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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節

  「我估計它們鑽到畜生的身體裡了,但這鄉場上的畜生那麼多,人養的,野生的,能咋查?所說人的精血因為有人的靈氣兒,比畜生的精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架不住那蟲子餓,看見了畜生,沒忍住,就跑進去了。因為一個人,最多能容下兩條餓鬼蟲。」姜老頭兒說道。
  「師父,那咋辦?」我有些著急。
  「能咋辦?密切的注意鄉場裡有啥畜生離奇的死了,怕就怕它們鑽到了野物的身體裡,就更不好查了,萬一長成了成熟體,那真的就是一場災難。」姜老頭兒歎息了一聲。
  「是啊,所以我和你師父現在輕易不敢去餓鬼墓,是因為我們要坐鎮這裡,等著那兩條蟲子現身。」慧覺也愁眉不展。
  「成熟體是啥?」我忽然想起了郭二肚子裡那條蟲子,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長出了2個分岔,跟手似的,連尾巴也分開了,我感覺有些恐懼。
  「成熟體?成熟體就跟餓鬼道裡的餓鬼沒區別了,你看那浮雕是啥樣子,那成熟體就是啥樣子,那個時候就該生吃人肉了!」姜老頭兒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吃人肉?我一下子覺得胃部有些抽搐,那不是噁心,是怕!
  我想起了很古老的傳說,什麼小矮個子鬼,什麼鬼吃人肉,怪不得我爸以前跟我說過,我早已去世的爺爺說,他的爺爺曾經在一個晚上趕山路的時候,看見過一個長相猙獰的小個子東西,趴在一頭死了的馬身上吃腐爛的肉,他遠遠看見就跑了。
  我忍不住把我爸給我講的這個故事說了出來,姜老頭兒說道:「那還好,那是吃腐肉的餓鬼,危害小很多,吃血食的餓鬼,凶了何止百倍,那是你祖上有福,遇見吃血食的餓鬼,他就跑不掉了,哪兒還能有你。」
  「餓鬼吃的東西還能不一樣?」我覺得人都是吃飯的,餓鬼它們還分門別類的吃?可真新鮮。
  慧覺非常鄙視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就在嘲笑我沒常識:「當然不一樣,它們有的食香火,有的食污穢之物,就如糞便,濃痰,有的食腐肉等等,而且餓鬼受的飢餓折磨也各有不同。」
  「可是不管咋不同,我們都逃避不了一件事兒。」姜老頭兒歎息了一聲,我已經不知道這是他今天晚上第幾次歎息了。
  「啥事兒?」我問道。
  「那就是,那墓裡的餓鬼,偏偏就是最凶悍的一種餓鬼!」
第二十二章 慘死的牛
  錢大貴在鄉場上的人緣很一般,但說實在的,他這個人不討厭。
  第一,他不愛說東家長,西家短。
  第二,他不喜歡和誰走的過近,但是見人也很有禮貌。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人緣偏偏就很一般,原因只因為他『摳門』,是那種一分錢也看得很死的摳。
  不過錢大貴是個實在人,他摳門是摳門,但他勤快,別人休息的時候,他都在忙乎,編個竹籃子之類的,到鎮上還能換錢。
  這樣勤勞,節省的人,在經濟大環境變了以後,日子沒有可能不好,錢大貴的日子過得不錯!
  他家的房子是鄉場上能進前十的二層小樓,他家的院子裡石桌石凳兒,葡萄架子,蔬菜瓜果,花花草草,非常漂亮,最重要的是他還養了整整7頭大肥豬。
  更讓錢大貴覺得腰板兒挺的筆直的一件事兒,就是在兩個月前,他買了一條耕牛,這在鄉場上幾乎是獨一份兒,郭二是比他有錢,可是郭二的心思可不在那地裡,人家不買耕牛。
  前些日子,村裡鬧蟲災,錢大貴也拉著一家人去看了免費的病,運氣不錯,他們一家人都沒病。
  也是,前段日子,錢大貴帶著老婆和年幼的兒子出了趟遠門,在老婆的娘家住了些幾天,估計就這樣,沒染上。
  啥叫運氣,這就叫運氣?
  錢大貴的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挺舒心的,除了這幾天,家裡那頭牛,老是折騰他,添幾次料都不夠,不給吃就在牛欄裡發瘋。
  這一天夜裡,錢大貴琢磨著:「村裡說有那啥變異蛔蟲,我家這牛倒像染上了,可沒說能傳染給畜牲啊?」
  錢大貴的心裡有些不安。
  好像是要配合他的不安似的,在這一晚上,他家的牛特別的不安生,反覆的在牛欄搞出很大的動靜,而且一向很沉默的老牛,竟然悲鳴不止。
  錢大貴去添了幾次料,可今天牛不吃了,望著他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錢大貴心疼,可是他不是牛兒,也不能瞭解牛的痛苦,愛牛的人都知道牛通人性,這流淚了,估計是有啥事兒吧?
  拍著牛的身子,錢大貴輕柔的像是跟情人在說話一樣:「牛兒啊,牛兒,你別鬧,我決定了,明天給你找個獸醫來看看。」
  這是真心疼牛,錢大貴摳門,自己病了都捨不得花錢,可他願意明天為牛兒找個獸醫來。
  如此安慰了一番,牛兒的情況貌似好了很多,錢大貴也披著衣服去睡覺了,就是覺得睡不踏實,咋都睡不踏實。
  5點多一些的時候,天色還暗沉著,錢大貴忽然聽見牛欄驚天動地的折騰了幾聲,接著牛兒就悲鳴了幾聲,那是確確實實的悲鳴,就像人臨死時的吶喊,聽得讓人揪心。
  錢大貴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他媳婦兒在旁邊迷迷糊糊地問道:「幹啥啊?這時間都不好好睡?」
  「沒聽我們家牛那慘叫嗎?聽著真揪心。」
  「不是說天亮就去找獸醫嗎?」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提著油燈,披著衣服,錢大貴一步步的走向了牛欄,還沒靠近那牛欄呢,就聞見一股子血腥味兒,牛欄那邊安靜的讓人心裡有些發毛!
  錢大貴背上莫名其妙的就起了一串兒雞皮疙瘩,但是掛著他的牛,他加快腳步走向了牛欄!
  「天吶,是哪個狗日的,是哪個狗日的哦!」
  錢大貴的媳婦一下子就驚醒了,她聽見了丈夫的喊,那悲憤的喊聲,她跟著丈夫這多年,一共就聽過一次,那一次是錢大貴的爺爺去世。
  擔心著丈夫,錢大貴的媳婦兒衣服都沒顧上披,穿著秋衣秋褲就跑了出去,跑到牛欄,她才看見丈夫蹲在那兒,抱著腦袋在那裡扯著頭髮,沒有聲音,樣子卻很痛苦。
  大貴是在哭,錢大貴的媳婦兒太知道了他了,他痛苦到極點,就是喜歡這樣無聲的流淚。
  她走過去,蹲下來,抱著丈夫的背,柔聲地說道:「咋啦?」
  錢大貴顫抖著手,指著牛欄,說道:「你……你……自己看吧,到底是哪個狗日的啊!」
  油燈還掛在牛欄上,隨風輕輕的飄著,因為太過關心自己的丈夫,她真的沒注意到牛欄,這下她轉頭一看,整個人就軟了下去,是趴在錢大貴的背上,才沒有摔到地上。
  我叼著一個夾著泡菜的大饅頭,飛快的在路上跑著,昨天晚上練功出了點兒岔子,嚇得姜老頭兒和慧覺被我折騰了好一陣兒,最後,沒事兒了之後,都已經凌晨3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