露的感情又該怎麼解釋?
  可偏偏這些東西只是兩個人的感覺,根本就無法說出口,我只得悶聲說了一句:「我知道。」然後悶頭朝前大步走了起來。
  可就是這樣,高寧還嫌我們速度不夠快,竟然帶著我們小跑起來,跑了沒有幾分鐘,我聽見身後傳來了嘈雜的聲音,然後打著手電回頭一看,在那個離得已經很遠的洞口,有一個人影正在模模糊糊的動著。
  我看不仔細,可一下子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是那些苗人不死心追上來了,那個人影是手電光映照出來的,顯得很大,我就算看不仔細,也看見了他的腰間綁著一根繩子,是他們把人用繩子綁著,給吊下來了。
  那些血線蛾沒有攻擊,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已經有了防備的藥,那不就意味著有老怪物醒來了?
  不僅我們發現,高寧他們也發現了這一個情況,高寧臉色變了變,然後喊道:「他們下來還需要時間,我們快點跑!」
  這還用說,再一次的,我們幾人在通道內飛快的跑了起來,在我的想法裡,只要順利的跑到了那間蟲室,從那個洞裡爬了出去,外面就是山林,任由他們再本事,也沒辦法在山林裡把我們找出來。
  到時候,我再佈一個簡單的迷蹤陣,也就真正安全了。
  但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在我們劇烈奔跑的時候,前面的通道內,響起了一陣陣的咽嗚聲,那種聲音就像狗要咬人時,發出的那種低低的警告聲,警告人們不要靠近,再靠近它們就要咬人了。
  媽的,犬靈,那個人說過的話果然實現了,才除了貓靈,犬靈又來搗亂了,這一路到底要怎樣折磨我們?
第八十八章 奇異的退卻
  這個世界,大多數的事情都會有回頭的後路,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就比如我們,從決定開始逃亡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沒有回頭路。
  後面是追逐的苗人,前方是未知的犬靈,可惜沒有回頭路的我們,只能往前衝,去面對那未知的犬靈。
  我不知道犬靈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至少在那個時候不知道,在我的心裡,犬靈和貓靈一樣都是一種靈體,這個想法沒有錯,可事實上,在後來我知道了犬靈和貓靈的本質後,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
  犬靈的本質是餓犬,飢渴到了極點,充滿了怨氣的餓犬靈魂,要刻意的去製造這種靈,必須用最兇惡的斗犬,把它埋在土裡,只露出腦袋,然後不給餵食,只給喝一定的水。
  這個水也要有講究,因為根本不是普通的清水,確切的說應該是血,充滿了怨氣的狗的血。
  這些狗血是怎麼來的?是刻意的收養狗的幼仔,極其精心的餵養,當狗對主人充滿了深情和依戀的時候,把狗虐殺至死,然後取得的血,可想而知這些血液裡包含了怎樣的怨氣。
  那被埋在土裡的斗犬,原本就飢渴難耐,每天唯一能進食的東西,就是少量的這樣的血,所以,它不會拒絕進食這樣的血。
  用這樣的血給斗犬吊命,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最後三天的時候,是不給吃任何東西的,包括這樣充滿了怨氣的血也不會給碰了,然後在第四十九天的夜間11點,一刀砍下這條斗犬的裸露的腦袋,最後用特殊的方法收集的這條斗犬的靈魂,就是犬靈的雛形。
  整個培養過程,充滿了惡毒,可見犬靈是怎樣邪惡的存在,我當時以為是靈體,當然沒錯,可我卻不知道它是這樣邪惡的靈體。
  用一般的手段根本沒有辦法對付。
  在跑動的過程中,我開始默念口訣,掐動手訣,對付靈體,手訣無疑是殺傷力最強大,也最簡單直接的一種方式,我掐的手訣威力自然不如師父,可我自我感覺對付犬靈應該是夠了。
  可不幸的是,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我怎樣催動手訣,功力都聚集的很慢,甚至完全聚集不起來,手訣只是虛有其表,我不得不原地停住,臉色難看地說道:「等一下,我這邊好像出了問題。」
  高寧眉頭緊皺地問道:「到底怎麼了?」
  「我掐動不了手訣,前面的犬靈怎麼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高寧現在是我的戰友,我必須對他說明情況。而且我隱隱有感覺,高寧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他一定隱藏了什麼,我是真的沒辦法對付犬靈了,這一路上總不能盡讓我出力了吧?
  如果我沒記錯,高寧也是有求於我們幫他拿到東西,他也要逃出去的。
  面對我的直接,高寧稍顯為難的皺了皺眉頭,他說道:「你的虎魂也是屬於靈一類的東西,和苗疆的各種靈是沒有區別的,它們的行動是比較耗費主人的靈魂力,所以你聚集不了功力也是正常。」
  我心頭一陣無名火起,我是問他怎麼辦的,而不是讓他給分析原因,這高寧怎麼那麼不地道?
  可這時已經來不及說什麼了,我聽見一陣瘋狂的犬吠之聲,接著一陣霸道的陰風吹起,就像有什麼東西朝我們撲來,我以為高寧會出手,卻不想他倒是動作很快的閃到了一邊去。
  我沒看天眼,也能感覺犬靈是直直的朝著如雪撲去的,靈作為苗蠱裡最高深的蠱,如雪有辦法對付嗎?
  難道我要動用請壓箱底的兩術?我大腦飛快的在思考,可顯然這是扯淡,時間上已經來不及動用請神術,或者上中下三茅之術了,我只來得及一把拉開凌如雪,卻聽見一聲稚嫩的聲音大喝道:「滾開。」
  吼叫間,我看見一竄兒東西一閃而過,擊打在空氣的某處,接著我們大家都聽見了一聲聲狗類的咽嗚聲,這時,我才看見慧根兒手持佛珠,掐了一個我不太認識的手訣,站在路中。
  剛才那一竄擊退犬靈的東西,就是慧根兒手中的佛珠,這佛珠肯定不是簡單的物件兒,這樣想著我摸了摸我戴在手腕上的沉香竄珠,說不定它們一樣不凡。
  這沉香竄珠,我戴了那麼多年,還沒有發現它的用處,除了特別的寧神靜氣以外。
  「這樣都打不死你,師父給我的佛珠可是高僧的舍利子穿成的啊。」慧根兒有些不滿的說道,邊說邊揮舞了一下手裡的佛珠。
  可就是這樣,已經讓我驚喜不已了,沒想到慧根兒還有這一手。
  我還沒來得及誇獎慧根兒兩句,卻不想慧根兒卻對我說道:「哥,那只丑狗跑了,再(咱們)繼續跑。」
  這樣就打退了犬靈,我簡直不敢相信,可這安靜的通道證明它的確是不在了,而且慧根兒這小子的天眼通比我還厲害,至少在感應厲害的邪物時,比我敏感,應該不會有錯的。
  我不想和高寧撕破臉皮,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高寧迴避我的目光,只是說道:「那就趕緊吧,等下那些苗人追上來了。只有跑進蟲室,我們才安全了,蟲室對他們來說是聖地,除了某些人,他們是不敢進去的。」
  他又知道?
  我已經習慣了,看到凌如雪的臉色不好,我對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別發作,然後和高寧一起,繼續朝前飛快的跑去。
  通道原本就很長,奇怪的是,我們一路跑來根本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除了在身後響起了陣陣的腳步聲,那是那些苗人追逐的腳步聲。
  但是越跑我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兒,因為高寧明明告訴我,有9隻犬靈藏於這通道中,為什麼就只出來一隻,還被慧根兒輕易的打退?
  這個問題悶在我心裡,幾乎要把我悶瘋了,我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我覺得非常有必要說出來,我說道:「明明有9隻犬靈,為什麼只出來一隻,還被慧根兒輕易的打退了?」
  高寧沉默不語的往前跑,但凌如雪的臉色卻瞬間變了,她說道:「糟了,承一,犬靈和貓靈不同,犬靈喜歡群起而攻之,據有一定的團隊智慧,它們會搬救兵。不想貓靈,如果不是主人刻意指揮,一般都會單獨行動,集體行動,也基本不會互相幫助。這是狗和貓生前的特性,沒辦法改變,我懷疑在前面的道路上,9隻犬靈會聚集在一起等著我們。」
  凌如雪的話讓我的心一下子收緊了,儘管這一路上,我一直隱忍,不願意與高寧弄壞關係,可這時,我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一個箭步竄到高寧面前,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衣領吼道:「高寧,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個?如果你是想利用我們,對不起,我一定會讓你先陪葬。」
  也許是連續的奔跑,讓高寧有些乏力,他任由我扯著衣領,喘息著對我說道:「告訴了又如何?難道就不過去了嗎?凌如雪也說了,這是犬靈的特性,根本避免不了。你不要怪我不出手,你不要忘記這裡最難對付的是那隻母蟲,只有我能對付,我要留著力氣對付它!如果你覺得你能,那現在我可以出手,你來對付蟲子幹不幹?」
  我憤怒的望著他,他其實就是在把我們當槍使,自己保留實力,無奈這是一個陽謀,我們根本就無從反對什麼,誰敢說有把握對付那只奇怪的蟲子?
  可面對我的憤怒,高寧只是分外平靜的看著我,半分畏懼也沒有,他有太多的本錢可以拉著我們走了,就憑我不想去送死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何況我們已經走到了現在?
  就在我們爭執不下的時候,慧根兒忽然開口說道:「哥,別和他計較,我有辦法對付那些醜狗的,再(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