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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節

  只是,有一點兒卻是美中不足,穆承清的頭髮有些長,快及肩膀,隨意的披著,可是卻華發早生,才24歲啊,一頭黑髮裡,竟然夾雜著小股小股的白髮,看起來卻是有些老相了。
  怎麼命卜兩脈的人都是這樣兒?跟頭髮過不去?
  「承一,你去介紹吧。」師父悶聲開口,彷彿是有些生氣,我也不知道他的氣從哪兒來,但我總是覺得有些怪異,在這裡,表面是一團和氣的樣子,可是怪就怪在稱呼。
  我師父和李師叔,都叫另外兩人師弟,而互相之間卻稱呼名字,弄得我們這些小輩兒,也不能叫幾師叔,幾師叔的,只能帶著名字叫。
  而我師父和李師叔之間,總感覺有些暗流洶湧,而另外兩位師叔,我卻感覺有些迴避和無奈的樣子。
  想是想,可這些事兒,在這種場合,卻不是我們這些小輩能問的,我站了出來,也說道:「陳承一,一字取自一心承道,一意求道之意,從6歲開始跟隨師父,現已15年。」
  「承一,名字不錯,山字脈就是該取這樣的名字,承大道不是終究是你們嗎?」李師叔評論了一句。
  我師父不說話,自顧自的再給自己倒了杯茶,嘴裡念著:「極品大紅袍,聽說可沖泡九次,仍有餘香,不能浪費,不能浪費,我要喝九次。」
  『撲哧』一聲,有人忍不住笑了,是站在王師叔身後的年輕人,這時,我才冷汗的注意到,這可不是什麼師弟,這是個師妹啊。
  這師妹一笑,王師叔也立刻接口喝道:「乖徒弟,你笑啥?姜師兄說的對,就是要喝九次,這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所有人無言!
  估計陳師叔有些尷尬,這兩個傢伙真的有些為老不尊,所有小輩都在面前,這臉都丟大了,他說道:「承心,還不去介紹一下自己?」
  接著,一個顯得非常清俊的男子走了出來,我在心裡暗歎一聲,什麼叫溫潤如玉,這師弟就是啊,承清是書卷氣,眉目清秀,但氣質上更偏向於一個比較清冷的書生,而這承心,五官分開看,說不上清秀,組合起來就是有一種溫潤柔和在流動的感覺,就是那種美玉立於跟前的感覺,氣質,面相都是,估計挺討女孩子歡心吧,我有些酸溜溜的想到。
  這樣一想,心裡忍不住又罵了王師叔一句,憑什麼我就該求而不得,得而不順啊?
  「蘇承心,心字取自於醫者仁心,師父名仁,我名心,暗含一脈相承之意。從7歲開始跟隨師父,從最初的辨藥開始,現已14年。」說完蘇承心又是一笑,笑得就跟春風拂過人心似的。
  我一陣兒牙酸,心想,賣弄風騷。
  「好了,好了,你們也不知道讓著唯一的女孩子,乖徒弟,咱們就忍了這口氣兒,反正現在女人能頂半邊天。」王師叔開口就沒好話,估計只有和我師父才能棋逢敵手,拚上一拚,嗯,還忘了個人兒,慧覺老頭兒。
  他們三個打在一塊兒,是啥效果?我忽然就想笑。
  然後,還在我強忍笑意的時候,王師父又朝著已經站在大廳中央的師妹說話了。
  「乖徒弟,大聲介紹啊,你那麼漂亮,便宜他們了,得了便宜,不能讓他們賣乖,所以聲音上要壓過他們。」說完,他兀自搖頭:「這看相苦啊,醜的跟豬糞似的人,你都得仔細盯著,還不能吐,找個漂亮徒弟,養養眼。」
  大廳裡頓時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兒,只有我師父,非常淡定,接了一句:「就是,我都後悔為啥我要找承一這臭小子,害得我只能蹲街上看美女。」
  『噗』,陳師叔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李師叔黑著個臉,冷哼了一聲,不像話!
  「師父……」嬌滴滴的師妹站在中央,一張臉早就羞紅了,哪有這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師父啊?
  「叫師父幹啥?沒錢給,介紹吧。」王師父縮了縮脖子,一副我苦,我猥褻的樣子。
  「季承真,珍字取自於去偽存真,看透真實之意,從9歲開始跟隨師父,嗯,走江湖當神棍兒,現已12年了。」承真師妹脆生生的說道。
  「誰是神棍,你這丫頭咋自砸招牌?我們是大師,大師!」王師叔不滿意了,這次連我師父都憋著笑意。
  承真師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站了回去,這丫頭是真的漂亮,但不是那種很柔弱的漂亮,頗有些英姿颯爽的氣質,很是招人喜歡。
  我不禁想到了凌如月那丫頭,那丫頭是古靈精怪的樣兒,也不知道,現在長大了,會不會更漂亮一些,跟承真師妹比起來呢?
  介紹完畢,我師父忽然說道:「也好,以後承一就是大師兄了,你得照看著這些師弟啊,師妹們的。」
  李師叔望了我師父一眼,說到;「師父的規矩,是不能壞,但如果發生同樣的事情,這大師兄可得換人。」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第六章 小輩們的聚會
  這種僵硬的氣氛,這樣的敏感的話題,再次成為我們小輩們不能插手的禁區,我們每個人忽然間都站得和標槍一樣挺直,目不斜視,生怕引火上身,大家都是老李的徒孫,也都知道其實老李的徒弟性格很怪異的。
  雖然目不斜視,我還是發現坐在我前方的師父,雙肩有些抖動,哭,是不可能的,但我知道,我師父的情緒激動了,但是他很沉默。
  至於李師叔那邊,我不知道他什麼表情,只是聽聞他輕聲說了一句:「我們本來該有師妹的,師妹該是我們替師父……」
  接著又是一聲悠長的歎息。
  「當這大師兄的好處在哪裡?大師兄這名聲是能換飯吃?還是能換衣穿?搞不懂你們兩個。」王師叔不屑的轉了一下頭,又非常不屑的開口。
  「胡說,長兄如父,要當年我是大師兄,我……」李師叔立刻訓斥般的開口,他還是頗有威嚴的,他一開口,王師叔不敢說話了。
  我看見師父很乾脆的往沙發上一靠,說道:「當年的事情,我從來沒想過要推卸責任,那是我執意要去做的,包括現在也是,可是你們想想,在那個時候,你們也……」
  終於,陳師叔苦笑了一下,乾脆端起茶壺,斟了杯茶,親自送到我師父手裡,打斷了我師父的話:「當年事已經過去了,小師妹也是去了,這事兒中間的諸多原因,就跟一本爛帳一樣,你和李師兄莫非還想清算清楚?我們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天各一方,少有見面?這代價還不大嗎?這中間的傷心,怨氣如今想要化開,我想還是很難,可是不要在小輩面前丟了這臉,他們已經長大了,難道你們想他們看笑話嗎?」
  我看不見我師父的表情,但是我聽見他沉重的歎息了一聲,接過那杯茶,一口喝了,放在了桌子上。
  王師叔立刻搖頭,說道:「浪費啊,這全世界都只有6株母樹啊,還全部長在懸崖峭壁上,你別跟喝白開水似的啊。」
  然後,我就看見師父扭頭,估計是狠狠瞪了王師叔一眼,我發現王師叔竟然有些害怕,不說話了。
  「好了,立淳,立仁,立樸,你們都和我一起去書房吧,不管是不是清算爛帳,我們中間有些事情也該仔細說說了,長此以往,還談什麼師兄弟?讓他們小輩留在這裡吧,和我們不一樣,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讓他們交流一下感情。」說完,李師叔就率先上樓了。
  我師父吊兒郎當的站起來,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還是那麼愛指揮人。」可人還是跟上去了。
  至於陳師叔,依然是無奈的苦笑,王師叔則把雙手攏在袖子裡,一副畏畏縮縮小老頭兒的樣子,對我們幾個小輩說道:「沙發是可以坐的,茶是可以喝的,別傻站了,隨意,隨意啊。」然後和陳師叔一起也跟了上去。
  師叔們一走,我那因為緊張站到發硬的腰,一下子就鬆了,我滿足的哼哼了一聲,卻發現師弟,師妹們一樣,立刻東倒西歪的樣子,這一刻的默契一下子讓我們少了很多陌生感,忽然就相識大笑了起來。
  在道門,同一脈的意義,就好比手足血親,他們的存在,可以讓你不感覺到你是孤單的,無助的,這種感情或許不是血濃於水,但更勝似血濃於水。
  「坐吧,老站著,還緊張,我都累死啦。」開口的是承清。
  他一說話,我們笑的更加開心,剛才是少了陌生感,此時卻瞬間在心中升騰起了一股子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