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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節

  在我們踏上回去的路的第一步時,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沮喪,慶幸這一次不用再冒險,沮喪沒有重要的收穫。但是慶幸的心理很快就被我自己給打消了,我堅信,這肯定不是我最後一次冒險,在解除詛咒的辦法沒有找到之前,奔波一定還會繼續。
  一路上,趙英俊一直在想,刀疤那夥人的來歷,他們比我們先到,但是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肯定是一夥兒有背景也有實力的人。我不知道刀疤是不是被「金瓶梅」又給纏住了,不過我們沿著來路走回去的時候,什麼都沒遇到。
  「金瓶梅」,他是誰?他是一個複製品?還是什麼?瞭解到李富生還有我爸過去的事情之後,我才恍惚中明白,真假兩個人之間,可能不是絕對的非要死一個。這個「金瓶梅」,是不是上一次在火車站時遇到的金瓶梅?
  之後的路,我們在緊張中走過,但始終沒有再發生什麼,等我們回到匡諾川等候的地點時,這個樸實的鄂倫春漢子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看見我們出來,他很興奮,高興的說不出話。我想,他可能以為我們走不出來了,打算吃光身上帶的給養後就獨自返回村子的。
  我們回到了村子,在那裡休息了一天,臨走時給匡諾川留了些錢。我問趙英俊去什麼地方,他想想,就說去找金瓶梅。我們找到的東西需要有經驗的人看看,也要向金瓶梅要點資料,還有一點,來回折騰了這麼久,沒有實質性的收穫,人有些疲了,得緩緩神。
  跟金瓶梅說了一下之後,我們直奔湖南就去了,金瓶梅這段日子什麼都沒幹,呆在他老丈人那裡照顧老婆孩子,我們見面的時候,他紅光滿面,可能完全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和激動中,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身上的詛咒該怎麼辦。
  但我注意到,在人不注意的時候,金瓶梅的笑容中有一絲一閃而過的黯淡,他什麼都不缺,如果能活下去,他的求生慾望不會比我少一點。
  我們把弄來的東西還有照片都交給金瓶梅,讓他幫忙找人看。安頓好了之後,我習慣性的打開了已經關掉很多天的手機,照例有不少來電提醒湧了出來,我第一眼看到的是陳雨的電話,心裡頓時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接著,一個陌生的號碼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個號碼看著有點像我居住那個城市的號碼,從五天前開始,這個號碼不斷的撥打我的手機,大概有十幾次。我馬上有些激動,因為上一次,我爸就是用一個很陌生的號碼跟我聯繫的。
  我馬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回撥過去,那個號碼接通了。
第191章 一次特殊的聚會(一)
  在電話接通之後的等待音中,我的情緒在飛快的變化著,從電話上的號碼歸屬地來看,那就是我之前居住城市的一個手機號。
  可能有一段時間了,我對我爸的情感很複雜,從單純的父子情裡,好像又延展出了一些東西。那不是恨,我沒有理由恨他,也不是厭惡,我同樣沒有理由厭惡他,那應該是一種夾雜著迷茫的費解。
  很多過去的事情,都不是完全展露出了答案,我想,這個世界如果還有一個人清楚的瞭解這些答案,那一定就是我爸。雖然到目前為止,他並未跟我說過太多,但我總有種感覺,他會告訴我的,只不過現在時機未到。
  沉默,古板,不善言辭,時常會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抽軟紅梅思考問題的鄭立夫,在荒涼無垠的邊境戈壁中,抵死不肯回頭,最終被一槍擊斃的鄭立夫,兩個人的身影在我腦海裡不斷的交替晃動著,我很難分辨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自己也想不到,在短暫的等待音中,會產生這麼多的想法,人的大腦,真是神奇。
  大概半分鐘後,電話響了,我急切的喂了一聲,因為根據我的經驗,這個用陌生號碼找我的人,必定是我爸。但是對方也喂了一聲的時候,我馬上聽出來,他不是,聲音跟我爸區別太大,我看不到對方,不過卻能感覺出,那是個比較年輕的人,至少要比我爸年輕許多。
  「你是誰?」我馬上警惕起來,小心的問了一句,而且我在想,對方會不會根據這次通話而鎖定我具體的位置。
  不過這個擔憂可能不存在,警方估計有這種能力,但必須要知道我具體在那個城市,而且得提前跟移動公司那邊監控我的號碼。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鄭童,你好。」對方很有禮貌的跟我回了句,他沒有像別的人聯繫上我之後馬上問我在哪兒,和誰在一起,只是問我:「這段時間還好嗎?」
  「你是誰?我們認識?」我在思考,是不是過去那個城市裡許久沒聯繫的朋友。但他的聲音讓我感覺陌生,很快就否定了是熟人的可能。
  「沒有必要問我是誰,我只是告訴你一件事。」對方好像控制情緒控制的非常好,儘管他的語氣溫和且有禮貌,但事實上,根本就無法透過語氣察覺出什麼:「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不說你是誰,怎麼說事情?你不會認為我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吧。」
  「相信或者不相信,決定權在你手裡的對嗎,我只是把事情告訴你,剩下的,你自己判斷。」
  我就沒再接著追問,對方這態度,擺明了是要隱匿身份。他用一個我以前居住城市的手機號碼來給我打電話,這本來就值得深思。所以我放棄了,不追問,直截了當的問他有什麼事。
  「最近,有一個比較特殊的聚會,都是些很多年的老朋友聚在一起聊聊,追憶一下往事,再展望一下未來。」對方慢條斯理的道:「其實,聚會本來已經應該開始了,不過缺少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一直在延期,不少人都在等。」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這個聚會所缺少的那個很重要的人,是鄭立夫,他本來應該主持聚會的,但很不湊巧,老朋友們用盡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都無法聯繫上他。」對方笑了笑,道:「大家都很忙,也不能總在一個地方什麼事不做,所以呢,你可以考慮考慮,代表鄭立夫出席這個聚會。」
  「你說什麼?」我感覺非常的意外,消息來的突然,而且有點匪夷所思,不過我馬上就反應過來,這個所謂的聚會,所謂的老朋友,可能都是過去跟我爸有關係的人。
  「說的不夠清楚的話,那我再複述一次。」對方不緊不慢的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道:「這就是要告訴你的事情,當然了,去或不去,由你決定。如果你不打算參加,那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了,要是你打算參加,我會告訴你具體的地址。」
  這一下,我就無法再保持淡定了,必須得套對方的話。這個人肯定不會暴露自己身份的,我只是想多問一些,然後分辨他的用意,對我是善意,或是惡意。
  不過,對方估計在跟我聯繫之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話說的滴水不漏,我什麼都套不出來。我想了想,沒有馬上表態參加或不參加。
  「這種聚會,我怎麼參加?」我道:「都是老朋友,我過去攪和,這合適嗎?」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你要知道,人都會老,都會生病,過去的那些老朋友,也不是實打實的原班人馬了,有的人可能病倒了,有的人可能確實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脫不開身,所以他們也會派代表去。另外,這樣的聚會過去舉行過幾次,如果別的人缺席了,馬馬虎虎還能繼續,但鄭立夫缺席,絕對不行,聚會最後一定會被取消。他們都等了幾天了,所以你要抓緊時間考慮。當然,我不慫恿你,還是你來拿主意。」
  「聚會的主題是什麼?」
  「這個我不清楚,要知道我也是個局外人。」對方又笑了笑,道:「老朋友之間敘舊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我心想著,這個事情要慢慢的分析,不可能我這邊一聽就武斷的做出決定,但多知道一些內情總是好的,所以我裝著在思考,對方一點都不急,耐心的等著我,還勸我不要心焦,可以慢慢考慮,哪怕先掛了電話,等想明白之後再給他打過去。
  「那倒不必了。」我道:「如果合適的話,我可以過去看看,你把地址給我。」
  對方跟著告訴我一個很詳細的地址,然後又說了不少相關的細節,這種人太扯淡了,知道這麼多事情,怎麼可能是個局外人。但我不點破,認真的聽。
  他說,最初的聚會,都是本人參加,但中間確實有不少事情發生,本人或者死了,或者病了,來不了,不過他們會派人去,自然,派過去的人一定是鐵桿心腹。他讓我放心,沒有人會輕視代替參加聚會的人,在他們看來,不論本人來了,還是心腹來了,效果都一樣,只要能把聚會的主題傳達到每一個人,這就足夠了。
  「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吧?你過去參加,和你父親鄭立夫過去參加,其實是一樣的。」
  「這能一樣嗎?」我問道,我和我爸差的太遠了,不說別的,他所瞭解的很多事情,我壓根就不知道。
  「如果你真決定參加,到了之後,會有人告訴你這次聚會的主題,還有大方向,你完全能夠主持好。」
  把該交代的話說完,對方也不囉嗦,掛了電話,他還說有什麼不明白的問題,可以隨時打電話找他。
  掛掉電話,我獨自考慮了很久,聚會這個事情,可能是真的。但我欠缺的太多,尤其是這個人通知我參加聚會的動機就非常值得分析。其實,我本身是很想參加這個聚會的,除了賴叔,文哥,還有鄺海閣以及劉一山之外,我不知道我爸過去還有哪些手下,我想,這個聚會說不定是個很好的契機,會讓我知道更多的事情。
  我決斷不下,跑去找金瓶梅商量,他一聽也覺得意外,認真的分析了一下,他問我的意見。
  「去。」我很果斷的答道,那個人給我的聚會地址,不在湖南,也不在我以前呆的省份,不過從地址上來看,應該是在市區裡面,我想著,危險係數不大。我所知道的過去的事情,大多是聽知情人講述的,但他們之間的講述有很大的出入,如果聚會到的人比較齊,那麼賴叔,文哥這樣的人應該會到場,當場對質,誰在說謊,一目瞭然。
  當然,既然文哥也會到,那麼危險肯定還是存在一些的,這也是我跑來找金瓶梅的原因,我自己單槍匹馬,安全方面的問題,必須得依靠金瓶梅。到現在我也不擔心這麼做會不會拖累金瓶梅,反正都是中了詛咒的人,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對你父親那一圈人,你應該比我瞭解的多,既然你覺得有必要參加,那就參加,我會全力支持。」金瓶梅很爽快,他也經歷過一些事情,知道瞭解真相的辦法只有兩個,要麼自己找,要麼聽人說,後者的難度小,不能保證聽到的都是真的,但篩選一下,還是會有收穫。
  安全問題不用太擔心,金瓶梅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唐十三了,不過憑大胖子和尚,趙英俊還有多吉這樣的角色,我估計敢當面找他們麻煩的人不多。再一個,我過去之後,會有人提點一下,反正基本控住大局就好,借這個機會,我能見到更多過去和我爸有關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