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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節

  我歡呼了一聲,撲向了沙發,承心要保持風度,可看見我這形象,他也耐不住了,乾脆直接跳到了沙發上,反倒是小師妹的動作優雅一些。
  「咋都跟小孩子似的,20幾歲的人了。」承清搖頭說道,一副他很穩重的樣子。
  我一把扯下眼鏡,不近視戴眼鏡的後果就是頭暈目眩的,這下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我對承清說道:「我們肯定是小孩啊,就衝你那頭髮,你也該穩重啊。」
  這話惹的承心和承真一陣兒笑,承清假裝惡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命卜兩脈的事兒,你別說你一點兒都不清楚,傷,殘,老都是小事兒,弄不好還因果纏身,這點兒白髮算啥?我穩重,不然我來當大師兄。」
  我一拍額頭,對他豎了個大拇指,說道:「果然是李師叔的徒弟,想法都一脈相承,可我不讓,哈哈……」
  承清忽然伸出手來,握住了我的手,說道:「我現在心裡承認你是大師兄,可你在明面上,你必須叫我師兄,我比你年長,不准反對,就這樣。」
  我還沒反應過來,承心又飛快的跑過來,也握住了我的手,說道:「我也在心裡承認你是大師兄,可你在明面上,也必須叫我師兄,不准反對,謝謝。」
  我算咂摸出滋味兒來了,轉頭望向承心,她笑瞇瞇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望著我說道:「謝謝,我心裡會承認你是大師兄,嘴裡也會叫你師兄,我就當小師妹好了,你們得照顧我。」
  我鬆了一口氣,立刻站起來,望著承清和承心說道:「不行,得給我一個理由,不然咱們就單挑。」話其實是開玩笑的,我們這一脈,重德性,卻非常不重規矩,我師父更是不重規矩的人,這樣的情況下,教育出來的我,其實要說多看重這大師兄是不可能的。
  再則,這倆小子也不算亂了規矩,他們都說了,在心裡是絕對要承認我是大師兄的,這就意味著老李這一脈的傳承規矩不亂的,山字脈為首。
  可我還是必須得問問,為啥要『佔我便宜』。
  「我24歲,比你大三歲,出去叫你師兄,我傷面子,別人會以為我學藝不精的。」承清的話非常簡短,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小子比我還好面子。
  我沒開口,算是默認,『目光不善』的望向承心,他露出一個跟他師父一樣招牌似的苦笑,說道:「師弟,莫非你以為我比小?再則,咱們這一脈,是個什麼情況?每一輩都是講究本心自然的,所以也可以有自己的規矩啊,這師兄就是一個比你大的意思。」
  得了,我沒轍了,說實話,我其實是個心軟的主兒,也是一個不太計較的人,特別是對親切的人,我無奈的歎息一聲,軟在沙發上,師兄就師兄吧,反正他們在心裡承認我是大師兄就得了,我知道這個以山字脈為主的規矩,他們不會亂。
  「我說幾位師兄,那麼好的大紅袍,你們不喝?」小師妹笑吟吟的開口了,說起來,她是最不在乎這個的人,所以剛才也就一直沒開口。
  說起這茶,我當然不能放過,從小品茶,不說精通,可是茶好茶壞,我總是能分辨的,我二話不說的,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多的形容詞,我再也找不出來,只能說出四個字:「果然好茶!」
  說完這話的時候,口中都還隱隱有桂花的餘香縈繞,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兒在裡面,似乎是一種石頭的氣息,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巖韻?
  「穆師兄,啥是巖韻?」我開口問道。
  「其實我不懂,平日裡師父更捨不得喝這茶,今日是特殊情況。但我聽師父說過大紅袍,他說只有這母樹大紅袍才是真正的大紅袍,一兩都可以換千兩黃金,所謂巖韻,是這母樹大紅袍的特殊味道,其它的普通大紅袍樹是萬萬沒有的,至於原因,是因為母樹大紅袍生於懸崖峭壁之上,扎根於岩石裡,至今300多年,它的茶葉自然就含有一股巖韻。」承清非常認真的解釋到。
  「哦……」我捧著這杯茶,這時才知道有多珍貴,確實如王師叔所說,這可不是光有錢就能弄到的東西。
  茶只是小事兒,可以這個為契機,讓我們幾個小輩徹底的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天南地北的說起來,同是玄學傳人,自然見識和普通人不一樣,這一下子聊開了,話題自然是分外的投機。
  而在生活上,我們為同一脈,也發現經歷是那麼的相似,都是機緣之下,遇見的師父,都是小小年紀就離開父母,承清是因為命卜二脈,原本就要承受『孤』之一字,強留親人身邊,親人也會因果沾身。
  命卜二脈隨便哪一脈都有這種後果,何況是兩脈傳人?
  承心是因為要和師父從小大江南北的去辨藥,採藥,還要真正行醫於世,根本就不可能長留父母身邊。
  至於承真,就更不用說,相之一脈,原本就是為入江湖而備,不入江湖,不看盡人世百態,相之一字,絕對談不上精準,至於相風水,也必須大江南北的跑,那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讓她更好的見識到各種風水地形。
  至於我,是最無奈的,童子命!少父母緣,不讓我回歸道途,我連累我自己,也連累我父母。
第七章 改命損壽
  在我們剛剛說到以後要多聯絡的時候,師父們已經下來了,我們一看時間,他們,我們,都不知不覺的聊了兩個小時。
  見師父們下來,我們趕緊的起來讓座,我特別的注意了一下,下來後,他們的臉色都多了幾分凝重與悲傷,但是少了那種生分與怨氣的感覺。
  我們幾個小輩都是玄學後人,也是敏感之人,這點兒變化當然是看出來了,沉默了一下,李師叔開口了:「大……立淳,你說吧。」
  我師父咳嗽了一聲,說道:「剛才也聽你們說要多聯絡,那就真的多多聯絡吧,電話寫信什麼的,都可以,你們自己去決定,你們也大了,我們也該說一下我們的事兒了,不是往事,只是我們在做什麼,因為你們以後也要參與其中了。」
  「其實,承清一直在參與,我掛職一個秘書,身兼命卜兩脈,為國家服務是免不了的,這些承清已經知道,也參與其中,苦了你了,小小年紀,竟然滿頭白髮。」李師叔有些感慨的說道。
  這時承清也有些動情地說道:「師父,我這算什麼?大不了是出手損自身而已,也損不了什麼,至於您,要在必要的時候,為大勢穩定,聯合幾位別的師父施展那逆天改命之術,您不說,我也知道,你自身壽元……」
  說到這裡,承清已經說不下去了,竟然是雙目含淚。
  師父一驚,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李師叔說道:「你瘋了?改命術?你是改什麼?你忘記師父的規矩了?」
  李師叔苦笑道:「續命而已,其實那位先生不在乎多一年或者少一年,但是局勢在乎。說起逆天改命,還是山字脈的秘術最為厲害,以後要不要傳給承一,你要考慮清楚啊,立淳。」
  「你損了多少壽元?」我師父的聲音有些顫抖,連帶著陳師叔和王師叔的神色也變了,在兩位師兄面前,他們不好多言,可是那著急,焦慮,擔心,難過的表情,是做不得假的。
  「你忘記規矩了?我不算自身,不然讓小師弟用相術幫我相一下壽元?」李師叔的語氣竟然有些輕鬆,不過他頓了一下,又轉頭嚴肅的盯著承清,說道:「小輩多嘴,自己晚上自罰,多的我不想說了。」
  王師叔一下子就火了,『蹭』的一下站起來,罵道:「你有規矩,我沒規矩?你知道不算自身,我也明白,不相至親之人,你還念著規矩,規矩,師父說的逆天改命之術絕對不能輕易施展,你怎麼不聽這個規矩?」
  李師叔只是搖頭苦笑不語,陳師叔一把扯過李師叔的手,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搭在了李師叔的脈搏,臉色陰晴不定,最後歎息一聲,把李師叔的手放下了。
  「是硬生生的從命裡損了壽元,也不是沒有補的方子,不然我輩修士也難說是逆天而行了,可是古往今來,長壽之人無不是遍尋天材地寶補自身,才能突破桎梏,師兄,你要我從何給你補起啊?現在,已是資源匱乏的年代了。」說完,陳師叔竟然是長歎了一聲。
  「哼,終歸還是要我這個大師兄來照顧,竟然如此,我也為你施展一次逆天改命之術吧。」師父斬釘截鐵的說道,看樣子是已經決定了。
  「我不受術,你也沒辦法,我只希望有生之年,還是去完成心中的遺憾,當年之事,也確實不能只怪你,好了,立淳,該你給承一交代了。」李師叔輕描淡寫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卻彷彿說中了眾人的心事,大家皆是沉默,那種感覺好像他們因為某事兒而逃避彼此,卻又再次因為某事兒而重新聚合在一起,彷彿也摻雜著我們這些小輩長大,他們放下心中一塊大石的原因,我們看不透,聽不懂,更是猜不著,這感覺很難受。
  師父緩緩的坐下,忽然間就有些疲累,他說道:「承一啊,你們這些小輩都來身邊坐吧。」
  我們依言坐到了師父們的身邊,我師父這才開口說道:「我在的部門,是一個環境監測部門,你就這麼理解吧,監測不屬於這個世界明面兒上的環境,當年某竹林有怪,是我們部門出手,把那裡變成風景旅遊區,當年某湖冤魂聚集,怨氣滔天,民心動盪,是我們部門出手,我們是為了穩定,你也懂,有些事情不能暴露在人前。我在部門的地位不算很高,但也不低了,終究山字脈的人不止我們一脈,也有真正的正統大脈,他們的底蘊非我等能比。」
  說話間,師父端起茶杯,卻發現茶杯已空,不由得皺眉說道:「大紅袍給你們這些小輩喝光了,真是奢侈。」
  李師叔則淡定的吩咐:「劉嬸,麻煩你,大紅袍再上一壺。」
  茶葉再珍貴,比不上師兄弟間珍貴的感情。
  當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極品大紅袍再次端上來時,師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這才說道:「這些事,是扯遠了,承一,你以後跟著我要去處理一些事兒,雖然你功力尚淺,也要學著處理了。當然,當我不在那個部分做了,國家也沒要求你繼續做下去的時候,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不過,到了國家通知你必須加入的時候,你得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