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華夏神話:道士傳奇 > 第279節 >

第279節

  我沒有太在意,只是覺得好笑,問道:「六姐啊,你們寨子是女兒國嗎?咋我聽見的全是女的啊?」
  「哈哈,哪裡是女兒國啊,有很多男的啊,團團的未婚夫飯飯不就是男的嗎?」六姐覺得好笑,不由得解釋到。
  飯飯?團團?飯團兒?這名字,我也覺得很有趣啊,忍不住跟著一起笑起來,結果也就在這時,我的肩膀劇痛了起來。
  六姐在那邊洗碗,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還在說著:「飯飯,團團只是小名兒啊,這倆人又愛吃飯,又愛琢磨怎麼做飯……」
  說到這裡,六姐忽然頓住了,胡亂擦了一下雙手,就趕緊跑了過來,問道:「承一,你這是怎麼了?」
  我指著肩膀,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只能不停地說道:「疼……很疼……」不是我誇張,是這一次真的很疼,就像什麼東西在啃噬我肩膀上的肉一樣,讓我疼到語無倫次,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發作過。
  此時,六姐也顧不得避諱什麼了,見我肩膀疼到抬不起來,趕緊幫我脫了外套,拉開我的襯衣,一下子就看見肩膀上那個造型還頗為精緻的小劍。
  「這……」第一次六姐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了。
  我心裡腹誹著承心哥,忍痛解釋道:「其它的是裝飾,實際……實際是個叉。」
  好在六姐只是短暫的驚愕以後,一隻手就摸在了我的印記上了,想必手感很不好,因為以前被密密麻麻紮了那麼多小洞,加上毒液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腐蝕的作用,那手感坑坑包包的。
  可看六姐的臉色她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些,摸著摸著,她的臉色就變了,手一翻就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隻長的很奇怪的蟲子,有點像天牛的東西,放在我的印記上。
  那只蟲子一趴到我的肩膀上,就開始狂躁不安,打了幾個圈以後,竟然徑直就從我的肩膀上飛走了,好像不太聽六姐的指揮一樣。
  我不懂苗蠱的原理是什麼,在我的想像中,他們反正能指揮蟲子就是了,這樣的情況讓六姐的臉色很難看。
  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往手背上抹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蟲子,結果那只蟲子竟然就乖乖的從牆上爬到了她的手上。
  「只是一點兒小把戲,我手背上抹了一些它感興趣的東西,它就來了。剛才我在你的印記上也抹了一些,可惜它還是很狂躁。承一,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你的肩膀被人種了蠱,現在那只蠱已經快接近成蟲了。」六姐神色嚴肅的對我說道。
  「什麼?」我顧不得疼痛,幾乎是下意識的喊道,不是是用一種植物汁液畫上去的印記嗎?怎麼變成有人種蠱了?我在火車上疼痛的時候,曾經想過,是不是肩膀裡面有蟲子啊,但不曾真的那麼認為,結果六姐竟然告訴我肩膀裡面有蟲子。
  「你別懷疑,我的這只蠱蟲,沒有什麼別的作用,但對任何種類的蠱蟲都特別敏感,遇到厲害的還會狂躁不安。在苗疆,被人下蠱防不勝防,有一隻這樣的蠱蟲,至少能安全許多。別看它只有這樣的功效,可培育卻十分不易,難得之極,我出來代表寨子行事,才有幸得到一隻。它在肩膀上我特意做了手腳,它都不肯多呆片刻,我可以肯定,你的肩膀裡被人種進了厲害之極的蠱蟲。」六姐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危言聳聽,估計她現在也沒心情和我開任何玩笑。
  我聽了,心裡反而坦然了,至少我現在知道了我肩膀裡有只蟲子,總比什麼都不知道好!我遲早是要面對那個寨子的,正所謂伸頭也是一道,縮頭也是一刀,還怕個屁!只是,那疼痛,實在讓人忍的難受罷了。
  相比於我的冷靜,六姐反而急了,在屋子裡來回的走動,嘴裡念叨著:「怎麼辦呢?也不知道寨子裡的人這幾天哪天下來,這種蠱我根本不敢給你拔出來……」
  我也不懂,插不上嘴,只是覺得這幾年,我沉澱學習了一身的道家本事,竟然排不上用場,那感覺挺難受的,要是可以,真想引個天雷下來,轟了這蟲子。
  可也就在這時,聽在六姐手背上那只天牛般的蠱蟲又開始狂躁起來,六姐的臉色陡然變了。
第四十二章 飛蛾傳書
  我也注意到了那只蟲子的異狀,心裡也不免開始忐忑,因為六姐剛才才說過,有利害的蠱蟲,這蟲子才會忐忑不安。
  我顧不得肩膀的疼痛,拉好衣服站起來,四處打量著,都說苗蠱讓人防不勝防,就算有六姐這個行家在,我還是不敢放鬆,我也期望能幫得上六姐的忙。
  可是,過了好半天,屋子裡都沒有任何動靜,就唯獨六姐那只蠱蟲躁動不安。
  這可是怪事兒,我臉色難看,莫非有人在無聲無息的時候就對我們下蠱了?要知道,六姐也算是一個蠱苗啊。
  六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手一翻,收回了那只『天牛』,然後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支細小的竹筒,在房間周圍細細的灑了一層。
  我不明白六姐是在幹嘛,不由得開口問道:「六姐,這是灑的什麼?」
  「蠱這種東西,不單是你以為的蟲子,有很多的種類,可但凡厲害一些的,大多還是蟲子,這種粉末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是我們寨子的大巫調配製成的,你就當是殺蟲藥好了。」六姐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灑好藥粉以後,六姐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盛了一碗清水,吐了一口唾沫在裡面,細細看過之後,臉色終於變的平和。
  我又感覺好奇,問六姐:「六姐,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啊?」
  六姐說道:「一種很簡單的,驗證是不是中了蠱毒的辦法,一碗清水,吐一口唾沫進去,如若唾沫下沉,多半是中了蠱毒,如若唾沫上浮,則表示沒有事情。」
  「這都能行?」我有些吃驚。
  「也不是啊,這只是入門級的判斷方法,因為蠱這種東西太過複雜,幾乎每個蠱苗寨子都有自己獨特的秘方,但若是唾沫上浮,至少表示沒有中毒。不過,如果用來檢驗你肩膀裡那只蟲子,這個方法就不行,因為它不屬於蠱毒的範疇,而是蠱蟲的範疇。」看來不是太過秘密的事情,六姐還是很願意給我解釋。
  倒掉碗裡的水,六姐又盛了一碗水,招呼我道:「你過來試試,如果被人盯上了,這蠱毒可是無聲無息的東西,也很難判斷是什麼時候下的。」
  這樣說起來也是,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時候,我們去探餓鬼墓,如月那丫頭無聲無息的就把蠱毒下到了別人的飯粒,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所以,我也吐了一口唾沫在碗裡,所幸,我的唾液也沒有下沉。
  這時,六姐才徹底的安心下來,坐在了我的旁邊,『天牛』是不敢拿出來了,她不是說了嗎?這屋子灑了『殺蟲藥』。蟲子進不來,我們也沒中蠱毒,情況總算不是太壞,可是『天牛』的狂躁不安,總歸是一件兒讓人放心不下的心事。
  「來,我給你上點藥吧。」坐下來之後,六姐又不知道從哪兒逃出來了一個竹筒,對我說道。
  這樣我無語至極,不由得問道:「六姐,蠱苗都是叮噹貓嗎?」
  「什麼叮噹貓?」六姐揚眉,顯然她不知道什麼是叮噹貓?
  我一下子就笑了,自從接觸了電視這東西,我最愛看就是動畫片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子命,就特別『童子』,總之這一愛好我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那個時候,我正沉迷聖鬥士,和王師叔四處晃蕩,也不忘了在電視上收看,甚至還買了漫畫書,而叮噹貓這種經典的動畫,我當然也不會錯過。
  我給六姐解釋起叮噹貓,而六姐則一邊聽,一邊笑,然後拿出一把小刀說道:「原來有這樣一隻貓啊,倒是很神奇,不過我們蠱苗可不是什麼叮噹貓,你想知道,一會兒再跟你說,你怕不怕疼?」
  「怕又怎麼樣?來吧。」我無奈了,心說我肩膀上這個東西,怎麼那麼麻煩,每一次處理起來,我都要承受痛苦,我覺得我已經開始痛恨那個在我肩膀上畫下印記,以及種蠱的傢伙了。
  六姐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麼,只是下手用那把細細的小刀在我肩膀上『戳』了幾個細縫,然後用一片兒非常細小的竹片,沾了一些竹筒裡的黑色膏體,插進了那些細縫。
  整個過程確實有些疼痛,可是當第一片兒竹片而插進去的時候,我反倒不疼了,隨之而來的是肩膀上的一種麻痺感,隨著幾片竹片兒的插入,我原本痛的天翻地覆的肩膀竟然漸漸的消停下來,只是新的問題也來了,因為麻木,我這隻手也不大抬的起來了。
  我望著六姐問道:「六姐啊,你給我弄的什麼東西進去?」
  「哦,是一種提取自蟲子身上的膏體,作用是麻醉,你身上那只蠱盅,應該是一種,嗯,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是一隻血肉蠱,簡單的說,就是寄生在人的體內,以肉穴為食的一種蠱蟲。不過血肉蠱也分很多種,如果不知道正確的拔蠱方法,後果就會很嚴重。我不敢貿然給你拔蠱,只能用這個方法麻痺了你體內的蟲子,讓它消停一下,到了寨子,應該就有辦法了。」六姐給我解釋到。
  剛剛的劇痛消停了以後,我整個人總算舒服了,雖然手臂麻麻的,但也覺得此刻是在天堂了,不得不說,每一種術法都有它的獨到之處,這關於蠱的事情,還是要蠱苗出手啊。
  「六姐,你剛才跟我說的,要給我看你們蠱苗裝東西的……」舒服了之後,我緊繃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開始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