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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節

  在我剛剛被金瓶梅抓走不久,賴叔想了很多辦法要把我撈出來,為此他不可避免的跟金瓶梅進行交鋒,但幾次交鋒下來,賴叔都敗了,也正因為這樣,我才一直被金瓶梅扣著。
  「你所知道的,可能就是賴叔買通黃老義,讓黃老義出面去跟他談判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西海河那些挖掘化石的人,你清楚吧?」張橋道:「最早拋出消息在收購化石的人,是鄺海閣。」
  對這些,我不持否定態度,因為鄺高手知道的事情非常多,他說消息外洩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北京那邊出了事,導致相關檔案流失出來,而且他自己還保留有一部分檔案。
  張橋說,鄺海閣花大價錢四處收購化石,從而使得西海河工程遺址被很多人關注。等到鄺海閣疲於奔命被逼走了之後,這些事情賴叔也不能不接著做下去,因為已經收購了那麼多化石,現在半途而廢,損失太大了。但道上的人沒那麼好打交道,哄抬化石價格,最後弄的沒辦法,賴叔一狠心,就想辦法把他們全都逼走了。只不過這些事一直都沒有告訴我而已。
  「這些是賴叔做的?」我馬上懷疑了,我知道當時在西海河的人足有七八伙,鄺高手說起來的時候,說是勢力很強的人把他們弄走的:「我爸過去有那麼強的實力嗎?」
  「絕對有。」張橋衝我點點頭。
  在賴叔派人動手用各種辦法把西海河那些人調包或者弄走的時候,金瓶梅背後的勢力已經察覺出來了,不過他們沒有直接跟賴叔交惡,而是打了個電話。有人告訴賴叔,他們只是在西海河查一些東西,不會亂動化石,讓賴叔不要做事太過分。
  這些話充滿了恐嚇,賴叔不可能會被一個電話嚇到。但那人在掛電話之前,對賴叔說,讓他看看自己的襯衣後背。
  賴叔一看,當時就嚇了一跳,在他衣服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用筆畫了一個小小的叉。這個叉是何時出現的,賴叔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他頭上的冷汗隨即就冒出來了,這次還好,只是用筆畫了個叉,如果那支筆換成一把刀子,賴叔肯定已經掛過了。對方無疑是在警告賴叔,他們隨時有把握做掉他。
  賴叔害怕了,沒再敢立即找金瓶梅的麻煩。之後的一段日子裡,賴叔暗中用各種方式試探著去搞金瓶梅,但沒有一次能成功的。
  而吳忠盤口這一次,賴叔是真的忍耐不住了,因為李富生這個人的價值,賴叔很清楚,所以他是想硬著頭皮去拼一把的。但是行動一展開,發現非常順利,一直摸到吳忠盤口圍牆外的時候,竟然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大概因為丘道士心裡很明白,金瓶梅背後還有人撐腰,所以趙英俊和多吉及時的趕回來,一出手就讓丘道士心驚膽戰,再加上多吉確實非常厲害,沒一會兒就把丘道士給打跑了。
  「我,包括賴叔在內,肯定不會對你怎麼樣,這次完全是針對那個人的。」張橋抬頭看著我,道:「鄭童,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我的情緒穩定了一點兒,抽著煙道:「但是當時那種場面你是不是沒看見,刀子不長眼睛,如果我真被劈死了,怎麼辦?」
  「鄭童,真的對不起……」
  「算了,別說了。」我心裡也說不上有氣沒氣了,只是看著張橋的時候,覺得他有些可憐。就因為我爸想找一個比較可靠的孩子來培養,就剝奪了張橋和親生父親一起生活的權力,這其實很不公平。我喘了口氣,把亂七八糟的事情先放到一旁,問張橋有什麼打算。
  「我還不知道……」張橋很茫然。
  「不要再管這些事情了,你應該過自己的生活,這些事,其實和你無關的。」我把桌上抽剩的半盒煙塞到他手裡:「走吧,如果我能找到解除詛咒的辦法,我會告訴你。」
  「那你……要繼續留在這裡?」張橋遲疑道:「你周圍的人,不可靠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實我心裡也很亂,不知道去留,但眼下李富生的事情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我努力了那麼久,不能半途而廢。無論如何,還得暫時呆在這兒。
  我看得出,張橋還想勸我,但他不想在這裡久留,看到我態度比較堅決,只能匆忙的走了。我沒為難他,還給了他一些錢。在我看來,張橋這個人是沒錯的,反而他還損失了很多,我這麼做,只是替我爸給他寥寥的補償。
  我把張橋放走之後,趙英俊就覺得不妥當,金瓶梅沒表態,只不過又要帶著人重新轉移地方。我想著,是不是要和賴叔談一談,但這念頭只是一瞬就打消了,有些話,其實已經不用說了。
  我們重新轉移了地點,又折騰了好久,等到再次安頓下來的時候,多吉就要和李富生當面做第一次交鋒。不可否認,我現在所有的解除詛咒的希望,都寄托在這裡。
第162章 記憶的片段
  李富生被帶到了一間封死了窗子的房間裡,我們留在外面等,剩下的事情要交給藏區的大巫師多吉。多吉的個性很獨特,做事也非常古怪,他並沒有直接去找李富生,而是在屋子外面一圈一圈的轉著,嘴裡嘰裡咕嚕的嘟囔著一些誰都聽不懂的話。
  「不要奇怪,這老鬼就是這樣子。」趙英俊彷彿已經習慣了,摳著鼻子在旁邊看:「說實話,我還是很著急啊,那傢伙到底怎麼回事?鄭大官人,不是我說你,要不是你那個什麼叔叔搞出這些事,多吉老鬼說不准已經搞定這傢伙了。」
  「這關我什麼蛋事?」我心裡本來就不怎麼爽,趙英俊一提這些,更讓我煩躁。
  「說說而已,何必認真。」趙英俊趕緊就轉過頭去看多吉。
  金瓶梅站著,一言不發,自從張橋跟我說了那些話之後,無論我心裡信還是不信,但多多少少都對金瓶梅有了一些格外的看法和防備。
  「其實,你放走那個人,確實不妥。」金瓶梅開口了,張橋已經走的沒影子了,他現在才說這些話,讓我覺得是馬後炮。
  「怎麼?那是我的朋友,他沒什麼錯,很多事情不是他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金瓶梅很輕很輕的歎了口氣,道:「你有沒有想過,老趙和多吉趕過來,把那些人給打散了,為首的那個人跑的無影無蹤,這就不提了,下面的蝦兵蟹將也逃掉了絕大部分,你的那個朋友他為什麼就跑不掉?偏偏被我們抓到了?」
  「你什麼意思?」我一想,突然覺得這好像確實不怎麼對勁,張橋不可能主導局面,但是他的身份跟下面那些人完全不一樣,說起來也算是個角色,他根本就沒受傷,而且當時我們的人少,不能一路追擊搜索把所有敵人全給揪出來。
  這些事情可能我一點都沒在意,但要認真去想,事情就很不正常。張橋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匆忙的跑出來,他又不傻,怎麼會自己朝槍口上撞?如果他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沒心沒肺的張橋,犯這樣的錯誤還說的過去,但他是被我爸培養了那麼多年的人,腦子如果真這麼笨,早就被開了。
  「究竟什麼意思,你自己想想吧。」金瓶梅看著我,眼神裡有一種淡淡的惋惜和憐憫。
  那一剎那間,我就明白了,張橋不是跑不掉,反之,他好像是有意要被我們抓到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單純的把張橋當好朋友看,但他對我,除了朋友之外,或許還有一種別的看法。他很瞭解我,他知道即便被我抓到,也絕不會把他怎麼樣。
  「你早就看出這些了對不對?那你為什麼不早說?」我質問金瓶梅:「如果他還沒走的時候你說出來,我可能會感謝你,但你現在說,是想嘲諷我智商太低?」
  「不是。」金瓶梅淡淡笑了笑,道:「有的話,旁人跟你說一百遍,你可能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有讓你自己狠狠吃一次虧,你才會記住一輩子。」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這是我的親身體會。」
  我和金瓶梅爭辯著,多吉突然就停止了轉動,賊一樣的溜到了屋子裡。李富生還是那樣,靜靜坐著,多吉直接跳到凳子上,注視著他。兩個人頓時成了很鮮明的對比,李富生可能覺得多吉也很古怪,很罕見的沒用鄙夷眼神去瞟多吉。
  多吉背對著我們,我看不到他手上的動作,但是他一直在不停的念叨什麼,唸經似的。他們這樣對視了有幾分鐘左右,李富生突然就開始發抖,眼神完全變了,額頭上唰唰的朝下冒冷汗。他被綁的很緊,但我看的出來,他的腦袋可能不怎麼舒服,想用手去捂頭。
  又過了幾分鐘,匡噹一聲響,李富生連人帶板凳一起摔倒在地。多吉馬上跳了起來,圍著李富生來回亂轉,一直到這時,我才看見多吉的手裡拿著一個小泥人,泥人的身上纏著一縷頭髮。
  李富生倒地之後就保持著類似羊癲瘋發作時的狀態,抽搐,抖動,多吉彷彿也很吃力,繞圈子跑一會兒就停下來,用纏著頭髮的泥人在李富生頭上來回的晃。到最後,他就盤坐到李富生旁邊,兩個人的樣子都很詭異。我們站在窗外看,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以為這些不會持續的時間太久,但從多吉進去已經足足三個小時了。李富生從抽搐變成了一動不動,我們就怕多吉會把他給弄死。不過趙英俊搖搖頭,他說多吉有分寸,不會那麼魯莽。
  這種狀態竟然一直持續了七八個小時,最後多吉出來的時候渾身汗淋淋的,下面的人趕緊把李富生扶了起來。趙英俊說的沒錯,李富生還活著,還能翻著眼皮子看人,只不過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面孔慘白。
  事情的結果自然是我們最關心的,等回到另一間屋子,趕緊就找多吉問。多吉會說一點漢語,但說的相當蹩腳,再加上趙英俊在旁邊翻譯,我們才算大概弄清楚。
  多吉說,李富生的腦子裡確實有東西,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存在,或許是別人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給他下的,也可能是自己的原因。這是窺探他記憶最大的一個障礙,多吉不能說完全沒有辦法,不過強行去掠奪李富生的記憶會遭到非常大的阻礙。如果換一個正常人,哪怕他的記憶再繁複,這麼長時間也早就被讀取了,然而七八個小時時間裡,多吉只弄到了李富生記憶裡最深刻的一些情況。
  多吉說李富生的記憶與眾不同,在他可以解讀的第一個場景中,李富生記憶裡的人就穿著上古的衣服,這只說明了一個問題,李富生的記憶,是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的。這無疑印證了我們之前探索得到的結果:李富生,活了很長時間,這種時間長度已經超過了壽命的範疇。
  李富生的記憶很雜亂,信息量無比的龐大,尤其是被多吉這種跟我們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人解讀出來,記憶裡的很多東西連多吉自己都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