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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節

  這又算什麼?還是直來直去,卻沒有任何解釋的話,老孫心裡有些不忿這老李的說話方式,特別是他說的,還不是啥吉利話兒,開口就是啥劫啊啥的。
  繞是老孫剛才再感動於老李的話,還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勉強克制了一下自己,衝著老李一抱拳,然後走了,他急著去客棧。
  師父的憤怒連孫魁也感覺到了,不過,他倒是沒多說啥,他只是個小輩,衝著幾人憨厚的笑笑,也趕緊走了。
  「師父,這趕屍匠,竟然把好心當驢肝肺啊,要不,咱們偷偷去幫他把那要屍變的傢伙解決了吧?」在老孫師徒走後,忽然一個年輕人就開口對那老李說道。
  老李斜了那年輕人一眼,然後才開口說道:「立淳,我說了多少次了,咱們玄學一脈,行走江湖,可不是行俠仗義,因為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因果在其中,我們不能提前干預。當然,遇上了,少不得要管一管,那是該我和他的緣分,咱們走吧,該遇上的跑不掉。讓他當驢肝肺去吧,我說話就這毛病,人不當我的話是驢肝肺,我還不高興呢,哈哈哈哈……」
  笑聲在這黎明前的山谷裡傳了很遠,惹得老李身後的幾個年輕人一陣兒無言,這師父吧,說話就這樣,喜歡直接說結果,一點原因也不給,正常人能接受才怪。
  可老李才不理會幾個年輕人的情緒,大喊了一聲:「咱們也上路。」就瀟灑的走在前面去了。
  幾個年輕人趕緊的跟上,最小那個少年忍不住拉著剛才被喚作立淳的人的手,問道:「師兄,打贏殭屍你有幾分把握?」
  「沒有把握,那玩意兒厲害,得師父出手。」很直接的回答。
  無意,這個老李就是當年帶著那個放牛娃兒走出山村的老李,最小的少年,是他新收的徒弟,叫做王立樸,另外兩個顯得沉穩些的則是李立厚和陳立仁,他們就那麼巧合的出現在了這夜裡幾乎罕有人跡的山谷,遇見了孫魁師徒。
  這就是命運中的緣分,因為相遇,才會扯出了那剪不斷的因果。
  而此時,孫魁師徒已經投宿了客棧,這客棧是專門為趕屍人開的,沒有大門,只有後門,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
  在這客棧,有一個專門的院子,裡面放著門板,用來停放屍體,當孫魁師徒趕到客棧的時候,月亮是真的快要下去了。
  停放屍體的後院兒,已經停放了好些屍體,看來這客棧生意不錯,畢竟是處在『交通要道』。
  安頓好屍體以後,孫魁師徒也沒多說什麼,各自休息了。
  只是老孫有些輾轉難眠,那話什麼意思?命中有一劫?第五具屍體?這樣想著,老孫直到日頭已經掛的老高了,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十二章 屍變
  又是一個淒冷的山林之夜,老孫領著孫魁沉默的走在山道上,師徒兩個的心情都不平靜,從那天遇見那個叫老李的人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5天,師父倆做夢都盼望再遇見他一次。
  為啥?因為他曾經隨口說了,第5具屍體有問題,師徒倆曾經不當一回事兒,可從前天開始,第五具屍體已經越來越不對勁兒。
  手腳顫抖這種小事兒,自然就不用說了,到了今天,已經有好幾次不受控制,要掙脫草繩了,最恐怖的一次,是師徒倆中途停下來休息,喝口水的時候,那具屍體忽然就扭頭,衝著老孫咆哮了一聲。
  差點沒把老孫嚇得尿褲子!
  趕屍那麼多年,老孫自問從來沒有遇見到詐屍之事兒,這種陣仗他沒見過,屍體是用斗笠遮著臉的,老孫在想,如果沒遮住臉,他當時可能已經尿褲子了。
  人都說鬼嚇人,其實要論形象恐怖,絕對是殭屍啊。
  不過,沒有金剛鑽也不不攬瓷器活兒,對付詐屍這種情況,老孫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辦法也很簡單,就是每天在屍體的七竅塞進糯米。
  民間流傳的,對付殭屍的玩意兒不知道有多少,可作為趕屍匠的老孫明白,這其中最有用的,使用最簡單的,絕對是糯米,至少是防止殭屍起屍的最好東西。
  所謂起屍,不單單是指殭屍坐起來這一過程,而是指殭屍恢復意識。
  「師父啊,我看這第5具殭屍又有點不受控制了,我們停一下吧,換點兒糯米。」孫魁走在後面,看得清楚,原本趕屍,屍體都是木然的跟著鈴鐺,幾乎走的是直線,不會有超出隊伍一說,這時候,這第5具屍體又開始歪歪斜斜的想要衝出隊伍了。
  老孫心裡一咯登,趕緊說道:「那在前面就停下吧。」
  走了兩步,來帶一塊大石前,老孫收起了鈴鐺,停下了隊伍,一眼就看見第五具殭屍顫抖不已,老孫想也不想的,就把糯米在它腳邊灑了一圈,然後挨著孫魁坐下了,這會兒可不敢給它換七竅裡的糯米,萬一被咬一口呢?
  孫魁喝了一口水,問道:「師父,我們這還有多久才能到湘西的地界啊?找到大司,這事兒還有的救啊。」
  所謂大司,當然是趕屍匠人出生,只不過除了趕屍,他們還會各種法門,也會一點兒蠱術,巫術,比起趕屍匠他們可受尊重多了,甚至是一個寨子的精神領袖。
  孫魁非常的擔心這事兒,當然指望能早一點解決,換糯米的工作,當然是他這個當徒弟的來負責,前一天換下來的糯米整個都成黑色兒,孫魁咋能不擔心。
  呈現黑色,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具屍體的屍氣已經沖天,糯米都已經鎮不住,隨時會屍變。
  要知道,正常人用糯米撥屍毒,糯米才會變成黑色,只有殭屍才會存在屍毒,如果糯米用來鎮壓殭屍,都是這樣呈黑色了,只能說明這就是一隻殭屍了,隨時要起屍的殭屍。
  面對孫魁的問題,老孫歎息了一聲,說道:「道路難行,咱們又盡走的偏僻地兒,雖然已經走了6天,要到湘西寨子裡,起碼還得兩天,要是遇見個下雨耽擱啥的,就更難算日子了,現在只有用糯米盡量的拖住啊。」
  孫魁的臉色也頗為沉重,咬了一口乾糧,對老孫說道:「師父啊,這第5具屍體是誰啊?咋會屍變?咱們接活兒都很仔細的,咋會遇見這事兒?」
  「這第5具屍體嘛……」老孫拿出旱煙管,抽了一口旱煙,開始細細的回想起來,忽然他眼皮一跳,有些驚恐的望向孫魁,說道:「沒道理啊,不可能啊!」
  「師父,咋了?」孫魁乾糧也不吃了,看師父這表情,就知道有事兒啊!
  「你知道,我們的生意除了自己聯繫,就是在重慶的辦事處給咱們聯繫,這七個單子裡面,有四個倒是他們去接的生意,這第5具屍我記得,是一個在重慶做生意,結果受風寒死了的人,這絕對沒啥問題,不是咱們三不趕裡的那種忌諱屍體,而且這單子生意是老滿幫我接的,我去接手的時候,老滿把屍體基本已經處理了一次,你說有沒有道理?」
  老孫的話讓孫魁也愣了,辦事處有幾個幹事,其中幾個是純粹的,就是接生意的,趕屍手藝一點兒不會,其中幾個就是趕屍匠人出生,這老滿就是趕屍匠人出生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提前幫老孫處理好屍體。
  說起來,這樣提前處理好屍體也是正常的,為的防止屍體腐爛,一般都會這麼做。
  另外,老滿和老孫的關係非常的鐵,所以老孫想到這一層才會說沒道理啊,不可能啊。
  孫魁為人憨厚,想到這件事兒,也覺得是不可能,於是就出言安慰道:「師父,屍變這回事兒,從來都是沒譜兒的,也沒啥規律可尋,可能就是咱們自己倒霉吧。」
  老孫瞇著眼睛,砸吧了兩口旱煙,說道:「是啊,算是咱們自己倒霉。」
  過了一會兒,那屍體徹底安靜下來了,孫魁也正好吃完乾糧,拍拍雙手,然後說道:「師父,我去把糯米換了,然後咱們趕路吧。」
  老孫點點頭,也不咋說話,雖說他願意相信是巧合,可心裡怎麼也有根刺兒,能巧合到這地步?他不是孫魁,行走江湖也算多年,心眼可比孫魁那實在孩子多多了。
  「嘖嘖……師父,你看……」孫魁此時正在用一個竹籤兒撥弄出屍體七竅裡的糯米,看見糯米的顏色,孫魁忍不住感慨的讓老孫過目。
  昨天糯米就發黑了,但是都屬於米心子裡發黑,外面還有層兒白殼子,今天再看,整顆顆的糯米是黑得透亮。
  老孫一看,心裡又是一沉,心裡琢磨著,實在不行,這具屍體得在路上燒了,回去哪怕是在寨子裡受罰,客人面前賠款都行,這樣子怕是堅持不了兩天了啊。
  孫魁沒想那麼多,反正有師父在,撥弄完糯米,孫魁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把糯米,正準備往屍體的嘴巴裡先塞一把,卻不想這時候,從那邊的樹林子裡走出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