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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節

  電話接通了,米克在我手上的電話裡緊張地:「喂,喂?」
  我深深吸一口氣,斷掉了電話。蜜娜的話讓我瞬間下定決心,打消了跟米克直接聯繫的想法。
  我在那個臉上有黑斑的人面前蹲了下來,把移動電話還給他:「你一個人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記住,不要再用槍指著我。」
第十三章 紐約·剛
  「你的老大是誰?」在車子上我這樣問。
  黑斑人這樣答我:「紐約的剛,你知道麼?」
  又一個意外,我並沒有料到是又一次跟黑道打上了交道。
  美利堅的大都會裡,總有許多龐雜的黑幫大家族,通常家族裡總有一個運籌帷幄的中流砥柱,他有著上層社會的一切享受,喝紅酒抽雪茄,整個午後慵懶地半靠在煙霧陰影裡的沙發上沉沉欲睡。可一旦情況有異,他們會動若脫兔,目光比誰都凌厲三分,處理事務絕對不會拖泥帶水。
  教父,就是拍出了黑幫家族的典型代表。而現實中的教父們,他們身邊免不了圍繞一幫不成氣候的兒女,對照著父輩傳聞中恩怨輝煌的過去,更日益形成式微的強烈對比。因此,美國的黑幫家族的勢力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每一代的傳承之間,相互的勢力平衡總會起到微妙的變化。
  而在紐約,這個紙醉金迷的大都會,一直由一個家族掌握著,由上幾代一直傳承,掌握著紐約85%的黑暗勢力,這個比例歷時數十載從未變過。這個家族有著足以讓他們自豪的姓--內修斯。
  而這一代的主持者就是剛·內修斯。道上的朋友稱為紐約的剛。
  關於紐約的剛有很多的傳說。
  其中一個最著名的一個,是說他曾經在二十個小時之內清掃了布魯克林區大衛幫的殘餘勢力,把該區的毒業和餐飲業的控制權全部牢牢握在手裡。這次舉動導致了一場激烈的爭奪戰,該夜在布魯克林地區連續爆發了大規模的槍戰兩處,小規模的十餘處。組織跟進程都控制得相當嚴謹,防暴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只能看到滿地的鮮血和遺留下的屍體。黎明時,剛給紐約在街頭留下了八具屍體,而警方至今還沒有掌握到更確切的證據。
  此次行動,近年來一直被引為黑道行動的典範。
  而最八卦的應該算他的獨身之謎。道上傳聞剛不近女色,年近不惑而沒有閨中密友,也曾有極為好事的人暗地猜測過他的性取向問題,當然,僅止於猜測而已,這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膽量表現了。而更為流行的猜測是,剛一直以來為都在尋找一個地位相當的對象,跟他站在同一戰線,從而鞏固其家族在美國黑道的地位屹立不倒,而留身以待,是他最大的籌碼。
  對於想攀龍附鳳的女孩子來說,剛的身價絕對不只是鑽石王老五那麼簡單,絕對可以算是大亞灣核電站招牌貨式。
  在白道警方,抓到他的懸賞是一億塊。
  剛,這個名字價值一億。
  為什麼價值這麼多?對於白道來說,剛的地位和意義都舉足輕重,他是美國黑道最頑固勢力的近代最傑出代表,能逮住他,不但對於掌握紐約黑幫的內部資料找到突破口,就是單只這件事情本身,已經足以打擊紐約地區黑勢力的士氣。
  而對於黑道,他則是美國黑道的近代圖騰,他的名氣近年是全美黑道之冠。自他接過家族的權力棒,不過五年左右,紐約黑幫的勢力得到了突破性的擴張,更開始與其他四大家族聯繫密切,幹下了幾票跨國性的大買賣,生意的觸角也越伸越長,漸漸滲透一些基本產業。因為有剛在,黑道的日子越過越滋潤,而白道想拔起黑道的根基,剛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
  想不到我即將會見的是這樣一個人,真正意義上的黑社會大佬,難怪有這樣身手不凡的手下,我貿然出來見他,不是不危險的。據我所知,黑幫處理對頭,使人從世界上消失的法子至少有三十種,不到我的心不忐忑。
  我再次在跟黑斑人離開之前,借醫院的公共電話,撥響龍恩的宅電。
  鈴響十二次,無人接聽。
  我留言:「龍恩?我是顧,請你聽到訊息後馬上到瑪莉醫院照料一位叫蜜娜的女孩子,她是傑爾德的女朋友,在手術三室,拜託你。」
  掛上電話,黑斑人請求我帶上眼罩。
  本來並不需要聽從他的請求,但是因為知道是要見剛,莫名心裡有點敬畏,我沒有多言語,自己帶上黑眼罩。
  車子駛得很平穩,我心裡計算到左轉了七次,右轉第十次的時候,車子筆直向前駛了有十來分鐘,停下來了。
  有人打開車門請我下車。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警告我:「小姐,請聽到指示再摘下眼罩,否則,後果自負。」
  我跟著帶路的人一步步走進黑暗。
  黑暗中非常寂靜,我只聽到低低的腳步聲和自己的呼吸聲,黑暗令人感覺危險。
  黑暗中度過的幾分鐘就如幾個小時那麼長。
  猝然之間,我聽到一陣得意無比的笑聲。
  我渾身一震。
  這得意無比的笑聲我似乎曾經在哪裡聽過。
  眼睛依然看不到東西,但感覺到面前有光。
  科學研究說人類感光的部位其實在膝蓋,眼睛被蒙住的時候,膝蓋就是對光敏感度最高的部位,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此時,我感覺到面前光芒大盛。
  我知道,我快要見到剛了。
  同時,我也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距離要尋求的真相已經不遠了。
  有人以威嚴而又淡定的聲音對我說:「請坐。」
  馬上有一張椅子放在我腿邊。
  我一點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你一直在追查莉莉·讓的案件是吧?」
  「是,他是我的朋友。」
  「可是查到了什麼線索。」
  「在今天之前,還沒有,但是,現在有了。」我抬頭,雖然眼睛蒙住,我並不能直視發聲人的眼睛,但是我是正正對著發聲的位置,大膽地說:「如果跟莉莉沒有關係,大名鼎鼎的紐約的剛先生是不會這樣跟我見面的。」
  那有點熟悉的笑聲又響了起來,我有點奇怪,這個笑聲是剛發出來的?
  馬上我知道自己猜錯了。
  那個威嚴的聲音打斷了笑聲:「作為一個女人,你很聰明,但作為一個偵探,你很不明智。」開口的人並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