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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節

  白三爺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最近如此狼狽,都拜那小女娃所致,不好好感謝她怎麼行?」
  我早已經料到會有這一茬,道:「你有什麼條件?說罷。」
  白三爺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道:「年輕人,痛快。我看你在深圳也沒多大的前途,不如以後跟著我干。」
  這老頭子看來挺看得起我,這會兒自然是先穩住他,於是我道:「這鋪子收益確實不怎麼樣,我正想著要改行呢。既然您願意出這個頭,自然從命。」
  白三爺嘿嘿直笑,像是聽出我言不由衷;「就這樣吧,我得去收拾那些小蚱蜢了。」
  掛完電話,我洗了個澡,蒙頭大睡,不管外界多少風雨,我現在只想休息。
  第二天,我們準備出發,和紅毛等人,約在了阿拉善匯合。這次沒有提前置辦裝備,因此我們選擇了坐飛機,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到達了阿拉善。我們在當地置辦了些裝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行七人便上路了。
  這次同行的,有懶貨、紅毛、鍾恭,還有鍾恭帶來的兩個手下,都是身材魁梧,眼神精明的漢子。這會兒,北方的草原上,正是一片冰天雪地,我們穿著厚厚的防寒服,開始朝沙漠進發。
  有些沒去過沙漠的人,以為沙漠一年四季都很熱,其實沙漠也有冬天,而且沙漠的冬季更加的寒冷。我們在草原時,看到的是厚厚的白雪,進入沙漠後,雪雖然少了,但那寒冷的風沙,刮在臉上,如同細細的刀子一般。
  同樣的,沙漠也有降雪,但由於沙質量的原因,因此高處的雪一般很難保存,但在沙丘的連接帶之間,就能看見薄薄的積雪。
  到了夜間,氣溫下降的更是厲害,所謂的呵氣成冰也不過如此。好在我們提前知道情況,防寒措施都做的到位,夜間縮在帳篷裡,到也不覺得太冷。如此走了兩日,我們便接近了堯方所在的位置。
  之前,堯方是一片兒很大的綠洲,但由於虛的吞噬,綠洲如今只剩下了極其微小的一塊兒,豆腐一進入綠洲,就變得不對勁,他站在原地,像是在感受些什麼,須臾,指了指一片被薄雪覆蓋下的沙層,說:「就在那下面。」
  我們一路上防止他發難,但奇怪的是,豆腐卻很配合,讓我覺得很費解。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揮了揮手,道:「你以為這副身體能有多好,跑幾步路就喘,而且……他的精神比我意想中的要強。」
  我心理打了個凸,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豆腐和它,並沒有完全融合?
  現在,他是在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我立刻問道:「為什麼?」
  他眨了眨眼,一派無辜的表情:「什麼為什麼?」
  我道:「布下這麼大的局,你到底圖什麼?」
  他聳了聳肩,說:「這話問的很奇怪,我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礙著你們什麼了?是你們的貪婪,讓你們自掘墳墓。」我發現,對於它這句話,我竟無言以對。
  沒錯,他不過是布了個養仙局,渴望死後升仙而已,確實沒有礙到任何人。反而是我們,因為各自的目的,而不斷去破壞,最終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爺爺的筆記裡寫過:盜墓就是一個破壞的行當,損陰德,如若太過,終有一天會招來災禍。
  我心裡其實早已經打算,以後都不下斗了,正正經經的做點兒買賣,只是現在從良,也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時值日落時分,就快要入夜,我們這次的行程很趕,因此眾人都極度的疲憊,所以我們沒有立刻行動,當晚便在綠洲裡休息的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們開始進行挖掘。
  沙漠的表層,經過一夜的降雪,形成了一層凍殼,表面上看是流沙,但一鏟子下去,就會發現,這些表層的沙,其實都被凍成一體了。融化的雪水將它們粘合在一起,大大方便了我們的工作。
  往下挖了一米左右,凍殼子不見了,進展開始變得緩慢起來,我們必須得利用事先準備好得隔沙板進行分割,一張一張的隔沙板打下去,雖然阻止了流沙的覆蓋,但較為脆弱,如果我們不趕緊一些,它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擠跨。
  大約四五米左右時,奇異的一幕忽然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沙層下發,有一個黑乎乎的『洞』。
  而之前的這些沙,就覆蓋在這個洞上,整個洞,就像被一層無形的東西包裹了起來,沙粒不能入侵,因此一層一層,將它掩埋。
  我看向紅毛,道:「就是它,該你出手了,有多少把握?」一邊說,我一邊謹慎的將天眼拿了出來。
  哈日查蓋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瓷瓶,瓷瓶裡不知裝的什麼液體,油膩膩的,他開始講這些液體往眼球上面塗。
  豆腐好奇的問:「你在幹什麼?」
  第725章 歸來
  「祭祀。」紅毛看也沒看他一眼,我道:「你塗的這是什麼東西?」
  紅毛道:「屍油,當天死去的男屍下巴上烤出來的屍油,收集這麼一大瓶可不容易。用這東西,可以代替活人祭祀。」我忍不住道倒抽一口涼氣,道:「要用這種方法?你哪兒搞來的?」
  紅毛專心致志的塗著屍油,眼也不眨,滿不在乎的說道:「醫院太平間。」
  豆腐立刻插話道:「醫院能由著你去烤屍體下巴上的屍油?」
  紅毛翻了個白眼,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給看太平間的人塞點兒錢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覺的。」
  鍾恭詫異道:「那家屬領屍體的時候,難道瞧不出下巴上的傷?」
  紅毛道:「化妝唄,現在的化妝術那麼厲害,老太婆都可以畫成妙齡女郎。讓那看太平間的費點兒心就行了。」我摸了摸鼻子,沒吭聲,幾年前,我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會和人討論怎麼取屍體下巴上的油。世事還真是變幻無常。
  當初,如果我沒有下水救那個落水的孩子,沒有遇上瞎子,沒有破產,那麼一切都將不一樣。我不會知道詛咒的存在,即便有一天真的橫死了,也只以為自己是橫死而已,我更不會走上這條挖墳盜墓與死人打交道的路。
  在場的人,都是個中老手,見得世面不少,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那屍油塗在天眼上,最初我還沒發現什麼特別,但很快,我發現那層油,竟然慢慢的滲透了進去,紅毛一遍遍塗抹著,塗上上面,下面的已經消失了,塗完左邊,右側的已經消失了,十分詭異。
  難道這天眼,真的如同古蜀國壁畫中記載的一般,能召喚出類似於01那樣的東西?
  它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簡直匪夷所思。只有在一些奇怪的東西面前束手無策時,人才會覺得自己的所知有限。
  就在那一瓶屍油快要用完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整個天眼從玉質的狀態,開始變得有些通透起來,哈日查蓋將手覆蓋了上去,跟神棍似得,片刻後,他忽然睜開眼,疑惑道:「沒啥感覺啊,那先知難不成在騙我?」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道不好,別白費功夫了吧?於是趕緊問是怎麼回事、哈日查蓋見我著急,聳了聳肩,道:「那先知說通過這個,可以感應到異空間,召喚些靈物,現在看來,純屬扯淡,反正我什麼也沒感應到。」
  不等我開口,豆腐便插話說:「別管什麼召喚不召喚,就說說,能不能把肉身給弄出來?」看起來,他比我還急,這普真,到底是有多嫌棄豆腐的肉身啊,我覺得有種古怪感,但一時又說不出有哪兒不對勁。
  哈日查蓋翻了個白眼,對豆腐說:「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嚷嚷個什麼勁兒。」說完,神色便逐漸嚴肅起來,隨後雙手捧著那天眼,嘴裡開始念叨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東西,有時候像是在說某種奇特的語言,有時候又像是磨牙的聲音,讓人耳心發麻。
  足足十來分鐘,紅毛才忽然止住了聲,而他手裡的天眼,也不知是因為屍油的原因,還是因為他那咒語的原因,變得幾乎透明了,這時我們才發現,在那透明的天眼中央,原來還有一個玻璃珠一樣的東西,鍾恭估摸著是覺得奇特,立刻用手機拍了下來。
  紅毛隨即手一抖,將天眼扔進了那個黑洞一樣的東西裡。