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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節

  不過,這個案子最奇怪之處,並非腳印的問題。
  發現黃牧星的屍體時,這間休息室的所有窗戶,以及門都是密閉的,呵,當然警察衝進來的時候,門是被康柏撞壞的。但依康柏所說,他衝進來之前,這門是反鎖的。
  休息室窗戶上的玻璃嵌得很牢,沒有一點鬆動,是無法從外面卸下再裝上的。
  而休息室的唯一入口所用的門和其他軟臥車廂的門不大一樣。雖然也是一扇向裡面開啟的薄膠門,包邊的同樣是那種合金鋁條,不過這休息室的門卻附有滑桿式的門栓。就是那種原理最機械的門栓,如果從裡面關起來,就可以把裝在門上面的門栓,插進固定牆壁的鎖洞裡加以固定。這種最原始的門栓,反而是最難從外面打開的。
  而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門栓已經扭曲了,另一頭帶著從牆壁上拔出來的配合的鐵鎖洞,很明顯是被康柏用力撞門的時候破壞的。
  我們開始明白警方雖然可以證實康柏的身份,但仍不得不把他逮捕的原因。
  當時黃牧星在休息室裡面是把門上鎖了,窗戶也緊閉,這間休息室完全是一種「密室」的狀態。
  那麼兇手根本不可能離開這裡。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破壞密室的同時,對黃牧星進行殺害。
  而這個破壞密室的人,就是邵康柏。
第十五章 支票的主人
  列車的現場偵察並未取得進展,相反,給我們留下了滿腹難解的疑問。
  而康文的調查卻得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結果。
  事後,康文將當日調查的情形描述給我們聽。
  儘管心情不好,頗有焦躁,但由於康文的調查過程實在奇峰迭起,他那鎮定的態度又給人一種奇異的安定感覺,我和蘇眉在邵家客廳裡一坐個多小時,絲毫不覺沉悶。
  康文是委託朋友調查出支票主人的身份的。
  基本資料並無任何可疑,康文拿到資料後撥了幾個電話,直奔市區某高尚住宅小區而去。
  該地段位於城市中心,處於城中江河北面,區內全是一憧憧獨立的別墅,每一憧都可看到江面景色。當時這個樓盤一推出,便以一流的地段和品味,以及貴得嚇死人的價錢而成為全城焦點。
  康文找到那憧白色的漂亮宅邸,裡面蔥蘢的樹木從圍牆探出枝條,是石榴,時值初夏,小小的葉子,綠色的花苞。
  康文按了按鐵門上的門鈴。
  裡面的狗立刻狂吠起來,將一派寧靜全然打破。
  「找誰?」對講機裡面傳出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我是警方的特派人員,有緊急事情找陳顯達先生。」
  「先生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裡面沉默了一陣之後,給出了這樣的答覆。
  「但是事情很緊急,勞煩陳先生先起來吧。」康文溫和的堅持著。
  「但是……」
  「這是跟殺人案有關的重要事情,耽誤了可是對先生很不妙的。」康文繼續不徐不疾的說著。
  裡面靜默了數分鐘,終於打開門。
  院子裡有兩頭大型狼犬,用鐵鏈拴在院裡的鐵樁上,看見陌生人進入,血紅的舌頭伸得老長,拉直身子往人直撲,將那鏈子拉得嘩嘩亂響。
  一個穿著便衣的中年男子抱著手站在房子入門處,在台階上冷冷的觀察著進來的康文。
  康文目不斜視的從那兩頭大狗面前經過,走到那人面前,微笑道:「陳顯達先生?我姓邵,是警方的特派人員。」他掏出一個證件來晃了晃。
  陳顯達瞧著他,很客氣的說:「我是陳顯達,因為有點頭疼睡下了,請問有什麼事找我嗎?」雖然說話的口氣很和氣,但是他站在台階上面,攔在門前,沒有要迎上來的意思,更沒有讓客人進入的打算。
  「有人出了懸賞金500萬元,企圖買兇殺害地產界大亨黃牧星先生。」
  「這個我也有所耳聞,我平時跟黃牧星也有打過交道。這事不大可能吧。」陳顯達不以為然的說:「現在不是法治社會嗎?怎麼會有這樣明目張膽犯罪陰謀。」
  康文微笑著說:「我們正在調查這個消息的來源,想證實它是否可靠。」
  「確實需要好好調查。」陳顯達的言外之意好像在說:不然你們要警察來做什麼用!
  「我現在正在調查啊。」康文笑著說:「所以就找到了陳先生。」
  「跟我有關嗎?」陳顯達終於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們找到一個想動手殺害黃先生的人,他身上帶著你簽出的10萬元保付支票。」
  「是我親手簽發的?」陳顯達的臉色變了。
  「不錯,支票是放在一個空白信封裡直接交給殺手的。而交付支票的人已經遇害了。」
  「太過分了。」陳顯達黑著臉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那請問你在G銀行有賬戶嗎?」
  「有的,那是作為業務往來的。」
  「你曾經開出10萬元數額的保付支票嗎?」
  「這是什麼意思?」陳顯達緊張的說:「我是生意人,當然會開支票。不但10萬元的,100萬元的也開過,我們做大筆交易的經常都需要開支票。但是這根本不代表懸賞人就是我哇!」
  康文看著他,知道那男人臉上泛起難堪而憤怒的豬肝色,他才悠悠道:「我並無說過陳先生就是懸賞人。我是想請問一下,陳先生近來開出的10萬元支票都交付給誰呢?」
  陳顯達憤憤的盯著他,想了想,說出了一個名字。
  「這位是?」
  「你們去調查不就得了,不是厲害著嗎?」陳顯達忽然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