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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節

  我一陣兒咳嗽,嘴裡的鍋盔差點沒噴出來,幾年不見,晟哥都那麼有心眼兒了啊?
  至於師父,面不改色的吃著,一邊吃一邊說到;「川北涼粉,就是很有名,好吃好吃!我上次來匆匆忙忙的,都沒吃到。」
  終於,一行四人,吃得非常滿足的離開了那個享譽盛名的涼粉店,找個茶館坐下了,一坐下我師父就說道:「楊晟,你小子不錯,才來這裡多久啊,就知道川北涼粉了?」
  楊晟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和靜宜來這裡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就是發現這裡的涼粉特別好吃。」
  「一個星期?晟哥,你們來這裡那麼久了?都幹嘛了?」我有些吃驚。
  「整理資料,做好準備工作,這一次我們隨行,是因為老村長的案例太過特殊,必須好好的徹查這件事,有非常積極的意義。」晟哥認真的說道。
  「積極的意義?」我不解。
  「是的,對生物學來說,他的存在,意義遠大過殭屍,知道為什麼嗎?按照你們道家的說法,殭屍唯有兩魄,指揮一切行動,在生物學來說,就是保持著物理行動能力,卻沒有任何的思考能力。可是老村長,我曾經看過特別行動部門的報告,上面有道家的人說,老村長確實已經殭屍化,但是他竟然保留有三魂七魄,這個意義就重大了。」晟哥的眼裡有一絲狂熱。
  「有什麼好重大的,就是一個特殊地方的特殊事例,是個偽科學成果,楊晟,我一直堅持我的觀點,你別想憑借這個突破人類的桎梏,長生不老沒有可能。與其說長生不老的代價是變成那樣的怪物,我情願開開心心的過幾十年。」面對晟哥的激動,靜宜嫂子則顯得淡定許多,她狠狠的潑了晟哥一盆冷水。
  面對這樣的晟哥,我忽然覺得有些陌生,他在科學上的想法未免太過瘋狂了,竟然想追求人類的長生不老?
  晟哥還想說什麼,師父則已經打斷了他:「楊晟,你的想法,出發點也許是好的,但是我覺得靜宜丫頭說的更對,那是特殊地點的特殊產物。如果要你這樣懷著沖天的怨氣去死,然後變成那樣的怪物,你願意嗎?不要以為他還是生前的他,就如怨鬼,依然保有生前的一切記憶,可是它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受怨氣的支配。你的想法不可行。」
  師父的話顯然很權威,晟哥陷入了沉思,但他想了一會兒,抬頭堅定地說道:「在我看來,任何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只是科學沒有找到正確的途徑罷了,怨氣什麼的,是科學不可捕捉的東西,在沒證明它存在以前,我只要單純的研究老村長。我不管你們怎麼想,只要是對人類未來發展有利的事情,我就要執著的去探索。」
  師父沉默,他知道他是扭轉不過來楊晟這個『死腦筋』了,他心裡也明白,這次行動之所以把楊晟派來,國家是重視的,也許列入了秘密科學項目,而不只是修路那麼簡單。
  趙靜宜瞪了楊晟一眼,她肯定也深深的清楚自己愛人的性格,她歎息了一聲,說道:「與其說是研究那讓人變怪物的方法,我更想探討的是這件事情裡的人性。姜爺,在我看來,XX村的事情幾乎是一個死局,村民們為了生存,有錯,可又無可厚非。老村長一肚子怨氣,來報仇也是……哎……」
  「不是死局,而是都沒有了本心。」師父也歎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
  「本心?是依照內心來做事嗎?」趙靜宜很感興趣的問道。
  「不是內心,一顆已經融入紅塵的內心,不叫本心。內心是什麼?是隨著人的成長,夾雜了諸多的私人感情,夾雜了諸多的利益糾紛,夾雜了諸多恩怨算計的東西。而本心呢?是人出生時,那顆純粹的心。懂嗎?在你懵懂的時候,世界是不是黑白分明的?你是不是自然的嚮往光明?看人都很親切?誰對你好,你就對誰好?是不是想當英雄?在你很小的時候,怕死嗎?如果要你為當英雄而犧牲,你是願意的吧?最至少,在小時候,你是不是想當好人,本能的厭惡壞人?」本心很複雜,師父盡量用淺顯的語言來解釋。
  趙靜宜思考了半天,才說道:「我懂了,他們是沒有了本心,如果依從那顆純潔的本心做事,他們就會救老村長,也就沒有了那場悲劇。是這樣嗎?」
  「大概是,事後後悔,愧疚也只能說明這群人沒有完全失了本心,只不過在內心面前,本心已經很弱小。」師父說道。
  「那麼老村長呢?為什麼要殺全村的人,按照您的說法,他的神智是清楚的。」趙靜宜這樣問道。
  「這個還不簡單?不管他怎麼清楚,他已經不是人,他是活著,可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已經死了,你懂嗎?他的身體裡住著的不叫魂魄,叫鬼!讓他活下來的基礎是怨氣,就如厲鬼!他肯定會遵從自己的怨氣做事。」師父解釋到。
  這番話讓嫂子陷入了沉思,嫂子這個人是個科學家,可不代表科學家就會排斥玄學,反而在他們那個階層接觸到的越多,就越是不會排斥,會選擇的只有探索。
  就如愛因斯坦,牛頓到了晚年,就開始研究神學,甚至非常虔誠一般。
  談了那麼久,晟哥問道:「姜爺,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隨行人員已經到齊了啊?」
  「還沒,我還在等兩個人,他們一到,我們就出發吧。」師父這樣說道。
第三十八章 荒村無路
  車子在顛簸的山間公路上行駛,抖的我頭暈腦脹的,師父等得人已經到了,是一老一小兩個人,他們一到,師父讓大家吃了個午飯,一行十六個人,分坐三輛麵包車,很低調的就出發了。
  「三娃,好點兒了嗎?」嫂子扭過頭很關心的問我。
  「嗯……嘔……」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終於忍不住吐了。
  「瞧他那點兒出息,土不拉幾的,沒坐過幾次車的人就是這樣。」我師父兩條腿搭在前排椅子的靠背上,挺逍遙的說著。
  我顧不上和他爭辯什麼,終於在吐空以後,才舒服了許多,沁淮在旁邊惡狠狠地說道:「這就是你們不帶我去吃涼粉的後果,陳承一,吐不死你。」
  「沁淮,你那天一溜煙兒就不見人影子了,我就是想請你也沒辦法啊?」嫂子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也挺護著我的,見沁淮損我,趕緊的幫我說話。
  我吐完之後,有氣無力的望了沁淮一眼,說道:「他當然不見人影了,你沒看那前台收錢的服務員有多漂亮嗎?他奔著人家去了。」
  「哈哈哈……」嫂子一陣兒笑,她就是這樣的性格,經常沒心沒肺的笑。
  在等師父的人那三天裡,我和沁淮都喜歡上嫂子這個人了,性格太好了,沒心眼兒,為人爽快。
  師父也在後面跟著笑,我『幽怨』看了沁淮一眼,說道:「沁淮,是鐵哥們不?是的話,和我換位置吧?」
  「去,我才不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給姜爺的那雙腳熏的吐了。你那位置,你繼續享受吧。」是的,我吐一是因為這山路顛簸,二是因為師父的腳確實……
  他坐最後一排,還非得把腳放我椅背上,我能不吐嗎?
  沁淮這話剛一說完,師父非常『公正』的分了一條腿,到沁淮的椅背上,然後開始哼著小曲兒,閉目養神。
  這次換沁淮『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到兩分鐘,這小子終於堅持不住了,拉開窗子,吐了。
  嫂子又開始笑,另外還摻雜一個非常靦腆的笑聲,我一看,不就是師父等的人中,那個年輕的嗎?一路上,那小子都非常的悶,不說話。
  那個老的呢?一上車就睡覺,讓我感覺這兩個人不好接近,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笑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沁淮已經貼上去了,喊道:「嘿,哥們兒,終於聽見你吱聲兒了,我叫楊沁淮,你好。」
  「我叫孫強。」這孩子說著一口帶著地方口音的普通話,這一開口也不顯得靦腆了。
  不過這普通話,倒是讓我生出了一些對他的親切感,我初到北京時,不也這樣嗎?
  「我叫陳承一,你好。」我也伸出了手。
  他握住了我的手,很是高興的一笑,說道:「我知道你,你是我爺爺的好朋友的徒弟。」
  這話繞的我都暈了,不過我還是注意到,這小子牙齒真白。
  車子繼續在顛簸著,孫強很快也和我,和沁淮建立起了友誼,我們聊的非常開心,連師父的腳臭都忽略過去了,從孫強那裡,我們知道了他和他爺爺原來就是神秘的趕屍人,他說的那些趕屍人的趣事兒,讓我和沁淮聽的津津有味兒。
  時間就在談話間過去,直到車子一個急剎,我們才反應過來,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