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休息室……姓黃的……」
「有警察保護……重要……」
「謀殺富商……即場抓獲……」
背脊有點發寒,事態比我預想的更嚴重。
黃牧星居然死了!
在眾多警察保護之下,就這樣魂歸天國。
現場立即被封鎖,我無法進入查看。
邵康柏居然出現在現場,還被當作嫌疑人物被即場抓獲。
據我所知,這樣的重點嫌疑對像想要洗脫希望極是渺茫。
誰能告訴我,邵康柏這小子怎麼剛好出現在兇案現場?
黃牧星被多人保護,他又是怎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死掉的?
想得我頭都要炸開了,我怎麼跟康柏他老哥交待!!
我幾乎也想學康柏那樣,狠狠遷怒於門。
等一下,剛才康柏那一著,有蹊蹺。
我慢慢回想他當時動作的細節。
心中一動,他似專門做給我看。
我上前觀察那扇倒霉的門,心中狐疑。
我努力說服自己,他做出要逃跑的樣子,其實只是為了要踢門給我看。
不然那剛挨的一下就太無辜。
這是不是就是心理醫生老是掛在嘴頭的神經質?
我開始仔細觀察那扇門。
一扇普通廂房的門,合金框,塑料門板,單薄,半新舊。
框子上留下一點腳印,人字花紋鞋底圖案,是康柏剛留上去的麼?
我伸出自己的腳比了比。
康柏的鞋號比我的大很多。
我對著那扇門觀察來觀察去,幾乎趴到地上,旁邊坐著的乘客紛紛向我投來驚異的目光。
我知道他們心裡在說什麼。
看!那個瘋女人!居然學小孩子觀察螞蟻!
兩頰發燙!
卻還是看不出所以然來。
門就是普通的門,上面並沒有筆跡、指甲印,光滑的塑料門面也沒有留下劃痕。
總不會要我去找手指模吧。
居然留下這樣一個啞謎給我,而我竟然不能破譯!
怒火逐漸升騰,終於忍不住,照樣畫葫蘆往門用力踢了一腳。
可憐的門被我一腳踢得翻了過去,又呻吟一聲反彈回來。
等一下,剛才康柏那一腳為什麼沒有把門踢翻?
我學他踢在門軸的地方,但是他踢的時候,門沒有動,而我一踢,門卻動了。
難道我踢得比他用力嗎?
但是就算用再小的力氣,這樣踢一腳,門有可能沒有反應嗎?
除非,他踢的部位很巧妙。
我轉著念頭,蹲下來觀察門軸。
裹住門軸的地方,似乎有點異樣的突起。
跟門軸同一顏色,乍一看,以為是門軸給磨得起毛。
但門軸是合金,並不是木做的。
經驗主義有時可以害死人。
我用指甲去刮,感到柔軟脆弱的質感。用指尖一點點的把它摳出來,結果落在手裡的是一團皺皺的廢紙。
紙在門軸上裹得很緊,就像是某種恐怖的保鮮紙一樣,難以想像一張普通的紙怎麼可以這樣緊的裹卷在門軸上。簡直就像是被某種巨大的旋轉往下吸力拉扯,才這樣緊的依附緊貼在門軸上的吧。我一面用指尖一點點的把它摳出來,一面鬱悶的想,不知道那小子是怎樣把這團紙給弄上去的。
花了不少時間,幾乎消耗掉我所有的耐性,結果落在手裡的是一團皺皺的廢紙。
紙已經很皺,紙面的毛也給我抓刮得差不多了,薄得可以用吹彈得破來形容,但因為太皺,給人一種矛盾的感覺,但看上去這紙模樣很淒慘就對了。
我端詳著這張奇怪的紙,有種感覺它在我掌心隨時都會化灰散去,就像那些神異連續劇裡面的鏡頭:神仙傳信,看罷信就會化作一縷青煙,自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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