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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節

  他們兩個說話,我沒有插嘴的份兒,但是隨著他們的談話,我本來糊里糊塗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道亮光。
  這些吊臂的塔座很寬,很結實,吊臂的長度也比我見過的都要長,這麼做顯然是讓吊臂可以移動到更遠的地方去。這個東西唯一的用處就是把沉重的物資運到較高或者人力難以觸及的地方去,根據它的位置,幾乎不用想就知道,它是往深淵裡運東西。
  運什麼?
  如果我沒有之前的經歷,那麼這個問題可能會困惑我一輩子,但之所以經歷了一些,所以相互之間的線索就可以串聯起來。
  炸彈,三台河子地下倉庫中儲藏的炸彈。
  當我第一次看到那顆被遺留在倉庫裡的巨大的炸彈時,就曾經臆想過,這是用來炸什麼東西的。但當時不知道那麼多,也無法繼續猜測。眼前的這片深淵雖然不小,不過肯定不能容納一架飛行中的轟炸機。
  西海河工程的人,想從這裡把炸彈丟下去,那種炸彈很沉,人肯定搬不動,就算硬抬到這裡,也只能順著邊給推下去。所以他們修建了這些吊臂,儘管吊臂也不可能覆蓋整片深淵,但投彈面積畢竟寬了一些。
  深淵下面是什麼?導致西海河工程的人搞來那麼多巨型炸彈,那些炸彈如果真是實戰使用,絕對能把我住的小城市炸平,假設把它們全部投放到一個直徑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區域內,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絕不可能是炸那些影子的,不至於,只要有足夠的人,帶上輕武器就能把無數影子剿殺的乾乾淨淨。
  想著想著,我就覺得心裡有點發冷,我不知道深淵裡有什麼。但是當我想到了這些炸彈的大概用處之後,腦子裡浮現的全部都是金瓶梅之前說過的話,關於長城的話。
  他說過,戰國諸國乃至之後的秦,修建長城的真正目的,是要鎮住地底的一些東西。我原來一直認為這是無稽之談,是根本不可信的野史。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我把眼前這片深淵和金瓶梅的講述無形中聯繫到了一起。
  西海河工程屬於官方,他們能動用的人力資源是無法想像的,而且他們的資料信息來源也遠比某個人要廣的多。我相信這些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如果再大膽一些去推敲,那麼事情會不會是這個樣子:深淵下的東西是鎮不住的,正因為鎮不住,所以乾脆就直接炸的灰飛煙滅。
第061章 檔案庫
  我自己都被自己這個推測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去看金瓶梅和鄺高手,他們兩個仍然在交談關於吊臂的事,沒有注意到我。
  地下的東西是活的?或者說是在不停移動的?因為西海河這個地方跟任何朝代的長城都挨不上邊,它不在鎮壓無名物的範圍之內。但那些炸彈不是導彈,沒有制導功能,只能夠摧毀固定目標。
  這是個矛盾問題,我想了一會兒,就決定放棄了,輔助性的證據太少,推測只是推測,跟現實差距非常大,而且考慮這個根本沒什麼意義。
  「你覺得吊臂的功能會不會是這個?」鄺高手彷彿跟金瓶梅很談得來,就在深淵的邊緣上擺開了長聊的架勢,他伸出一隻手,橫著擺動了一下:「吊臂裝載著東西,然後橫著移動,當進入深淵的範圍內以後,借助慣性,可以把它吊著的東西甩出去很遠。」
  是這樣,我暗自點了點頭,鄺高手分析的沒錯,如果讓吊臂這樣運作的話,可以把炸彈投到更遠的地方去,這麼做看似有些緩慢,但深淵是無法移動的,四五台環圍在深淵邊緣的吊臂日夜不停的運作,算下來投彈量依然相當驚人。
  金瓶梅不斷的點頭,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一直都是鄺高手一個人在說,我就覺得他有點想拉攏金瓶梅的意思,按鄺高手的解釋,來到西海河的其它的隊伍都出事了,只有金瓶梅的人馬安然無恙,鄺高手自然而然的會認為金瓶梅背後的後台很有實力。
  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談話不用那麼直白,點到即止,金瓶梅應該能看出鄺高手的意思。
  「坐下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鄺高手給我和金瓶梅分了點食物,他估計也放棄了進入深淵下的打算。我坐在一旁吃東西,鄺高手就繼續和金瓶梅交談著。
  「你們做這個,已經多長時間了?」
  「沒有多久,掌握的東西也不多,否則不用這樣跑到荒地裡來冒險。」金瓶梅很誠懇,對鄺高手表明自己知道的不多。
  「誰都掌握的不多。」鄺高手第一次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過這個笑容只是一晃而過,他接著說道:「有的事,即便你不說也瞞不過我,我之前就說過,你和那些找化石的人不一樣,既然能追著線索一直跑到西海河,你能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後面有人。」金瓶梅馬上就解釋:「有些情況,老闆不可能讓我知道的。」
  「理解。」鄺高手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你知道這些事情是怎麼流傳出來的嗎?事實上,你,或者你背後的老闆都不瞭解這個原因。這些事情相當的機密,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件事的話,可能這個世界上只有為數不多的人才知道它。」
  我並不是一個關心時事的人,所以鄺高手說的這個事情,我沒有任何印象。
  事情發生在北京,但具體的地點,鄺高手沒有明說。那可能是個不太起眼的地方,不繁華,只有幾個已經搬遷走了的辦公機構的舊址,距離那裡最近的居民區可能也在一公里以外。其實,城市的高速發展不可能籠罩到每一個角落,每個繁花似錦的盛世背後,都有破舊和將要被人遺忘的角落。
  正是因為這個地方的偏僻,所以導致了事情發展的順利,這裡發生了一起連環爆炸事件。
  作案者估計至今沒有被抓獲,他的膽子和謀略讓一些警方人員都感覺震驚。作案者不太可能是一個人,應該是個團伙,他們把爆炸案的時間定在上午十二點半左右,也正是每天的這個時候,會有一些下班的人從這裡路過。
  「作案者的動機很奇怪,誰都說不清楚他們這麼做的真正的目的。」
  如果把鄺高手的講述說出去的話,很多人可能認為他是在胡扯。案發當天十二點半左右的時候,在一個民政部門搬遷後的舊址附近一百米處,爆出了驚天的巨響,當時,從這裡路過的人都被驚呆了,甚至連急速逃走的念頭都沒來得及萌生,就是條件反射般的停下車子和腳步,注視著爆炸發生的地方。
  這不是唯一的爆炸,之所以說作案者膽子大,善於謀劃,就是因為這個,他們肯定經過了長期的安排,做了幾乎天衣無縫的準備,在若干個地點裝好了炸藥,第一聲劇烈的爆炸發生之後,水泥地面就被炸的四分五裂,隨後,很多地方同時出現後續的爆炸,幾乎將一個方圓大概三百平米的區域直接炸的翻天覆地。
  爆炸依然沒有停止,當時圍觀的人中間,有不少從這條路走了幾年甚至幾十年,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在這片看似沒有任何建築的荒地下面,會有那麼堅固的地下工事。
  爆炸使得這個地下工事的一部分暴露出來,事後,有人說過那可能是文革時期的產物,絕對是集團軍一級的司令部所在的戰時地下掩體,估計是當時首都的衛戍部隊的指揮樞紐。暴露出來的地方只是這個巨大掩體的一部分,鋼筋混凝土結構,厚的和城牆一樣。
  但這仍然不是爆炸的終結,在這部分地下掩體被炸開之後,又有一連串的爆炸,不過爆炸的中心已經轉移了,不在暴露出來的部分範圍內。可是後面的爆炸完全是在地下幾乎全封閉的狀態下發生的,產生的能量非常驚人,從那個被炸開的部分掩體中,幾個鐵皮櫃子像玩具一樣呼的被掀出來,在半空飛了差不多三四十米才轟然落地。
  鐵皮櫃子落地的時候已經不成樣子了,櫃門和櫃體本身脫離,裡面所裝的東西也跟著散落了一地。
  這次連串的爆炸,是真正的重點,一些圍觀的人距離櫃子掉落的地方還比較遠,不過他們能看見從櫃子裡甩出來的,大部分都是整整齊齊的牛皮紙包裝的文件,還有一部分舊報紙。
  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按常理來說,普通老百姓經歷了之前的爆炸,估計已經魂不附體了,根本不可能跑過去撿那些鐵皮櫃子裡掉出來的東西。但當時的情況很反常,當鐵皮櫃子掉落之後砸出來的塵土還未落地時,從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裡衝出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車上下來幾個人,手腳非常麻利的去撿那些文件和報紙。他們速度很快,撿了東西就丟到車裡,前後幾分鐘時間,大部分文件就被撿走了。
  「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金瓶梅聽到這裡時就插嘴問。
  鄺高手看看他,說出一個時間,我仔細的想了想,這次駭人聽聞的爆炸事件發生之後不久,就出現了金瓶梅跟我講過的廢品收購站的事。
  「如果沒有這次爆炸,可能常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鄺高手加重了語氣:「檔案庫,地下的檔案庫。」
  一個再平凡的人,在他的生活裡,生命裡,或許都會刻意的隱瞞一些事情,隱瞞或許不是惡意,但總有自己的原因。因為這些隱瞞,別人不可能完全瞭解他這個人和他身上發生過的事。一個人尚且如此,一個地區,一個國家所隱瞞的,肯定要比他多的多。
  「很多東西是不能見光的,但事情如果發生了,還是要有人去處理。」鄺高手道:「這個檔案庫所存放的,就是那些不能見光的東西還有事件的實錄。」
  作案者選擇的時機非常精準,所以事後有人懷疑,這個隱秘的檔案庫內部很可能有他們的內線,否則無法把一切都算計的嚴絲合縫。確實如鄺高手所講的那樣,這個地下檔案庫佔用的就是以前的作戰指揮部,軍方淘汰了這個地方。
  可能是地下掩體的時間太久,也可能有其它的原因,這個地下檔案庫當時是處在秘密搬遷的節骨眼上。搬遷的順序當然是按其重要程度來決定的,所以檔案庫裡面的檔案一部分已經被運走了,另一部分則在待搬遷中,其中還有一部分,估計是和銀行定期銷毀舊鈔一樣,即將被集中處理。
  檔案文件這個東西,在過去非常繁瑣,如海如煙。特別是信息化不發達的年代裡,有時候為了尋找一份文件,尤其是時間很久的老文件,說不定就會累個半死。不過弊端中也有好處,這些文件一直會存在,如果肯下工夫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有些檔案文件會被銷毀,舉個不太恰當但是很直觀的例子,比如說一個公安局,必然會有破不了的死案,死案歸死案,依舊會記入檔案,保存下去。不過當特殊情況發生的時候,這些死檔案可能會失去保存的意義和必要,會被銷毀。」鄺高手頓了頓,說:「那些櫃子裡的檔案文件,就是馬上就要被銷毀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