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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節

  同機的有幾個到倫敦旅遊的遊客,他們把不少的行李放在貨架上,這時候因為到達目的地的興奮而大聲地交談起來,因為要逐個取下行李,拖拉之下也發出了摩擦的噪聲。
  一位空姐在維持下機秩序,這時候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位男乘客經過她的身邊:「辛苦你了,要照顧這樣嘈吵的客人,你們一定很費心吧。」
  那位高挑苗條的美貌空姐連忙泛起職業性的微笑:「哪裡,這是我們的職責。」
  「這麼吵的傢伙,也許從空中扔出去比較好吧。」
  空姐愣了愣,還是笑著說:「這位客人……」
  那些在拿行李的客人有留意到這邊對話的,一時都暫停動作,瞪著眼睛看著他們兩個。
  那個看上去高高瘦瘦一點不起眼的男乘客繼續道:「這樣麻煩的人,全部死掉就好了,地球環境也會減少噪聲污染的,對吧?」
  這話一出口,我隔著三排座位也看見那位空姐和那幾個客人的臉色立即變了。
  那男乘客卻莞爾一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他開始移動,卻不是下機,而是走過機艙門,從機艙尾走向頭。
  我收回目光,看著自己的腳。
  歐陽晴川叫:「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們也下去吧。」
  「噓」身邊的安娜制止了他。
  一雙尖頭皮鞋停在我目光所在處,剛才那個男乘客停在我的位置側邊,對我說:「顧小姐?我們老闆想見你。」
  我抬頭:「你的老闆是誰?」
  「我的老闆姓凌,現在他人在倫敦。」
  俯頭凝視我的男人雙眼閃爍,滿目興奮,他雖然人長得很瘦,但是給我的感覺絕對不弱。千里迢迢從加德滿都一直跟到倫敦,他一人負責這押送角色。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我知道,假如我現在說一個「不」字,以身邊的朋友之能,在瞬間擊倒這傳信的人逃跑並沒有太高難度,但我無法揣測在機場之外,還潛伏著多少前來「請」我的人,而其間,還有多少如眼前這般的高手。
  我想了想,答道:「我也很想見見你們的老闆,解釋一下我們之間的誤會。我的朋友是來旅遊的,可否讓他們先離開。」
  那男人還沒有答話,康文已經說:「我跟你去一趟。」
  康柏已經聽過我們解釋事情始末,這小子冒險精神極度膨脹,聽完事情起因已經即時兩眼放光,扼腕長歎故事精彩居然他無法參與,現在見到「機會」難得,登時一迭聲地說:「我也去我也去,凌老闆是傳奇人物,我也要去。」
  我瞪他一眼。
  小子馬上知道我意思,笑道:「我做業餘記者去採訪他不行?」
  我聞言默默,康柏的話讓我想起蘇眉,她先行一步,不知是否脫險,如果她現在還跟我們在一起,她也一定要捱這不必要的義氣。
  邀請我的男人以目光徵詢我意見,我知道無論如何無法打發這兩兄弟自行離去,只得說:「這兩位朋友想瞻仰你們老闆風采,那便勞煩你準備大一點的車子。」
  說這話的時候,我連眼角也不向歐陽晴川和安娜那邊瞟一眼。對方雖然也許已經將我隨行的一行人都記錄在案,但很明顯只是衝著我一個人來的,歐陽晴川的特殊身份應該還沒有查出來,我現在就不願把他也拖下水。
  歐陽晴川知道我的意思,他跟凌氏家族不能說沒關係,但他最害怕的是跟凌氏有關係的赤木家族知道他的行蹤,登時一陣猶豫。
  但完全出乎我意料,安娜說:「我也跟你們去一趟。」
  我嚴重懷疑我出現了幻聽。
  安娜說出了那句話之後,連看也不看我,只是對著那邀請者點了點頭。
  邀請者有點意外,這次倒是沒有徵詢我意見,而是低聲說:「凌老闆想見的是顧小姐。」
  安娜瞪眼道:「怎麼?你認為我沒有資格?」氣焰逼人。
  邀請者笑道:「不會。」他說「不會」,並沒有說「不敢」,其實是不把安娜放在眼內。
  我連忙說:「安娜,這是我的事情……」
  我話沒說完,安娜那雙吊稍丹鳳眼已經向我瞟來:「我說要見凌老闆,是我自己找他有事,又關你什麼事?」
  我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邀請者看我們內訌,撓撓頭,對安娜說:「這位小姐,要會見我們凌老闆,需要提前兩周預約。」
  安娜似笑非笑瞟著他:「你真的要我預約我倒沒心情了。告訴你,你要命的話,馬上打電話給你凌老闆,然後電話給我講。要命還是要晉陞,看你自己挑。」
  邀請者哪裡把安娜的空口白話放在心上,即時說:「現在不能找到凌老闆。」
  「咄!」安娜瞪眼:「你的鬼話誰信!凌老頭必定要你一下機就報告狀況,你別當作蒙三歲小孩。」
  安娜氣勢實在囂張,邀請者也的確需要打小報告,便側身到機艙出口掏出手機來撥了個號碼。
  這時機中乘客除了我們已經全部下機,空姐本站在艙門側邊等候,被那邀請者瞪了兩眼,瞪到了上落梯下面。機艙內很靜,邀請者低聲講電話聲隱約可聞。
  他不用半分鐘便打好小報告,猶豫一下,終於說有位怎樣的小姐想與老闆對話,然後開始形容安娜相貌,我隱約聽見他說了一句「獅子般的鬃毛」,我正想笑,看見旁邊的安娜眉毛一挑,壞脾氣登時要發作。
  幸好邀請者適時將手機遞了過來,臉上一副奇怪的神情,似是對老闆的反應難以置信。
  安娜劈手拿過手機,狠狠瞪他一眼,然後信步跨出艙門。
  邀請者一怔,正想跟上去,又轉頭看著我。
  我笑,領頭跟著出機。
  等到我們全都踏足在實地之上,安娜的電話已經講完,她將手機一手扔到機主懷裡:「你老闆要跟你說!」
  邀請者連忙拿起手機「喂」了起來,側過身去,摀住手機,只見他不住點頭,臉上神色愈發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