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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節

  「這種餓鬼蟲,若是孵化的時間超過了10天,卵殼會變成紅色,一目瞭然。」姜老頭兒說道。
  慧覺揚了揚眉頭,表示贊同。
  「師父,我知道你一定知道那墓裡是咋回事兒,你跟我說吧。」其實我早就憋了一肚子問題了,到了今天我覺得非問不可。
  姜老頭兒望了我一眼,還沒說話,我又立刻補充道:「師父,我是你徒弟,你多教我一些這些知識,也是在帶徒弟!還有,師父,我還想問,不在了兩條的後果是啥?」
  慧覺唱了一聲佛號,難得誠懇的望著姜老頭兒,說道:「老薑,我知道你維護徒弟的一片心意,你太過寵溺三娃兒了。有些事情我逼不得你,你若不想講,不講也罷,也餓鬼的事情,他已經捲進來了,你就好好給他說說吧。」
  姜老頭兒沉吟了一陣,忽然抬起頭來望著慧覺,有些不相信,也不確定地問道:「慧老頭兒,你的意思該不是,該不是讓我帶著三娃兒進餓鬼墓吧?」
  慧覺再次唱了一聲佛號,說道:「正是如此。」
  「你……」姜老頭兒忽然站起來,望著慧覺情緒有些激動。
  「如果以後你想他早死,現在你就儘管這樣,小雞不可能一輩子在母雞的翅膀底下,小鷹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展翅飛翔,你難道就不明白?」慧覺很是嚴肅的說道。
  姜老頭兒有些煩躁,不停的踱步,過了許久,才又坐下,說了句也罷。
  我一直沒說話,其實心裡興奮的緊,倒地是少年人,去一個地方,沒想到危險,只想著刺激了,我怕一開口說話,暴露了自己的興奮。
  聽見師父說了句也罷,我差點跳了起來,可是強行忍住了。
  忽然我就有些理解酥肉前幾天纏我的心情了,看來少年人的好奇心果然是一種本能,只是我自己都不一定能下去,沒那決定權,當然不可能答應他。
  其實我的欣喜哪兒能掩飾的住,在心裡感謝了一百次慧覺老頭兒,冷不防就被師父盯上了。
  「我知道你高興,可你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是不是?」
  我抓了一下腦袋,笑了一聲,不敢多說,怕立刻就被剝奪了下去的資格,卻不想姜老頭兒接下來卻說道:「我下面講的聽仔細了,下去之後該是危險重重。」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郭二他們無意中闖進去的,應該是一個蠱室,餓鬼蟲其實也是蠱蟲的一種,只是極為難得,原本這人間應該已經絕跡,確切的說,應該在明朝就絕跡了,我實在沒想到在現在還能發現它的蹤跡。」姜老頭兒臉色很是沉重。
  「是啊,我也以為只有苗疆幾個老怪物手裡,可能還保有一兩個蟲卵。」慧覺也沉重的說道。
  「沒下墓之前,這一切都不好判斷,只有下墓之後再說,這件事情必須高度保密,不然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姜老頭兒如是說道。
  慧覺咳嗽了兩聲,似乎在這些方面,他不願意跟我說起太多,姜老頭兒也沉默了,我莫名其妙的望著他們兩個,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很複雜。
  「閒話少說,總之我以前遊歷四方,有幸對苗蠱有些瞭解,按照規矩,這樣的蠱室應該有9個,而且那墓裡應該有一隻鬼母。」姜老頭兒沉默了一陣子,再次給我講解起來。
  「鬼母?」我想起來了,忽然覺得有些恐怖,餓鬼蟲都那麼厲害,那它們媽不是厲害之極。
  「你也不用擔心那麼多,鬼母已經是很成熟的存在,在人世間反而不能久呆,它應該會陷入休眠,除非有需要的時候,用特殊的方法刺激它再生產,這個墓是人為的,我懷疑它的存在,是為了人為培養餓鬼王。」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慧覺頗為沉重的說了一句。
  我的腦袋都要昏了,他們說話沒頭沒尾的,偏偏我關於這些啥都不懂,於是說道:「師父,你就講講那墓室咋回事兒,那罐子又是咋回事吧?你說這些我都不懂。」
  「哎,一想起這件事,心裡就頗為不安,所以……」姜老頭兒難得不好意思了一回,然後正色道:「那罐子是用一種特殊的陶土製成,那種陶土裡加了一些特殊的東西,具體是啥,我也不知道,因為涉及到苗疆的秘術,總之那個罐子能封住餓鬼蟲,讓它出生之後就被禁錮住。我猜測的原理是餓鬼蟲比較留戀那種味道,或者說能暫時緩解餓鬼蟲生理上的飢餓痛苦,但是苗蠱也是博大精深的一門學問,具體我只能猜測。」姜老頭兒說道。
  這時慧覺說話了:「你又不是要教三娃兒蠱術,說那詳細做什麼?長話短說吧。」
  姜老頭兒白了慧覺一眼,我怕他們兩個又鬧,趕緊說道:「師父,為啥上面會有那麼多小洞?」
第二十一章 最凶悍的餓鬼
  聽見我發問,姜老頭兒這才冷哼了一聲,說道:「餓鬼蟲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那就是怕完全的封閉,因為它們無時無刻不承受飢餓的折磨,性情一般都很焦躁,完全封閉的環境會點燃它們這種焦躁,上面開孔洞,就是這個原因,在孔洞上其實塗了一層特殊的蠟,這是一種蟲蠟,收集極為不易,餓鬼蟲非常怕這個,塗上這麼一層蠟,就防止了孵化出來的餓鬼蟲無意中從這些小孔裡鑽出來。」
  「那麼小的孔,能鑽出來?」我吃驚的問道。
  「當然能,七竅,它都能進去,何況這個小孔,它的身體可以拉伸的,拉成一個髮絲兒都沒問題!可惜的是那蟲蠟非常特別,一點兒光都不能見,一見光就融了,而餓鬼蟲卵也是,它們在死寂的環境下,生命力強悍的才能孵化,只要沾一點兒生氣,就會爭先恐後的孵化,沒有了蟲蠟的封擋,所以……哎……」姜老頭兒歎息了一聲。
  我也大致明白了前因後果,怪不得說老杜從墓裡帶出這個罐子,姜老頭兒會那麼氣急敗壞。
  「師父,這蟲也太厲害了吧?拍不死,切不斷,還能拉伸,連狗血也不怕。」我簡直想不出這餓鬼蟲還能怕啥,我要再次遇見該咋辦?難道回回都得咬舌尖啊?師父又不准我亂用虎爪。再說,上次舌尖血能噴它身上,還因為機緣巧合呢。
  「不是條條蟲子都這樣的,在郭二肚子裡那條不一樣,它至少是那間蠱室裡的王者,才會如此強悍,普通的蟲子,如果用盡全力去弄,還是能把它們的物身弄到斷絕生機的。」
  「而且郭二他們給那條蟲子潑了那麼多狗血,那蟲子簡直被大補了一回。」慧覺沒好氣的說道。
  「咋回事兒?狗血不是辟邪的嗎?」這恰恰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辟邪?狗血這種東西是針對一些法術,幻術,還有沒有物身兒的東西有效,有物身兒的東西,潑狗血有啥用?而且那蟲子又沒有用法術,幻覺啥的,只是餓鬼靈魂強大,天生的壓迫就強大,這個狗血也能破去?知道殭屍嗎?你聽過潑殭屍一身狗血的事兒嗎?」姜老頭兒沒好氣的說道。
  慧覺這時也插嘴說道:「餓鬼分為很多種,而這一種,是喜食血氣的一種,任何的血氣物事兒,對它們都是大補,你說這樣飢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蟲子,遇見那麼多狗血給它,它能不精神嗎?」
  哎,我在心裡默默的歎息了一聲,這就是蔣藥貓兒這種非專業人士和我師父慧覺兩個專業人士的差別,不是說什麼辟邪的物事兒聽說了,就可以亂用,原來在有的時候,我之良藥,卻是彼之毒藥啊。
  「師父,你為啥說郭二肚子裡那條是蟲王?」
  「先說那間蠱室吧,你看那些管子,就刻意為之的,就是讓那些幸運的,生命力頑強的蟲子能順著管子爬到頂上那個蠱盅裡!那些管子裡有一種特殊的東西,是一種液體,具體是咋配的,我不知道,可其中最主要的一味,我敢肯定是那個養蠱之人的血,你知道在密封的陶瓷裡,酒都可以儲存上千年,何況那種特殊的液體,比酒還……咋說呢,耐儲存一些,蟲子在出生以後,受到管子裡液體的吸引,就會拼盡全力的鑽進管子裡,那管子和罐子相連接,在中間只有一個非常非常細小的孔洞,幾乎肉眼都不能看見,那蟲子有拉伸性,接下來你都明白吧?」姜老頭兒一時不知道咋形容,就直接轉頭問我。
  我當然能明白,只是感慨難為那餓鬼蟲了,去鑽那麼小一個孔,怕是比髮絲兒還細吧?
  「當然,就算孔洞再小,那裡面的液體也會慢慢流乾,流到罐子裡的液體,自然就會被那些蟲卵收吸收,不過那液體可對孵化蟲卵沒任何作用,只是一種類似於香料的東西。等到液體流乾,都沒孵化出來的蟲子,就算是被淘汰了,因為那麼久的時間都沒能孵化出來,只能說明它們不夠強悍。」
  「就是這個道理,孵化出來的蟲子,都爬到了最上面的蠱盅,那個蠱盅的陶土和下面是不一樣,禁錮蟲子的配方配的更烈,蟲子們到了那裡面,是再沒有勇氣出去的,然後就等另外一條蟲子上來!餓鬼有一個特性,因為飢餓,它們往往會失去理智,兄弟姐妹互相吞噬,能留下的,就是最強的,這是餓鬼的生存法則,聽到現在,你明白了嗎?」慧覺補充說道。
  「我明白了,這個設計蠱室的人,用了那麼大的心思,就是要在每個蠱室裡培養最強的一條餓鬼蟲。」可是這樣做的目的是啥?
  我問了,只有慧覺答了一句:「何止每個蠱室培養一條餓鬼蟲,他是要在整個墓裡培養一條最強的餓鬼蟲!」
  就是這麼一句,卻沒人回答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很擔心一個問題:「師父,那跑掉的兩條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