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華夏神話:道士傳奇 > 第187節 >

第187節

  這人廢話真多,我歪了歪腦袋,掏了一下耳朵,嗯,他說的我耳朵都癢癢了。
  其實,他說的對,只是我不知道為啥,看一個人不順眼了,就會一直不順眼,很難扭轉對他的印象,師父說我這是心態不好,用佛家的話來說就是『著相』了,沉迷於一種現相,不肯扭轉。
  不過,管它什麼呢?我覺得不想用這些來束縛自己,到我能悟的時候,我自然會悟。
  面對元懿解釋的陰氣,晟哥兩口子都有些愣,畢竟他們是科學家,對於不能證實的,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心裡是一直,這樣說吧,一直沒有安全感的,這不能被他們當成科學論據。
  但元懿也是驕傲的,看他們兩個那樣子,就直接說道:「玄學才是最神秘的科學,你們研究不出來因,難道還要懷疑果?這蟲子就是因為這個異變了,至於原因,只能說明那個村子的陰氣外洩到這裡來了!殭屍可是極陰之物,厲害的,非至陽烈火不能消滅!在那個村子,有我爺爺親自設計的大陣,鎖住了陰氣,可現在看來還是沒有完全鎖住,這陰氣外洩了,蟲子長成這樣,姜師傅當然會吃驚。」
  說完,元懿一甩手,就站到了一邊,他是一個驕傲的人,絕對不能允許別人懷疑他的所學。
  這時,我師父才淡淡的開口,說道:「元懿說的很對,的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一腳踩死它,也是怕它暴起傷人。苗疆有蠱,專放在至陰之地飼養,全身就呈這種慘白色,陰毒入體,直接抹殺陽氣生機,歹毒無比,我也是有幸見過,才能第一時間判斷出這種情況。當然這條蟲子顯然不能苗疆的蠱比,不過傷起人來也很怕,而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比我預估的還可怕啊。」
  師父說完,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幾分,顯得很憂慮,看的我一陣心疼。
  說起來,我師父只是滄桑,頭髮鬍子有些花白,所以別人才會認為他是個老人,事實上,我師父臉上皺紋都很少的,只是不知道為啥?我師父近幾年總是很憂慮的樣子,竟然生出了好幾條皺紋。
  今天看他這個樣子,我特別有感觸,心裡自然心疼。
  「無論陰氣怎麼樣外洩,我們要面對的也只是一條殭屍而已,滅了它,所有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有什麼好可怕的?」元懿大聲的說道。
  我沉默的衝了出去,下一刻拳頭就提了起來,沁淮緊跟在我身後,這小子從來就是,我打架沖第一,他絕對就是沖第二,不帶猶豫的。
  接著我的拳頭就要落到元懿的臉上,可還沒等到那一刻,我自己先狠狠的摔了下去,然後腿彎處一陣兒疼痛。
  沁淮也停住了腳步,孫強則跑過來,和沁淮一起把我拉了起來,然後我轉頭就看見了師父怒氣沖沖的臉。
  「三番兩次,陳承一,你是要和斷絕師徒關係嗎?現在給我退下去!」師父怒吼道。
  我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從小到大,師父就沒那麼重的打過我,也沒有給我說過那麼嚴重的話,而我是為了維護我師父的尊嚴,瞬間就委屈成了這樣。
  「師父,這人三番兩次和你過不去?他是以為我們師徒怕他嗎?」我有些賭氣的大吼道。
  「你要是再敢開口說一句,你就不用當我徒弟了。」師父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沁淮和孫強趕緊拉我退了下去,其它人也開始紛紛勸解,只有元懿,神情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啥。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師父只是望著我冷哼一聲,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小紙包,跨進了屋裡。
  那紙包裡裝的是特效的驅蟲藥,師父曾經說過,那是趕蛇人老吳頭兒親手配的,比灑在他們身上的藥粉效果還要強烈,我知道他是準備清理一下這間屋子。
  師父只是進去了一小會兒,我們就看見了讓人心裡發毛的一幕!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個屋子裡竟然會這樣!
第四十一章 烏梢蛇
  是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房子是變成蟲子窩了嗎?
  一小會兒功夫爬出來十幾條大蜈蚣,還有7,8只大蜘蛛,甚至飛出來了兩隻蝙蝠!
  我嫂子嚇的大叫,晟哥趕緊攬住她,在他們周圍忙不迭的倒了一圈驅蟲粉,其他人也是如此,這些大蟲子誰看著都覺得鬧心,我特別怕蜘蛛,特別是這屋子裡爬出來的蜘蛛,個個都比凌如月的花飛飛小不了多少。
  其實花飛飛都還好,五色斑斕的,看著看著可以當調色板打發,這些蜘蛛身上黑白紋路交錯,看著才是打心眼裡覺得恐怖。
  我連忙拿出自己的竹筒,決定灑一些藥粉出去,卻正巧被出屋的師父看見,罵了一句浪費,我連忙收起來,像寶貝似的揣好了,師父都說是浪費的東西,那麼這東西一定是寶貝。
  屋子裡斷斷續續的還在爬出蟲子,只是不像一開始時,大量的蟲子跑出來,跟湧出來似的,不過這後面爬出來的蟲子也越來越大,我甚至看見了怕有40厘米那麼長的蜈蚣,跟花飛飛一樣大的蜘蛛,還有巴掌大的草鞋蟲。
  草鞋蟲,是四川人對這蟲子的叫法,其實它的學名叫蚰蜒,全身上下都是腳,長得和蜈蚣很相似,覺得它難看的人,會覺得它長得比蜈蚣還恐怖,只不過它可沒有蜈蚣那麼毒,我小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害怕,還經常有手去抓,這蟲子很好玩,一抓它就蜷縮起來成一團,我常常以此為樂。
  不過,這裡爬出來的草鞋蟲,我可不敢去這樣找樂子,大倒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它身上竟然多出了很多慘白色的小點點,遠遠看去跟長了一排眼睛似的。
  「姜爺,您都進去幹嘛了?跟捅了蟲子窩似的?」沁淮臉色蒼白,這北京來的『小官爺』何曾見過這種場面?他恐怕連蟲子都很少見過。
  「沒幹嘛,每個房間都灑了一把藥粉而已,現在已經是下午5,6點了,在這陰氣重的地方連夜趕路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裡落腳,總需要一個乾淨的住處。」我師父淡淡的說道。
  沁淮『慘嚎』了一聲,沒想到就要住在這裡,看來跟這個部門出來出任務,真不是件輕鬆的事兒。
  「覺得難過了?」師父轉頭望著沁淮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怕晚上有蟲子咬我。」沁淮是真的怕。
  「可這又算啥?有屋子住已經夠好了,以前我出任務的時候,旁邊就是屍體,也得趕緊睡,恢復體力。」師父淡淡的說道。
  沁淮閉嘴了,屍體和蟲子比較起來,他情願和蟲子一起睡。
  漸漸的,房間裡不再爬出蟲子了,因為院子裡幾乎也被所在的人們灑滿了藥粉,所以一大片兒蟲子全部都爬了出去。
  人們就要進屋,師父卻喊道:「等等,還有一個麻煩。等下你們站在院子裡,看見什麼動靜都別動,三娃兒跟我進來。」
  得,有麻煩事兒,總是徒弟最好用是吧?剛才還踹我一腳,剛才還要和我斷絕師徒關係,我心裡不舒服,可是師命難為,我還是趕緊的走了過去,和師父一起進了屋。
  外面明明是陽光燦爛的,可一進這屋子確是黑沉沉,涼悠悠的,我打量了一下,所有的傢俱都還在,只不過有些腐朽,想必村子裡的人搬遷的時候,就只帶了一些衣物,錢財,這該是有多麼的淒涼?
  「還在生氣?」師父站在屋子當中,沒說麻煩的事兒,倒是開口先說起這個。
  「換誰不生氣?」我小聲的嘀咕到。
  「其實元懿這人本身也不算壞,只是一心想證明自己比別人有本事兒,說起來這也怪不得他,只能說他有個太有本事的爺爺,他自己不願意弱了自己爺爺的名頭,才會表現成這樣。他爺爺是個值得尊敬和佩服的人,你知道嗎?」師父耐心的跟我解釋到。
  我心裡微熱,我這師父多多少少有些師祖的性格,我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他要我做的事兒,從來不會解釋太多,而是讓我自己去領悟,今天這樣給我解釋,怕也是心疼我,覺得我受了委屈。
  想到這裡,我的火氣也消了一大半,不過嘴上還是說道:「師父,你又沒跟我說他爺爺是個什麼人,我肯定對他火大啊,那人一臉欠抽的樣子。」
  「三娃兒,他爺爺固然是我不願和他爭執的原因,可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們學術法,修功力就不是用來和人爭強鬥狠的,他想壓在誰頭上,又有什麼關係?簡單的說,你在意,你就會覺得生氣,那他還就真壓在你頭上了,如果你不在意呢?」師父望著我,淡然的說道。
  我認真一想,是啊,如果我不在意呢?和一個根本不在虛名的人去爭名的人,那恐怕是傻子吧?
  這樣一想,我的心裡一下就釋然了,這原來不是軟弱可欺,而是一種態度,任他人怎樣,我自淡定!想通是想通了,不過以我這火爆的脾氣,和敏感的性格,在以後的歲月,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